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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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我们走吧。”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再见,阿姨!”瑶瑶向我妈挥手告别。
我跟瑶瑶又上了汽车,向餐馆开去。
我跟瑶瑶不但是儿时的玩伴儿,而且还是大学时的同学。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系里,但在同一所校园里让我们经常有机会碰面。她是一个懂事而且乖巧的女孩,美丽但不娇情,柔弱却很坚强。在上大学的几年里,我们有时结伴回家。
记得有一个周末,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下课后,她就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理好书包的我缓缓而行正为如何回家发愁。突然间我看见正站在大厅门口的瑶瑶,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原来她早早出去是去向同学借伞,正在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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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之后的一天,她突然来找我,说:她想要辞职到深圳去工作,办好手续就走。我虽然有些茫然,但始终没有放在心上,也许当时我正和英子处于热恋。一星期后她要走了,我也没有到机场去送她,只是心中有些郁闷,那天早早地上班去了。在办公室里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走了,让我好好地照顾自己,她会给我写信的。
几封书信的往来,她含蓄地表达出喜欢我的意思,但是我的情感当时是那样的纯净,似乎除了英子对任何人都不曾有非分之想,除了问候她的工作和生活之外,总是把自己封闭的严严实实。渐渐地,渐渐地,音信全无了。……
我跟着瑶瑶进了餐馆,似乎这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认识瑶瑶,每个人都必恭必敬地跟她打招呼。
“老板,给个单间。”瑶瑶手臂一挥,头发往后一扬,举手投足之间,显出一种老练,傲然和飘逸的风韵。
“是,瑶瑶,您上《丝路花雨》。”那个被称作老板的男子忙跑过来带路。
“什么《丝路花雨》,我要《水泊梁山》。”瑶瑶站住了,一脸的霸气。
“好好,那就《水泊梁山》。”老板急忙奉承地上前为我们开门。
进了《水泊梁山》,屋里热烘烘的,我们都脱了外衣,服务员接过去挂在了衣架上。只见瑶瑶穿一件灰色的紧身薄毛衣,明显地显现出她那玲珑浮凸的娇美身材。
坐下之后,服务员递上菜单。瑶瑶把菜单往旁边一撂,看也不看,随口说出一大串的菜名,还有火锅,最后说道:“拿俩小二!”
“小二”是北京人对小瓶二锅头的简称。
“瑶瑶,你怎么对人家那么凶?”我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郁闷没地方发吧。”瑶瑶的脸上掠过一丝羞涩。
“你还有郁闷?我看你挺潇洒的。”我说。
“子昊,我给你说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是不是感情上受了点刺激?”我想起我妈说过的话。
瑶瑶动作优雅地啜着杯子里的酒。没有说话。在很柔很淡的灯光里,我能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有点忧郁,有点漫不经心,似乎与周围的喧嚣极不协调,却又给人一种很沉静的感觉。
我们坐在火锅边,瑶瑶的目光凝在跳动的火苗上,她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精致而优雅地款式挺适合她的性格。我看着沉默的瑶瑶,伤感地想。
“子昊,我真的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人不受伤?究竟是我学不会爱的技艺,还是爱的本质就是一种伤痛?或者,只是因为我已经太脆弱,以致于不能承受爱最后的结果?”瑶瑶又喝了一口小二,仰起头对着我说。
“瑶瑶,其实这爱情就像是这火焰,既能烧出味鲜醇香的美食,又会把人灼伤。”我说着从锅里夹出一块涮好的肥牛放进嘴里。
“我已经不敢真正的去触碰爱情了,也许我会躲的远远的。也许我会拒绝别人的爱,因为我发现自己的以前就像梦一样,什么都变得不真实,背叛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中又有太多的迷惘和困惑。所以我选择就这样的生活着,堕落着。”瑶瑶边说也伸出筷子往碗里夹了些东西。
在碗里搅呼了几下,接着说:“这几年,我总是流连在那些暧昧的酒吧,可是我知道在酒滑落口中的那一刻,滋味真的是不一样,夜里难以入睡,心的伤口不容易痊愈,在混混噩噩之间我飘荡着,似乎灵魂已经不属于我,随着伤口在死亡,在消失。”
“有那么严重嘛?瑶瑶,我这人心软,你这么痛苦,我可能都吃不下了。”我嘴里边嚼着东西边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
“你爱吃不吃,我可不把你当外人,瑶瑶我也不是上大学时候的瑶瑶了。羞涩的时代的过去了,我也不在装着那么纯情了?”瑶瑶又喝了一口酒。
“嘿,瑶瑶,你知道吗,你喝酒的姿势很美,笑的时候更美,像一朵刚绽放的鲜花。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不过略带了点不太真实的成份。”我岔开话题,我担心我会酒后乱性。
瑶瑶“嘿嘿”笑了。她睁大着眼睛带着玩味的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说:
“你可以让我陪你去逛街,看电影,看外面的风景吗?我也带着你去酒吧炫耀炫耀。”
“不行。”我一口回绝她。我想这是在北京,不是在国外。
“那么,聊聊天,说会儿话,总可以吧?”她笑得有点狡黠。
她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眼睛一下子望着窗外,又收回来看着我。像是在我的脸上寻找着痕迹一般。她的眼神变得很温柔,也许柔和的灯光在作祟吧!我感到脸稍微有点发烫。我好象不太习惯她那专注的眼神,那样会让我沉沦陷下去的。瞬间,像似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你的眼神中为何会有落寂的颜色?”她忽然冒出一句。
让我完全招不住架。我只能以笑带过,来掩饰我的窘容。
生命中曾经的纯真不会老,她会在某一天,猝不及防地以年轻的面孔出现于你的面前,你的记忆。
她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你过去的岁月中存留的某一点遗憾。这遗憾搓磨着你的心,让你有了一种让往事重新来过的渴望。
一桌的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好几瓶,瑶瑶又叫了几瓶小二。索性我们都拿着酒瓶往嘴里灌了起来。
我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的手心竟紧张得有汗沁出。这之前,我也算是在情海沉浮多年的人了,在我看来,男女之间,无非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在情场上也是行得通的。只是如今世道变化太快,女人一个个都蜕变成精了,如果你不小心问她都爱过谁,她反而会反问你:我是妖精我爱谁?
其实,瑶瑶并不能喝酒,我看她已经醉意朦胧了。但是她还是坚持要由她付帐。她从包里拿出几张100元的人民币,交给了服务员,口齿不怎么利索的说道:“不用找了。”
瑶瑶扶着我从餐馆里走出来,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地上已经被大雪覆盖住了,厚厚的雪面上光洁如缎,上面泛着淡淡的水波纹,踏上去吱吱直响。空中却见寒风夹着雪恣意地叫嚷着、闹着,象任性的孩子。雪花不时地钻进我们的脖子里,衣袋里,一会儿工夫,满头满身都是雪,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雪人。路旁的树木已被雪尘封了,枝叉上辍满了雪。和远处的雪松相映成趣,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你的车怎么办?”我以为她会去开车的,但她却手挽在我的胳膊上,在雪地里摇晃着漫起步来。
“就搁那儿吧,丢不了。”她的身子几乎全靠在了我的身上。而且还调皮的撩起腿拨弄脚下的积雪。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院儿里堆雪人吗?”
“记得。”我说,其实我只是记得英子的模样,对瑶瑶似乎印象不深了。
“那时候就觉得你高大挺拔,眼睛很亮,亮得我不敢正视你一眼。”
“瞎说了吧?我哪有那么高啊?”
“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说那时候多天真,多幼稚!”
是啊!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带给我的又岂止是惊喜呢?它仿佛是从我的记忆深处飘过来的。不必说那堆雪人的童年,不必说那煮酒夜话的少年,不必说那伴着雪花飞过来的祝福,更不必说那雪夜的第一次牵手和等待,这一幕幕,就如同记忆里绵延不断的雪景,清香依旧,纯净依旧。
我想,雪,无论是今天,昨天,或者未来,都是冬天里最亮丽的风景。
我侧过头看她,她的侧影是那样完美。有棱有角的脸型,微蹙的浓眉,深邃的眼,加上她惯有的娴雅,让人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沉醉。
“有能力的男人就象这酒愈久愈香醇,而女人则象面包一样有赏味期限,青春是女人的天敌啊。”遥瑶突然感慨的说道,不知道是对我的赞美,还是对无情岁月流逝的哀叹。
就在这时,我们没注意被雪地里的什么东西绊倒了。一起倒在了雪里。瑶瑶压在我的身上,不知是她醉意迟钝还是有意不想起来,我们就这样对视著,静静地。那是一段奇异的时间,带著暧昧的气息和安慰。
虽然没有语言,但我却能清晰感觉到,我们的灵魂里,有太多相似的东西。
“瑶瑶,快起来,我送你回家,这雪地里太冷。”我把她推开,我发现她在颤抖。
我不等她如何回答,我从地上爬起来,我抓住她的两只手,然后,我蹲下,把她拉在我的背上。我背起她向她家跑去。
我从她的包里找出钥匙,开了门。进了屋,立即感到屋里暖融融的。
“谢谢你,子昊。”瑶瑶一边脱着外衣,一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没醉?你假装?”
“我不假装你会背我吗?”
“好啊,你。”我说着就要上去抓她。这时她却顺势张开了双臂,扑在我的怀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尽管我知道我也想要。但我控制着,我毕竟有英子,而且就快要结婚了。我搂住她,看见她那精致的脸。她含情脉脉的眼眸间,写满了一个女子所有的温柔。默默地望着她好一阵。然后,我的心底浮出一种针刺的疼痛。我使劲的将她拥在怀中。忍不住吻她……
“子昊,请别怪我!我真的对你很动心。”
“别诱惑我,我可是个男人。”
“我就是要诱惑你,让你是个男人。”
当她突然火山爆发式的亲吻我的时候,我知道我的一切都白费了。因为对于两个相互暧昧的人,这应该不算罪过吧!我们只是享受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的快乐。像安琪说的,“我们是和所爱的人做一种灵魂和身体的交流罢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我们没有明天。”
她太忧郁了,但这是神圣的忧郁。雪一样洁白,水一样清明,雾一样飘逸,梦一样淳美。长歌短句不足以道其幽渺,浓墨重彩不足以绘其隽永。
这种忧郁之美,只是一种高贵的生命情感的升华。
生命的光华该是洒有一路欢歌笑语的无期之旅。然而,少了忧郁的点缀岂不是缺少些韵味,缺少些灵性吗?
“真的想我?”我轻柔地问她。
“嗯!”她默默地点着头。哭了。
我亲吻着她的双唇。那么陶醉地亲吻着,那么狂热地亲吻着。我的心底涌动那种原始的冲动。我很流畅地解开了她的衣服,脱去了她的内衣。她也熟练解开了我的腰带。我抚摩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我的吻遍布她每一寸肌肤,耳旁响着她令人悸动的呻吟声。
这是天真的无邪,还是天性的淫荡?
“子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娶媳妇吗?”瑶瑶突然看着我问着。
“你是伴娘。”我说。
“那次,你跟英子做那个,我全看见了。”
“啊?”
“那时候我就想来着。”
“你这个小色鬼。”
“所以我一定要了这个愿,圆这个梦。”
“好,我们就圆了我们这个梦。”
“子昊。”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李军分手吗?”
“不知道。”我摇着头。
瑶瑶低着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急切地问。
“因为,因为……因为他夜里做梦经常喊着英子的名字”
“哦!”我一阵茫然。泪水突然决堤,一股咸咸的、热热的东西直涌到了嘴里。我突然觉得孤独和无助,我使劲拥吻着瑶瑶。(七十九)
窗外大雪纷飞,屋里灯影摇曳。不知道瑶瑶伏在我肩头呆了多久,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这是个宁静的雪夜。也许她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许久我才清醒过来,看着安然睡在我怀里的瑶瑶,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愧疚和爱怜。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的手却紧紧抓住我的一根手指,脸上留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