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倾城皇贵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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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去找大哥哥,我保证我会听话,会乖,不会给添麻烦……我只想大哥哥……”
“……娘娘把匕首放下,微臣带您去就是了。”
眼看着盈琇将匕首越拿越近,俞墨心底也着急了,只好先妥协,稍后再想办法。但他还未开口说法,盈琇却像猜到了他的心思,嘟起小嘴,带着点威胁的语气说:“不可骗我,你要骗我了,我就天天吵闹,让你们不得安宁,在你们睡着的时候,去……去寻死!”
闻言,俞墨又好气又无奈,眼前的她,完全像个小孩子,一固执起来,就像头犟牛,做出的决定,恐怕十匹马也拉不回。但想想,她要他做的事情,当真是为难。
他暗自叹了口气,定定望着盈琇清澈透亮的眼眸,“微臣可以答应,但娘娘也要答应微臣一件事。”
“你说。”
“万事,微臣说了算。”
盈琇撇撇嘴,显然不大情愿,但在俞墨的注视下,还是慢慢垂下了手,“好吧,……那你不能骗我。”
“微臣绝不敢欺骗娘娘。”
盈琇抬眼望他,眼中闪过一些埋怨之色,嘀咕道:“你不敢才怪呢,总是合着绿茵来骗我这个那个……”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手中匕首,刀柄精美华贵,上面还镶着两颗绿宝石,在月光下璀璨耀眼。
也不知是得到俞墨的允诺,还是看见这匕首太精致了,盈琇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了许多,将手里的匕首举到俞墨面前,比划了几下,显摆似的问:“好看么?”见到俞墨微愣的神色,拿着匕首又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我常常看见你在花园练这个,你也教我练,好不好?等我练成之后,我就可以保护大哥哥了。”
“这匕首是兰陵国国君赠与陛下的礼物,自然是拿得出手的东西。”俞墨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这样子,想想真像个孩子,上一刻还在痛哭流涕,下一刻便喜笑颜开。不过,她只要不闹腾,就让人省心了,至于保护谁,那从来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
盈琇似懂非懂,轻轻瞟了俞墨一眼,张口哦了一声。
俞墨轻轻松口气,淡淡道:“娘娘,今夜就先回寝宫歇着吧,其余事宜……”
话音说完,盈琇突地扬声打断他。
“你又骗我,想把我骗回去了,关起来是不是?”
俞墨顿时感到一阵头疼,却是耐着性子解释说:“娘娘息怒,微臣绝不敢欺骗娘娘,但今夜已过子时,宫门早已紧闭,任何人不得外出,除非有重大突发事件,而且一切事宜尚未准备,微臣需要时间去打点好。请娘娘相信,答应娘娘的事情,微臣一定会去办。”
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要带她出宫,当然不能明着来,更重要的是,去到军营陛下见了她,他要怎么跟陛下交代,这还是个难题。还好,白起在军中,想必能帮他一些忙。
“真的?”盈琇狐疑的望着俞墨,紧抱着手中匕首,像是在提防俞墨伸手来抢。
俞墨点点头,道:“但娘娘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今夜的事情,包括绿茵,就当做没事发生一样,三日后,子时,微臣准备好了一切便会在此等候娘娘。”
盈琇听了这话,立即喜笑颜开,忙不迭的点头,又伸出手,做出拉钩的手势,“拉勾勾,不许骗人。”
俞墨见状,怔愣着抬起手,跟盈琇做出同样的手势,“不骗人。”
盈琇笑着将尾指与俞墨的尾指勾住,轻晃了一下,“拉过勾了,骗人的就是坏蛋!”
两根尾指教缠在一块,大拇指轻轻一碰了一下,随即便松开来,那微凉的触感让人来不及感受,便倏然消散在这夜里。突然间,俞墨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抿唇勉强一笑,道:“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盈琇点点头,笑着越过俞墨,走向来时的路,她并没有看到身后俞墨痴痴望着她的样子,她只知道,再过不久,她就可以见到大哥哥了。
回到内殿,绿茵还保持着盈琇出去的那样子,盈琇暗自庆幸了一下,轻轻躺回床上。
一切无声无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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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正在宣政殿偏殿处理政务的睿亲王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唤,那声音犹如天上下的一阵及时雨,忽然间瓢泼下来,令人猝不及防,而那语气中传达的意思,更令人惊慌。
“王爷,皇贵妃不见了!”
“嗯……”睿亲王先是淡淡应了一声,仍旧埋首于书案,片刻后,他猛然抬头,略微惊诧的望着案前跪着的绿茵,“你说什么?!”
174、无奈之举
“嗯……”睿亲王先是淡淡应了一声,仍旧埋首于书案,片刻后,他猛然抬头,略微惊诧的望着案前跪着的绿茵,“你说什么?!”
绿茵恍然失神地跪在地上,喃喃地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皇贵妃不见了……”起初,她以为是盈琇在跟她玩捉迷藏,但到后来越找越心慌,哪里都找不到盈琇身影,她就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不见了?”睿亲王喃喃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没了下文。
偏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睿亲王没有出声,绿茵也没有出声,在旁伺候的小太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这宫中谁人不知道,皇贵妃是当今圣上的手中宝,心头肉。她不见了,那不是等于挖了圣上的肉么?这罪责若怪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不见了?什么意思?
睿亲王纳闷了半响,问:“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说说怎么回事。”
“今早,奴婢醒来想叫醒娘娘,谁知道娘娘竟不在床上,重华殿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并没有娘娘踪影,奴婢又命人到御花园找,但都没见到娘娘,而且问过守门的侍卫,都没见到娘娘出去过……”
绿茵越说越小声,像是忽然间没了力气一样,颓败的跪在那里,模样看着也有几分颓唐,她是害怕了,也找累了,这么大的事儿,怪罪下来,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她。
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了之后的事儿。比如,盈琇此刻,人在何方,她到底去了哪里。她如今这样的心性,善良又天真,若是遇到坏人了怎么办?要是天冷了怎么办?没有人在旁边陪着她睡觉,她害怕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绿茵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与盈琇相处已有大半年,这半年来,她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不仅是她依赖她,她也习惯了照顾她。可是,突然间她消失了,感觉心里好像被掏掉了什么,空空的,有些疼,有些不安,有些忐忑……
听了绿茵的叙述,睿亲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底觉得滑稽,一个人怎会不见,应该是以某种方式暂时消失了吧,比如,逃离众人视线;被人劫持;乱走迷路了;亦或,被人杀死了?劫持和被杀死,好像不太可能,不是有俞墨保护着她么?
想着,睿亲王幡然醒悟,忙问:“俞墨呢?!”
“啊……?不…不知道……”绿茵呆愣着,显然没反应过来,因为不见的人是盈琇,可这个睿亲王却问她俞墨在哪里。“奴婢只顾着找皇贵妃,所以并没有留意俞大人……”初妃亲的。
睿亲王心中暗道,这就对了,说不定能在俞墨那儿找到答案。想着,便站起身往外走。绿茵见状,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到了重华殿,遣人寻找了一番后,才知道不仅皇贵妃不见踪影,就连俞墨也似消失了一般。
在听了宫人们的禀告后,睿亲王反倒镇静下来,慢悠悠走到俞墨房里,一进门就瞧见茶桌上用杯子压着一张小纸条,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上头白纸黑字写着: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何为无奈之举?……
睿亲王摇头笑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四下望了几眼,便走出了屋子,随口叫住一旁小太监,“去查查库房少了什么,还有问问账簿司,这两日谁去支了月银。”
绿茵听了这话,讶异的望向睿亲王,虽然心底疑惑,但始终没有出声发问,想他睿亲王聪明绝顶,此举定有缘故。
不过一会儿,那小太监便回来复命。
“启禀王爷,库房一切如常,但在两日前,俞大人去曾以皇贵妃的名义取了一千两银票。”
睿亲王点点头,随即抬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兀自想了一会儿,转头望向绿茵,问:“可还记得最后看见皇嫂是什么时辰?”
“邻近子时,”
“哦?……”睿亲王淡淡应着,却是拖长尾音,似乎不大相信。
绿茵见状,补充道:“昨夜娘娘好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一直闹腾着不愿就寝,被奴婢哄睡下时,正是殿门外守夜太监交接班的时刻,所以,奴婢记得清楚。”
“……俞墨呢?”
绿茵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也是那个时辰,兴许是娘娘太闹腾了,昨夜俞大人还到大殿看着娘娘,娘娘还嚷嚷着要让俞大人教她练剑,俞大人不肯……后来娘娘睡下了,俞大人也就退殿了。”
“练剑?……”睿亲王无意识的呢喃着,转身望望俞墨所在的屋子,想起那小太监说的话,恍然间如醍醐灌顶,笑道:“原来是这样,”侧头望着绿茵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一切照旧,记住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
说罢,睿亲王迈步走出重华殿,身后绿茵怔愣一瞬后,追了上来。
“王爷,那娘娘……?”
睿亲王微一停顿,回头对着绿茵笑了一笑,“本王自有打算,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是,奴婢……遵命……”绿茵怔怔然点头,心里边却是一头雾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睿亲王却还笑得出来,而且那样子分明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是为什么?
看绿茵那副傻呆呆的样子,睿亲王笑得更欢,“别担心,皇嫂只是贪玩忘记了回来了,时候到了,便会回来。”
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担心也没用了,到这个时辰才发现人不在,想必早已走远,想追也追不上。
好个俞墨,竟敢带着堂堂皇妃私逃,若不是听到那小太监说他在取了那名多银子,和那纸条,他当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前几日,皇嫂看见他时那失望的神色,他历历在目,想来皇嫂真的很想念皇兄。那么俞墨,是想做好事么?虽然知道他是去找皇兄,但这罪名却是实实在在的,况且,战事前线,何等危险,他怎敢带她去冒险呢。
唉,也罢,让他们见见也好,兴许,这两人都快相思成病,正恨不得见上一面呢。想着,忽然有了一丝期待,也不知皇兄见到他们后是何反应……转念又想到,皇嫂那么引人注意,就怕俞墨一人顾不来。看来,他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才行。若真出了事,他就难和皇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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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邺城的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行,辕座上坐着一个七旬老头,脸上布满皱纹,但手脚却是麻利,甚至有些年轻男子。他侧坐在辕座上,脚盘着,一脚则自然的垂下,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那样子,好不惬意。
车帘忽然被掀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青葱白玉般的小手,随之而见的是一身布衣装扮的年轻男子,容貌清秀,皮肤白希滑嫩,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透亮,好像会说话一样,水灵水灵的。本是一副俊俏之姿,可惜,那左脸上赫然刺目的一大块疤痕,让他的清俊之姿瞬间变成了罗刹般,令人生畏。
那年轻男子望望外头大好风景,显然按捺不住满心欢喜,喃喃道:“外面的景色可比重华殿的好看多了。”
闻言,辕座上的七旬老儿动作一顿,沉声道:“快进去,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不许再提重华殿的事。”
年轻男子不满的扁扁嘴,满不在乎的顶回去:“不提就不提吗,这么凶,小心我告诉大哥哥,叫他治你的罪!叫他把你打趴下,还要你跪地求饶!”
七旬老儿无奈的翻了翻眼皮,侧头望了那年轻男子一眼,苦口婆心的说:“见到再告状也不迟,莫不是忘了你答应的,这一路上须得听我的,若不听话,微……我很难做,若不然我立刻送你回去。”
年轻男子不予置否,撇撇嘴却没再吭声,良久才讪讪道:“好嘛好嘛,我乖一点还不行吗?”说着便放了车帘,兀自钻回车厢内。
七旬老儿这才隐隐松了口气,心中暗道,看来她在宫里被陛下娇宠惯了,昨天夜里刚上马车那会儿还惊喜交加,但坐了一会儿马车后,就开始嚷嚷了,一会儿要下车去看风景,一会儿见到路边野花漂亮又说要采花,一会儿又嫌马车太过颠簸……
他再好的耐心都要被她搅得不耐烦,也只有看见陌生人了,她才会消停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上回喂她吃迷/药再正确不过的事儿,让她好好睡一睡,睡醒来也差不多到了。不过,见到她那样兴致怏然,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一直睡着,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