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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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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发融成一体,这在来人眼中,就是一道绝然静美的画面。

闻得轻缓的步声靠近,祁云澈眼皮稍有颤动。

谁来了?

汐瑶吗?可她不是应该……

未曾做完思绪,祁云澈那人挡了她的光线,接着顿觉身上一沉,他掀起眼皮,那女子已经骑坐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与他相视。

她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粉色纱衣,昏幽的暗光里,纱衣里包裹的那副身体无法言喻的美好。

竟然是……只穿了这件!

手里的书不慎滑落在地,望着这样的汐瑶,祁云澈无法思考的——僵了。

今夜……算你狠!!

幽暗的寝房中,她背着光,以一种征服的姿势骑坐在他的身上。1

温暖而昏黄的薄光将她的身形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淡粉色的轻纱像是从她肌肤里开出来的花朵,薄而轻巧的一层晕染在玉骨冰肌上,患得患失的美。

她五官未施粉黛,却很干净。

色泽清润的朱唇,弯而淡的黛眉,娇挺的鼻子有种小家碧玉的玲珑俊秀,明媚的大眼眨也不眨的与他相视,安安静静的姿态,便让他迷失了心智。

不觉间,那对幽暗深沉的眼眸因此被蒙上一层淡纱棼。

再往下看去,白皙的颈项,饱满的肩头,还有……初显成熟的一双凝乳。

随着她轻慢的呼吸,小巧的胸口均缓的起伏着,半透的罗裳随之耸起,拥雪成峰,香浮欲软,似极了邀请,这让祁云澈很想伸手去用力握住。

而在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上,则挂着一缕轻描淡写的狡笑,那笑像是天下间独独只与他一人的硅。

胜似奖励,又如同戏谑。

祁云澈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至身体烧烫到难以忽略,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发现咽喉同样燥热不已。

眼前的这副身体于他而言充满了吸引。

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一阵一阵的缠绕在他鼻息之间,混合了她先前饮下的蜜酒,沁甜而诱惑。

僵持了许久,忽然窗外一阵怪风拂来,灭了灯芯。

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明月赐予的白芒。

她与他依旧相望,不动声色。

夜很静,很深。

祁云澈自知今日的事让汐瑶万分不痛快,她要如何折磨他,他是没底的。

但好在人已经来了,总比与他不说话,闷在心里要好,所以沉吟许久,他决定先开口。

薄唇方式轻启,不想汐瑶抢先一步道,“我在司籍司当值的时候,曾经在一本有了百年之久的史籍上看到一段记载,很有趣,你想听吗?”

明明她知道,这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可她就是要他心甘情愿。

听得她语气出奇平静,祁云澈更加拿不准,只好依着她了。

“说来听听看。”

汐瑶亦不多话,开始讲述起来,“曾经大祁有一位公主,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及笄之后与自小到大的竹马成亲做了夫妻,他们很相爱,驸马对她千依百顺,可是后来,公主慢慢变得寡言,闷闷不乐,你猜,何故?”

祁云澈并未多做思绪,凭着直觉道,“驸马移情她人?”

“不是的。”汐瑶对他笑了笑,沐浴着冷月的脸容至真至纯,而那眉眼之间,却有连他都解读不出的情绪。

温润的指腹轻轻在他俊逸的面颊上摩挲,她道,“公主和驸马仍然恩爱如初,只不过偶时公主看到驸马与他的姬妾们耳鬓厮磨,她就会感到非常的落寞。”

是啊,这世间有哪个愿意与别的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

说到这里,祁云澈似乎明白了汐瑶的意思。

“依你所言,既然驸马与公主是相爱的,得知此事后,可是将他的姬妾都送走了?”

他将将说完,就见汐瑶笑意深了些,不屑和嘲讽更多了些。

“王爷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深明大义,对吗?”

祁云澈有丝丝愕然,“难道不是?”

“不是。”汐瑶复又摇头,始终与他相望的眼眸中轻轻淡淡的,令人无从琢磨。

“公主觉得落寞,只因即便她身为天之娇女,也有无法完满的事。这世间男尊女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能,否则就是不忠,会受世人唾骂。驸马若真将那些姬妾送走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那些沦为驸马玩物的姬妾就不可怜吗?”

这话真真将祁云澈难倒了,他俊庞上露出少许诧色,耐心的问,“那后来如何?”

后来的,才是她真正想要让他明白的意思吧。

“后来啊……”汐瑶挑了眉,兴味道,“这位驸马十分之体贴,他在听了公主的苦恼之后,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大祁境内广而搜寻,三个月后,他送给公主二十名姿色艳绝的男宠,以此排遣她在无边岁月里的寂寞。1”

话止于此,祁云澈闷声笑了起来,“汐瑶,你不会想要本王效仿这位驸马吧?”

他原以为她只是不许他再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哪怕是宝音。

哪知道她却做了如是要求,这番话传了出去,何其惊世骇俗。

更之余,她将来要做他的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女子。

“莫非王爷觉得许我六宫独宠,我该感到很荣幸?”抬起下颚,汐瑶垂眸睨他,喟然叹息,“你真是小看我了。”

祁云澈怔怔然,但很快他便也笑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盘旋在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纵容。

“对不起,我小看你了。”哑哑笑着,他语色诚恳道,“可是我的心也很狭窄,不想看到你与其他男子欢好,更不愿那样做,所以,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至于说将来,他登基,她为后,这些此时都可暂且不谈。

他同她说的是心胸问题,这和天下社稷、满朝百官如何看待,都没有关系。

故而他选择让步。

汐瑶目光冷幽幽的,敛色之后,再无笑意,直盯着祁云澈望,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各取所需,如此一来,你既能顾全天下大局,与宝音诞下蒙国的皇嗣,又能让我心头畅快,你说,这难道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祁云澈哭笑不得,不知是被她压在身上才觉得胸闷,还是真真睚眦必报,寸土不让。

且是他知,她不是说笑的。

“为何你不像原先那样要求我,你怕我不答应?”祁云澈循循善诱道。

她口中所说的‘各取所需’他绝不应允,他根本不会与谁分享她。

光是随便想想,他都想杀了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男人!

“为何我要要求你?”反倒是汐瑶疑惑了。

她撇撇嘴,满面费解,“此前长公主与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应该找你算账,是你不好,不该在遇到我之前勾三搭四。我觉得她说得不对,你遇到我之前,你又怎知会遇到我?难道要我逼你向我道歉,理当在我还没来之前,为我守身如玉吗?我可是这般不讲道理之人?”

完了……听她条理分明的说罢,祁云澈预感十分不妙。

诚然祁若翾一番顾全大局的好意,可是她应该想不到,汐瑶看似人小,却哪里有看上去的那么好糊弄?

“那你觉得如何才算有道理?要不……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们慢慢谈?”

祁云澈说罢欲想起身抱她换个姿势,岂料他彼时才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半点力气,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你给我用了——”

“沉香散。”不顾他惊诧的表情,汐瑶泰然自若的说,“放心好了,只是一点点。”

那还是她上次在张家用剩下的,先前到了楼下时,她才涂了少许在手腕上,方才顺手轻抚他时,让他中了招。

“汐瑶……”祁云澈对她怎可能有防备,这会儿只能由着她随心所欲的摆布。

“都叫你放心了。”

见到他无能为力的模样,整个人都任她宰割,汐瑶心情似乎愉悦了些。

俯身靠近了他,拈起他几缕发丝在他面颊上扫来扫去,弄得他瘙痒不止,又动弹不得。

这些都算罢了。随着她靠近,她身上的沁香与他来说又浓郁了些,还有她沉身的过程里,彼此相贴的某处少许摩擦,委实要命得很……

祁云澈暗自道苦,怕是今夜要被这丫头折磨到半死。

汐瑶乐在其中,甜丝丝的说,“我那么稀罕你,怎么舍得让你变成废人呢?再者说了,还是你的皇长姐让我来找你算账的呢,我怎好辜负她一番美意?”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祁云澈一改冷面,痛快认栽。

“我已经说了啊。”她一脸无邪,翦水瞳眸里忽闪的都是纯真,细看,却只剩下两个字——忽悠。

“只论大祁与蒙国的话,将来王爷必定君临天下,而宝音皇太女成为女汗皇之后,诞下有你血脉的皇嗣,让那个孩子继承皇位,对两国来说百利无一害。就连长公主都说,这是联姻,委屈王爷了呢。”

纵使在泡汤泉时汐瑶喝了酒,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祁若翾明着帮她的腔,暗里却在为祁云澈开脱,她堂堂大祁尊贵无双的长公主,明日走出这山庄,回到京城,一句话便能让天下风云色变。

她睿智如斯,不说此事‘好’还是‘不好’,捡了小处让汐瑶去找麻烦,委实高招。

“这话——不是本王说的!”祁云澈气闷得胸都要裂了。

祁若翾算计汐瑶,到头来倒霉的是他。

“故而我也没有为难你啊。”汐瑶干脆将娇软的半身贴在他精壮的身躯上,弯弯的美目极具诱惑力。

两个人面贴着面,她每次呼出的气息里都带着蜜酒的熏香,洋洋洒洒的抚过祁云澈完美的面皮,让他不可控制的从内心最深处腾起渴望。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过后,本王会如何收拾你?”他不委曲求全了,他沉着面问她。

汐瑶漫不经心的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可惜现在是我收拾你,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因果循环,我懂的。不过我就只想图一时痛快,你奈我何?”

祁云澈深深一窒,不由扬声,“继续说。”

他听着!

她自得的‘嗯’了声,道,“我只是与你说,你要继续与宝音皇太女往来,我定不会阻拦,哪怕是生下孩儿来定苍生。”

瞧,她多深明大义啊……

“那你为何又要同宝音说,宁可大祁与蒙国开战也不愿?”

白日里发生的事,祁云澈回到山庄就得白芙全权禀告,只此事上他不曾想好对策。

于情来说,他自是不可能再给汐瑶之外的任何女子。

可他还是未来祁国的国君。他,宝音,哪怕是将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孩子,没有情,更无需谈情,都是早就编写好的。

他自己是如此,能得天下又如何?仍旧有无法随心的事。

听闻汐瑶那般回答,祁云澈还有释怀。

哪怕是开战也好,他已受够父母的恣意操控。

可此时,汐瑶却轻巧道,“那只是气话,这你也相信?我想着,王爷要维系天下太平,我总不能阻拦吧。”

那样的罪人,她当不起。

祁若翾把这个难题丢与她,她真傻乎乎接着?

“最多——”

“最多?”

“最多你顾你的天下太平,我不介意做大祁第一个光明正大出墙的皇后,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他们祁氏皇族的事,关、她、屁、事!

话尽,祁云澈脸色已然阴霾一片,死死瞪着汐瑶的深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灼死她了。

“慕汐瑶,你用毒是对的。”他咬牙切齿。

“不然呢?容你此刻就掐死我?”她早就有所预料。

她确实‘深明大义’了,可到头来狠狠折磨的是他!

“你敢出墙试试。”祁云澈字句说得慎人。

汐瑶乐不可支,“你莫娶我就是了啊。哦,先说好了,除了皇后,那些劳什子的四夫人啊九嫔啊,本姑娘看不上,你知我的,就是心特别贪。”

她说得真真的,看着她轻松之极的表情,恍然之间,祁云澈才将烧起的火灭得毫无缘由,只能怪自个儿烧不旺。

沉默……

两人再不多言。

一个自得其乐,一个郁闷得无以复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属‘狐狸’的祁氏皇族,汐瑶自当入乡随俗,对症下药。

祁云澈俊美如玉的面颊上几许阴兀,几许郁结,似在酝酿什么。

沉寂许久,他艰难的启唇,话音细若蚊蝇,“我不会和宝音再有什么。”

“嗯?”汐瑶佯作没听清楚,分明她耳朵就贴在他面上呢,“也不知是不是被公主灌了太多酒,这会儿我神思不大清明,王爷能否说大声些。”

瞬间,祁云澈额上青筋抽搐,风华绝代的脸皮跟着扯了一扯,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下,遂毫无风度的吼道,“从今往后爷只要你一个,生孩子也只同你生!同爷做不做皇帝,你当不当皇后无关,可听清楚了?!”

他切齿得很,染了怒气的字句都可震天破地。

死丫头越学越精!!汐瑶得意的笑出了声,脸上都要开出花儿来,“听清楚了,那我们来说下一件吧。”

还有下一件?!

祁云澈瞠目,头皮都麻了。

汐瑶已坐起身,一脸寻思着什么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说,“听闻王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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