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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双颜乱-第154章

小说: 双颜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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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他先开口,而他在等她先认错。

明明深爱着彼此,却都是强势而骄傲的人,谁也不肯让一步。

门在两人之间重重阖上,萧辰的心随之一痛。

这时,西厢收拾好了,萧辰领着沁水走进房间。

烛映帘栊,香熏罗幕。彩绘漆屏,锦垫绣榻。一间女子香闺很快就陈设一新。

“沁水,你早点歇息。”萧辰柔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欲离去。

虽然刚才对沁水似乎百般维护,但此刻,当两人独处一室,沁水却明显感到辰哥哥的疏离与冷漠。

她心中暗恨,知道辰哥哥是因为姐姐。姐姐生气了,辰哥哥虽然故作强硬,寸步不让,但其实心里非常在乎,眼神一直在往正房那边看。

沁水暗咬银牙,在辰哥哥快要踏出门槛时,抓住了他的广袖,圆圆的眼睛蓄满泪水,樱唇张开,却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声。

这凄楚可怜的样子,让萧辰的脚步滞住了,他问,“沁水,你有话说?”

沁水使劲点头,指了指案上的纸笔,示意辰哥哥坐下来。

萧辰无法,只好在锦垫上盘坐下来。

沁水铺开纸张,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推过去给辰哥哥:

“辰哥哥,陪我一会儿。”

萧辰心里一颤,半晌,抬目望着沁水,点头,“好,陪你一会儿。”

沁水漾开含泪的笑容,烛光下宛若带露的初荷。

她再次低头书写,写完后,推到萧辰面前。

“皇兴二年,父皇最心爱猎犬死了,我悄悄告诉了你。不久的寿诞上,你将驯养多年的猎犬送给父皇,父皇大喜。”

萧辰默默看着白字黑字抒写的回忆,两道剑眉紧紧绞在一起。他刚看完,抬起头来,另一张纸推过来了:

“皇兴四年,你随驾出猎,猎到了最珍贵的雪狐,你将狐皮送给了我。你的王妃与侧妃们,只得到次等的狐皮。我用雪狐皮做了围脖,第一次穿的那天,你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我。”

冷峻的脸孔在烛光里漾开隐隐的伤感,但萧辰依旧沉默。

抬起头来,第三张纸推过来了:

“永熙二年,下第一场雪,兰贵妃陪父皇进香。你趁此机会,骑马带我出门,在雪野里我们堆了一个大雪人,一个小雪人。大雪人叫小辰,小雪人叫小沁。后来小雪人突然被风吹跨半边,我哭了,说我肯定比你先死。你就把大雪人也推掉半边,说你陪我一起死。”

终于有无法遏制的酸楚,从心底蔓延至鼻端,萧辰仰起头来,长叹一声。

一张又一张竹纸推过来,将多年的记忆,宛如画面般一幅一幅从眼前拉过去。烛光下,仿佛有光阴在流淌,缭绕着少年的情思与青春的明媚……

最后推过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辰哥哥,陪我喝一点酒,可以么?你知道,沁水最嗜酒,但是养伤这几个月,父汗都不让我喝,我实在憋坏了。”

萧辰实在无法拒绝,就打开门,唤了一个侍卫送酒进来。

拍开酒坛,萧辰将浓香醇厚的黄醅酒,倒入两个青铜酒爵里。

这是一种烈酒,萧辰想把沁水灌醉,让她早点睡觉,自己好去找舒雅。

沁水提出与萧辰斗酒,酒令是,沁水每写一件往事,萧辰就猜是哪一年发生的。

萧辰不愿意再回忆与沁水的过去,所以蹙眉沉默,并未应允。

沁水看出他的心思,便在纸上写道:

“我所写的往事,既没有我,也没有你,只有我们周围的亲朋好友,如何?”

萧辰想了想,勉强同意,“好吧。”

沁水推过来的第一张纸上写着:

“蒋昕娶妻。”

萧辰看见蒋昕二字,微微有些伤怀,他侧目看了沁水一眼,只见沁水也是目含泪水,漾满哀思。

萧辰仰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是神瑞三年么?”

沁水笑了,推过来一张纸:

“不对,是神瑞初年,那年我的伴读段清韵出阁,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萧辰摇头认罚,仰脖喝尽一爵酒。

这样,萧辰渐渐对这个游戏也感到了兴味,许多已经忘怀的亲朋故旧与陈年往事,一齐涌上心头,难言的伤感弥漫了整个心胸。

不知不觉间,萧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地,似乎嗅到白梅花的香气,馥郁醉人,带着灵魂深处最刻骨的迷恋。

“舒雅……吾爱……”

随着这声呼唤,沁水抱紧了身上的男子,让他的撞击更深地进入身体。却有大滴的泪水,从眼角落入鬓发里,湿了一片。

……头痛欲裂,干渴难耐。沉重的眼皮缓缓撑开,意识有片刻的恍惚。

慢慢地,他脑中清醒起来。

鼻端似乎缭绕着熟悉的香气,触手是柔滑娇嫩的肌肤。

“舒雅……”萧辰低头,吻上沉睡的女子的额头。

却在一瞬间怔住。

这不是舒雅。

这是……

他猛地坐起来,整个人呆住。

低头一看,自己一丝不挂。再看蜷在自己怀里的女子,也是玉。体。裸。呈。

沁水慢慢睁开迷离的眼睛,无限柔情、无限爱慕地望着辰哥哥,晶莹白嫩的小脸,泛起一层艳若桃花的红晕。

萧辰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翻腾着一个念头,怎么回事?舒雅到哪里去了?

这几个月来,每晚都与舒雅相拥而眠,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先亲吻她紫色的眼睛,芬芳的红唇。

这种习惯已经融入骨髓深处,所以此刻,萧辰完全懵了,一时半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沁水看着辰哥哥迷茫的样子,焦急地打着手语,喉咙里呜呜出声。

萧辰这才霍然想起,沁水昨天到了,沁水哑了,他要给沁水治病,为此跟舒雅大吵了一架。

后来呢,舒雅还在生气吗?

“沁水,辰哥哥先走,你再睡一会儿啊。”

萧辰将沁水摁回被窝,拉过锦被盖好。跳下床榻,快速地穿好衣袍,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离去。

☆、三十六 此情终成恨(4)

庭院里,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

萧辰未及戴冠和系带,长发披散,锦袍逶迤。

他成长于军旅,一向身姿峻拔,衣着笔挺,一举一动都带着军人的严酷。但此刻,焦虑悔恨之下,衣冠散乱,襟袖飘摇,竟平添了平日没有的落拓不羁。

他穿过庭院与回廊,来到正房门口,曲起中指叩门,低唤,“舒雅……舒雅……”

很久,门开了。

冰雪般的冷漠容颜从门后露出。

一夜未眠,她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发髻凌乱。

一袭水蓝色轻绸睡裙,衬得容颜更加透明似水,清冷如冰。

冷冷地望着他,紫眸里并无一丝哀怨或者愠怒,只有一片沉寂的漠然。

他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般疼痛。

二话不说,推门进去,将门甩上,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双手紧紧地拢着她的后脑。

熟悉的味道,带着清晨的清新与甘甜,芬芳馥郁,盈满唇齿间。

舒雅的味道……

他只觉无尽的爱恋与温柔,流转于心间,浓浓的,融融的,深远无边地漫溢开去。

横抱起她,放在榻上,触及这双紫色眼眸的刹那,难言的情绪从心底沸腾而起。

这些日来,每天这个时候,她陪他一道起床,伺候他洗漱,更衣,用餐,出门。不管前一晚,被他索取得多么筋疲力尽,她从来未有一日懒床。

她一点一滴的好处,都在此刻,唤醒了他深藏的温柔。

“舒雅……朕今日便将沁水送到郝城郡的军营去住,等岳圣清到了,让岳圣清去给她治病。不管能否治好,朕对她尽了这个义务,以后就不再与她有任何纠葛。”

他率先作出了让步,此刻,若她也能让一步,这段感情也许就不会这样结束。

他没听到她的回答,以为她消气了,慢慢地顺着她的下颌,吻到她的脖颈。她的脖颈上还有两日前,鱼水欢爱时,他留下的一道道青紫的吻痕。

雨点般轻柔的吻,在慢慢向下滑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灼热的火焰。

水蓝色轻绸睡裙飘然落下床榻,葱绿色的肚兜被他一把扯掉。

高耸的雪胸瞬间淹没了他的脸,他山峰般高挺的鼻梁,深深地切入她的双。峰之间……

这时,她冷漠坚硬的声音响起,“你昨晚跟她做没做?”

他埋首于她的胸间,沉默不语。

她太了解他,知道沉默就是表示肯定。

一阵无法遏制的狂怒席卷了她,“你跟她做了?我在这里等你一夜,你却在那边跟她颠鸾倒凤!”

他想说,我昨晚喝多了,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今早刚醒过来就后悔了。

但是他却一句辩解也没有,依然只是沉默,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沉默。

而她还在悲愤欲绝地怒骂着,“你答应我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结果她到的当晚,你就和她睡了!你这个轻诺寡信的无耻之徒!”

在她狂风暴雨般的怒骂声中,他只是更加粗暴地亲吻她,大手使劲地揉搓娇嫩的ru。团,坚硬如铁的欲望,从她大腿内侧推进,却被她一阵猛烈的挣扎阻挡开。

“别碰我!一想到你刚干过沁水,我就恶心!萧辰,你真脏,真让我恶心!你给我滚——”

她暴怒地狂吼,发疯般推攘扭动,反抗着他的侵略。

他也被激起了怒火,一边用强壮的身体狠狠地碾压她,大手暴虐地扫荡每一寸肌肤,一边低沉怒喝,“你以为你干净,你睡过多少男人!朕没觉得你恶心,你倒觉得朕恶心?”

这话刚出口,一阵强烈的后悔和心痛,刹那间从身体深处裂开。他浑身颤栗,赶紧俯身抱紧了她,认错和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她凄厉怨毒的声音:

“萧辰,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跟高君琰睡过了,他的阳。道比你更强,几次把我干晕过去!”

周围突然死一般寂静。

她感到身上的男人僵硬了,所有狂乱的动作都在瞬间凝滞。

他慢慢抬起头,额头暴突出一根粗大的青筋,从紧咬的牙缝里迸出低沉的问话,“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

紫眸里溢满悲恨的厉光,她勾起妖娆恶毒的笑意,“萧辰,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与他有那么多独处机会,他会放过我吗?何况,他是我心爱的夏郎啊,我会拒绝他吗?”

“贱货!”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两字,双眸血红,有狂暴的怒焰如雷电般迸射出来。

他将她狠狠甩在榻上,从她身上跨过去,下榻,快速披上衣袍,摔门而去。

走到庭中,清寒的晨风迎面一吹,狂暴的怒焰渐渐熄灭。

昨夜西风凋碧树。顺着台阶,铺满了一层凄艳的红叶,鲜红艳丽的色泽,在秋日早晨的清爽与萧瑟里,显得更外刺目。

这时,他看见庭院那一头,西厢的房门缓缓打开,一抹粉色的娇小身影,可怜兮兮地倚门而望,晨风拂动她的裙袂,翩然如蝶。

萧辰向沁水走过去,心里越来越沉重。

他握住沁水双肩,眸底有不忍,但他知道,该说的话,必须要说。

沁水仰望辰哥哥,两滴大大的泪珠在圆眼睛里摇摇欲坠。

她感觉到辰哥哥有话要说,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隐隐感到害怕,恐惧和绝望。

五年前,他双腿残废,寄身于碧霄宫下的一座庄园,吃喝拉撒全是沁水照顾。

那时,沁水每天给他端屎倒尿,给他洗澡擦身,给他解闷、陪他聊天。

那时他想过,要一辈子对她好,要让她幸福快乐。

却没想到,人的感情如此难以控制,他就是爱上了舒雅,爱得无以复加,无法遏制。

更没想到,舒雅也是如此地爱他,爱得这样深。

他何尝不知道,刚才她在说气话。当时听见那样的话,他怒不可遏。但此刻,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那是气话。

这几个月来,她对他的好,点点滴滴都渗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已经负了沁水,不能再负舒雅。

下定了这个决心,他握着沁水双肩的手,更加用力,望定沁水的眼睛,启开嘴唇。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陛下,陛下,吴越国的使者到了!”一名亲兵跑过来,跪地禀告。

这个消息让萧辰浑身一震,立刻扔下沁水,疾步冲向前院议事厅。

沁水怔怔看着辰哥哥的背影,又向正房那边望了一眼,眼里掠过一丝阴狡。

她转身进屋,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堆东西出来,径直走向姐姐的房间。

☆、三十七 负卿千行泪(1)

敲了很久,门从里面拉开,舒雅看见是沁水,面如寒霜,“你来干什么?他还没把你送走?”

沁水一哆嗦,原来,原来刚才辰哥哥欲言又止,是要把自己送走!

昨晚他刚睡了她,今日便要赶她走!

难以言喻的凄凉和惨淡席卷而来,沁水摇摇欲坠,怀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她赶紧蹲下去捡拾,顺便抹去了汹涌的眼泪。

舒雅冷冷扫她一眼,准备把门关上,沁水往前一扑,跪在地上撑住门。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沁水用肩膀死死抵住门,不让舒雅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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