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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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微微倾身,去接潇湘的茶。
宗政陵陡然手臂一横,一巴掌将茶杯打碎在地,顿时厅中鸦雀无声,众人押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千金公主神色镇定,“茜蓉,再奉茶。”
茜蓉再倒茶,潇湘再次递上茶。
这一次,宗政陵捉住了千金公主的手,“你真要如此?”
“驸马爷膝下,不能绝子。”,千金公主坐着,目光始终不曾看宗政陵。
“好,你要喝,随便你。”,宗政陵满面阴森,推着轮椅越过众人离开。
千金公主看了一眼那背影,接过茶水,只勉强抿了一口,道:“这礼也算是成了,去伺候驸马爷吧。”
潇湘静默了许久,才一边起身一边道:“是,姐姐。”
千金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本宫身体乏了,都散了吧。”
下人们陆续散去,潇湘走在最后,在那门庭出,她最后回头,望了千金公主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千言万语,垂头扶额的千金公主,不曾看见她的眼,更不曾看见潇湘转身的刹那,那一滴垂落在脸庞的泪……
☆、243。第243章 撞破
千金公主低低幽幽的声音,在厅中缓缓响起,“我曾说过,你与潇湘出嫁的时候,我会亲自给你们准备最丰厚的嫁妆,让你们风光出嫁,却不想,这个愿望还是没能达成,潇湘就这么嫁人了,而你成亲那一日,我也怕是看不到了……”
“公主别胡说,茜蓉不嫁,茜蓉就一辈子都陪着公主。”,茜蓉捏着千金公主的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坚强道。
“傻丫头。”,千金公主一笑,“扶我回屋去吧。”
……
宗政陵在书房中坐了一个时辰,回到卧房,已是亥时。
月冷风凄,院中满目萧索荒凉,曾经繁华丽景,也终有被秋日洗劫一空的时日。
潇湘在卧房中站立了许久,宗政陵看见她,顿时没好脸色,“你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潇湘神色如常,“公主吩咐了妾身,要好生伺候驸马爷,潇湘不敢违命。”
“好一个不敢违命。”,宗政陵嗤笑,“那你怎么就敢背着你家公主爬上她丈夫的床了?她要抬举你,是她的事,我认不认是我事,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看一眼都是脏了眼,跟你主子一个德性。”
即便那女人要死了又如何,改变不了她曾经做下的那些罪孽。
潇湘站得笔直,好似丝毫没受到宗政陵这话的影响,但那拢在袖中捏成拳头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宗政陵推着轮椅离开了卧房,潇湘看着宗政陵离开的背影,没出言阻止,也上去拦着,等宗政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她的唇畔才勾起一个莫名的笑意……
宗政陵在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走,轮椅笃笃的声音敲响了这宁静夜里紧凑的喧嚣,他不知不觉的,便到了浮生若梦,他仰头望着院前的牌匾,那飘荡在夜空中的四个大字,似幽灵一般拂之不去……
他踌躇良久,终于推着轮椅进了院中,潇湘神色焦灼,一头从屋中冲了出来,望见宗政陵,急忙刹住脚,“驸马爷,你怎么来了?”
宗政陵沉默许久,问道:“公主呢?”
“公主……”,茜蓉吞吞吐吐,神色有异,“公主已经歇下了……”
宗政陵嗅出不一样的气氛来,推着轮椅径直往前,茜蓉张开双臂挡在门前,“驸马爷,公主歇下了,你还是不要打扰公主歇息的好。”
“我今夜宿在这儿了。”,宗政陵语出惊人。
“什么——?”,茜蓉瞪大眼,被这句话惊得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而宗政陵已经越过她进了屋中,烛火还未熄,在灯盏里跳跃着星火光芒,床榻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屋内冷汗,了无声息。
宗政陵眸色冰冷,“公主在哪里?”
茜蓉眸光闪闪躲躲地望着别处,“公主是主子,她去哪里,哪里是我们下人能过问的……”
宗政陵冷郁地看了一眼神色不自在、言语敷衍的茜蓉,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浮生若梦。
茜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落下,便想起千金公主此刻所做的事,顿时浑身都是冷汗如雨。
“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让驸马爷看见了……”
厢房里,檀香浓郁,混合着嗤嗤燃烧的炭火,高涨的温度令屋中的两人蒸出了汗水来,两人却谁也没去灭灭那炭火。
戒贤盘腿坐在坐上,参禅打坐,对外界不闻不问。
千金公主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袖角,将他合起的双手往下拉,语气哀求,“大师,连你都不帮我,我还能去找谁?”
戒贤闭着眼,行云流水般的经文却压不下那女子的哀求,他终于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千金公主,道:“若能帮到你,我自然甘之如饴,可这不是帮,是害。”
“大师,我不想烂成一具骷髅,我是敦商的公主,我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做,不能在那间黑屋子里等死,最后一次,再帮我最后一次,可好?”
戒贤不忍地别开眼,千金公主嗓音婉转低柔,“戒贤……”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公主何必执着于一副皮相。”
“我以前享受了公主该享受的荣耀和富贵,却没有尽到一国公主该尽的责任,我只想为敦商的百姓做最后一件事。”,千金公主心意已决,她缓缓将床榻边的匕首抽出,道:“戒贤,你若不帮我,我便自己来。”
千金公主扬起了匕首刺向自己的左臂,戒贤眼中寒芒刹那闪过,她劈手夺下千金公主手中的匕首,抬眼对上千金公主势在必行的目光,最终,终究是点了头,“我来。”
千金公主粲然一笑,戒贤道:“左臂已经不能再用,右臂……”,戒贤顿了顿,右臂之上有证明她清白之身的守宫砂……
千金公主勾下腰带,缓缓褪下衣衫,“用背部肌肤,我听表哥说,背部肌肤是最适合做人皮面具的,应当也能……”
“会很疼。”
“以前不也疼过?”,千金公主勾唇苦笑,“开始吧。”
戒贤拂开那披散在背脊之上的如缎秀发,他的掌心在她的背部上缓缓游移着,寻找着最适合的肌理,表情虔诚得如同膜拜神祇,全无半点心猿意马。
千金公主微垂着头,上齿轻咬下唇,身躯微微的几分颤抖,不知是为此刻心中的微妙的悸动,还是为即将到来的酷刑而害怕……
两人的呼吸在闷热的室内交缠,生生不息。
正在戒贤握刀的那刹那,们陡然被大力推开,两人同时侧目,骤然看见身影几乎与身后层层压抑而来的黑暗浓在一起的宗政陵……
千金公主慌忙拉上衣衫,戒贤镇定地后退,与千金公主保持了几步,这般避嫌的举动在宗政陵眼中,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主深夜不在房中,原来是私会高僧了。”,宗政陵推着轮椅进来,语气嘲讽,其中有不易察觉的愤怒,表面淡定,我心中却早已是波涛汹涌,那双盯着千金公主的阴鸷目光,如同九曲寒渊深处而来的咒怨,令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千金公主某种出现几丝慌乱,未曾料到宗政陵竟然会到这里,她心里不免庆幸——还好,宗政陵,什么都没看到……
☆、244。第244章 赌不起
千金公主上前,神色恢复淡定,“驸马累了,我送驸马回去。”
宗政陵的怒气再难压抑住,他一把捏住千金公主手腕,扯起了她垂下的流云长袖,目光讽刺地望着她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
“这守宫砂,不知公主点了几次?”
千金公主眉头刷然苍白,宗政陵此刻,竟然怀疑起她的守宫砂来,呵……
“驸马爷说是几次,就是第几次。”
宗政陵五指收紧,似要生生的捏断她的手掌,千金公主忍着疼,一声不吭。
宗政陵直直地看着她,戒贤蓦然上前,大掌捏住了宗政陵的手腕,冷岑道:“你捏疼她了。”
宗政陵笑着,“大师不去念经诵佛、传道授业,怎么管起我们夫妻间的琐碎事来了?”
“你捏疼她了。”,戒贤再次重复这一句,目光直直与宗政陵对视。
两人目光交汇,暗中较量,谁也不甘退半步。
这时,宗政陵陡然感觉到手心里的重量重了许多,下一刻千金公主失去支撑的身体陡然朝她压来,宗政陵另一只手臂一捞,将千金公主捞入了自己的怀中。
而同一时刻戒贤伸出去接着千金公主的手,空空地缩了回来,垂在身侧。
千金公主双眼紧闭,呼吸浅浅,已然是昏迷。
宗政陵心头一窒,慌乱不已,“吕光,吕光——”
本就跟在暗处的吕光几步踏了进来,茜蓉的身影随之出现,“公主怎么了?”
宗政陵什么都不说,方才将千金公主与戒贤捉奸在床,只觉得心头排山倒海的愤怒,此刻望见她了无声息的样子,却又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什么一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去请大夫。”,宗政陵将千金公主抱在怀中,她的身子轻的不像话,吕光推着轮椅,离开了厢房。
厢房归于平静,那本来燃烧得旺烈的炭火不知何时熄灭,屋中一片冰冷,戒贤静静地立在屋中,身体同样冰冷。
“大师。”,潇湘踏门而来,戒贤目光微移,低头微道:“阿弥陀佛。”
“潇湘今日来,是有些话想与大师说。”
“今夜晚了,贫僧要赶路回法门寺,施主若有话,往后再说吧。”,戒贤说着,已是朝门外走去。
“大师——”,潇湘叫住他,“大师已猜到了潇湘要说什么,那潇湘便不再拐弯抹角。”
潇湘站到了戒贤的身前,“大师是出家人,也许潇湘说这些话有些冒犯,但为了公主,即便这是罪过,潇湘也要说。”
“大师,你与公主相知相交这么多年,公主如今走到了这地步,你救不了她,心中一定很难过,这些我都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与其费尽心思去改变公主的结局,不如让她在人世最后的一段日子,能快乐的走完。”
戒贤的肩膀微动,潇湘缓步道:“从那一日公主带着一身的剧毒回到宫中,我就知道公主与宗政陵是不可能的,宗政陵才华横溢,自视甚高,怎么会看得上容颜尽毁的公主?可公主太执迷不悟,一心下嫁宗政陵,她总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将宗政陵的铁石心肠感动,可时至今日,她不仅没能感化宗政陵的铁石心肠,还得到了妙珠的背叛、妙珠的诅咒和宗政陵所有的恨意,她在痛苦里活了整整三年,这三年的痛苦,几乎是寻常人一生也无法承受的,戒贤大师你一直看在眼中,公主的痛苦,你也能体会到的,不是么?”
潇湘的眼中,已有泪花滚动,“大师,你心中一直都有公主,为什么却要守着那禁锢着你的佛门清规不肯越出雷池?难道世俗的眼光,还比不上公主在你心里的地位?”
戒贤面色平静,“你不用再说了,我心中有她是是我的事,与她无关,我断不会坏她名节。”
“怎么会与她无关?大师,公主心中也有你啊,你看透红尘万丈,难道看不透公主真正的心意吗?”
戒贤深深的闭上眼,却叹道:“驸马心中,何尝没有公主?”
潇湘冷笑,“那又如何?他即便在意公主,难道又能越过妙珠那道坎给公主幸福,公主时日不多,已经等不了宗政陵醒悟觉悟,我不想公主最后是带着痛苦离开人世,若大师若真的冷眼旁观,便权当是潇湘看错了人。”
潇湘语落,转身离开,留下戒贤一人站在屋中,如一尊僵硬的雕塑,晦暗的灯光也似凝聚一般,失去了跳跃的灵动,整个屋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郁。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施醉卿从戒贤身后现身,她淡定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师苦思冥想这么久,可想清楚了?”
戒贤缓缓转身,“施主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是一有点事。”,施醉卿笑着说道:“来意与潇湘姑娘大同小异,无非也是想劝大师留在公主府。”
戒贤静默不语,施醉卿不动声色看着他的反应,戒贤是不想留在公主府的,他在佛与世俗情爱中备受煎熬,尤其如今看到千金公主遭遇这样的折磨,他的煎熬与日俱增,但他却又无法完全的放弃佛,更无法脱离整个世俗的非议,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欲了千金公主……
施醉卿道:“大师,宗政阙不会留下一个威胁活在世上,只要有机会,他必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师只有留在公主府才能留住命。”,施醉卿顿了顿,目光含笑,“也只有大师你,能帮助公主达成愿望。”
“阿弥陀佛……”
“大师超然脱俗,不畏惧死亡,难道要让公主遗憾终身?”,施醉卿笑问戒贤,人只要有了情,就有了弱点,宗政阙太过忌惮戒贤,那是因为他认为戒贤是自己掌控不了的人,所以必杀之。
而戒贤与千金公主,不是无法在一起,而是绝不能在一起,戒贤心中也很清楚,他是天下百姓百姓心中的信仰,一旦戒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