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公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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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幸村其实都知道,心疼她的同时又无可奈何着。他能改变的只有自己,没有办法扭直别人的眼光。
事实上,幸村光是为了保证她不被人挑衅欺负,就付出了极大的心力。若非如此,毛月月的生活哪能如此安宁,日本的校园暴力同样惊人。
他们为了彼此,都付出了很多。幸村亲昵地捏了捏毛月月皱起的鼻子:“其实我很高兴你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虽然这样想很自私,可你快要去一个没有我的学校了,那里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我真的很害怕你被拐走。”
这些年,忙碌的他一直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她,而她却很体谅这样的他。明明高喊着大女子主意精神,却心甘情愿地作为他背后的女人,任劳任怨。
他爱她,所以对她的付出,加倍的感动,加倍的温暖。
毛月月眯着眼睛盯着他许久,才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呃?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担心呢,我又没你那么出色。”
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幸福。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毛月月的情绪波动变得很明晰,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让她大喜大怒。
幸村抱着她变胖的腰部,在心里对自己的无知也很无奈,他原本还以为她只是变胖,或者内分泌不调,根本没想过她会怀孕。毕竟毛毛连一点儿妊娠反应都没有,既不吐也不憋,饭量只比以前大一点儿。若不是她从来不怎么准的例假晚了4个月,她也不会去看医生。因为是女性专属的毛病,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又不想劳烦忙碌的他,只能拉上无辜的雅治,让他涨红了一张关公脸陪她去看妇科。
可怜的雅治!幸村其实不那么同情他,因为仁王为了这个事儿,取笑了毛毛好多天,笑得她郁闷得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温和的视线落在毛月月尚还扁扁的肚子上,幸村至今仍不敢相信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想他们第一个儿子一定比较像他,知道妈妈东奔西跑的操劳,所以不哭不闹也不折腾人。
其实他也有许多的不安,好在父母的体谅,甚至兴致勃勃地提议在他们上课期间帮忙照顾孩子,幸村才了了许多的担心。他不想让毛毛在过早进入婚姻生活后,还绑死一生,她是个有梦想的女孩,他希望她能为了理想飞翔。
“毛毛,嫁给我吧。”幸村取出选定的戒指,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突然单膝跪下。他深情地看着这个陪伴他走过许多风风雨雨的女孩,无比认真地说道,“相信我,我会给你我一生的忠诚,和满满的幸福。”
“幸村……”毛月月惊讶地看着轻托着她的手的他,幸村他……明明是个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过分亲昵的人……
可此时此刻,幸村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更无所谓别人好事的视线,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等待着她能为他说一句——我愿意。
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在心底冲撞着。毛月月只觉得鼻子一酸,阔别已久的温热滚上了眼眶,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哭了。因为有他,连想念都变得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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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自己做不好……”毛月月哽咽着。她可以么,守护他的一生。
“我也是啊,很怕自己做不好,很怕给你的还不够。”幸村微笑着,仿佛融化重雪的暖阳,“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想把让你幸福的权利交给别人。成为我一个人的吧,毛毛。”
“好。”毛月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含着泪笑看着他,“我会很努力弄乱你整好的家,会很努力地抱怨你的忙碌,会让你烦的发现……你的世界到处都是我。”
“我很期待。”幸村虔诚地将戒指扣进她的无名指,那连接心脏的血脉,然后将男戒递给毛月月,“锁住我,毛毛。”
“当~然!”毛月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戒指紧紧套进幸村的无名指,然后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在他柔软的唇上吧唧了下,不顾自己还挂着眼泪,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布道,“哈,男人,你是我的了!”
“是的,我是你的。”幸村以左手覆胸,在心中庄严的承诺。
交握的十指,闪烁着钻石刻入永恒的光芒。
今天起,他们属于彼此,在神的见证下。
仁王
他觉得头疼。
按了按抽痛不已的太阳|穴,仁王特地避开队友,走到无人的小路上,重重叹了口气。
伴娘么?看着手中红艳艳的请帖,仁王俊逸非凡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那个女人真是喜欢给他找麻烦,连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肯放过他!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无敌的欺诈师,往往在风声云起之间,已顺利地将所有人玩弄于自己的鼓掌间。而他却堆着一脸的无辜,假装自己是个旁观者,静默在心里数着:“一、二、三……START!”
恶劣,无法言语。他是个天才,却更像个顽童,任性,骄傲,不羁,随心所欲,永远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任谁也无法约束。饶是皇帝真田弦一郎,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行。
“哈,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这句话,其实是仁王最常说的口头禅,可他却小气地只愿放在心里说。有幸能听到的人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她——幸村顽皮的爱人星神无月。
她终于还是做了一个早婚的新娘。仁王带着淡淡的微笑,摩挲着红帖上的灿烂的笑颜:“说得那么委屈,还不是嫁得很高兴么。”
她是他的初恋,十八年来惟一的心动。可是,她却不是他的。
悲哀么?或许并不算,仁王将喜帖扔进书包,转身走出暗巷。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不会属于他,而比起占有,他更爱看她在幸村的身边幸福的笑。他想毛毛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幸福。
嘛~现在看到这喜帖,仁王便觉得一直以来的选择都是对的,他很高兴。
这些年来,他和毛毛的感情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比友情多上很多,可比暧昧呢,却又少了一些,完全正派的诡异感。
不要说队友们不明白,连最精明的柳都常常说他们之间比微妙更微妙,而他们总是忍不住地默契地一起大笑,朗朗的,很干净。
仁王觉得自己会中意毛毛那个平凡的女孩,是因为她拥有太好的机会,居然能以男生的身份,进入他们正选的圈子。他不知道她有了什么方法,但是不可否认她很了解他们,至少是突破表面的了解,那双灵动的眼眸总让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不管是他,或者柳,精明的人往往都很敏感。
他们早就看穿了她,等待她的有所“作为”,可是怎么等都等不到,她唯一做的事便是增加了幸村——他们最尊敬的人的笑容。他们都很惊讶,惊讶中选择了接受。他想她是他第一个接受的女孩,比他那个只会吵耳的单纯妹妹要惹人怜爱得多。
在自己察觉之前,他宛然金汤般禁锢的心房被人突破了,无声无息的,让他触不及防。他想或许是因为她是除了那帮队友外,惟一能接近他的人。而在那个骄傲而敏感的年纪,他初初懂得寂寞,却不懂得抵制。
可是他很聪明,在陷入之前,巧妙地抽了身。尽管裤脚,早已经湿透。
因此,他不离开,不抗拒,不爱恋,不占有,不奢求地陪在了她的身边。其实他对于网球,早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只不过拥有那么多的朋友,也没有更好的游戏,所以当鸡肋般的继续游戏。
何况,只要她还在那里,他便不想走。至少现在,不想。
仁王承认幸村精市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明明早就看穿了一切,却还是刻意纵容着他。信任果然是人类最好的武器,他可是被利用地相当彻底,直到最后还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婚礼上,当抢走她的男人的伴郎。
啧,什么神之子啊,他看那紫头头根本是欺诈师之祖,狡猾得要命!仁王的嘴角勾着微笑,并没有半分的怨气。
天才偶尔喜欢犯贱,他最犯贱的地方就是倾慕那种有实力、有梦想、又固执的家伙,那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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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仁王知道幸村虽然不说,却是真正的懂他。
嘛,看在这份知之上,他就意思意思的当个好伴郎,顺便送份像样的新婚礼物好了。
仁王打定主意,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越过宽敞的大道,进入繁花的商业区。跻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轻巧的避开拥挤的人潮,往那家壮观的花店走去。
“Hello~仁王君,好久不见!”一张圆润的小脸在看到他时微微一怔,随即送上了可爱的笑容,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宝石般闪亮,让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孩一下亮了起来。
“Hi,心蓝。”仁王微笑着回应,有一些距离感,却不是太疏离。
“又来买圣诞红了么?你可真是受欢迎啊!”苏心蓝利索地挑了几枝美丽的圣诞红,炫耀地衬着自己的小脸,“漂亮吧,今天早上才来的孩子哦!”
“呵,你还是老样子,把花朵称为孩子。”仁王面对苏心蓝时,是难得地放松,随着话题的进行,他伪装的城墙慢慢松懈。
“花朵也是有生命的啊,叫它们孩子有什么不对!”苏心蓝做了丑丑的个鬼脸,“这么多嘴,不给你包哦!”
“谢谢,不用包了。最近我的行情下坠,没有美女和我告白。”仁王的额头顿起了一个小小的十字,双手有生命般自动抽出,捏住了她柔嫩的面颊——狠狠一拉。
“哇哇!好痛!你欺负人!”
“我这是欺负甜瓜。”仁王坏心的嘲笑她圆润的小脸,气得她嘴巴嘟得恨天高,“我说,你都17岁了吧,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我童心未泯。”苏心蓝揉着被捏红的面颊,低声喃喃,“有些人还不只是长了皮。”
“你话很多哦。”仁王作势捏了捏手指,很有威胁的味道。
“哇靠,你耳朵也太灵了吧,什么投胎的啊!”苏心蓝连忙退离他三米,生怕自己可怜的脸颊又被他钳住。
“狐狸投胎的。”仁王大方地一耸肩,转眸环顾着满室幽香,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一样,优雅而生机。
他没说自己其实特别喜欢她的声音,甜甜的,很清脆,很可爱,有种安定的力量,让人打心里的放松。这也是那么多年来,他隔三差五地找她的原因。
至于那些作为借口的圣诞红,其实哪里都可以买得到。只是因为想见她,想听听她的声音,他才特地绕道过来。
圣诞红,话语祝福,仁王雅治专门用来安抚告白者的馈赠礼。
“喂,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苏心蓝总觉得今天的仁王有些怪怪的,他明明就是那种无事绝不登三宝殿的大爷。
“买花。”仁王回过头微微一笑,很帅气,很诱惑,很动人,却也……很假,“不过,不是圣诞红。”
“你究竟怎么了?”苏心蓝颦眉,有些担心地上下打量。
“心蓝妹妹,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么?”
“一般般吧,你不需要用那种口气和我说话。”苏心蓝不服的撇脸,半晌才呐呐地借口,“雅治,我们认识有十年了。”
没错,他们认识有十年了。
苏心蓝七岁的时候跟着母亲背井离乡远赴日本,嫁给了她那位出生贵族家庭的父亲三井雄一。他们依旧没有得到祝福,反而被逐出了三井家,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庭,就在仁王家的隔壁。
仁王的母亲是个浪漫的女人,她被他们的爱情感动,连带对小小的她另眼相看,逼迫小小的仁王带着不太会说日语的她熟悉环境。
那时,仁王正好玩腻了婴孩大的笨妹妹,她就成了他的新玩具,被他整得七晕八素。苏心蓝那口流利的日语可以说是为了告状而学会的。
不过,他也成了她生命中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保护者。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她那娇美的母亲永远只会喋喋不休地抱怨父亲的懦弱和无情,看不到她因为私生女而受到的排斥和欺负。她那个高贵的父亲则只会摆姿态,重男轻女的他眼中根本就没有有她。
苏心蓝的童年便是在他们美在其外,丑在其内的所谓动人的爱情故事中长大的。她不喜欢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仁王家以外的人,她都不喜欢。有时间的话,她宁可和花花草草打交道。而天赋异领早早出名的她,也只有在插花大赛后,才能得到父母的关注。
不过那个时候,苏心蓝早就不在乎这些了。痴迷于花草的她和不断有新挑战的仁王走得很近,却不很黏,彼此间有种跨越性别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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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六年后,那对空有浪漫之名的夫妻终于在第N次世界大战后,正式宣布分手。苏心蓝随着母亲搬了家,拿着父亲的赡养费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花店,她做事,母亲收钱,随随便便的过着凑合的日子。
仁王偶尔会来看她,以买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