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菱王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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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佾似乎也注意到她此时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了,张了张口,欲说话,锦儿却早已立顿入眠,下一秒,小脑袋向右一晃,便很是巧合的就放在了他的左肩上……
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薛匀尘在院子中站立了片刻,方抬步走了出去,璃韵正巧往这边赶,两人相碰,她顿足,拈花微笑,“起得这么早?我正好要过来叫你一起去用早膳呢,现在一来,也不用了。”
“早膳就不用了,我有点事想要出去办好。”薛匀尘回以一笑。
“这个时辰能有什么事要非办不可?”璃韵秀眉微蹙,有些隐忧,“不吃早饭可不好,当心饿坏了身子,先吃了再出去也不迟啊。”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璃韵灰心的看着他,他顿了顿,如实回答,“我是去找她。”
☆、第 194 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十四)(1043字)
璃韵一愣,低眸,“原来如此。”
“你不会不知道锦儿的用意吧?”薛匀尘不忍看她如此,意有所指。
“我知道。”璃韵颔首,语气忧郁,紧盯着他的眼眸里满是伤痕,也有不快,“我怎会不知道锦儿撮合我们的用意何在?无非是想报恩。这也一直是我心中过不去的坎,我不提不代表就不知道……我不是傻子,这半年以来你待我是很好,可是你也是出于愧疚不是吗?和锦儿一样,你们都在帮慕容佾赎罪是吗?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但这几日我还是依旧甘之若饴的和你笑脸相对,我不过只是想再多珍惜珍惜和你在一起所剩不多的日子罢了,可是在你眼中,连这么一丁点的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与我吗?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就把事情挑明,并且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呵……难道,你就那么巴不得的早点把我这个第三者踢走吗?我为什么在哪里都是多余的人?”
薛匀尘全然未料到一句话会惹来她如此之大的波动,可想而知是真的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他一句话虽不假,但也并无这等意思,见璃韵沉痛的低着头,他一时甚感无奈,“你从来都不是多余的人,在我眼中,在锦儿眼中,你都是值得我们去两肋插刀的朋友,以前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还看不出吗?所以,只希望你不要再说这样丧气的话。”他真心说着,殊不知这样的话只会更让她伤痛。
就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闪着锐利的银光,将她扎的千仓百孔,体无完肤。
罢了罢了,他给的那么多痛都挺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点点,她早就自体形成免疫力了————她还真是会‘掩耳盗铃’啊,想着,璃韵苦涩一笑,闲话休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算是多一份希望,我们好好说服锦儿,以她对你的情意,定会回心转意。”
薛匀尘深知她是在转移话题,不过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因为每次谈到两人的关系他都会觉得抱歉尴尬,现在总算能言归正传了,他悲凉的问,“你以为我找她是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
璃韵惊诧的看他,薛匀尘的声音暗痛,“如果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那她回到我身边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说锦儿……”爱上慕容佾了?璃韵更是惊慌失色,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出,薛匀尘不禁用力握紧拳头,紧的紧不能再紧,他脸色灰败,自信心早已不知飞哪儿去了,“我不敢笃定。”是的,他不敢笃定,不敢笃定锦儿心中是否还存在着他的位置……哪怕,哪怕只有弹丸之地也好……至少他还能有胜算的机会。
南菱王府,大堂,本是和铁血卫等人在武场上训练身手的刘锡齐律,听闻府上来客,而且并非平凡之客,于是皆兴冲冲的前来。
毕竟王爷吩咐过,这几日他不在的时间下,南菱王府都要让他们来做主。
☆、第 195 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十五)(1049字)
刘锡齐律一进大堂,目光看了客座上的薛匀尘一眼,继而便瞟向他身边的女子,一时面面相看,这……这不是璃韵吗?她怎的也来了?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两人纷纷猜测,连坐下好好谈的心思也没了,直接行至他们面前。
“薛公子与璃韵姑娘怎么来了?”齐律问候道。
“闲话休说,我是来找锦儿的。”薛匀尘开宗明义,见只有他俩前来,心生疑惑,“慕容佾呢,让他出来见我。”
好大的口气!齐律本是急性子,这一听当然一窝火了,敢对她们王爷大不敬,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看在毕竟他与王爷还是这好几年朋友一场的份上,他只得竭力忍住,不得发作,最后还是刘锡笑脸相陪,“恐怕要让薛公子失望了,因为王爷与陌姑娘这几日都没在南菱王府。”
“没在府上那能在哪儿?”璃韵心里感到一阵茫然。
刘锡自是懂得变通,“这璃韵姑娘就有所不知了,这毕竟是王爷自个儿的私事,我们为人臣子的哪有资格知道这些?”
“你们身为他的头等亲卫,不是就要随时不离的保护他的安全吗?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那还算什么贴身护卫?”薛匀尘忽然站起身,小看他们,“恐怕是不想说吧。”
“这……”刘锡犹豫片刻道:“薛公子明智,对于王爷的踪迹我们做下属的实在是无可奉告,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旋即向他拱拱手,“你还是请回吧。”
“你这样不是图穷匕见了吗?”薛匀尘眼含鄙夷,多了一丝不羁。
“来人,送客!”齐律想出口气,朗声喊道,一名奴才很快进堂,“薛公子,姑娘,这边请。”
“我总会找到他们的。”薛匀尘自信的勾唇,言尽于此,他向璃韵使了使眼色,两人右转离去。
“看来薛公子和王爷之间真是越来越不和了。”刘锡有些惋惜,毕竟他们曾经的关系可是日月可鉴的。
齐律哼了哼,“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谁?”
“可别说又是因为陌姑娘?”刘锡斜睨他,不满。
齐律此时就像诸葛亮一般装得那么神算,“明知故问!出自左传————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王爷和薛公子之间的战争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相信我,因为她,以后的祸事定还会多着呢!”
刘锡连忙捂住他的嘴,神情严肃的批评,“你就不能小声点吗?还好王爷不在府上,这话要是被他阎罗王听见了你就准备受死吧……”
锦儿转醒时,已经又是一个天亮了。
客栈里到处都没有慕容佾的影子,店主和小二都说他很早就走了,锦儿开始天马行空的猜测着各种他离开的理由,最后,她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才绝对绝对的认为,他是生气了。
“小气鬼!”她愤慨的说,心里狠狠的把慕容佾批评了好几遍,然而一会儿时间又感觉肚子饿了,推开门想让小二送点吃的上来。
☆、第 196 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十六)(1097字)
正在这时,对面一楼下的大门处冲进了一群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把客人们吓得魂飞魄散,上去打抱不平的老板被官兵中一名方面大耳高锁骨,鼻直口阔脸色红的粗野男子一巴掌扇的老远,小二们面露惊骇的扶起他闪到一旁去,官兵们这才满意的一分为二,让出一条道,作威作福的刘铭泉优哉游哉的从中走出。
“给我仔细地搜!”他一声低喝,官兵们立即听命开始搜查,整个客栈顿时人声鼎沸了起来。
刘铭泉不是在江南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来云曲客栈搜什么?连连疑问频频冒出,然而锦儿却来不及多想,立即转身进了屋子。
此地不宜久留!合上门,锦儿背靠门板这样想着,不管刘铭泉是来找谁的,毕竟自己和他在江南也结过仇,而且他扬言要算账,此时他帮手如此之多,自己又寡不敌众,所以理智告诉她必须逃!
锦儿用力抚平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心情也渐渐平复,她深吸一口气,当下目光神速的在房内一扫,定格在窗户之上,连忙跑去开窗,四下张望一番,不算高,她轻功虽差,但只要掌握好技巧,这点高度应该不会伤及自己,闻敲门声渐渐逼近了这里,锦儿无法犹豫,爬至台上,往下一跳————
“少爷,有人跳楼了!”进屋搜查的官兵刚好目睹这一幕,刘铭泉反应极快的带着他们往外走,与此同时,锦儿刚好翻滚几圈从地上爬起,熟料还是笨拙的扭了右脚,见刘铭泉他们追出,她神色一变,一瘸一拐的就跑。
“是她!”刘铭泉的火焰一下就冲了好几丈,厉声厉语的道:“她是封奕的同伙!把她给我抓回来,快!不抓回来你们就死定了!快,快去!”
“哎哎哎,是是是……”官兵们频频点头,畏畏缩缩的追了上去。
右脚本就不好使,现在又是巳时,城街人山人海,车水马龙,锦儿推推搡搡的跑得很费力,还时不时的有被她不小心碰撞的民众骂她一两句,前有毒蛇后有猛虎,她整个人早已慌不择路。
心急之下,她顺手一挥,路边摊的竹竿轰隆隆的垮了下来,硬生生的就把刘铭泉等人隔在了对面,那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她,锦儿装聋作哑,趁这会儿空隙,提起裙子又继续跑。
熟料方才那方面大耳高锁骨,鼻直口阔脸色红的粗野男子竟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想来是想论功行赏,当下取出刀鞘,平举当胸,迎风一挥,笔直射出————
锦儿一声闷叫,小腿肚上被重重的挨了一击,那人不知轻重,锦儿只感觉有一股钻骨的痛袭来,虽身怀武技,不会弱不禁风,但也毕竟只是个女子,承受不住那是自然,于是身形不平衡的就栽了下去。
身后的人连忙追了上来,刘铭泉一个劲儿的赞扬他,他一脸狗腿的笑,锦儿还想忍痛起身,泛着冷光的刀尖已指向她的脖颈,她大气再不敢喘一下。
“跑跑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刘铭泉沾沾自喜的笑得合不拢嘴,复而命道:“把她带回萧府!”
☆、第 197 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一)(1007字)
刘铭泉那个元凶巨恶自把锦儿关在这破旧不堪的柴房里开始,整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不见踪影。刚开始她也知道一定是刘铭泉存心折磨她,所以她不哭不闹,养金蓄锐,处处想方设法的自救,可都劳而无功。后来她想,刘铭泉肯定是想到了她会逃,所以才把她关在这么一处偏僻的地方,杂草丛生,荒无人烟,鸟不生蛋————萧府早已废弃的后院。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四天四夜,没有任何人来过,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锦儿口干舌燥,饿的前胸贴后背,全身也被绑得死紧,心疲力竭的倒在稻草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唯有睁眼闭眼,闭眼睁眼来支撑,如挣扎在生死之间,反反复复不知是多少次了。
听说人若七天不吃不喝就会死,那她是不是也要快了?
还剩三天……
三天一过,她的生命从此终结,她陌锦儿,从此在这世上灰飞涅灭。
可是这四天为何却这么漫长?
漫长的让人生不如死。
死……多么令人恐惧胆怯的一个字眼儿啊。
她真的要死了吗?
可是,她舍得吗?
如果是从前,如果还活在从前那么多痛苦的世界里……她宁愿抛弃一切与世长辞!
现在呢?
渐渐明亮的希望蓦然狠狠地冲击着她的心房,锦儿猛然睁开了昏沉的眼,黑暗中,那双清澈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坚定!
她不能死,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如果她死了,岩梳姐姐会因为得不到珊瑚玉而伤害璃韵和匀尘……
她是她唯一的好姐妹了啊,她们曾经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们的友谊完全足以与亲情媲美……
而他,虽然只能再是她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但她会永远记得,不会忘记。
她会记得,他的皮肤如同千年的古玉,无暇,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点冰冰凉的触感。她会记得,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她会记得,他俊美,却不含丝毫女气,更是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她会记得,有关他的许多许多。
但,吹过的风,还能再回来吗?掉落的花瓣,还能再回去吗?他们注定如此,仿若咫尺可握,却又消失无痕,从此,萧郎是路人,恩断义绝,再不回首。
天上一轮明月,锦儿却什么也看不到,四周黑茫茫一片,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清澈的眼中泪光点点。
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袭来,紧接着,开锁的声音响起,然后,柴门一下被推开。
“给她松绑!”刘铭泉总算现身了。
那名方面大耳高锁骨,鼻直口阔脸色红的粗野男子依言松了锦儿的绑。
“慕容佾,慕容佾……”她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