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三千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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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探寻他的情况,是那熟悉的眉眼,幽黑的眼眸中有两朵晶莹的黑莲花,在他严重绽放,轻颤,是这世间最美地所在。她紧紧地抱着他生怕失去似的,胸口有一种剧烈的恐慌感,“大师兄。”
他应了一声。
她刚想要高兴,却看见无穷的鲜血涌了出来,还来不及说别的,说之前她为什么封印他,又为什么不相信那镜子中的一切,想说一句,别生气了啊,我错了。可他脸上的血总也擦不净似的。他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上,她惊慌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想拼命地舞动双手将他身上的血都擦干净,这样他就会好起来。
傅罗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液,云笙正慌乱地看着她,傅罗想起刚刚地那个梦,胸口骤然疼痛,一股热腾腾的东西一瞬间就从嘴里钻了出来,云笙慌忙解开她上身的禁锢。她扶着床边“哇”地一口吐出鲜红的血,就像她梦中看到的一样。鲜红鲜红的血,映照着云笙苍白的脸。云笙悄然坐在那里。脸上仓皇的样子,也许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他说:“你就那么喜欢他?不肯回头吗?”
傅罗本来不想说话,可是想了想,“我梦见他受了伤,心急如焚。”淡淡的几句话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可没有人不明白,因为一个梦而心急吐血,这样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云笙的眼睛敛起来,“我知道了。”仍旧是不肯解开傅罗地禁锢,而是说:“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天界不会放任他不管,将来他必定……我不希望你出事。”只是这样淡淡的几句话,却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就连眉心地朱砂也变得更加鲜红。
这一瞬间看着那慢慢成形的朱砂,傅罗好像真的听说过神佛长朱砂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现在真的已经不愿意去想。
云笙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鬟拿着铜盆进来走到傅罗床前对傅罗盈盈一拜,“小姐,公子让我进来伺候您。”
那丫鬟已经被云笙嘱咐过,看到地上的鲜血并不慌乱。沉稳地放下铜盆,浸湿巾子为傅罗擦脸。巾子敷在傅罗脸上,温度稍微有些偏凉不过正是傅罗喜欢的,那是傅罗在天界就养成的习惯,自然也是云笙交代地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那丫鬟做的十分地妥帖,动作也很轻柔,傅罗即使行动不方便,没也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云笙找了这么个地方,连伺候她的丫鬟都寻的这么好,可见将早就想到要将她禁锢起来。
傅罗坐在桌边,桌子上是她平日里素来爱吃的饭菜,如今她上身禁锢已经解开,完全可以自己吃饭,可是对着那些饭菜,她胸口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她坐了一会儿就让那丫鬟把东西撤了下去。
傅罗看着那丫鬟,“他是不是出去了?”
丫鬟诚实地点头,“跟小姐说完话,公子就离开了。”
傅罗说:“他就不怕我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我能不能到院子里去走动?还是他有命令我不准走出这个屋子。”
丫鬟微微一笑,“小姐当然可以出去,公子只是怕小姐走出院子之后不方便,小姐在院子里是安全的,可以随便去哪里。”说完到门口一招手,立即有人送来一个轮椅样的东西。小丫鬟说:“今天天气挺好地,我推小姐出去走走。”
傅罗本想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可是看到刚才那两个形如鬼魅地黑衣人,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在她没有完全解开身体地禁锢之前,想要从这里出去,完全不可能。于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算了,我不想出去了。”眼睛一晃,从那丫鬟低眉顺目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地厌恶,想必是为她的公子鸣不平呢,还是嫌弃她不好伺候。
那丫鬟说:“小姐应该对我家公子好一些,我家公子他很不容易。”这话说的,有几分怨怼,这世间真是黑白颠倒了,她这个受害者倒像是个罪魁祸首一般。傅罗淡淡地“哼”了一声,“你应该劝劝你家公子,早点把我放出去。”
那丫鬟说:“如果小姐不去做傻事,就不会逼得我家公子要去……”她本来就很紧张地在说话,妄想透露点什么来点醒傅罗,话刚说到关键时刻,一抬眼发现傅罗正望着她背后门口的方向,于是她立即转过身。
云笙已经回来了,他身边还跟来一个人,那人正笑着看傅罗和小丫鬟,“你伺候不好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此时此刻,傅罗曾经做的那个梦,都已经慢慢地成为现实了。
站在那里冲着她微笑的那个少女,正是玉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该满足了
玉玲进屋来,本上前软声软语像以前一样冲傅罗撒撒娇,缓和一下她和云笙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刚扬起一抹微笑就被傅罗嘴角的冷笑冻住了。
傅罗哼一声,“玉玲,他该不是你之前说的表哥吧?”说完玉玲本来还想说云笙一句,可是看到云笙黯淡下去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讽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能吞咽了几下闭上嘴,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傅罗和云笙此刻的情况是想说也说不清楚,想弄也弄不明白,已经不是加加减减那么简单。
云笙想了想还是走开了,玉玲走进屋把那丫鬟替换下去,她看看那把椅子小心地问傅罗,“师姐想出去走走?”
傅罗没有一丝反应,看都不看她一眼。玉玲走到傅罗眼前,也不管傅罗的眼睛是否躲闪她,“师姐,你都误会我们了。师父师娘师兄师姐们都是想要你好,谁也不想你再走什么错路。”说着那双大眼睛竟然变得通红,眼泪在里面不停地打转,“你倒是想想,你跟大师兄在一起,将来真的引来天谴那可怎么办?”
傅罗看着玉玲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忍,爹娘想让她好那是肯定的,当时他们来到妖界,脸上那焦急的模样傅罗早就看了个清楚,前世她也因为和卓玉在一起受过天谴,这一世到头来天界会不会放过她谁也不知道,可是就因为这个而让她和卓玉分开。那是万万不能,“以后有什么事我自会承担。”就算是面对天界,她也是这么一句话。
“现在已经不同了,大师兄想打开虚空界,你想过后果没有?你们俩……怎么都那么傻。”玉玲说到这里更是哭地厉害,“你不想想,我们和大师兄一起长大,我从小也是对他……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我们怎么会不愿意让你们在一起……如果你硬要……我们也没办法,我其实没有做过什么事……只是想在你身边照顾你……将来怎么选择是你的事,师姐。你不要误会我。”玉玲抬起头,一块绢子就从头上飘了下来,然后听到傅罗说:“你哭什么,被禁锢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你。”
玉玲素来是个能哭鬼,现在傅罗终于肯跟她说话了,她这委屈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干脆抱住了傅罗的大腿,哭了个没完,傅罗本来就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现在她这么一闹,更加是没有了办法,她以前就已经领教了玉玲的脾气。如果你不哄她,她真会哭个气绝也不一定。傅罗只能咬了咬嘴唇,好个云笙,你可真是本事不小,先是装疯卖傻,现在又好心地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带来了。
玉玲哭完了,就开始逼迫傅罗吃饭。傅罗不吃,她就掉眼泪攒洗脚水,傅罗好不容易应付了两口,终于躺在床上,她也偏来挤上一边拉着傅罗的手跟她讲悄悄话。
党的革命烈士,在敌人那里见识过老虎凳、辣椒水肯定没见识过这种苦肉计,傅罗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明明被限制在这里吧,待遇却比皇帝还好。吃过饭之后还有人跟她手拉手说悄悄话,讲笑话逗她开心。她不搭理她就说个没完。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想咬牙切齿绝水绝食的恨,也恨不来。云笙啊云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玉玲说了一些趣事。见傅罗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也就试探着说:“师姐,我们都没想到你以前是神仙,听到这个师父师娘我们都惊讶坏了,师姐你不会因为是神仙就不理我们了吧?师娘还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女儿。”
傅罗眼前浮现出傅真人夫妇的影子,傅真人夫妇本来就是她的亲生爹娘,无论什么时候,这份亲情都是不能磨灭的。
玉玲又说:“师姐,如果你睡不着,就给我讲讲天界的事吧!我们这些修真之人天天想着修仙,却没见一个成了仙的。”
傅罗现在的心情已经被玉玲这小丫头磨软了,现在她央求傅罗的样子和她小时候一般无二,“天界也没什么好的,只不过被说的好而已,再说我在天界也确实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这要怎么说起。”
玉玲眨眨眼睛,“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啊?”
傅罗说:“我是被发配去看佛花的。”说到这里她自然而然想起和云笙在天界地日子,心里瞬间百感交集。云笙本来就不是做坏人的料,所以才让他们陷入了如今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玉玲说:“天界是不是不能有儿女私情?”
傅罗此时此刻脑子里回忆着以前,心里也是迷迷糊糊,“神仙可以,神佛修地是佛所以不可以。”玉玲问的天界事越多,让她心里越烦乱,渐渐地想起和云笙手拉手看鸳鸯藤的事来,虽然当时她被抹去记忆不记得了卓玉,可对云笙的感情也却也是真的。天界为什么偏偏对她和卓玉那么严苛,她和云笙也是神佛身份却没有受到那么严厉的惩罚,这里面势必是有什么因由的,她如今想不清楚,也不愿意再去想。
所以翻个身对玉玲说:“我很累,要休息了。”
玉玲走了出去,傅罗昏昏沉沉地睡着,忽然听到有人说:“傅罗,你不要怪我。”
当年她和他也是有过约定地,虽然是造化弄人,让她从因缘镜里看到了她和卓玉的过去,接受过去就要舍弃现在,当年也是她先舍弃了云笙,如今云笙做出这种事,她也怪不起来。
云笙又说:“我会把一切都弄清楚,如果他不是要做……我会把你还给他。我也得过你的真情,也该满足了。”他说到这里,最后一个字竟然有些颤抖。
听到最后,不知道为何,傅罗的眼泪竟然瞬间流了下来,幸好她是背着云笙躺在里面。傅罗微微睁开眼睛,从墙面上的影子里看到云笙抬起了手又落下,然后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悄悄关门走了出去。
“也该满足了。”那是她在天界和他分离的时候他说的话。大概那时他就没有求会有什么好结果。
神佛们知道他们的私情,佛祖传她去神殿前,她也是有一股子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和佛祖说个明白,他们二人分别被叫去神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不论结果如何,我也得到了你地真情,也该满足了。”
她说:“傻瓜,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可以做,游山玩水,长相思守,你满足个什么啊!”
他红了脸,腼腆地笑,也湿了眼睛流了泪。
第一百三十章 是焉非焉
真正面对选择的时候,无论想到要放弃哪一方都会想起对方的好处来,以及那段甜蜜爱情的点点滴滴,傅罗被云笙禁锢起来,本来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卓玉身边去,可当看到云笙死寂的眼神和小心翼翼地种种,那些她和云笙以前在天界的事也一件件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尤其是最后一幕,在天界她和云笙分离,当时她的心情是——无论结果是生是死他们很快很快就会团聚死也要死在一起,却没想到最终面临的居然就是诀别,再见面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道是不是被玉玲这丫头感染,傅罗每当想起这一段段的往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选择就是完全地舍弃,没有选择过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苦痛。
傅罗就这样翻来覆去地一天又一天,竟然就生了一场大病,到最后根本不用云笙在禁锢她,她的病就已经能限制她的行动。
在院子里又呆了数日,傅罗身上的禁锢已经被云笙打开,但是稍微走上几步就会满头大汗,更别说打倒院子里那些黑衣人再跑出去了。
玉玲总是按时送来汤药,傅罗说什么也不肯喝,玉玲红着眼睛说,“师姐,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傅罗看了玉玲一眼,“我病好了他还不是又将我禁锢起来,还不如这样大家都落个清净。
傅罗午间小睡,醒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云笙坐在桌边在剥热腾腾的栗子,一会儿就剥了一小盘然后又拿了一些蜜饯放在一起,用小碗扣上,拭手起身看了看傅罗,傅罗急忙闭上眼睛,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等傅罗再小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那盘子和碗还扣在原处,旁边是一碗热腾腾的药。傅罗起身,顺手一摸发现床边放着几本书。书上是一个漂亮的蓝色棉锻小褂,褂角用金线缝的云边,里面也是柔软的白色小缎,傅罗正在看,玉玲已经推门进来,笑着说:“天冷了穿上褂子再起来吧!”傅罗知道这是云笙拿来的,只是披上自己的衣服没有穿,玉玲叹了一口气,又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