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狂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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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逗趣!”“我知道。”现在她完全正视着他了。“你干嘛这样?假如你以为有你躺在身边我能睡得着,那你简直疯了。”“你还没有在床上被爱抚过,是吧,猫咪眼?”他给她一个懒洋洋的笑,令她止住呼吸。她双膝发软,不由得伸手扶住床架。
他站了起来。毛巾滑落到一边,再不容她怀疑他是真事真做了。他的身体油亮光滑而且潮乎乎的,而且哦,天哪,她真想扑进他怀里。
然而她没有。她太想Zuo爱了,可是她受不了他事后的冷漠,再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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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猫咪。”他把她的脸抬起来,贴近他的脸。“你整个上午都在叽叽喳喳的,现在为我呜噜一阵吧。”“别。”就在他的嘴唇触到她的嘴唇前,她低语道。
他向后仰仰,但并没放开她。他两只拇指在她双唇上蠕动着,她的身子本能地向他靠过去。
他会意地一笑。“我很抱歉,小猫咪。我并不希望此事发生。你知道这点。”“那就别这么做。”她哀求道。
“我无能为力。要是你学会别让你的感情表现得那么明显的话,我就不会如此尴尬了。然而当我知道你想要我,那简直让我疯狂。”“那不公平!”“你以为我乐意像这样失去控制?”“钱多斯,求你——”“我需要你——但还不止如此。”他把她拉得更近,嘴唇灼烧着她的面颊。“他碰过你。我需要把那事儿从你的记忆里清除干净——我必须。”都那样了,她怎么能够继续推阻呢?他也许从不会承认,然而那些话表明他是多么在意。
夜空宛如点缀着闪亮的钻石的天鹅绒。远处传来牛群的哞哞声,更远的地方,有一只红猫①在哀号。这夜里凉气袭人,尽管算不上冷;一阵阵微风吹得前头山坡顶上一棵树簌簌作响。
几匹马吃力地爬上山坡,在那棵树下停了下来。好几处摇曳的灯光在山坡底下那一马平川上的小平原上忽隐忽现。考特尼叹息一声。
“那是个什么镇子?”“那不是个镇子。那是巴M牧场。”“可是看来奇大无比!”“没错,”钱多斯说道,“什么事情弗莱彻·斯特拉顿干起来都是大模大样的姿态。”考特尼知道这个名字。她在刊有她父亲照片的那篇报刊文章中读到过。弗莱彻就是那个牧场主,是他手下的人逮住了那个盗牛赃,并将他交给了韦科的警察。
“我们这是停下来干嘛?”钱多斯下了马,绕到她的马边时,考特尼问道。 “韦科就在眼前了,你不是要在这儿扎营吧,是吗?”“离镇子还有足足四英里。”他双手揽在她的腰际,扶她下马。打离开阿拉梅达后,他还从没那样过。离了阿拉梅达他还从未对她这么亲近。
她双脚一着地,便将双手从他肩上拿开了,可是他的手还留在她的腰间。“我们不能去韦科吗?”她大胆地问道。
“我不是要扎营。”他柔声说道,“我是要说再见。”大惊失色,考特尼僵僵地立在原地。“你——你不带我进韦科?”“我从未有此打算。镇子里有几个我不想见到的人。而且无论如何我不能把你独自一人留在韦科。我得知道你是同某个我信得过的人待在一起。巴M里有位女士,是我一位朋友。这是最佳方案。” ?“你要扔下我,让我同你诸多情妇们中的又一个待在一起?”她大叫道,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他玛格丽特·罗利是斯特拉顿的管家是位英国女士,一位母亲般的人物。”“我猜,是位稍稍老点儿的女士?”她劈头来了一句。
他没理会她的尖刻,轻轻说道, “你干什么都行,可千万别耶么称呼她。有次我那么叫,她啪地给我一耳光。”有个疙瘩从她腹中慢慢爬到她的喉间。他真的要扔下她了。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就这样。曾经她还有几分相信,自己在他心中份量不轻呢。
“别那样看我,猫咪眼。” ?他转身离开。她神情呆呆的,看着他生起了火,发怒似地折着小棍儿,把它们扔到一堆。很快他让火堆熊熊燃烧起来,火光中他面部的棱角更为清晰。
“趁还来得及,我得赶往圣安东尼奥!”他有力地说道,“我腾不出时间看护你在镇上安顿好。”“你不必看护我安顿好。我父亲是位医生。如果他在那儿,要找到他不是难事。”“如果他在那儿。”几颗火星进到空中, “如果他不在,至少在这儿,你会有个人帮你出出点子,筹划下一步怎么办。玛格丽特·罗利这人很好,而且她认识韦科的每一个人,她会知道你父亲是不是在那儿。这样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他满怀关切地说着。
“我就会知道?你连等个结果都不准备等?”“不等。”她满眼疑虑地瞪大了双眼。“你甚至不准备带我下山去那儿,是吧?”“我不能够。巴M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不过我会在这儿等候着,直到看见你安全进到里面。”最后,钱多斯看着她。他心如刀绞。委屈、不信任、困惑不解,全显在她脸上。她双眼亮晶晶的,因为她正拼命抑制住泪水。
“他妈的?”他怒了,“你以为我想把你扔在这儿?我发过誓再不靠近这鬼地方的厂泪水冲破她的防线,考特尼转身擦泪, ”为什么,钱多斯?“她哽咽不止。”如果你不喜欢这地方,干嘛把我扔在这儿?“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到她的肩…卜。他这番亲近更让考特尼受不了,又一阵泪水流过她的面颊。
“是这儿的人我不喜欢,猫咪眼——除开那位老太太外的所有人。”他的声音平静多了,“因为某种我难以想像的、不明不白的理由,玛格丽特·罗利喜欢在巴M的工作。如果我认识这附近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带你来这儿。可是我想得起来的就她一个。把你托付给她我就不必牵挂你了。”“牵挂我?”太气人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你还有什么好牵挂的?”他把她拉过身来,面对着他。“别这样对我,娘们。”“你?”她叫道,“那我呢?我是什么感觉?”他摇摇她,问道:“你想让我怎样?”“我——我——”不。她不愿说。她不愿乞求他。她不愿请求他别离开自己,“不管这声再见会多么令她心痛欲绝,她也不愿对他说她爱他。假如他能就此扔下她,就这样,那么说什么他也会无动于衷。
她一把将他推开。“我不想让你怎么样。别再把我当小孩对付了。我需要你带我来这儿,不需你看我安顿下来。我自己会应付。上帝份上,我并不是无依无靠的。而且我不愿被人随手打发给一个陌生人,而且——” :“你有完没完?”他问道。
“没有。还有我许给你的东西,”她生硬地说道,“我去拿给你。” ;她想从他身边过去,他抓住她。“我不想要你他妈的臭” “别丢人现眼的。那才是你之所以同意——”“钱根本沾不上边儿。我以前告诉过你不要对我胡猜乱想,猫咪眼。你并不了解我。你对我一无所知——是不是?”他这套伎俩再也吓唬不住她。 “你希望我把你想像成坏蛋,可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坏。”“没有?”他的手指将她的胳膊抓得更紧,“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干嘛要去圣安东尼奥?”“我宁愿你不说。”她不安地说。
“我要去那儿杀一个人。”他冷冰冰地、又满含痛苦地说道。“这事儿也谈不上什么合法不合法的。我审判了他,发现他罪大恶极,而且我打算处决他。只有一点障碍。警察将他抓获了,他们打算绞死他。”“那有什么不好?”“他得死在我的手里。”“可是要是警察将他抓获……你不是要同警察作对了?”她抽了口凉气。
他点点头。“我还没想好怎样把他弄出来。我主要得做的便是在他们没绞死他之前赶到那儿。”“我确信你有你的理由,钱多斯,可是——”“别说了,他妈的?”他并不希望得到她的理解。他希望她与自己决裂——就在此刻——这样他以后就不必想方设法返回这里来。“什么才能让你睁开眼看看清楚?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他对她说道。
“你干嘛这么做,钱多斯?”她大声说道,“你要离开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恨你,是不是?”“你的确恨我,”他沉沉地说道,“你只不过还不知道而己。”他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刀子,这时一丝冰凉的不祥之感透过她的脊髓。“你要杀了我吗?”她满腹疑惑地问道。
“我四年前就下不了手,猫咪眼。是什么使你认为我现在能下得了手呢?”“那么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年前?”他把刀刃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划过,她双眼死死地盯住那把刀子。“你这是干什么?”她嘘声问道。
“如果我觉得你仍就想着我,那么那个结子便永远割舍不开。必须割舍开来。”“什么结子?”焦虑不安令她的噪音都发哑了。
“我们四年前结成的那个结子。”“我不明白——”刀刃现在又切人了他的左手食指。 “钱多斯!”他扔下刀子。考特尼盯着他抬起双手放到脸上。两只食指在他的额头中央会合,然后向两边移动,朝着他的太阳|穴,恰在他的眉毛上方留下两道鲜红的血印。那两只食指接着在鼻梁上相交,然后沿着双颊划向下,又在下巴上会合,留下更多的血迹。
一时间考特尼只看见那些血红的印迹把钱多斯的脸切分成四个部分。可是片刻之后,他两眼之中那层浅蓝色活了起来,衬着他那青铜色的皮肤,鲜活生动。
“你!那是你!哦,我的天哪!”她几乎不能料想到的旧日的恐惧源源涌出,她飞身跑起来,漫无目的。在山坡半腰处他抓住她。两人撞到一起,都摔倒硼地,是他用身体缓冲了这一撞。他双臂搂在她身上,保护着她,他们一直滚到山坡下。
两人停下后,考特尼努力想站起来,但他把她按在地上。
恐惧将她带回到埃尔罗伊·布劳尔的谷仓。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为什么?”她叫喊着,惊惧万分,“上帝,把血擦了!那不是你!”“是我。”他无情地说道,“这就我的本来面目,我一直就是这样。”“不。”她左一下,右一下,疯狂地摇着头。“不,不。”“看着我!”“不!是你抓走了我的父亲。是你抓走了我父亲!”“听着,我并没干那件事。别动,他妈的?”他抓住敲打着他的双手,将那两只手按在她的头发上,头发铺散在地。“我们只带走了那个农夫。其余我们留下的都死了,”“那个农夫。”她呻吟一声,记起来了,“我知道那些印第安人是怎样处置他的。马蒂有次偶尔听到人们谈论此事,她告诉过我。你怎么能让他们把他一刀一刀割成那样?”“让他们?”他摇摇头。“哦,不。你不能那样欺骗自己。那个农夫是我的。他死在我手中。”“不!”她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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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可以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没有。他让她在他手中挣扎,最后挣开了,然后让她从自己身边跑开,消失在往巴M去的那个方向。他看着她离开,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她对自己怎么想,他是豁出去了。现在他再也不必知道他注定要带给她的生活够不够好。他让她解脱了。如果把自己从她那儿解脱出来也如此容易该多好……
钱多斯擦掉脸上的血迹,回到山坡上。见他过来,几匹马骚动起来。早些时候那个牧牛工过来时,它们肯定也骚动过,但是钱多斯当时太全神贯注于考特尼,以致没听见那人过来的动静。即使是现在,他还是如此的心神不宁,以致他一直走到离火堆只有三英尺远时,才看见蹲在火堆旁的那个家伙。他从来没想过会再次看见那人。
“放松点,凯恩。”见钱多斯如临大敌地站地那儿,那人说道。“你总不会因为一个人四处闲逛,到这儿时间已晚,便要开枪打他,是吧?我总不能对你的这堆火视而不见,对吧?”“你本该视而不见的,锯齿,”钱多斯语含警告地说道,“唯独这一次你应该。”“但是我没有。而且你忘了是谁教会你用那只枪的?”“没忘,可从那时起我操练过无数次。”年长者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就是这排牙让他得了那个绰号。据他讲的那段故事是,他的牙曾经太参差不齐,吃东西不仅没法嚼,反而添了许多麻烦,因此他干脆找了把锯子,引锯就齿,就为想看看锯过之后能不能嚼得舒服些。
他不胖,却结实得很,四十多岁的年龄,长着一头灰棕相间的头发。锯齿对牛、马、枪颇为了解,其精深程度也依此为序。作为巴M的工头,他大概算得上是弗莱彻·斯特拉顿最亲密的朋友。
“呸,你还是老样儿,一点变化都没有,是吧?”锯齿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