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浪,滚过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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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从小到现在,你不是跟断浪关系最好吗?”莫飞这么说时还眨了眨眼,笑得有些古怪,但他立刻就说了下去,“他有了喜事,你连杯酒都不喝,还是不是兄弟啊!”
“我不是不想喝,真的是不能喝。”秦青哀叹,求救地看向断浪。
此时断浪喝了几碗,已经有几分醉意,见秦青看过来,他眉毛一挑便笑道:“秦青,还当我是兄弟就干了它!”
“干了它!”周围人大声起哄。
“……”秦青犹豫着接过那碗,盯着碗里清澈的酒液实在下不了口。
不喝,没兄弟做,喝了,说不定会暴露自己还是没兄弟做——有她这么倒霉的吗?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秦青深深觉得,可能是她那次去烧香还不够虔诚,满天神佛还没来得及听到她的心声。
盯着那海碗,秦青咬牙下了决心。既然没有办法,她只好干了这碗,然后立刻装肚子痛回房。在房里发酒疯总比当众的好。
正要仰头来个一口闷,就听得秦霜的声音骤然响起。
“断浪,我敬你。”他排开众人挤到断浪身边,笑着道。
断浪急忙转头,秦青身边闹腾的人也松了松。
秦霜没有丝毫扭捏,十分干脆地仰头喝尽。
“多谢。”断浪也拿碗一仰而尽,碗底朝下,脸上渐渐带上挑衅的笑。
在雄霸三徒弟中,断浪最不屑的就是秦霜了。出外剿灭不服帮派的任务一般是由风云携手完成,而秦霜大多时候留守天下会,更多接触的是帮派事务,因此在断浪看来,他没有功勋却牢牢占据着雄霸大徒弟的位置,实在可恶。
在断浪喝酒的时候,秦青发现秦霜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秦青一怔,立刻便明白他是来解救自己的,连忙试图挤出包围圈,谁知周围的人太多,她才刚刚挤过一个人,就被莫飞扯住拉了回来。
“秦青,你可别指望着能就这么跑了!霜少爷都喝了,你的面子难道比霜少爷还大吗?”莫飞大声道。
周围人声为之一静,十多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青。
秦青的冷汗立刻便如雨而下,看来她要拂了秦霜好意了。
再度接过那碗酒,秦青想既然必须喝,那她就得做出高姿态来。双手端碗,秦青故作豪迈地对断浪道:“断浪,敬你!恭喜你立功!”
说着,她在众人的起哄叫好声和断浪的微笑注视中一闭眼就将这碗酒一口喝尽。微凉辛辣的酒液滑过她的喉管,她极力咽下全部酒液,最后还是没压住咳了几声。将空碗豪迈地拍在桌子上,又抹了把刚刚喝太快溢出嘴角的酒液,秦青立刻晃了下身体道:“我不胜酒力,先行离去了。你们继续喝酒吃肉,不用管我。”
“不过一碗而已,秦青,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莫飞大声嘲笑道。
秦青瞪了他一眼,“我早就说过了,我一杯就倒。”
“谁信啊!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多喝几碗!”莫飞转向断浪道,“断浪,你说是不是?”
出乎莫飞意料,断浪却没再为难秦青,“秦青,你若不适,就先离开吧。”毕竟是多年伙伴,他看出秦青此刻真恼了。
秦青点点头,也不多言,推开众人形成的包围圈便走。
没走几步,秦霜竟跟了上来。
秦青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断浪等人正高声喝酒喧闹,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多谢霜少爷方才解围。”秦青小声道。
秦霜却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是孔慈托我来的。”
秦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孔慈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秦青对她笑了笑,谁知身体竟又晃了晃,唬得她连忙伸手一抓,便正好抓住了身旁秦霜的手臂。刚才面对断浪一群人时的晃动是假装的,这次却是真的。虽说古代没有使用蒸馏技术,不会有酒精度太高的酒,但秦青酒量实在是差,刚刚那一碗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撑不到自己房间的可能让秦青不禁心慌起来,这要是立刻就发起酒疯了,周围那么多人,她该玷污多少人的清白啊?而且离她最近的秦霜自是首当其冲。
“秦青!”
看见秦青站不稳,孔慈紧张地跑了过来,扶住秦青。
秦青虽然正心慌着,神智还算清醒,松开秦霜后,连忙四下看了看,见步惊云正和聂风说话,没有注意这边,她才长舒口气。
“孔慈,我没事的啦。”孔慈是关心自己,秦青也不好说出你快走离我远点这样伤人的话,只对她安抚笑道,“谢谢你。你们继续玩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你看。”
秦青说着便往前走了两步,在她极力控制之下,她的脚步虽有些不稳,但好歹没有走之字。
孔慈却依然不放心,走上来轻皱眉道:“我送你回去吧。”她怕秦青经过假山池塘时不慎跌入水中。
孔慈担忧的面容令秦青心头痒痒,她伸出手去勾着孔慈的下巴,调笑道:“善良可爱的孔慈姑娘,多谢你的美意,只是在下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需要一个弱女子的相助呢?”在酒精的作用下,秦青没能控制住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化身为真·风流·色眯眯·秦青。
在秦霜看得愣住,孔慈脸色变得微红的时候,一声大吼如雷霆炸响在秦青脑海。
“放开孔慈!”
秦青刚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勾着孔慈下巴的手上便是一痛,她后退两步,被回过神来的秦霜扶住。
这一吓,秦青的酒醒了些,有些头疼地望着赶来护着孔慈的步惊云。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此刻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那冷气像是要把自己冻住。
秦青的酒一下子就醒了,顿时好想剁了自己惹祸的手。
“云少爷,秦青没对我怎样。”被步惊云揽到身后保护起来的孔慈纤纤素手搭上步惊云的手臂,连忙为秦青辩解。
“没怎样?”孔慈对秦青的维护让步惊云有些吃惊,他眼眸一沉,又冷冷地看向秦青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云少爷!”孔慈惊呼,虽着急却毫无办法。
被步惊云抓到自己调戏孔慈,秦青只能自认倒霉。她转头对秦霜感激一笑,便推开他,对步惊云拱手一拜,“对于刚才的孟浪举动,我深感歉意。我有些醉了,控制不了自己。”
看秦青现在对答自如的模样,步惊云不信他是喝醉了,冷眉一竖道:“酒醉?你当是欺骗三岁孩童?”
“我说的全是实话。”秦青无奈道。
秦霜此时也上前一步道:“云师弟,今天大家都玩闹得高兴,孔慈也没事,你便息事宁人吧。”
“息事宁人?”步惊云眉头一皱,看向秦霜,“霜师兄,方才你也在,为什么不阻止他欺负孔慈?”
秦青闻言心里大声喊冤,她那不是欺负是调戏啊,两者差别好大的!不过她当然没敢明说,此刻秦霜帮忙调停,她还是闭嘴为好。
“云少爷,我没事。你不要为我扫了大家的兴。”孔慈也连忙劝道。
步惊云看了孔慈一眼,视线又在秦霜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一脸悔悟的秦青身上,他终于松了口,“不要再有下次!”
秦青长舒口气,就算有下次,她当然是悄悄来,绝对不会让他看到!
她现在稍稍有点理解□的心情了,背着人暗地里来往真是又惊险又刺激,莫名还有种愚弄人的快意。
眼看着一场闹剧将散,秦青撑着又涌上醉意的身体就要离开,一道带着挑衅的声音插了进来。
“步惊云,有种你找我,找一个武功不济之人的麻烦,你不觉丢人吗?”断浪身后跟着一群人,每个人脸上都红光一片,显然都醉了。
秦青一怔,顿时心里一阵哀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事态,这是又要被断浪挑起来了么?虽然断浪对她的维护让她很开心,可“武功不济之人”是怎么回事?这么贬低她,当她是死的么!
果然,步惊云面色一沉,“断浪,你说什么?”
断浪走到秦青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冷笑着对步惊云道:“我说你是个懦夫!”
“你!”步惊云怒道,“好,我们就来打一场,看谁才是懦夫!”
“打就打,若怕了你我就不姓断!”断浪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只是在场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打起来。
秦青一把扯住断浪的手臂免得他冲上去,看对面孔慈也是一脸焦急地劝说着步惊云。而聂风则挡在二人之间,身为步惊云师弟又是断浪朋友的他最是为难。
“放开我,秦青!”
“风师弟,你让开!”
两人一个自尊强容不得人侮辱,一个喝多了酒再加上积怨已久,谁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秦青,你带断浪先走!”秦霜见两人情绪激动,为免事态恶化,只得嘱咐秦青道。
“好的,霜少爷,那剩下的就麻烦你们了。”秦青连忙点头,扯着断浪就走。
断浪其实喝了不少酒,此时酒精上头,对身体的控制不如清醒的时候,秦青这么一拉,他就被拉动了。虽然还叫嚣着要与步惊云打上一场,但终归被秦青艰难地带离了战场。
看不到步惊云了,断浪才稍稍消停下来,而秦青被这么一闹冷风一吹,脑子早清醒了,虽然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但带着断浪回去不成问题。
“诶,你要往哪儿走?”谁知断浪没往自己的住处去,反倒走向另一个方向。秦青拖不住断浪,只得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没一会儿,秦青发觉这路越走越熟悉,等走进院子,她才惊讶,这不是她的住处吗?
断浪熟门熟路地摸到秦青的房间,一脚踹开门,踉踉跄跄地走向秦青的床,身体重重地往床上一躺,整个人还有一半架在床边。
秦青目瞪口呆。
半晌,她叹了口气,决定把房间让给断浪,自己去他房里睡。她走上前,拉扯着他的身体全部弄上床,正要直起身体离开,断浪一个翻身,长臂打在她身上,她没能站稳便倒在了床上。
秦青痛呼了一声,想要推开断浪的手臂起身,谁知他脚一抬,手一动,半侧身体便紧紧地压在了她身上,而那带着酒气的气息近在咫尺。
秦青僵住了。
10生疑
有那么一段时间,秦青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断浪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她变了调的心跳声,灼热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断浪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秦青才慢慢回神,长舒了口气。她缓缓抬手,抓住断浪压在自己胸口的手,往旁边移去。幸好断浪现在醉着,不然就算她有裹胸的习惯,就这么压上来,也是能发现不对劲的。
想到断浪这无意间就吃了自己豆腐,秦青不禁悲从中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她就算睚眦必报,也不好在这件事上报复他吧?这哑巴亏,她吃定了。
秦青自认倒霉,轻轻推着断浪让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他的动作带动了他压在她身上的长腿,她整个人便被解放出来。
秦青如蒙大赦,立刻翻身准备下床,谁知才刚刚侧过身,断浪的手脚又从背后伸过来,比刚才更紧地抓住了她。
秦青几乎泪流满面。
这……断浪的睡相是有多差啊!他当自己是烙饼呢,还翻一次又一次!
这次断浪几乎是死死地抱着秦青的腰,她小小试了几次没能挣脱,便以同归于尽的气势抓住他的手腕扯起来,谁知才刚动手,耳旁便响起了断浪喃喃的声音。
“不要走……”
秦青动作一顿,心湖莫名起了微澜,手也失去力量般垂下。
他知道他此刻抱着的人是谁吗?他已经醒了吗?
秦青心中陡然一紧,脑子里闪着各种想法,却听得断浪继续道:“爹……你别走,爹……浪儿会乖乖的……”
秦青身体一绷,随即又软下来。
爹……原来断浪是做梦呢。看来,他爹这事是他永远消不去的心病,估计一天不找到他爹的尸体,他永远不会放下。
秦青最见不得小孩子撒娇哀求,现在处于梦境中的断浪也是小孩一个,她当然不忍心推开他。她将手轻轻搭在断浪手臂上,放粗了声音温柔道:“爹不走,浪儿不怕,爹不会离开你……”
听得背后的呼吸渐趋平稳,秦青心头一松,又尝试着起身。结果不动还好,一动,断浪便有了强烈的反应,极不安稳。
秦青只得停下动作,安静地靠在断浪身前,准备等他彻底睡熟了再说。
但世事难料,秦青本身酒量奇差,今晚又喝得多,虽说刚才被冷风吹被步惊云吓酒醒了大半,但酒精还在她身体里,现在她沾着枕头,无止尽的睡意便涌了上来。
刚开始她还能靠着意志力撑着不让自己睡去,但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清早,秦青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梦见自己喝醉酒和断浪同床共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断浪醒来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坚持要对她负责,那时候他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说:“我会娶你的……风。”
然后秦青就吓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秦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物健在,她长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