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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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也变得热闹起来,画舤舟楫在河里如繁星点点,街市上多了好几家卖红灯笼的。
周汤带着木香,徒步逛街。
木香看着一个紫色的灯笼,苇布薄透如纱,里面的灯却是紫色的,很好奇,便买了下来。
拿在心里,紫光点点映在她淡蓝的裙子上。
秋风有点凉了,她今日还披了一件圆领宽袖白纱褙子,上面描着写意竹枝纹,十分飘逸。长长的发尾上打了条淡蓝绸带,发坠如墨。
周汤买了一对耳环给她戴上,是他亲自为她挑的,淡紫色垂流苏的玉耳坠,挂在耳上却也不重。
二人坐在画舫里,有歌女在拉着琵琶,弹唱着。
周汤凝神听了一会儿,木香仰面平躺在船板上,看着天上被群星掩映得有些暗淡的月亮。
周汤和着琵琶打着拍子,一睁眼看到木香躺在船板上,便也爬过来,躺在她身边。
海风带了点潮湿裹胁进来,吹得她与他的衣裳扑扑拉动。
木香听着这琵琶,忽然哼了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菊花花。”
周汤一怔:“菊花花是什么曲子?未曾听过。”
木香这才想起来,这诗所说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隔着夜风,她看着周汤,又看看苍远深邃的夜空,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周汤的脸很俊郎,可是,他终归是古人,而她自己,终归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隔着那么一千年,他们相遇了。
而且还相爱了,真让人不敢相信。
可是这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瑾玉,”她用手托住脑袋,看着周汤,“我若是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信么?”
周汤此时却有些睡眼朦胧了,他微睁开眼睛,抚了下她长长的青丝,半睡半醒地说道:“我信,什么都信。”
的确,海风吹在身上太舒服,夜色太美,是很容易催人睡的。
“这个秘密是……”木香正要说,正要对周汤讲自己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不管他信不信,她总不想瞒着他。
忽然响起“啪”地一声。
水花打在她身上,将她全身淋得湿湿的。
周汤也被这响声吵醒来,马上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人往水里投了一块石头,而周汤的画船就停在离岸不远的水面上。
朝着投石头那边望去,只见河岸上站了两个男子,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在投石头玩,其中一个还指着木香哈哈大笑,笑声倒是得意爽朗得很。
“怎么样?弄湿你了么?”周汤擦了擦木香身上的积水,冷冷地望了那两个人一眼,对船家说,“船家,靠岸吧。”
“瑾玉,算了。”木香知道周汤想上岸去为木香讨个说法,便劝道,“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理他们了。”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四零 中秋宴风波
一四零 中秋宴风波
又有新配角出场,在第三卷会是很重要配角,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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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周汤可忍不了这个气,“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河面这么大,他们偏偏朝这儿扔石头。我倒想看看,他们都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
船靠了岸,周汤拉着木香的手,跳上了岸。
周汤脸色阴沉,朝那两个人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这两个人来头应该都不小。
刚才指着木香在笑的那个人,长得身形高大,面容白俊,眼角眉梢总是若隐若现带着笑意,一副可亲可近、温润如玉的感觉。他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
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他身后站着的那人,脸色阴沉,眉毛总是微微蹙着,不苟言笑的样子,只穿一件茄色哆罗呢狐狸皮袄,罩一件海龙小鹰膀褂子,束了腰,脚蹬沙棠屐,头上羊脂玉发扣闪闪发光。
这两个人真是富贵气十足
周汤见他们二人一身打扮,知道他们来头必然不小,可是木香哪能随便被他们欺负了去,便上前一步,抓住那个笑着的人的手,厉色问道:“快点向我夫人道歉”
那公子看了木香一眼,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对她道歉?”
周汤见他脸上有轻浮之色,十分生气,说:“你若不道歉,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公子脸上还是淡定的笑,他抚了下垂下来的青丝,忽然手一抬,一拳向周汤胸口击去,幸好周汤眼疾手快,啪将那公子打开了去
另一个不会笑的公子见了,连忙扶住那笑着的公子,说:“六弟,你没事吗?”
“大哥,”那六弟被周汤打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人好身手”
那大哥却上前要与周汤对打,那六弟拉住大哥的手,脸上还是轻轻的笑,说:“大哥,不要打了。这本就是我们的错。”
于是,对着木香一拱手:“在下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
周汤见他道歉了,哼了一声,对木香说:“木香,我们走。”
“原来是木姑娘。”那六弟叫住了周汤他们,“敢问这位郎君,是哪家的公子?身手如此不凡,在下十分钦佩,委实想结交一下。还请不嫌弃才好。”
周汤冷冷地说:“不必了,我不喜。欢和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结交。后会有期。”
可是那个六弟却笑道:“且慢。这位公子,这个可是你的军牌?”
周汤听了,连忙搜了下自己的身子,发现身上的军牌没有了。连忙转身,却见那军牌正在那六弟手上。
原来方才打斗之时,那来路不明的六弟偷偷拿走了军牌,可是周汤却不知。
“还给我”周汤上前要去夺,只见那人看着军牌念道:“副少将周汤。”
“我知道你是谁了。”那六弟得意极了,“以后,我会去军营找你的。”
好大的口气,这军营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入的?
周汤夺回军牌,很奇。怪,问:“你们是谁?”
那六弟笑道:“我们哪,我们可是相墓大师,这广陵城外的那些坟墓哪,可都是我们去相风水给盖的。对了,看你眉间隐隐透着凶气,不如这样吧,我免费帮你相下墓,帮你看看这阴阳五行正不正
,及早将你坟墓的方位给定下来,怎么样?”
这不是明摆着咒周汤么?
“你——”周汤正要发怒,木香接过话说:“这位公子,既然你是相墓的,那么,我看你有必要,先相一下你的坟墓在哪个方位才是吧。”
那六弟一怔,盯着木香看,眼中是一丝诧异,回头对他大哥说:“大哥,你看,如此这广陵城里风气已是如此开放了,这女子不但可大方逛街市,还这样牙尖嘴厉,能说会道,我们男人说话,她竟
也能插上话,还骂我们骂得这样好。”
木香听了,知道他们打不过周汤,本不想理他们的,可是听这个六弟咒周汤,心里气愤,又骂道:“你也知道骂得好么?看你身上这锦衣玉器,全都是偷来的吧?难道你们是以相墓之名,实质行盗
墓之便呢?”
那大哥听了,眉毛紧紧蹙成一团,冷冷地说:“你这个丫头竟敢这样取笑我们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正要上前打木香,那六弟拉住了他,说:“大哥,你不要冲动嘛,这小娘子机灵,嘴巴快,大哥舍得打她,六弟我还不舍得呢?”
啪
话音未落,只见那六弟脸上已印上一红掌印。
原来是周汤听六弟调戏木香,一怒之下,给了六弟一耳光。
“你——”大哥气得又要冲上去,那六弟却拉住他,在大哥耳边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先离开吧。”
“怕什么?”大哥还是要冲上去,周汤冷冷地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六弟却冷笑道:“回头,到军营里找你算账。”
那大哥哼了一声,眼中是不屑,说:“六弟,别和这个人磨磨蹭蹭的,我们还是走吧。”
“后会有期。”那六弟一拱手,便走了。
周汤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在出神。
“怎么了,瑾玉?”木香在一边问。
周汤说:“这两个人的打扮和说话的口气,一看来头便不小。真不知他们是做什么的。”
木香问:“也许他们是你的上级什么人。他说要回军营找你,万一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周汤今日只穿半旧红绫短袄,系着绿汗巾子,膝上露出绿绸撒花裤子,底下是掐金满绣的绵纱袜子。看起来十分简单和洒脱。
他手抚过长长的穗绦,说:“错的是他们,我不能让人欺负到你头上去,我不怕。”
木香心里却很担忧。
他抚开木香紧蹙的眉毛,笑道:“别学刚才那大哥,将眉毛皱得这样紧,你应该这样。”说着作了一个扬眉的脸神。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木香撅起了樱桃小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他不屑地说道。
几天过去了,八月十五中秋节总算到了。
城郊早已布上了缨红的帐幔,远望青翠木林一片锦绣翻飞。
长方桌摆满了林间空地,正中摆了一架彩屏,色泽鲜美。
秋高气爽,来的人都衣着鲜艳,冠高履长,衣袖飘飘,衣摆拖曳至地。
周太守的嫡长子周康坐着车辇而来,扬起沙尘一片。
周康落坐,与诸公敬酒,然后等候着还未到的人。
围观的人群很多,很多农民草民搬着小板凳、带着儿孙一齐来这儿看热闹。
长一辈的会对小一辈的这样说:“看他们有文化多好,会写诗品文,今日带你来这儿学学,也沾沾他们的文气”
周汤带着木香也坐在围观的人群里,今日他们二人都穿着麻布衣,当成草民,免得挤在草民堆里太引人注目了。
木香四下看了看,附耳对周汤说:“瑾玉,你看那边,谁来了。”
周汤顺着木香指的方向望去,那个阿扎木也带着哈萨克来了,一看到木香和周汤,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惊喜地说:“本是来看看热闹的,也看看你们叹人文化,不想也在这儿见到你们了。”
阿扎木说得这样大声,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去,木香连忙用手指在嘴上“嘘”了一声,阿扎木吐吐舌头,便坐在周汤身边。
周汤看了阿扎木一眼,目光里带着傲气,冷冷地问:“你们氐族人,也喜。欢汉人的诗么?”
阿扎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们不会玩这么高雅的东西,所以今日特来学学。”
木香问:“你的店装修好了么?”
阿扎木说:“再过六七天便好了。”
木香又招呼那个哈萨克说:“你坐到我这边来,我与你交流一个美食。”
哈萨克看了阿扎木一眼,阿扎木挥手说:“木姑娘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好了,她又不会吃了你,将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
哈萨克说:“主人没同意,奴才不敢——”
“好了,我这不是同意了么?真啰嗦呀你。”阿扎木不耐烦地说。
木香笑道:“阿扎木,别欺负哈萨克,你以后可还要靠他赚钱,养活你呢。”
阿扎木不屑地说:“就他?到头来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哈萨克在木香身边坐定,一脸扭扭捏捏的样子,木香看了想笑。
“你们胡人喜。欢吃什么?”
“我们胡人喜。欢吃羊奶和奶酪。”哈萨克说话真简洁干脆。
“肉呢?”
“喜。欢吃牛肉和羊肉,不喜。欢吃猪肉。”哈萨克答。
木香又问:“想念家乡么?”
哈萨克听了,眼中流露着凄凉之色,说:“想。”
“想念家乡的什么?”木香想,有必要这样问一句答一字么?
哈萨克想了想,说:“什么都想。”
“比如说?”木香颇有些不耐烦了。
怪不得阿扎木会说哈萨克啰嗦,对他不耐烦,果然是这样。
“想念那里的牛羊,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那里的姑娘。”哈萨克脸红地说道。
木香捂着嘴笑道:“那里的姑娘都是怎么打扮的?”
哈萨克说:“她们穿的衣裳没有你们那么长,要紧窄一些。她们喜。欢戴殊缕布。她们很漂亮。”
而另一边,周汤看到了阿扎木身边的那个苍黄色的羌笛。
“用这个笛子吹出来的声音,和我这个一样么?”周汤问,掏出自己随身带的翡翠玉笛。
阿扎木说:“我也不知道。我没听过你吹笛。我想是不一样的吧。”
周汤说:“改天不如我们一同找个地方吹一下,听一下,如何?”
阿扎木说:“好呀。不过我吹得可能没你那么好。我只是随便吹吹的,根本不上手。”
周汤笑道:“这吹笛子在于心情,不在于要多精。只要心情欢愉下来,怎么吹都好。”
他拿了阿扎木的羌笛,掂在手里看了半天,十分欢喜。
“怎么周少郎也对这羌笛感兴趣?”阿扎木问道。
周汤说:“若非这儿不便,我倒真想吹一下听听。”
正问着,那边周康一看人来得差不多了,便由一个奴才敲了三下梆子,品诗宴隆重开始了。
首先由周康代表广陵城太守周安慷慨陈词。
木香的眼睛到底乱溜,忽然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她不是紫烟么?
只是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