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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商女王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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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呆愣了数秒,心里惶惶不安,旋即反应了过来,脸上笑开了花,“哈哈,你这丫头可别以为年纪小说话就不用负责任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拉出去的屎一样,是不能捡回去吃掉的,除非你是只土狗!”

“哈哈……”大胡子此话一出,原本停滞住的笑声又开始猖狂地荡漾了起来,众人捧腹大笑,看雪锦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村头的野狗。

雪锦被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我既然敢说出来,就不会耍赖,怕就怕你们说话不算数!”

“笑话,我们这么多大人,难道还会欺负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那就最好了,赶紧把芦苇送过来吧!”

“哈哈,送过来有什么问题?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编出什么花花肠子!要是编不出来,可就……”大胡子奸笑道,不怀好意地目光游走在菖蒲身上,蜷曲的大胡子像极了秋日里的菊花。

“真猥琐!”雪锦小声嘀咕着,狠狠地踩了大胡子一脚。

大胡子吃痛得哇哇乱叫,扬手就准备给雪锦一巴掌,却是被突然窜出来的一道矫健身影给拉住了,顿时气急败坏,正待发作,谁知一抬眼竟是对上了乡长的眸子,他心中大骇,立马焉了,噤若寒蝉。

“乡长,你怎么来了?”谄媚的声音响起,令人作呕,如菊花瓣似的灿烂笑容瞬间绽开,更是让人惊叹于他的表情转换能力之神鬼莫敌。

“我来看看乔大怎么了?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你这大胡子长得人高马大,专门欺负老弱妇孺好意思吗?连我一个糟老头都不放过吗?咳咳……”乡长应道,猛地一阵咳嗽,咳得众人心里直打颤。

“这……乡长说笑了,谁不知道您是我们这片儿最出名的角斗冠军啊,我哪儿能欺负您呐!”大胡子连忙解释道。

“哎哟哟,你这话说得,反倒像是我一个老人家欺负了你似的,角斗冠军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难道我若不是角斗冠军,你就可以任意欺负我一个老人家了?”乡长不依不饶,语带讽刺。

大胡子被噎得满脸通红,笑容僵在了脸上,变得古怪而扭曲,急忙应道:“当然不是了,您永远都是我们最最尊敬的乡长啊!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竟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全场鸦雀无声。

他自知尴尬,又讪讪地笑了笑,补充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一切按照小雪这丫头说的办!”言罢,他便如同一只过街老鼠般仓皇逃离了。

众人也都跟随其后,迅速散去了,只剩下老乡长一人还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睛,“喂喂喂,人怎么都走光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第十九章 羊羔疯犯了

这老乡长未免也太可爱了吧!雪锦暗暗想着,对乡长由衷地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连忙走上前去,嬉笑道:“乡长爷爷,我们别理那些坏蛋了,我来给您看个好东西!”

说罢,她也不等乡长反应,匆匆跑去了厨房,献宝似的将半碗炒芝麻端了出来,递给了乡长,“乡长爷爷,试试这个,可好吃了!”

乡长接过小碗,小山羊胡子不自觉地抖了抖,好奇地询问道:“这东西闻起来还挺香,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雪锦肯定地应道。

“能吃的,能吃的……”菖蒲也跟着应和道。

乡长这才放松了戒心,狐疑地捻起了一小撮,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小山羊胡子如被风拂过的草地般舞动跳跃,映着他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显得分外滑稽,看得雪锦只想笑。

“嗯……这个还真不错!”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炒芝麻,老乡长才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评价。

“何止不错啊,应该是相当好才对吧!”雪锦好笑道,直觉得这个老乡长也是只大馋猫,而对付馋猫,她从来都不缺乏手段。

乡长笑眯了眼,连连赞叹,“确实很不错啊!还有吗?”

“当然有啊!不过还有件更神奇的事儿,您要看看吗?”雪锦神秘兮兮地诱惑道,灵动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后院。

乡长瞬间来了兴趣,循着雪锦的眼神看了过去,瞅了半晌,始终看不出个稀罕花样来,急忙追问道:“还有什么?”

雪锦也不作答,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头,领着老顽童乡长来到了后院里。老乡长急不可耐,就差没跳脚了,她却依旧不慌不忙,缓缓地踱到了鸡栏里,拣出来了一枚鸡蛋,吹了一口气,迎着乡长诧异的眼神,跳起了一段古怪的甩手舞。

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一边抡圆了胳膊,动作夸张地跳着舞,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元始天尊赐我神力,混沌始开,唯我独尊,普通鸡蛋也能变成黄金蛋,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乡长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赶忙拉来了菖蒲询问:“小雪最近是怎么了?不太正常啊!该不会是羊羔疯犯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按着她?咬到舌头会出人命的!”

菖蒲也吓得够呛,听乡长这么一说,她才将将回过神来,急急走上前去,准备拉住雪锦,岂料雪锦突然自己停了下来,直接越过她,走到了乡长面前,喜笑颜开地说道:“乡长爷爷,这枚鸡蛋拿回去连壳煮,煮好后再去壳,你就会得到一枚黄金蛋哦!”

乡长惊疑不定地将鸡蛋接了过来,看着雪锦弯弯的眉眼,心中忐忑不已,急忙关切地询问道:“小雪,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雪锦闻言一僵,冷汗涔涔,连连解释,“乡长爷爷,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呀,你回家试试看就知道了!”话语间言辞凿凿,目光笃定。

“好吧,爷爷回家试试!”老乡长颤抖着双手应道,暗自琢磨着:小雪这孩子病得不清,可不能再受刺激了,我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想到这里,他的脚底就像是抹了润滑油一般,动作顺溜了许多,只去房间里看了乔永几眼,便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日渐西沉,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平乡里又燃起了炊烟。有了乡长介入,大胡子再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将芦苇送了来。

菖蒲接过芦苇,先是一通狂喜,旋即又将担忧的眼神转向了雪锦,“小雪,你能行吗?该不会只图一时痛快,就说了大话吧!”

“阿妈,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芦苇编制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你难道没看见云儿头上戴着的那朵花儿吗?那就是我编的呀!”

“那朵五瓣花是你编的?”菖蒲惊诧地反问道,见雪锦坚定地点了点头,瞬间眉开眼笑,连连赞叹不止,“哎呀呀,真想不到我家小雪竟然也有这等手艺,嗨,阿妈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那是,阿妈你太小瞧我了!”雪锦笑着说道,忙不迭地帮着菖蒲准备晚饭去了。在这平乡,大家都习惯一日两餐,早上一餐,约合上午十点左右;傍晚一餐,约合下午四点左右。

路石林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云绣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雪锦担忧地看了看逐渐暗去的天色,又往灶台里添了一把火,急切地询问菖蒲道:“阿妈,哥哥和云儿都还没有回来呢,我们就自己先吃了吗?不用等等他们吗?”

“他们肚子饿了,自然知道回来的!”菖蒲很无所谓地答道。

雪锦大惊,听着柴火在灶台里劈啪作响的声音,突然觉得阿妈的表现很奇怪,怎会对自己的孩子这般无情呢?

“阿妈,难道哥哥和妹妹都是捡回来的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们啊?这样不好吧!”

“胡说!他们怎么会是捡来的呢!”菖蒲激动地停下了手中炒菜的动作,转身直视着雪锦,目光灼灼。

雪锦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急应道:“我只是想说,阿妈应该多多关心他们俩才是呀,要不然等你老了,谁来给你养老呢?”

“哎哟喂,你这孩子还真是古怪!别人都埋怨阿妈对自己不好,你倒是反过来了,一心想要阿妈对哥哥妹妹好,不对你好了?难道就是因为你不想负担阿妈的养老责任?”菖蒲好笑道。

“阿妈,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雪锦急了。

菖蒲更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美美的,对谁都要好啊!”

“好好好,阿妈都听你的!咱家小福星发话了,哪能违抗呢?”

“嗯!”雪锦笑应道,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嘴角边的一个小梨涡若隐若现,这是她的标志性笑容,堪称独一无二,就像她那只有左边嘴角才有一个的小梨涡,难能仿造。

云绣风风火火冲回家的时候,饭菜正好被端上桌,她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往那草席上一坐,拿起筷子,抢来了雪锦递过去的饭碗,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毫无吃相可言。

雪锦看得一阵好笑,连连提醒,“吃慢点儿,别噎着了……”她却全然不搭理,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菖蒲正从后院进来,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骂骂咧咧地数落了起来,“哎哟喂,你真是饿死鬼投胎呢,饭菜都被你抢光了,别人吃什么?你怎么能光顾着自己呢?也不跟姐姐学学……”

“也不跟姐姐学学,学学!阿妈,我还以为今天跑出去一天,就不会听到你说这句话了,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云绣说道,因为嘴里鼓满了食物而吐词不清,显得分外滑稽。

雪锦扑哧一笑,忍不住调侃道:“怪不得你学东西那么慢呢,敢情是有学习恐惧症啊!”

“姐姐,什么是学习恐惧症?”

“就是不想学习,害怕学习,排斥学习……”

“哦,那我真的是有学习恐惧症啊!”云绣一边吃,一边说,完全不挑食,很快便将桌子上的菜全都吃了个精光,令人瞠目结舌。

其间菖蒲一心想要阻止她,都被雪锦拦住了,“阿妈,就让她多吃点吧,她早上都没吃饭呢!”菖蒲只得作罢了。

那天雪锦一如既往是饿着肚子睡下的,路石林始终都没有回来,阿妈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而她却是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能睡安稳。

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雪锦一大清早便起身了,忙不迭地将所有的芦苇全都搬到了后院空地上晾晒,其时阿妈早就下田干活去了,云绣还在呼呼大睡,阿爸醒来吃了点儿小米粥,便又睡下了。

整个家里还活跃着的生物,貌似只剩下了她自己和后院里养着的那几只公鸡母鸡。

她独自坐在草垛上,看着身下扑腾着翅膀的大公鸡,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形象,不由得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就决定是你了,大鹏展翅!”

第二十章 成功的喜悦

打定了主意后,雪锦便开始行动了。

原本芦苇编制从选料到收尾都很讲究,但是现在条件有限,雪锦所能够使用的芦苇都是大胡子搬来的,没得选择,虽然不甚满意,但她也没有抱怨,只是径自开始了第二道工序——破篾片。

所谓的破篾片就是使用苇穿子将一整根芦苇按照需求,劈开成二到五根供编织的芦苇篾片。这道工序她曾经实践的次数较少,不太熟悉,所以花了不少时间,待到将所有的芦苇篾片都破好了,太阳公公已然屁颠屁颠地滚下了地平线。

折腾了一整天,她的眼睛早都看花了,还好有云绣来帮忙,要不然她还得再花上三五天的时间才能破完。别看云绣这孩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动手能力还真不赖,比她要强多了。

“云儿,你太厉害了,嘿嘿,多亏有你在呀!”忙完后,她毫不吝啬地赞美云绣道。

“那是必须的!”云绣立马乐开了花,欢欣雀跃地去水缸里打来了一桶水,洒在了新破好的芦苇篾子上,是为浸水,通常要浸一整晚。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月亮星星都露了脸,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可阿妈还没有回来。二女饿得肚子敲锣打鼓直抗议,对视一眼,搬来了柴火,开始自己做饭了。

待她们二人吃过晚饭后,菖蒲才拖曳着疲惫的身躯,踩着月光,踏进了家门。彼时二女早就累得虚脱,直接睡倒在了床上。

菖蒲走进后院,看了一眼破好的芦苇篾片,欣慰地笑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两个孩子感到骄傲。但是只要一想到儿子去了两天仍旧杳无音讯,愁云瞬间又爬上了她姣好的面容,为她的眼角多添了几丝细纹。

她兀自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南方的天空,泪花溢了满眶,在明亮的月光下闪烁不息。呆呆地站了约莫有一刻钟,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地走到灶台边,舀了碗水喝,失魂落魄地歇息去了。

第二天,明月还高悬在枝头的时候,她便已然起身,简单地准备了些干粮,径自去田间干活儿了,比谁都要早,只因为她是女人,做得比男人慢,所以她必须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去做同样一份农活。

雪锦醒来看到灶台边有些细微的变化,才发现阿妈曾经回来过,想到阿妈起早贪黑这么辛苦,她不由得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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