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北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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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酒钱算我的,你说个地方明天请你吃饭,怎么样,不过说老实话,我的活也做得不错吧?〃
王霏心笑了笑说:〃呵呵呵,和你开玩笑的,我还就喜欢你这样全心全意认认真真干活的人,你要真像那些女孩子一样一心想和我套近乎活却做得乱七八糟的,任你是个仙女我也不正眼瞧你。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点,公关传播上你不能只讲数量,拿一些三流媒体充字数来糊弄我,还得讲究媒体质量。〃
我不知王霏心的话是真是假,我的确用了不少三流媒体,不过从整体上来看,媒体还是选得不错,如果全用一流媒体,成本太高,姬如意那儿通不过。于是笑着说:〃说我拿烂媒体冤枉我了吧,你看看里面有多少主流媒体。好了,先不谈工作,说个地方吧,明天请你吃晚饭,我也不知你这种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绅士喜欢什么口味的。〃
王霏心笑着说:〃说着玩的,不吃饭了,你唱歌怎么样,有时间请你唱歌。〃
我说:〃唱得一般般,你要不怕噪音污染,我就舍命陪君子,不过你得做好打120的心理准备喔。〃
王霏心笑着摇了摇头,又闲聊了一阵子,结账时我本来真心实意要买单,但被王霏心抢着买了。
第二部分: 第30节:我有种杀人的欲望
王霏心送我回家,他开了辆黑色的别克君威,在车上他放了张《神秘园》的CD,音乐舒缓悠扬,似天籁之音。我听着听着只觉得被一种淡淡的忧伤紧紧包围了,快要窒息,有种无法形容的痛在心底慢慢扩散开来。
王霏心见我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怎么了,你?〃
我低声说:〃你的音乐让我受不了。〃
王霏心于是关了CD,说:〃很多人都会被这首《NOCTURNE》感动,我也是因为听了《NOCTURNE》才知道《神秘园》的。你知道《NOCTURNE》这支曲子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我是个乐盲,第一次听这支曲子。〃
王霏心笑了笑说:〃19世纪,俄国有个名叫BORODIN的化学教授,也是个业余作曲家,他和太太EKATERINA十分相爱,他太太是个钢琴家,为了送给太太一首美妙的音乐,纪念两人结婚20周年,BORODIN于是作了这支曲子。〃
〃他一定是个浪漫的人。〃
〃应该是的。我每次听《神秘园》都能感受到很多东西,关于生命,关于自然,这些东西在平常喧嚣的生活中很难感受到。人们都忙着赚钱,哪有心情坐下来听音乐。〃
我说:〃这种音乐明明有点忧伤,你还说喜欢生活明媚一点。〃
王霏心笑了笑说:〃只有感受过淡淡的伤痛才会用心享受生活的明媚呀。〃
我说:〃你是做市场的,我说不过你。〃
王霏心笑着说:〃呵呵,我说得至情至理嘛。〃
我笑而不语。
到了小区门口,王霏心故意说:〃怎么,不想请我去香阁坐坐?〃
我说:〃不好意思,我和室友有君子之约,不带异性回家。〃
王霏心故意问:〃男朋友也不许带回家?〃
我脸一红,说:〃我俩都没有男朋友。〃
王霏心笑了笑,开着车走了。
回到家,听到白纯在卧室里哭,我敲了敲门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白纯在里面哽咽着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紧呀?〃
〃没事啦,你不用管我,你睡吧!〃
我想她可能不想让我知道她的心事,不好多问了,于是去洗澡。洗手间里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白纯的浴巾、脸盆之类的都不见了,她不会是嫌我不干净吧,她一直嫌我不爱收拾屋子。我心里别别扭扭的,决定明天好好收拾一下我的狗窝。
第二十一节庄一日记(7)
10月20日
木木移情别恋的女人原来是她。
那个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唱歌混饭吃的女人,那个用眼睛说话的女人,那个冷漠的女人。
她明明知道木木是我的,居然无视我的存在,插一脚,这种女人实在是可恨,可恨透顶。我有种杀人的欲望,我要把她碎尸万段,抛进海里喂鱼!
我没法容忍,我给了她一耳光,可一点也不解气,她用冷漠的眼神瞪我,用不屑的表情嘲笑我,她是个冷血动物!我更加生气,我十二分地讨厌她这个样子,我恨她,恨透了,我要咬断她的脖子。
我打了她,她却不躲,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我所有的愤恨。
我感到沮丧,我宁愿她还手,宁愿她和我一起撕打,宁愿她与我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然而她没有,她一直站着,像一根木头,而我像个泼妇,有人嘲笑我。我没法想像我的样子,可我不在乎了。
木木抱住了我,骂我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
爱情,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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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是什么玩意!
而我,是个傻子,自以为聪明的傻子!自以为是的傻子!
10月21日
我找T叫了几个人打了她。
接下来,吵架,打架……
骂,哭,喊……
笑,泪……
无尽的吵来吵去,打来打去,骂来骂去,哭来哭去,喊来喊去,笑来笑去……
两个相爱的人分手时,是不是都要上演这一幕一幕,总之我和木木上演了。
最后,他晕倒了。
她抱起了他。
我看到了她眼中深深的怨恨,她让我给木木一条生路。
我给他生路,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10月22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缠绵的爱,绝情的恨,无休止的吵架……一切都结束了,统统都结束了。
从此我是我,木木是木木,最大的赢家是她。
她的笑分外得意,我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总之她在笑。我没有哭,我不相信眼泪,北京不相信眼泪,没有木木,北京电报大楼照样每过一小时报一次钟。
我只是不甘心,糊里糊涂,真的不明白,也没法理解,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事先毫无征兆。不论我怎么思索,事实已经是这样,木木千真万确从我的房间搬走了,和她在一起了。
不需要理由的抽身,比海啸来得还突然。这就是爱情,不可理喻的爱情。
我不甘心不放弃又能如何,任我怎么骂,怎么闹,没人回应,我是个可怜的小丑,一个人在舞台上叫嚣,最后连个观众都没有了,我输得一塌糊涂。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此了结。
天下本无爱,庸人自扰之。哈哈哈。
10月23日
几经几世几多人
始终为情所困
本来不再有疑问
我这不变的魂
爱上你本是无意
无意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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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动心为你动心
害怕来来去去只剩我一个人
神情冷漠的王菲在音响里唱着,可听歌的人已经少了一个。
无意却认真,久未动心为你动心。
可恨,认了真,动了心,最后,来来去去只剩我一个人了。这就是对一个男人认真的结果,这就是对一个男人动心的结果。
原以为木木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事实上,是一样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永恒,哪有什么一生一世,全是假话,全是假话!
T一直陪着我。
他终于吻了我,终于和我上了床。
但我对他没有动心。
我的心像一片羽毛,被风吹走了,不知吹到了哪里,我懒得去找了。
第二十二节重逢昔日恋人
第二天,我把我的〃狗窝〃收拾得十分整洁,可白纯在卧室里关了一整天,不吃也不喝。任我怎么叫也不应,任我怎么敲门也不开,我想到她是不是寻短见了,吓得差点拨110了。
好歹天黑时她出来了,脸色非常差,眼睛又红又肿,看来哭了不少。她也不理我,拧着手提袋出门了。
第二部分: 第31节:重逢昔日恋人
我很纳闷,同时心里空落落的,白纯也没有把我当朋友,她并不想把心事告诉我,我们只不过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庄一说得对,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人与人的距离。
我感到十分无聊,而越是无聊的时候越有无聊的事,申世飞打我电话,跟我说了一堆无聊的话,我简直怀疑他是个女人,叽哩巴嗦地说个不停,我不耐烦了,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申世飞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潘高来北京了〃。
我一惊,没等我反应过来申世飞又说潘高想见我,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十分复杂。
自从和潘高分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再见他,更何况我来了北京,距他千里之遥,更没想过见他了。
申世飞见我不说话,在电话里劝我;〃你好歹见他一面吧,人家大老远来趟北京不容易,而且你也得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嘛,我也理解他,他的确有苦衷,其实他还是蛮爱你的,你看刚一下飞机就要我联系你,吴晴,做不了情人做朋友总可以吧,你……〃
〃好啦,在哪儿,我去!〃我懒得听他絮絮叨叨了,我知道他这个人认准的事一定得说服你才肯罢休,估计很多人和他打交道不是被他的〃道理〃说服,而是懒得让耳朵受折磨。
申世飞说在民族饭店,很多外地人来北京喜欢住长安街上的酒店,潘高也不例外。
我去了民族饭店,但我不去潘高的房间,我让申世飞在酒店的大厅等我。申世飞见到我满脸笑容,说担心我不来,我白了他一眼,他装出一脸的委屈。
不一会,潘高下来了,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心里一颤,莫名感到一阵紧张,分手后我们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他的样子一点也没变,依然风度翩翩,变的是神态,意气风发。我的心像平静的湖面被扔了颗石子,荡起一圈水波,我以为我忘了他,可事实上我对他仍有感触。
潘高的眼睛在我身上停了几秒钟,向我伸出手来,他想和我握手,我拒绝了,潘高有点尴尬。申世飞赶紧说吃饭的事,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打圆场。
本来潘高第一次来北京,申世飞想做东请他吃全聚德的烤鸭,可潘高说刚下飞机有点累,没什么胃口,因此就在民族饭店的餐厅吃了晚饭。餐桌上申世飞的话最多,叽哩呱啦说个没完,他可能是想调节气氛,对于我和潘高的事他一清二楚,昔日的恋人再见面很尴尬。我没有胃口,一直喝茶,灌了个水饱,潘高也没怎么动筷子,不停地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后悔不该穿吊带裙,露得太多,而他的眼神似乎在剥我剩下的衣服,尽管潘高见过我的身体,但那是以前,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的角色换了,我感到不自然。
吃完饭,申世飞说有事先走了,我知道他是想给我和潘高留点空间故意找借口的,他已经光荣地完成了他的使命,功成身退,很明智。他走时对我眨了眨眼,我视若无睹,没给他好脸色,他习惯了我对他这种表情,仍然嘻嘻哈哈的。
申世飞走后,潘高露出亲密的表情来,问我;〃你还好吗?〃
〃还行。〃我淡淡地说,我不想和他太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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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高不以为然,说道:〃本来,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呢。〃
〃不能不给申世飞面子,他请我吃过饭。〃
潘高笑了笑说:〃喔,我听世飞说你在这边的情况了,我没想到你会来北京,在长沙当老师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到外面来打工吃苦。〃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能说是吃苦吧,而且呆在长沙也不见得是享福。〃
潘高有些尴尬,说道:〃你觉得在北京好就行吧,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天安门的夜景,我这个乡巴佬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天安门,不比你,想看天天都能看到。〃
我见他好像真的很想去天安门,于是同意了。从民族饭店到天安门倒是很快,打个车十分钟就到了。
天安门广场上的人一点不比白天少,晚风阵阵,吹走了白天的炎热,十分凉爽。很多人在照相,潘高于是也拍了张快照,问我要不要来一个,他说的不是合影而是单人照,拍单人照我没必要晚上照,照得人脸上白一块黑一块,我拒绝了。潘高也不勉强,拿着自己的照片说夜景拍得不错,人却没拍好。我瞟了一眼,的确拍得不好,不及他本人英俊,不过他的英俊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一个小贩经过我们身边时问我们买不买风筝,潘高被她缠得不耐烦了,对我说不如买一个放吧,我没那个心情,小贩怏怏离去,晚风送来她一句〃没情调〃。
不放风筝就没情调?真郁闷!
其实风筝有什么好呢,一旦断了线就不知归路,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你的视线里,或者坠地被别人拾起,你向她索要,她却一脸无赖,凭什么说这只风筝是你的,写你的名字了吗?潘高身上没写我的名字,所以我没法说他是我的,只能面对他已成|人夫的事实。一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