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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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璟敖淡淡的瞟了项钰一眼,没搭腔,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将项钰气个半死。
孤掌城藏宝密室的位置极难找,他拿着自己爹留下来的地图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谁知道寂璟敖一去,就那么一模黑就给找到了,密室内自然是机关重重,寂璟敖却还想带人强攻击进去,要不是施醉卿在大都城出了岔子,孤掌城密室可就毁在寂璟敖的手里了。
“项城主在我大夏国的的地界上目中无人的大喊大叫,又是个什么意思?”,施醉卿笑着将项钰的怒气反呛了回去,项钰嗫嚅了半天,才道:“施醉卿,你不是想让本城主找到圣剑断天?现在本城主已经找到了断天的下落,不过,你这位阉人一向诡计多端出尔反尔,想要圣剑,你先带本城主去钟阙堂。”
施醉卿微微的看了寂璟敖一眼,随即干脆的应了下来,“行……”
项钰一喜,急切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施醉卿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阿璟,你先进宫去吧,我去去就回。”
寂璟敖面无表情的盯了施醉卿一眼,又嗖嗖的看了项钰一眼,才有点不情愿道:“早些回来。”
施醉卿点了点头,随后与项钰离开了国色天香楼,路过杜府门前时,正见到官兵查抄了杜家,杜府上下全站在门前,大哭的大哭,大闹的大闹,都不敢接受一夕之间成为庶民的事实。
杜秉献也仿若一夜间衰老,那双鬓斑白的头发抹去了他的意气风华,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佝偻而蹒跚。
杜秉献看见施醉卿,微微的怔了怔,严格算起来,施醉卿也算是他的外孙女,但这么多年他将施醉卿当成为祸大夏国的奸贼,心里对施醉卿的反感根深蒂固,如今知晓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造的孽,他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寂孜笙也站在杜秉献的身旁,他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与杜家一同流放苦寒,这一切的变化来的太快,但寂孜笙却只是面无表情。
按照大夏国的律法,杜家这样的重罪,的该满门抄斩的,施醉卿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放过杜家,但她终究记得杜太后临死前的话——她想,她还是做不到赶尽杀绝的。
不多一会,施醉卿就带着项钰到了祭司府的大门前,温离颜声名狼藉,不止祭司庙被推,连祭司府也被推了,府中被愤怒的百姓抢劫一空,残垣断壁满目的荒凉。
“施醉卿,你不是要带我去钟阙堂,来祭司府做什么?”,项钰不解的看着施醉卿,“你不会又是糊弄本城主吧?”
施醉卿没说话,只是抬脚踩着那崎岖的砖瓦往府中走去,项钰不知道施醉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半刻中,行到了祭司府的一座竹林里,那竹林深处虫鸣鸟叫,清幽寂静,与外面的荒寂仿若是两个世界,施醉卿在林子中胡乱的转着,项钰跟着她,脑袋都转得晕了,“施醉卿,你到底转什么?”
施醉卿神情认真而严肃,缄默不语,依旧在竹林里转悠,慢慢的,项钰才发现施醉卿的转法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但其中却有些门道在里面,奇道:“这竹林里布了阵法?”
话音一落,施醉卿脚步停下,项钰看见竹林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座耸立的门匾,如同海市蜃楼般让人恍然,而那门匾之上,赫然便是“钟阙堂”三个草书大字钟阙堂。
☆、766。第766章
往哪门匾内看去,青砖大道深幽而古典,那深处,有一座巍峨的阁楼不卑不亢立于青色的翠竹之间。
项钰叹为观止,“好精妙的阵法,这是何人所布?”
施醉卿神情得意,“要论行兵布阵的好手,这世上谁能及得过苍秦王?”
项钰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一声不吭的跟着施醉卿往里面走了去,这阵法项钰闻所未闻,而且其中蕴藏着博大精深的五行之术与玄学门术,项钰虽然好奇,但并不敢离开了施醉卿胡乱闯,就怕一不小心葬身在其中。
“钟阙堂神秘莫测不为外人所道,世人削尖了脑袋的想挖出钟阙堂,却只怕是真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到你竟然是将如此大的目标隐在这祭司府,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你可算是深喑其道了。”
施醉卿对项钰的夸奖不置可否,钟阙堂掌控着整个赤炎大陆近百年来的诸多秘闻,它的存在足以在顷刻间撼动一个大国的地位,如何让钟阙堂在虎视眈眈的丛林中生存下去,成为历代钟阙堂堂主省醒的问题。
早前钟阙堂一直有固定的秘密活动地点,但不久以前,钟阙堂在外的一名探子暴露了行踪,而有一支神秘的力量顺藤摸瓜找到了钟阙堂的老巢,差点将钟阙堂一锅端了,由此,施醉卿就不得不给钟阙堂换一个地方。
那时温离颜刚成为大夏国的大祭司,祭司府的修建为施醉卿提供了契机,她便利用了这祭司府得天独厚的五行之地,将钟阙堂新址建在其中,再让寂璟敖布下阵法,以竹林为遮掩,顺顺利利的就将钟阙堂的所有文件移了过来。
而温离颜自以为这祭司府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不知自己一直生活在九宫局的眼皮底下,一举一动都在施醉卿的掌控之中。
进入钟阙堂的天机阁,暗暗沉沉的没有灯光,施醉卿带着项钰从书阁间穿穿绕绕了半晌,才在一架圆形的转阁前停了下来。
施醉卿抬手,那转阁快速的旋转了几下,施醉卿眼睛扫过,随后从其中抽出一册竹简来扔给项钰。
项钰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展开。
项老城主的资料很简略,略过那些生平简介,项钰直接从记载自己父亲过世前的那段文字开始看起,然而直到看到头了,也毫无所获,在他父亲二十七年前离开孤掌城的那段时间到他双亲过世的时间,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只简略的以一个死字就将那段过往交代而过。
项钰反复看了几遍,还是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怒道:“施醉卿,你耍我啊?”
谁知道面前却没了施醉卿的影子。
“我耍你做什么?”,项钰听着声音像从自己的透顶传来的,便抬起了头,看见施醉卿盘着双腿坐在那转阁之上,垂着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扔了一卷竹简给他,“给,这是你|妈|的。”
项钰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按理说,二十七年前九宫局也才刚刚成立不久,却能将前五十年前的事都记载其中,但唯独项家夫妇这一卷,从二十七年前开始,就记载的模模糊糊,许多事情似乎是有意遮掩而不记在其中。
项钰深思的捏着竹简,显然,九宫局是有意忽略了这段历史,而当时九宫局的首脑是苏直,苏直是临贺帝的亲信,这就更说明了项家夫妇的死与大夏国有关,或者说,与临贺帝有直接的关系。
“施醉卿,这到底怎么回事?”
施醉卿从转阁上跳了下来拍拍手掌,“你以为九宫局当真无所不能不成?”
“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到,还带我进来,耍着我好玩啊?”,项钰怒气勃勃的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轻笑一声,“你项城主要不亲自来确认,九头牛也不能让你回心转意,本督要不让你来,只怕到时候又得带了你的剑士,对着本督一顿声讨,本督可不想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耳根子再次遭了秧。”
“我……”项钰不甘心,拿着竹简从头开始看,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么费了一番功夫下来,倒真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竹简上记载,项老城主生前曾有一位好友黄公子,两人有拜帖的交情,后来结为异性兄弟,感情颇深,还同游过大观山,但竹简对这位黄公子的真实身份和名讳同样是讳莫如深,项钰一时也猜不出是谁来,他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在他父亲的生前好友中,并没有一位姓黄的,而且交情好到结为兄弟、同游大观,以自己父亲的健谈和爽朗,就更不能在自己面前闭口不提了,但项钰确确实实没听自己父亲提过只言片语,着实古怪。
“施醉卿,有没有这位黄公子的资料?”
施醉卿摇头,“不用费心思了,这位黄公子,就是咱们大名鼎鼎的临贺帝,才刚死没几天呢。”
项钰听着施醉卿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第一个飘过的念头是:那是你亲爹呢……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就觉得这件事更加的蹊跷。
临贺帝与自己父亲都算是赤炎大陆的大人物,但两人结为八拜之交,天下人却无人知晓,不仅如此,临贺帝与自己父亲两人似乎都特别忌讳这段过往,没有对完公布过。
“施醉卿,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施醉卿双臂环胸歪在阁架上,“若我猜的不错,你母亲是死在我义父苏直手上,而授意之人就是临贺帝,至于其他的,想必只有找到圣剑断天的藏身之处,才能知晓了……”
项钰握紧了拳头,施醉卿都如此说,看来自己父母的死的确与临贺帝关系颇深。
施醉卿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边走边道:“走吧,该你履行你的诺言了。”
项钰心中愤恨临贺帝与苏直,但人都死了,他也不可能去做刨坟鞭尸的事来,便只好悻悻的跟着施醉卿离开了天机阁。
为今之计,也的确只有打开密室,找到圣剑断天,以自己父亲的睿智,或许会在断天上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但施醉卿为什么要断天呢?或者说,施醉卿想从自己父母的死因里得到什么呢,难道是……楚王鼎……?
想到自己在歌望舒嘴里确认的事,项钰看着施醉卿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767。第767章
“施醉卿,你就只是为了得到断天?”,项钰敛下眸光里的异样,问道。
施醉卿头也不回的道:“本督对你的断天没兴趣。”
项钰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他是想趁机在施醉卿面前耀武扬威一下,让施醉卿求求他,说不定他就将楚王鼎给送给她了。
但显然,施醉卿是宁愿硬抢,也不可能开口求人的,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施醉卿面前给自己找罪受。
离开了钟阙堂,阵法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座竹林孤傲的立在这荒凉的废墟中,冷眼见证了祭司府的崛起,如今又冷眼看着祭司府被夷为平地,成为世人心中的孤冢。
施醉卿沉默的在前走着,项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找着话题说道:“施醉卿,你就这么带我来钟阙堂,不怕我将你钟阙堂的位置泄露出去?”
项钰想着施醉卿多多少少来一句譬如我相信你、你不会的什么什么的话,谁知道施醉卿根本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咯,谁有本事谁来找呗。”
项钰自找了个没趣,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施醉卿心里想的却是,这阵法和破阵的方式是不断移动的,要真找出九宫局,除非世上能有人在这方面的造诣超过寂璟敖,但依施醉卿看来,只怕近二十年以内,不会有这个可能。
施醉卿从祭司府离开后,径直去了皇宫,小皇帝皱着眉头在批阅奏章,寂璟敖懒洋洋的搭在窗上看书,倒是有几分时光静好、岁月安稳的悠远意境。
小皇帝看见施醉卿来,也没有蹦蹦跳跳的,还很是中规中矩的跟施醉卿行了一个礼,搞得施醉卿很是惊秫的看着寂璟敖,寂璟敖耸了耸肩肩膀,表示与他无关。
施醉卿费解的打量了小皇帝好几眼,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费着心的想将小皇帝这根歪苗给扶正,但小皇帝却愣是在歪道上越走越远,不至于一场宫廷政变就能让他变化如此之大吧?
若说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还有可能,但若是小皇帝,就绝不可能。
施醉卿眯起了眼,看模样严肃,一丝不苟的小皇帝道:“皇上这礼行的总算是有几分样子了,太傅大人看到了,便该欣慰了。”
“千岁说的是,以往朕不思进取,不明白千岁的一片苦心,从今而后定会改过自新,做一个好皇帝,不会让千岁再失望了。”
施醉卿嘴皮子抽了抽,没说什么,走到了寂璟敖身边,“寂璟敖,这孩子给你教傻了吧?”
“我觉得挺好的。”,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往施醉卿身上蹭了。
寂璟敖勾过了施醉卿的脖子,微微笑着看施醉卿,“怎么,你不满意?”
施醉卿僵着头皮,“好好的孩子给弄成这样,我满意?”
“这么说,你对以前挺满意的?”,寂璟敖勾的她更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人孤王来教他,嗯?”
“我是让你把他教成一个文治武功的皇帝,没让你教他怎样修炼成为一个合格的傻子吧?”,施醉卿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看着伏在案上的小皇帝,随后又吩咐小酌子道:“去叫个太医来,给看看是不是憋成抑郁症了。”
埋头看奏章的小皇帝也出其不意的抽了抽嘴角,他好不容易淡定下来想在施醉卿面前表现的懂事点,怎么在施醉卿眼里反倒成了不正常了?
小皇帝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搁下了朱砂笔,淡定的看着施醉卿,“……皇姐……”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