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茶-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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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看着两个慌乱的女人，强作镇定，一边劝说着李月，一边向方晴询问着事情的经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铁娘子”这般慌乱。方晴渐渐稳定下来后，向两人说了下事情经过，而后她看着李月说：“李月，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是林旭的助理，他家里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这种手术需要有直系亲属在场，我希望你尽快通知林旭的家人还有…还有他的女友！”方晴在说到叶子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
“嗯！”李月使劲儿地点着头，却已哽咽地说不出话。
张弛安慰着她，让她赶紧打电话。李月强忍着泪，拿起林旭的手机，一个个电话翻看着，由于林旭在储存电话的时候，用的都是全名并未有特殊标注，所以李月只能根据姓氏去猜测。所幸的事，她第一个电话猜对了——林旭的姐姐！
继而，李月又拨通了叶子的电话——这是两个喜欢林旭的女人第一次对话，但内容却是如此残酷！
随后，李月几乎将林旭手机上的朋友全部通知了一遍——包括自己的老板！做完这件事，李月有如虚脱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啜泣。恰在此时，急救室的红灯熄灭了——三人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即将被告知的消息是好是坏！
门，轻轻被打开，林旭躺在病床上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三人连忙围了上去，李月更是一把拉住病床哭泣不已！护士们连忙将她拉开，继续推着林旭向前走，一个医生跟在后面，刚刚摘下口罩，一脸的疲惫！方晴忙上前询问林旭的情况——但得到的消息却让在场的几人心都一沉！医生说，尽管抢救及时，但林旭由于头部受伤严重，且身体多处骨折，目前还未脱离危险。即使度过了危险期，能否恢复神智还很难说，恐怕还需要进一步手术！
看着医生匆匆而去的身影，几个人心里都沉重起来，相顾无语！方晴转过身看着窗外，张弛却看到她在转身的时候，轻轻擦拭了下眼角！此时有个护士走了过来，看着在场的几人问道：“你们哪位是病人的家属？这里有几张表需要家属签字，另外病人已经被送到ICU病房，需要有人24小时陪护！”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没反应！护士有些不满地问：“你们怎么回事？病人的手术费还没交呢！”
“护士，我们都不是病人的家属，他的家属都在外地，可能明后天就能赶过来！您看签字的事情是不是等他的家属来了之后再说？至于手术费我现在就可以替他交上！”说话的人是方晴，几个人里她最先恢复了冷静。
“不行，没有家属签字后续的治疗很难进行。”护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我们能代替签字吗？这不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才可以吗？”方晴有了一点不满，今天她已经是格外克制了——近来她的脾气确实转变了不少。
“可以，但签了字后，如果在治疗期间发生意外，责任由签字人承担，和医院无关！你们谁签字？”护士说着将手里的表格递了过来！
事关重大——在场的几个人包括方晴在内，都不敢轻易签上字！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一旦签了字，有些意想不到的后果出现该如何向林旭的家人交代？但方晴也很不满医院的态度——救死扶伤本就是医院的天职，即使家属没有到场，怎么可以将病人生死置于不顾却优先考虑将院方的责任推卸干净呢？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商量的口气对护士说：“你看，这位病人确实情况特殊，他是因为救人才被撞伤的，我们已经通知他的家属了，明天就能赶到，您是不是和医生说一下，先保证病人的治疗，至于手术费用尽请放心，我们立刻就去交！”
“这个我做不了主，但医院有规定，我们只能等家属来了再说！要是在此期间病人出现危险，我们医院不负任何责任！交费处在一楼，你们先去交费吧。”说着，护士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愤怒！
说话的还是方晴——她已经被护士的态度激怒了！护士对于家属这种表现显然是司空见惯，她漫不经心地问：“您还有事么？”
方晴并未说话，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注视了一下她胸前的名牌，然后劈手将她手里的病历夹抢了过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梁叔叔，您好！我是小晴，您还记得吗？”方晴走到窗户旁边打着电话，李月和张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都对护士的言语表示出了不满。
“嗯，难得您还记得我！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交通意外，现在就在您的医院里刚刚急救完，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家属都在外地，最快明后天才能赶到，只是咱们这里的护士小姐似乎忘了救死扶伤是医院的天职，一定要家属签字才能施救。我这才迫不得已给您打电话，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方晴说着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护士。
“嗯，好的，那谢谢您了。哦，她就在我身边，名字我就不说了，她也是为了工作，既然您都同意了，我还和她计较什么？嗯，那您等会儿，我让她接电话。”说着，方晴鄙视地看着护士，说：“你们院长的电话！”
护士将信将疑地接过方晴手里的电话，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表情立时变得恭顺万分，一路唯唯诺诺地点头应允。然后，她略带惊讶地将电话交给方晴，用的却是双手。方晴又在电话里客气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转头看着护士，问：“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原来您是梁院长的朋友，您怎么不早说呢！您放心，您的朋友我们一定用最好的护理人员和护理手段！我带您去交手术费，您这边请！”护士前倨后恭的态度，让方晴一脸鄙视。她回头和李月、张弛二人交代了一句，然后随着护士走了。
交完费，方晴带着李月和张弛来到了ICU病房，林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若干根儿管子接着不同的设备，一只腿被石膏固定着，头部裹缠着纱布，脸上的几块瘀伤清晰可见。
看着林旭这般样子，几个人心里都不好受，要不是方晴阻止，李月差一点儿哭出声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昨天还在和自己品茶聊天，甚至在今天早上还和自己打电话的林旭，此时却变成这般模样！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给林旭换上新的输液瓶，然后看了看监护仪器的指数，又检查了下林旭的眼睛。方晴拉住护士，低声问道：“护士，他怎么样？”护士轻轻说：“目前比较稳定。”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方晴接着问。
“这个说不好。一个是看医生的治疗方案，另一个也和他的体质有关。”说完，护士轻轻走了出去。
方晴等人默默注视着林旭，一时无语…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旭，他们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味道离他们是那样的近…
茶心——（四）忍凝眸，萧瑟寒冬
林旭受伤的第二天，叶子一家就乘最早的一班飞机抵达了首都机场——昨天，就在叶子和她的父母还都沉浸在林旭即要到来的喜悦之中时，李月的一个电话将叶子有如从天堂打入了地狱！电话里，李月并没多说林旭的伤势——那个时候她也不清楚！但，这个消息足以让叶子惊呆、甚至是惊惶！当她面色惨白、泣不成声地将电话内容和父母说了之后，她的父亲当机立断——第二天全家到北京！第二天，当他们急匆匆来到机场的时候，不料想恰巧遇到了刘峰父子！但，两家人见面依然有些尴尬，因为刘峰的那些录音，至今叶子和她的父母都无法释怀！甚至，在叶子心里对刘峰更加怨恨——若不是他背后使坏，林旭怎能出事？所以，当刘峰和他父亲主动来打招呼的时候，叶子只是冷冷地应对了几句。两家昔日关系密切的“亲家”此时却犹如陌路一般！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叶子的心情一直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林旭现在是什么样子，伤势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见到林旭之后，能不能承受住那样的场面！
当他们一家走出航站楼的时候，李月已在出口处等着他们了——临上飞机前，叶子曾给李月打过电话，一是告诉李乐自己即将登机；二是想探询一下林旭的伤势。却不料李月对林旭的伤情只字不提，这不得不让叶子更加担忧！
看到李月手里的接人牌子，叶子拉着父母径直走了过去——两个本没有机会相识的女人，却因为同一个男人见面了。
“你好，我叫梁梦蝶！”叶子看着李月说。
“你好！”李月红肿的双眼，一脸疲惫——她是从医院直接赶过来的！昨晚尽管方晴一再坚持，她还是陪着方晴守护了林旭一夜！
“辛苦你了！林旭现在怎么样了？”叶子急切地问！
“上车再说吧！这是伯父伯母吧？”李月强打着精神和叶子的父母打着招呼，随后领着三人向航站楼外走去。
一路上，李月尽量细致地将林旭出事的原因和目前的状况告诉了叶子一家，听完李月的叙述，叶子和她的父母久久沉默不语！一路上，天空彤云密布；一路上，寒冬的朔风将两边的松树吹得摇摆不已；一路上，朔风过后，渐渐飘下了雪花，那般的洁白和柔软…这是入冬后的第二场雪！
急促地脚步声，说明了走路人的急切！叶子几乎是一路小跑，李月拉了几次都没减慢她的速度！
当，叶子步履急促地来到林旭病房的门前，身形戛然而止——准备推门的手，几度犹豫！她很怕看到她最不愿看到的情形！李月在她身后轻轻地说：“进去吧，他现在还处在昏迷阶段！”
叶子轻轻地推开门，当她看清屋内的景象时，脸色立时变得刷白——病床上空无一人！难道…
叶子几步冲到床前…压抑了一路的泪水尽情喷洒…李月也吓呆了——早上她离开的时候林旭的状况还很稳定，何况还有方晴在这里陪护着！她不相信仅仅一个多小时之后，她会与林旭阴阳相隔！
正在众人慌乱间，方晴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也是陪护了林旭一夜，双眼熬的通红，只是神态上比李月要冷静！见到众人这样，方晴心里猜出了几分——看到叶子痛苦的样子，她并未上前劝阻，而是轻轻将李月拉到门外，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李月！
原来，在李月离开后不久，林旭就突然出现了呼吸困难并伴有心跳间歇，吓得方晴连忙呼叫医生！随之林旭就被及时赶到的医生和护士送到急救室进行抢救了，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抢救，林旭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毫不知情的叶子和李月却误以为林旭已然离去了…
听完方晴的叙述，李月紧张的心情才缓和下来，她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叶子…叶子似乎有些乏力——一路奔波，一路紧张，加之刚刚的意外，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恰在此时，林旭被几名护士推回了病房，叶子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叶子的父母一边劝慰着她，一边端详着病床上的林旭——这就是自己女儿看好的男人，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女婿！但，如此的见面，却又是那般残酷无情！
病床上的林旭对此毫无知觉，他的神色是安详的，看不出有一点痛苦！若不是脸色惨白，几乎让人以为他在熟睡——似乎累极了的人，一睡下去就不愿再醒！
护士刚一离开，叶子就冲到林旭的床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大颗大颗的泪珠洒落在林旭的胸前…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经历了几个月的分离，经历了相思的痛苦，本以为二人已冰释前嫌，本以为二人能再度携手。可是，现实太残酷了！叶子此时心里有痛，心痛林旭；心里有悔，悔恨自己当初的轻率；心里有恨，恨刘峰和方晴的卑鄙和不择手段！如果林旭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一辈子，叶子都不会原谅这两个人了！
她轻轻坐在林旭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手心里，依然让叶子感受到林旭第一次与她牵手时的温柔！
她凑近林旭的耳畔，用极其柔和的声音说：“旭，我来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你的叶子！旭，你能看看我吗？旭，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看看我，好不好…”叶子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林旭依然是那样的安详，没有一丝反应。似乎他已心无挂碍，似乎他已神游天外…不管叶子如何低唤，也不管叶子如何摩挲着他的脸，都无法将他唤醒…
见叶子这般伤心，李月心头一阵酸楚——从叶子的哭泣中，从叶子的言语中，她看到了那份深深的感情；她也明白了林旭为何在叶子离开后那样久却依然不能释怀这段感情！李月，是喜欢林旭的，甚至，在她的心里也是爱着林旭的。当听到林旭出事的消息后，她也难过，甚至伤心！但，却远不及叶子这样的锥心之痛！换句话说，假如是她坐在林旭的身边，她不会说出叶子那般深情的言语！
看着这对历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