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商战言情:漩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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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八点以后要上班嘛。”苏映雪找了个借口。
“嗯,江月在六病区803病房。”值班医生说。
“谢谢。”苏映雪拿着探视卡转去六病区,找803病房。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苏映雪进去一看,病房里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苏映雪来到走廊上,疑惑地四下看,不经意一抬眼,就透过玻璃窗看到楼后花园里,沈逸凡正和江月说说笑笑!
苏映雪赶紧躲在窗帘后,心跳如鹿地看着窗外的两个人,她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到现在看到沈逸凡还会心律不齐。
江月的笑容无比甜美,眼神晶亮有神,哪儿像个精神病人?
沈逸凡呢,笑得深情款款,还从花园里摘了一朵红色的花递给了江月,江月接了过来插在耳边,看着他妩媚地笑了……
晨光初露,清新地笼罩着大地,花园里的两个人站在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中,整个儿看去像一幅动人的画。
沈逸凡对江月说了些什么,就打开了另一只手里的一个方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件漂亮的纱裙,抖开,展现给江月看。
江月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件纱裙贴在身上比划,又一遍遍抚摸那件纱裙,最后爱不释手地贴在脸上。
多么美满幸福的一对人儿?
怎么再相信他?
苏映雪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探进了她的胸腔里,把她的心脏拧成了麻花,尖锐的疼痛和着血水一起淹没了整个世界,江月是杀她的人啊,为什么沈逸凡和江月这么好、这么亲热?沈逸凡吻过她,对她说爱,却从来没给她买过什么礼物,现在,她却亲眼看到沈逸凡给江月买裙子!
那一刻,那个假设在苏映雪的脑海里加倍放大了,两军对垒终于分出了胜负——对沈逸凡的猜疑战胜了对他的信任,苏映雪头重脚轻。
“我了解江月,她虽然嫉妒心很重,但胆子没有大到敢杀人的程度,我觉得凶手在嫁祸,我很担心你……”
这是沈逸凡对她说过的话,当时,苏映雪觉得沈逸凡真的很关心她,现在,她觉得沈逸凡是故意在为江月开脱,并趁机挑起她对方子豪的怀疑,他告诉她方子豪有个炒股的帐号,却不肯帮她查方子豪的帐号密码,他让她和方子豪因此大吵一顿,最后终于闹得不欢而散,不仅如此,沈逸凡还提醒她要防范邹本赫,说怕邹本赫害她。既然他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他还和江月这么亲密,难道他想让江月再杀她一回?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苏映雪以为沈逸凡早就和江月一刀两断了,她都忘记了沈逸凡和江月订婚的事了。
以后,她还怎么再相信他?
窗外,江月终于忍不住把那件裙子套在了身上,因为里面有病号服,裙子被撑得走了形,沈逸凡帮江月一颗颗解开病号服的扣子,把病号服从裙领那里拽了出来,这次,裙子就很合体了,淡粉的颜色衬着江月秀气的脸,显得她那么漂亮……
苏映雪看不下去了,捂着胸口泪流满面。
沈逸凡怎么可以这样绝情?他不管她伤心难过,却一大早跑来精神病疗养院陪江月,在他心里,她还不如一个精神病人?
苏映雪肝肠寸断。
“映雪!你在哪里!”邹本赫大声叫着找过来,喊声惊动了窗外的江月和沈逸凡。
她哭了
江月和沈逸凡一齐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苏映雪,沈逸凡脸色突变,江月却神色自若,又低下头来扯她的裙子,好像故意向苏映雪显摆。
“映雪!”
邹本赫又叫了一声,听得出,他很着急。
“我在这里。”苏映雪不得不从窗帘后面闪出来。
邹本赫闻声转过身来,冲过来一把把苏映雪抱在怀里,连声责怪,“一早醒来就找不着你了,差点儿把我吓死,我问了街口卖早点的人知道你去医院了,我想来想去,就猜你可能来这里了……”
邹本赫喋喋不休,每一声都充满疼爱和关切,“你怎么能一个人来呢,有危险怎么办?好了好了,不怪你了,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感觉沈逸凡的目光像锥子似的穿透了她的身体,苏映雪推开了邹本赫,她还是不习惯当着沈逸凡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映雪,你找的人呢?”邹本赫问。
“我们走吧。”苏映雪答非所问,她抹了抹眼泪,哀伤地走向电梯。
邹本赫疑惑地往病房里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走廊窗外。
于是,他看到了沈逸凡和江月,他一下子明白苏映雪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了,谢天谢地,他意味深长地冲沈逸凡笑了笑,就追苏映雪去了。
“嘻嘻,她……是谁?”
花园里,江月傻乎乎地问沈逸凡。
“我的爱人……”沈逸凡说出这四个字,鼻子发酸。
“她哭了……”江月捂着嘴笑。
是的,她哭了,看到他和江月在一起,她哭得很伤心。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苏映雪很在乎他,而且昨天晚上,苏映雪并没有当众答应邹本赫的求婚,也许,他看到苏映雪和邹本赫住在一起另有隐情,住在一起并不代表就睡在一起,苏映雪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他不能随便怀疑她!
沈逸凡心思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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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办才好
天知道,从那天早晨碰到苏映雪和邹本赫一起出门,沈逸凡就掉进了痛苦的深渊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何况邹本赫对苏映雪一直很殷勤,他不能确实苏映雪是不是被邹本赫打动了,他很生气,苏映雪明明表现得很爱他,为什么会和邹本赫住在一起?
可是,越痛苦,沈逸凡越想看到苏映雪,相思难耐,沈逸凡破例跟着爸爸于城公开露面,参加了侯海林举办的酒会,他没想到,邹本赫会当众向苏映雪求婚,当时,他看到邹本赫快把求婚戒指套在苏映雪的手上时,他紧张极了,可是他不能鲁莽地冲上去阻拦,他看得出,邹本赫在借机打击方子豪,如果苏映雪愿意嫁给邹本赫,那他又凭什么阻拦呢?
还好,苏映雪在关键时候握起了手,苏映雪不知道,沈逸凡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沈逸凡看到邹本赫和苏映雪进了门,烦恼得要命,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映雪同意和邹本赫住在一起,却不肯答应邹本赫的求婚,难道,她只是在玩故擒欲纵的把戏?
沈逸凡烦得睡不着,贴着墙根儿听隔壁的声音,他恨不得有一双千里眼,能穿透墙壁把苏映雪那边看个一清二楚。隔壁很安静,这让沈逸凡又放心又上火,放心的是苏映雪没危险,上火的是苏映雪竟然心甘情愿地和邹本赫呆在一起。
沈逸凡一遍遍看手机,他盼着手机像方子豪欺负苏映雪那次及时响起来,他好理直气壮地跑去把苏映雪救出来,可是,手机就是不响。
沈逸凡把苏映雪的手机号都拨了不下一千遍了,因自尊心作祟,同样每次到最后一个号他摁不下去。结果,天都要亮了,他也没把电话拨通。
心情烦闷的沈逸凡索性开着车满街转,一闪眼就看见车座上放着他给苏映雪买的裙子,心里百味翻涌,都不知把自己怎么办才好了。
江月的妈妈就在这时打来了电话,她说江月犯病了。
她在床上更迷人
沈逸凡听了,赶紧开车到精神病疗养院看望江月,为了把江月哄好了,他把那件裙子送给了江月。
沈逸凡怎么也没想到,苏映雪竟然会来看望江月,看到了他给江月换裙子的一幕,苏映雪幽怨的眼神揪着他的心,不行,他得找苏映雪把话说明白!
想到这里,沈逸凡把服装盒放进了江月怀里,打电话叫来江月的妈妈,交待了几句,就急三火四地跑去楼前门口。
等了一会儿,沈逸凡看见苏映雪和邹本赫出来了。
看到沈逸凡,苏映雪愣了一秒钟,下一秒钟,她冷漠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要和沈逸凡擦肩而过。
“映雪!”沈逸凡叫住她。
苏映雪停下了脚步,硬着身子站在那里。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住在一起。”沈逸凡问。
苏映雪沉默片刻,然后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说,“因为,我要嫁给他。”
这几个字就像刀片一样,刮进沈逸凡的耳朵,钻进了他的身体,割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这就是他要的答案?他痛楚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她也爱我。”邹本赫插话进来,揽着苏映雪的腰说,“走吧。”
苏映雪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逸凡望着苏映雪的背影,千刀万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凄伤地叫她的名字,“映雪——”可是,苏映雪不理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冰冷坚硬的车窗隔绝了沈逸凡的凝望,让他绝望到底。
邹本赫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折了回来,走近沈逸凡得意地小声说,“兵贵神速,你失去了最佳时机,现在解释,晚了,我和她已经上床了,你就别费心了。”说完,邹本赫拍了拍沈逸凡的肩膀,又俯在沈逸凡耳边更小声地说:“她在床上更迷人,风情万种……”
沈逸凡气血翻涌,扬手就给了邹本赫一拳,打得邹本赫鼻子渗血,可邹本赫哈哈地笑出了声,摸了一把鼻血,说,“就等着你这一拳,猜,我会对映雪怎么说?”
不要嫁给他!
沈逸凡揪住邹本赫的衣领想把他揍扁,苏映雪从车里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沈逸凡,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拉着邹本赫的手就往车上走。
苏映雪憎恶的眼神让沈逸凡丧失了战斗力,他无比痛苦地看着邹本赫开着车带着苏映雪绝尘而去,攥紧了拳头狠狠打在墙上,打得他皮开肉绽,他却丝豪觉不出疼来,因为他的心疼得麻木了,他不明白,他的映雪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心。
车上
“这家伙真够野的,要不是你在拉着,我跟他没完!”邹本赫揉着酸痛的鼻翼说,“我不过警告他别再惹你,他就动手了,妈的,欠揍!”
苏映雪不吭声,她满脑子都是沈逸凡那声呼唤,“映雪——”
……
不要再想他了,苏映雪命令自己,难道被他骗得还不够吗?他告诉她他没有父母,告诉她和江月早就没瓜葛了,可眼见为实,她还犯什么贱呢!
“映雪……”邹本赫犹豫着伸过手来握住了苏映雪的,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苏映雪看着窗外,没出吭声。
“我知道你是故意气他,我没有当真……”邹本赫宽容地说。
苏映雪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看他,她总让他失望,“对不起,本赫……”
“不要说对不起,能帮你解决问题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邹本赫拍了拍苏映雪的手,目视前方开车。
苏映雪还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
看看号码,是沈逸凡的,苏映雪犹豫不决,邹本赫也不出声,任凭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过了。
手机终于沉寂了下来,上面显示了十个未接来电,苏映雪有些后悔,也许,她应该给沈逸凡一个解释的机会。
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苏映雪查看,“映雪,不要嫁给邹本赫。”
“写的什么?是不是‘映雪,你不要嫁给邹本赫’?”邹本赫呵呵笑着问。
苏映雪有些吃惊,邹本赫真是料事如神,他是不是太精明了?
还当他是朋友吗?
苏映雪刚要把手机放回手提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于浩的。
“苏董,上次咱们参加展销会签的几份合同有问题!”于浩的声音十万火急。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苏映雪的心沉了下去。
“我统计加工单时觉得有点悬,就找了几个人按合同上的地点去查,结果这些合同上乙方厂家大都是已经破产的企业,有的企业因为外债太多,法人代表负债外逃,根本就找不着人了,还有的支着个空架子四处打游击,根本就不可靠!”于浩说。
“可是我看过他们的企业营业执照和一些相关审批材料了,都很正规……”苏映雪的脑袋嗡嗡作响。
“是呀,这些企业原来是合法的,受经济危机影响,韩国投资方撤资导致企业迅速破产倒闭,工人大幅裁员、下岗,有的也就这一两个月时间里的事。”于浩说。
“噢,知道了,具体情况等我去公司说吧,在电话里说不清。”苏映雪心烦,对邹本赫说,“去腾达威龙。”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邹本赫问。
“上次展销会合同有问题,基本上都是废单。”苏映雪无比沮丧。
“怎么会呢,我们签单的时候很小心。”邹本赫很吃惊地问。
“对了,韩国新世界那批的货发走了没有?货款什么时候能付清?”苏映雪想起了那件事,问。
“发了,不过感觉情况有点糟。”邹本赫说。
“怎么?”
“我催了几次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