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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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侠士想得真是周到。”申诚本想是让三法门的人利用申谋偷走图门御都来引起学堂内百家的事端,这样四律就可以出师有名,现在反倒得了三法门的总司,更麻烦的是断卜一直都还没下文,现在只能考虑走一步算一步了,申诚本也不是胆小之人,更从不畏这等大礼,“那,人我就收下了,侠士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协助的么?”
“聪明人,一看你公羊就是个聪明人。”淳于心想,这次恒越跟图门配合得不错,公羊申诚正一步步往点儿上踩,“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只想找一个人。”
“人?”申诚单背右手卜着东华签,开了一结,一滴汗不觉顺着脸颊淌下来,“不知淳于侠士要小犬做何?三子呈颉才三岁,恐怕……”
“你那老三是不是丁巳年丙午月丁巳日午时所生?就是1977年6月29日中午?”这个日子淳于背了三四遍,生怕说错,终于说出来了,长长松了口气,“五行独火。”
“是的。”申诚点点头。
“我此次回来就是要带他去寻行一趟,因为……”淳于心里不停咒骂,“姓续的,你不得好死,这丢人的事情让老子做。”恒越说这段原因必须要临时发挥,决不可事先想好,免得让公羊算出来,现在他话说了一半,“寻行”胡乱说出口,后面怎么接?嘴上卡得厉害,只能放慢语速,“说实话,我是从2006年过来的,任务就是带你的三子,是叫……?”
“公羊呈颉,呈现的呈,仓颉的颉。”申诚还是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听淳于的,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到此人。
“独火之命可得道捻灯芯,这灯芯你可知道?就是老子著道德经时所用油灯灯芯。”淳于开始随口瞎掰起来,他只知道公羊沐在秋理中得了那个灯芯,沐是申诚三子,那这个呈颉也许是后来改名才入学堂的,“因为是先人所传,威力极大,只有五行独火的人才能得到,得道捻灯芯二十五年才有一次机会,不过先要找到独火的前世,受技后才能控制得住,所以……”淳于脑袋里飞速旋转,把自己得龙渊剑的事情也编到里面去了,他得了龙渊剑后一直无法抽出,更别说是用了,经人提点才知道这龙渊剑是诚信高洁之剑,需要进寻行找到前世之人,把前世未灭之高洁信仰融入剑中方可使用,淳于的前世是个拥有九世富贵之命的少爷,偶食灵果成仙,还有两世富贵命未享才分身投胎,那少爷生活过得遂心,根本没什么高洁信仰,他整整跟了那个前世七天七夜才绞尽脑汁憋出一个,这少爷幼时残存了个济贫救世之梦,“我就是奉命带呈颉去寻行找他的前世,因为这是第一个机会,错过了就只能等二十五年以后了。”
“嗯……”,申诚听他所说像那么回事,讲也讲的通,的确有不少灵物需要前世帮忙,道捻灯芯可算是一等一的道家珍物,如果三子呈颉真能得此灯芯,也算公羊家一幸事,“好吧,不知此事需要多长时间?”
“两天,两天之后保证三公子毫发无损地回来。”淳于暗喜,“搞定!”扯了一下恶道索,牵着三人交到申诚手中,“给你!”心想,“以后就看你们几个的了,我淳于的戏演完了。”
正如续恒越所料,公羊申诚并没有把荀因健三人带到四律总堂,而是在公羊家搁了一天,只给了点水,一粒米也没有。最受苦的当数韩攸,即无三清玉坠又没青鸾护体,作为三人里唯一真正的暗羽手,他只能靠身子硬扛着。第二天中午,申诚请来了个会无阵亦行的医家圣手。
“得司,你看这三恶道索是不是真的?”公羊申诚还是不太放心。
卜得司握着铁链端详了一阵,用力拉扯了两下,顶着指头按了按,点点头,“这恶道索是真的,能得到这玩意儿的人起码可通六道,他们几个谁抓的?”
“这……”申诚想实话实说,但考虑淳于纶此次来的目的是带着呈颉收道捻灯芯,这说出来多少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图一己私利,“是托一位后世高人所办,这三人分别是三法门的总司,不过也不是现在的总司,他们是帮助图门而来,我怕以咱们四律现在的实力应付不了,所以先擒了他们。”申诚掏出挂牌,“有三法门总司牌为证。”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三个。”卜得司知道公羊申诚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以申诚的性格决不会托高人办事还对这小小的恶道索有所顾虑,“带回四律总堂?”
“不!”申诚看着面前这三人,伸手弹了弹铁链,当当响了两声,“暗羽手都不会无阵亦行,有这恶道索捆着阴阳阵外插翅难飞,一旦回四律总堂就进了阴阳阵,不知道他们三个还有什么能耐,暂且把他们放到宋家,看看学堂里的形势再做定夺。”
“跟图门御都放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得司认为有些不妥,万一他们仨逃了,那图门御都也就丢了。
“我也是为难这点,才让你来看看,如果这铁链真是恶道索,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申诚把握也不大,但现在看来,最安全的还是宋家的地下室。
“是不是要跟馆爷打个招呼?”
“我已经打过电话,宋叔同意了,我们只要带着他们三个去就可以。”申诚把恶道索一端递到得司手里,“用你的‘晓风残月’是最快的。”
卜得司带着四人到宋家,宋逊不在,申诚托付宋逊的四儿子宋勉石把三个暗羽手关入地下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申诚决定在宋家借宿一晚。
宋家的老屋是祖上传下来的,这地下室本是执行家罚的地牢,解放后一直闲置未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宋家隐了古屋,一家躲到地下室保命,十年增增补补,这地下室看起来更像是临时的客房,但筑构还是牢房的基础,只有一个门进出,连扇窗户都找不见,严密得很,大铁门一关无可进出。
“他们应该到地方了。”续恒越抬头望着墙角的挂钟,六点多,掐指算了算,“小迁,小渊,你俩准备一下,半夜等荀因健的信号。”
“早准备好了。”小迁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坐不住,索性到图书馆借了十几本书突击墨家剑法,看得迷迷糊糊,半懂不懂也能耍两下,可是剑气还不能说出来就出来,偶然冒出来的剑气也控制不准,一下子收不住就搞得四周一塌糊涂,“才六点,还有小半天呢。”
“你说申诚能中计么?”淳于还是有点心虚,“我不怕别的,就怕那姜时搞砸了。”
“不会。”小迁一边看书一边牵着伏羲签戳淳于的后背,“姜时你就放心,他只找水命的人斗,而且斗者必死。”
“你这是让我放心?”淳于抓住伏羲签一抖,五十根签顺势而出,长如鞭利如剑,甩手一抽,花岗岩的窗台顿时就一道剑痕,“你什么时候给我练到这儿程度,什么时候再说你这剑法是跟我学的,喂,你说姜时斗者必死,他怎么没杀了洛水?”
“不要破坏公物。”小迁起身走到窗台边,摸了摸深深的凹槽,左手一挥,念了句还原咒,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一丝痕迹,甚至比落剑前还要新,迁右手一背,朝淳于一个吸掌,伏羲签接连有序地回到了手中,“没杀是因为楚洛水的血已经给他了,虽然不是命血,但有水德真君入体,还掺着星辰水幕的真水,也不比命血差多少,都说斗者必死了,你还怕什么?”
“那小子总不能让人安心。”淳于纶摇摇头。
“太帅了才不让你安心吧。”图门清说得毫无语气,平平淡淡让人听了冷飕飕的。
“嗯。”淳于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小白脸总是信不过,“如果他脸上也有一道疤,没准我就放心多了。”指着自己的眼角划了一下。
“有一道……。”小迁拖着长音,学着淳于在左脸上自上而下贯穿划了一指,“疤,你就更安心了,是不是。”
“去,小孩子一边玩儿。”淳于朝邹迁扇扇手,“知道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小迁就这么一边看书,一边挥签,等到十点多就忍不住了,“小渊,咱俩先去三恶道吧?”
“再等一小会儿。”小渊手里捻着道天蚕丝,抽丝作结,看上去她一直在打结,但怎么算都是七八个结头,看不到蚕丝从哪里来,也看不见打结的消失在哪儿。
“你在做什么?”小迁好奇的凑到她跟前,瞅着手里的蚕丝,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我在记录。”小渊笑着一扽,打结的蚕丝一节节飘出来,转啊转地成了一面圆,“结绳记事,我想把衡祸从头到尾记下来。”
“就是个结,你能记住每个结都是什么?”小迁伸手摸着一个个蚕丝结,有的很滑,有的很糙,打结的方法都个不一样,少说也有四五十种结。
“当然记得住,这是儒家的记书法,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到中级生时候选修。”小渊临空一抓,嗖一声,蚕丝结顺着手心窜入袖管不见了,只剩下手里的几个结。
“不了。”小迁使劲摇摇头,“这东西不适合我。”看到那些疙瘩就头大,这么多结法谁记得住啊,还不如用笔写来得快呢,想到这儿,又看看小渊,迁突然觉得刚刚想错了,小渊从小就行了盲禁,根本就没学过字,与其用盲文记录还真不如这结绳记事来得容易,勉强改口,“不过我也许会试试看。”
“走吧,咱俩去三恶道。”小渊起身拍了两下手,折扇倏地出现在双手间,“时间差不多了。”
“嗯。”小迁点了点头,转出五色笔临空画了通界圈,回头冲续恒越和图门摆摆手,“拜拜,为我祈福吧。”
“祈个屁?你收个链子还这么多废话,快去。”续恒越一踹脚,“老实点,别搞砸了。”
“知道了。”小迁拉着小渊进了通界圈,刚在三恶道站稳,就听见拴恶道索的地方哗啦哗啦乱响个不停,听那碎碎的声音八成摇了有一段时间,那边的荀因健没准已经不耐烦了。
前天,小迁用通界笔从十大地狱牵了十二只恶鬼,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才编了这么长的恶道索链,这索本就可以通界,一头拴住定桩,另一段就绑在那三人的身上。
恶道索可以封十界凡力,用以掩申诚的耳目再好不过,这主意是荀因健想到的,因为只有小迁一人可以依靠五色光通行六道,也就成了编索的指定劳动力,收索放索也是他的任务,保姆纶打笑说他可以趁机申请成为三恶道里的首位纤夫。
邹迁快步走到定桩旁,拉着小渊的手摸到恶道索的位置,“这里,这里。”
“知道了。”小渊扬着折扇,点着链索绕了两绕,恶道索一点点在定桩上盘起来,大约二十多分钟,恶道索完全收了起来,“好了,我们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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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因健右手摇晃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三恶道索才慢慢往回收,直到最后一个索环消失,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恶道索刚撤不久,半空中出现一道水幕,流水汨汨而下,触到地面就逆势回环倒流,逐渐凸出人形,慢慢成了楚洛水的模样,这时,三人嘴唇上的长钉,眼皮上的封目钉一齐化成了水,溶进水幕里消失了。
“妈的。”韩攸咒骂了一声,“饿毙了。”
“先办正事儿。”荀因健朝姜时指了指门,“你去找图门御都。”
姜时点点头,从衣角内侧卸下一枚别针,对着门锁摆弄了两下,咔哒一声,门开了,“我闪了,有吃的给我留两份。”
“猪啊你,两份?有一份不错了。”韩攸一仰身躺在床上,刑架上挂太久,站着总觉脚跟发虚,“你俩捎点吃的回来,越多越好,保准不会剩。”
“知道了。”荀因健冲楚洛水使了个眼色,“去四律总堂吧。”
“四律总堂的地形你了解吧?”洛水按住荀因健的肩膀,“用不用我在那边等你?”
“熟。”荀因健了解那儿不亚于三法门,他独闯四律总堂逼朱云取交出为霜的时候,差点把那个鬼地方翻个底朝天,只是没想到阴阳救难以后还会再进四律的地方,“走吧。”
楚洛水手臂运气,手心升起一股气旋,二人倏地消失了,只剩韩攸一人悠哉地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嘴里反复嘀咕着,“饿啊,饿啊……”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虚掩着的门嘎吱一声响,韩攸警惕地起身靠在门边,门一点点滑开,还不到30度,半人高的地方探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脑袋,见是一个小孩,韩攸伸手在脑顶弹了一下,力度不小,没想到那白发小孩并未害怕,而是转头瞅着他,小声说,“你弹我做什么?我叫了他们就会发现的。”
韩攸把那小孩拽进来,手肘一顶,门边留了一道缝,蹲下身仔细一看,竟是个小女孩,扎着一束马尾辫,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好似个娃娃,韩攸也算是三法门里数得上的花花公子,看女人的水平跟图门的赌术有得拼,瞧这小姑娘的模样,长大准是个美女,一头白发是宋逊的孩子错不了,笑着问,“小姑娘,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