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的末世史-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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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转过身，目光越过李虹干瘦的身体，直接注视着她握在掌心里的碎末和水，微微一笑：“我们需要水，你做的很好。作为奖励，今天，你可以吃饱。”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李虹听在耳中，身体却涌起一阵丝丝兴奋的战栗。
没有比她更清楚水对于流民的珍贵，这种在以前足以被当作笑料的想法。在这个世界里，尤其是阳光越来越强的现在，却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
她的报复计划很简单以水作为借口。诱使吉祥村族群派出人员追捕罗兰他们。只要加以简单的挑拨和激化，很容易就能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小战乱。
一旦计划能够成功那么那两人一定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从正常人的理智观点来看，恐怕很难理解李虹的混乱思维。事实上，盘旋在她脑子里的，已经不仅仅是对罗兰他们的报复。而是把之前受到的痛苦、折磨全部加注在了那个抢夺她东西的两人身上。
罗兰、青羽和猎物，仅仅只是愤怒的向导和仇恨爆发的诱因。女人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屈辱，来自女人的白眼、唾骂、鄙视，被男子野蛮蹂躏、殴打、强奸，食物很少，身体被病痛反复折磨无休止的苦难和悲伤。被习惯和麻木久久压制在内心最深处。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像狗一样活着的老妇人，所需要的只是一根引爆她潜意识里黑暗和疯狂的导火索。
望着前面的老人。女人被红肿和污垢掩盖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带有强烈冲动的快意。她狞笑着拼命纂紧手里的一点碎末，被挤压出来的碎末，顺着指间的缝隙，缓缓掉落在地面。
既然作出了决定。从想象转化为现实也仅仅只是一个过程。和所有正规基地一样，吉祥村族群也携带着一些武器。长老立即派出了实力强壮的男人尾随在深林处朝罗兰他们的方向秘密前行。
一部分男人离开营地，除了一些人留在营地里做饭，还有外围必不可少的警戒者，整个族群所有的劳动力，都在周边适于耕种的区域里忙碌着。
火红的太阳盘据在天空最高的位置，释放出无比强烈的高温。腾腾热浪从地平线的尽头翻滚着涌来，把远处的风景扭曲成难以辨别的模糊图画。地面干得看不到一丝潮湿，赤脚踩在坚硬的沙石上，可以清楚地听见接触面上传来的“哧哧”声，还能闻到生肉被瞬间烤焦发出的糊臭。
架在火上的大锅里，像往常一样煮着颜色灰黄的面糊粥。其中上下浮泛的骨头，早已丧失了对人们的诱惑力。它被煮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即便不用舌头品尝，光是看看表面灰暗得像渣料一样的颜色，就可以想象出如果真正嚼在嘴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滋味儿。
喷吐着泡沫的粥糊中间。可以看到很多漂浮在上层的青绿色植物叶茎。它们是妇女和老人从荒野上采集而来的收获物。只有被甜水滋润的土地里才能长出可食用的植株，尽管它们闻起来有些辛辣，味道也远不如正常的农作物那般甘美，但是在这个缺少食物的季节，它们却占到流民们日常食物消耗的四分之一以上，甚至更多。
十几个衣服破烂，神情疲倦，皮肤粗糙得像沙子一样的女人，在几口用钢架吊离地面的大铁锅前忙碌着。她们用木桶打来井水。清洗着从荒野上挖到的一些植物根茎。两个上年纪的老妇扛着一口袋粗面，在几口锅中顺序倾倒入相同的份量。颜色像锯末般泛黄的面渣，很快煮沸变成喷吐着泡沫的糊浆。几块像岛屿一样的骨头，孤零零地矗立在面糊中央，它们的表面被剔得非常干净，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牙印。显然，它们已经在汤锅里被煮了很多次，而且极有可能被继续熬煮下去。
每一口锅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手里拿着形状各异的容器，紧密地簇拥在一起，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前面被人头和身体遮住的锅沿。几个身材特别壮实的男人，拎着粗木棍或者铁管之类的武器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队伍。如果有谁不长眼或者耐不住饥饿拼命向前拥挤，他们会把这个制造混乱的家伙当场揪出，用拳头和棍棒让他理解“秩序”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在荒野上，如果能够跟随吉祥村这种数量超过万的中型群体，意味着安全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当然，依附也是交换的内容之一。外来者想要成为其中的成员，除了上缴随身衣服外的所有东西，还必须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按照惯例，新近加入的外来者，都会被挤在队伍最后。他们往往只能得到很少的一点剩食，甚至连刮取锅里最后残渣的机会也没有排在前面的人会更早一步把面糊舔得干净彻底。
既然不想挨饿。就只能在分粥的时候跑得更快一些。混乱和拥挤在所难免，拳头和棍棒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落下。
铁锅每天都在熬粥，分发食物的标准也按照各人劳动的情况不一而定。但是每天倒进锅里的面粉永远都只有那么多，负责掌勺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兑水，兑水，再兑水。当前相信不久也许连水都无法兑现了。
除了单调寡味的薄粥，承担重体力劳动的男人和经过长老认同的女人，还可以得到一块巴掌大小，混杂有大量糠皮和野菜茎叶做成的杂合面饼。拥有武器负责营地警戒和护卫的强壮男子，他们的伙食标准又更好一些。他们得到的食物数量足足超过其他人三倍，面饼的质量更白、更软，粥汤也更稠、更香。甚至，可以得到少量的粗糖。
被布幔撑起的凉荫下面，坐着三个穿着细布袍服的老人。他们赤着脚，坐在一张细软柔和的厚毛毡上。一只用红木制成的漂亮茶几放在他们中间，上面摆着一套精美的细瓷茶具。杯中的红茶汤色纯净，香气浓郁。六个手持枪械的粗壮男子守卫在帐篷四周，肌肉发达的脸上写满了傲慢和冷酷。
同样都是流民，因为身份和地位不同，有的必须忙死累活，有的却能轻松惬意地喝茶乘凉。这种事情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
看着十几米外挥汗如雨的女人们，坐在左边的老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带着说不出的舒服感慨道：“如果一直都是这么干净的水质，我就能永远喝到好茶了。”当然这瓶水还是罗兰‘贡献’。
中间的老人看上去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精神矍铄的他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的营地和前面的营地互有想通，相信这次能把那两个年轻人‘请回来’。”
右首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却拥有在他这个年纪极其罕见的强壮身体。他把衣服袖口高挽在手肘以上，肌肉扎实的胳膊用力杵着盘曲交叉在毡布上的膝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得了解是不是还有像他们一样的人拥有这样的水，亦或者他们本身有水系异能的人。”
中间的老人随即想到什么，把刚刚端起的茶杯又重新放回盘子：“冲突肯定不可避免。他们就算是异能者，相信在人多的情况下也无法逃脱出去。”
三人点头，仿佛胸有成竹。
地球每天都在转动，所有的事物都会因为某个微小的变化，进而产生、演化出无数种结果。李虹这只老蝴蝶煽起的风向，的确可能影响到某些东西。但是无论充满善意的罗兰他们，还是怀有居心的吉祥村族群三大长老都没有想到，再次相遇，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129章 原来是找茬
清晨的空气，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潮湿。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淡淡的光线从透明的雾中穿过，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漂亮光晕，给即将承受酷热的岩石和植被，笼罩上一层如水晶般剔透的润泽。露水渗入泥土，把干燥的灰尘变成一片散发着清新气息的泥泞地。
越野车宽厚的橡胶轮胎从上面碾过，也会因为受力不均的软泥向四周迅速滑开，使沉重的车身像玩具一样颠簸摇摆。后座上的罗兰安静的看着闪过的景色，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相比之下，驾驶座上操纵着方向盘的青羽，神色明显轻松很多，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噢？你看。。”青羽伸出右手朝前面指了指。
展现在罗兰面前的是面积不大的一块玉米地。
现在基本上都是基地内部进行圈种作物，罗兰往玉米地那又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些帐篷的影子，看来又是一群流民。说实话，她对这些人保留中立态度，倒不是说他们不好，而是往往聚集在一起的都是些历经苦难的人，所以往往他们都会比较‘横’，其实就是脸皮厚，无所顾忌。如果你弱一点，他们有时候甚至会直接扑上来抢。
在临近流民营地的玉米地附近，越野车放慢了下来。
拉下车窗，首先进入罗兰视线的，是一大片颗粒饱满的果实，当然这些不能可末日前比，没有那么大。不过放在现在也算不错。看来这里有异能者。罗兰此刻并不打算在此停留，两人正打算继续前行，不巧又被‘拦住了’。
其实整个夏天，流民们都得在半饥半饱中渡过。为了填饱肚子熬到收获季节，他们会想方设法寻找所有可以当作食物的东西。巨鼠、腐狼任何落单的小动物以及在荒野上偶然遭遇的陌生人，往往会成为满足肠胃需要的消耗。熬粥铁锅里。也因此多出一些很难看到的肉块和新鲜骨头，划在营地外围的粪便排泄区里，人们拉出的屎也比平时更臭。
由远及近的发动机轰鸣，压制了齐尔泰基营地嘈杂的喧嚷。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使围站在铁锅旁边的人们脚底有种微弱的刺激感。
他们和吉祥村营地互有想通，平时也会进行一些物资交换，不过两地之间有一个秘密的传信方式，就是戈鸟。戈鸟是一种专门送信的鸟类，由专门的异能者操控饲养，不久前他们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说不久后会有一个男人带着个少年到他们这里，需要他们暂时阻拦一段时间，吉祥村的人随后便会赶到。对于这个请求。季富当然可以满足，没有多大损失就能做一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再者那三个老家伙，平时总是高人一等，难得会有相求的时候。所以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围在那里准备吃饭的流民听到震动马达声，不由相继看了看。尤其是季富，他知道应该是人到了。男人摸出兜里的口哨，吹出一阵奇异的声响，那些早已被指派埋伏在玉米地的人，终于一骨碌得出来。正正好的阻拦在了罗兰他们车子的前面。青羽一个急刹车看着这些脸带不善的人。
营地外围的几十名守卫者围站在越野车的前面，将手里的武器也对准了罗兰他们。他们的脸色蜡黄干瘦，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视和凶狠。看到坐在车里的只有两个人。几个大个子更是大胆的朝他们走来。
“你们，快下车！”“给我们下车，下车！！”人群闹闹哄哄。
“冲过去！！”罗兰不理会堵在前面的人，冷静的说道。
带着疯狂的速度，越野车后退轻松的划了个弧度。直接冲了出去，为首的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纷纷四散开来。粗大坚固的轮胎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碾出两条带有规则花纹的平行辙印。
“站住！！”此时又有一个男人从一侧走了出来，区别于其他的瘦弱，男人长得很是健壮，只见对方两手撑开，双手掌心赫然有一顿‘滋滋’作响的闪电球。
在所有人惊讶、慌张、畏惧的目光注视下，庞大的车身直到冲近男人，这才猛然一顿，带着巨大的惯性和滞力，稳稳停在距离男人三米左右的位置。青羽打开车门，罗兰也随后利落的跳下车，望着围站在四周，面带敌意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们这是又做了什么事，让这些人满怀‘敌意’？
“朋友，留我们下来是有什么事吗？”青羽说的很客气，不过浑身散发的巨大气场可不容人小觑。
“抱歉，受人所托，一会有人要过来找你们，所以稍等片刻。”季富见车上下来的青羽就知道，这次是做错了。端看男人身上的气质以及明显高于他的异能，他便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傻事。再看后面静静站着的少年，虽然看不出能力，但他却知道这肯定也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所以他改变了说法，态度上也趋向于缓和。
“或者去我的营地稍做休息？”见两人不答话，季富再次表示道，态度极尽友好。先不说一会吉祥那边的人能不能搞定这两人，他先做好备用工作吧，直觉告诉他要少惹这两人。
青羽笑笑，看了眼罗兰，见她依旧表情淡淡，遂朝她做了个优先手势。
季富看着两人，见少年率先走在了前面于是将他们先带到了旁边的营地，刚刚还要和恐吓的流民愣愣的又跟在几人后面。老大不是说要‘教训教训’他们吗？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能管的。
两人跟着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