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宝典-第5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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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冠军两只手的大拇指被掰折了,痛得冷汗淋漓,本指望胡参将给他撑腰。可是听安子常一说,他顿时也萎了,缩着脖子往后退,悄悄往门边挪。
胡参将一回头,看见迟冠军都要退到门外去了。暗道一声“晦气”。转身就要走。
却听杜恒霜出声道:“胡参将,我记得您的夫人并无兄弟,这个小舅子是从哪里来的?您可不能糊弄我们……”
为了萧士及。杜恒霜曾经在长安跟这些武将的夫人们交好,对她们家的情形了解很多。这位胡参将的夫人因是家中的独女,出嫁的时候,她爹娘把家财都给她陪嫁过来了,所以杜恒霜记得她是没有兄弟的。
安子常的脸色更加阴沉,眯起狭长的双眸,不善地看着胡参将,“老胡,你居然有这样的胆子!——说。这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带他来我这里!”
安子常这一次大发请帖洗三,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特别是引出朝阳公主的人。他想知道,前朝大周皇室,在大齐的世家大族里面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手……
为此,他和诸素素专门商量了一出好戏。
诸素素虽然在坐月子。依然抱着孩子出来晃了一圈,才回去歇着。
不过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却出来了迟冠军这样的虾兵蟹将。
安子常没那么好性子。若是在平时,他早命人把迟冠军拖下去赏他一顿鞭子了。不过今日是他儿子的洗三礼。他不想见血,才忍住没有叫人过来。
现在杜恒霜一说胡参将的夫人并没有兄弟,安子常也警惕起来。
胡参将一看这件麻烦事要扯到自己身上了,在心里把迟冠军骂个贼死,但是说他胡乱带人进来可不好,便赶紧道:“国公爷,末将没有糊弄国公爷,他确实是末将的小舅子!”
“可是你夫人并没有兄弟啊!”裴参将也大声说道,他外号“包打听”,各府上内院的事儿他都爱掺一脚。
胡参将瞪了裴参将一眼,恼道:“怎么没有?他是小柔姨妈的儿子,是她的表兄,怎么不是我的小舅子?!”
“哈!小柔是你新纳的妾室啊!——妾的亲戚也能叫亲戚?!啧啧,老胡老胡,你真是给我们男人丢人啊……”裴参将一点都不犹豫地抓住了胡参将话里的漏洞,嘻嘻哈哈嘲笑起来。
堂上的宾客纷纷跟着起哄,笑道:“老胡真是没纳过妾,有个妾就当宝贝,连妾的表兄弟都能当小舅子了。啧啧,你亲戚这样多,咱们真是不好跟你走动了。”
胡参将被众人讥讽得无地自容,忙对安子常作了一个揖,瓮声瓮气地道:“国公爷,是我管教不严,我这就带他回去。”说着,匆匆忙忙离开中堂,来到门口,对畏畏缩缩地迟冠军道:“跟我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迟冠军欲哭无泪,端着一双手跟他离开了安国公府。
胡参将回到家之后,立刻命人将迟家人赶出了胡家,再看小柔,就没有以前顺眼了。
迟冠军一双手的大拇指受了损,不能再去应试,只好跟迟老夫人回了定州乡下,帮着打理家里的田产,再没有应试之举。
后来他也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只是想起当初,他离那个绝色美人儿曾经有过那样近的时候,也不是不惆怅地……
这边安国公府的中堂之上,胡参将走了之后,大家又没事人一样觥筹交错,笑闹着吃起酒席。
安子常布下的网,一直到席散的时候,都没有鱼儿撞上钩。
回到内院,安子常去上房内室看诸素素。
诸素素正在给孩子喂奶。
安子常走过去,坐在床边,温言道:“今儿辛苦你了。”
诸素素笑了笑,抱紧孩子道:“我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你不用谢我。”又问安子常:“你等到你要等的人没有?”
安子常摇摇头,长叹一声,“他们比我想的要隐藏得更深。”
诸素素打了个哈欠,见孩子已经吃完奶,已经睡着了,就把孩子交到安子常手里,“你抱会儿,我要睡觉了。”说着,躺下就睡着了。
她现在是严格执行跟孩子一样的作息,孩子醒,她就醒。孩子睡,她就马上睡。
安子常一愣,就看见诸素素已经睡过去了,只好抱着孩子在屋里慢慢走动。
他抱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过来回报,说何小小想通了,要去见史茜茜劝一劝。
安子常想了想,“让她去吧,记得派人盯着。”
也许何小小是个突破口。
第639章 兴风
何小小站在关押史茜茜的大门前看了看。
黑漆漆的大门,门上还包有一层层厚厚的牛皮。这屋子没有窗子,只有一边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可以放进去一点气息。
何小小看着这个小洞口,寻思如果把这个洞口堵住了,里面的人是不是就会被憋死……
一个身穿盔甲的护卫走过来,将门上的大铜锁打开,然后推开沉重的大门,对何小小做了个“进去”的手势。
自始至终,那护卫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何小小推起满脸笑容,对那护卫福了一福,道:“这位大哥辛苦了,小小这就去好好劝劝史姐姐,让她别再跟公爷和夫人做对了。”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那护卫面无表情地将大门又关了起来。
门里立刻又变得黑暗起来。
何小小费了一番功夫,适应眼前的黑暗。
只有从墙上的小洞那边透出几点微光,让她能大致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一看之下,何小小立即拿手捂住嘴,将自己刚要出口的惊呼掩了下去。
只见就在她对面的墙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史茜茜呈“大”字型被用铁链锁在墙上的几个大木桩子上。
虽然门内的光线不好,但是何小小还是能看清史茜茜身上被鞭打的痕迹。
“史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何小小走近史茜茜,有些心疼地道。
史茜茜昏昏沉沉抬起头,睁眼瞧了瞧,见是何小小,忙着急地问道:“是不是公爷让你来的?你跟公爷说,我……我……”她一句话没有说完,何小小的手却悄没声息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史茜茜你这个见了男人就走不动的贱人!——你真是太没用了。公主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让你找机会,要了那人的性命,你看你却做了些什么?!”何小小靠近史茜茜。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听在史茜茜耳朵里。就跟晴天霹雳一样。她被安子常的手下折磨了三天,都没能让她吓成这样。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史茜茜的喉咙被何小小紧紧扼住,很快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我是怎么知道的?”何小小咕的一声轻笑,“……你以为你那些狐荒草汁液,是从哪里来的?公主殿下虽然找了你,可是她不放心你。她知道那人生得妖孽一般。很少有女人能抵抗得住他。所以公主又暗地里派我来监视你。这么些年,你史姐姐渐渐混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要下手了。可是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时机!——那人上你几次。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国仇家恨你都不放在眼里,还想给那人生儿子!——我呸!”
何小小朝史茜茜脸上啐了一口。原本精致爱笑的脸上,现在是一片狰狞之色。
史茜茜瞪着何小小,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心里充满恐惧。
原来她身边还有监视她的人!
史茜茜以前有个小丫鬟。她曾经怀疑过是朝阳公主的人,后来借了安子常的手,把那小丫鬟弄走了。
没想到,她错怪了那个小丫鬟。
何小小才是真正朝阳公主的人!
史茜茜心头一片苦涩。
不错,开始的时候。朝阳公主在很多人中间挑了她出来,教她各种本事,还有安子常这个人喜好性格,训练之后,先让她改头换面,进了昭穆九姓中的史姓一族,最后从史侯手里送到安子常身边。
她等了这么多年,等得几乎绝望了,才得到安子常的垂怜。
朝阳公主想得很对。确实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得住安子常的魅力,特别是当你被他疼爱之后,就更加放不下了。
随着朝阳公主离开大齐,逃入突厥,史茜茜觉得头上的危险终于过去了,才开始琢磨,要永远霸住安子常,让他正室之位虚悬,自己才应该是陪在他身边的人……
这样隐秘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和心思,居然被那个秦国夫人杜恒霜一语叫破,史茜茜咬牙切齿间,不恨安子常,也不恨何小小,反而对杜恒霜恨之入骨。
她“呃呃”叫了几声,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何小小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手劲儿却真不小。
史茜茜模模糊糊地想着,越发用眼睛示意。
何小小稍微松了手指间的力气,让史茜茜可以开口说话。
史茜茜咳嗽两声,对何小小嘶哑地道:“……你把我杀了,你也别想逃出去。我劝你还是跟我合作……”
何小小一听,手上的劲儿又大了,将史茜茜的喉咙再次扼住。
“我既然要进来,就没想过要出这个门。”何小小探头过去,在史茜茜耳边说了一句,一双手抱住史茜茜的脖子,一折一扭,咔嚓一生,就将史茜茜的脖子生生捏断了。
史茜茜的脑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耷拉下来,长长的黑发垂在她面颊两侧,将她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何小小没有再费心思找别的东西,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直接往自己喉咙扎下去。
血如泉涌,从她喉咙处流出来。
何小小慢慢地倒地不起,她的目光落在了这屋子外墙上唯一的一个圆洞那里。
“……公主殿下,小小幸不辱命,没有让这个贱人泄露公主的秘密……”何小小闭上眼睛。
守在外面的护卫这才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过来验了验,见这两个女子都死透了,才出来道:“去给公爷回报一声,就说两个人都死了。”
外面的另一个护卫吓了一跳,凑过来看了一眼,忙去内院报信。
安子常刚把延哥儿放下,就听见他的人着急忙慌地过来回报,说何小小和史茜茜都死了!
安子常一愣,忙走了出来。让杜恒雪进去陪着孩子和诸素素,自己匆匆忙忙往外院关押史茜茜的地方去了。
来到那间石屋里,安子常四下看了看。仔细问了这屋里的情形。
盯着她们的人先前都是在外面看着,他们只见到何小小凑到史茜茜跟前说话。就没有多在意,以为还要多等会功夫,才能让何小小说服史茜茜。
安子常用马鞭拨开史茜茜的头发瞧了瞧,摇头道:“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何小小才是正主儿,难怪我们查不到什么东西。瞧她徒手扭断史茜茜脖子的力度,绝对是练家子。”说完暗忖。朝阳公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真正的暗线,原来是何小小。喜欢惹是生非、出谋划策的史茜茜不过是她们的幌子而已。
如果他早知道何小小才是主谋,他就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来见史茜茜了。
只能说,何小小实在装得太好了。一直都是史茜茜的跟屁虫,没有主见,没有脑子的形象深入人心……
安子常又蹲下来查看何小小的死因。
他的护卫将何小小自尽的金钗拔出来,给安子常看,道:“公爷。这不是金钗,而镀了金的铁钗。”
安子常点点头。金子那么软,如果是纯金的,根本就不能用来刺破喉咙。
只有铁钗才说得过去。
“算了,抬出去烧了。骨灰扔到庄子上肥田。”安子常淡淡地吩咐一声,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柯兰兰和项亭亭住的院子突然起了大火。
安国公府的护卫和下人拼力抢救,也挡不住火势惊人,将两个小跨院烧得一干二净。
安子常只过来验了验,确信柯兰兰和项亭亭都葬身火场了,才吩咐捡些骨灰,装在坛子里,寄放到义庄去了。
诸素素坐了几天月子,就发现府里的气氛不同寻常。
她是个耐不住的人。身子刚有好转,就好奇心起,缠着杜恒霜和杜恒雪问发生什么事了。
杜恒霜就把安子常处置那四个妾室的事说了一遍,又告诉诸素素,她生孩子的时候出现得险情,都是跟那几个妾室有关。
诸素素倒抽一口凉气,惊讶完又气愤无比,拍着床道:“都是安子常这家伙的错!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我和孩子也不会吃这趟亏!”
杜恒霜骇笑,等诸素素气撒完了,才轻声细语地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安国公这样的人,若不是经过这样的事,怎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呢?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可是你的机会……”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
诸素素回过神来,啐了杜恒霜一口,心下却暗暗盘算起来。
到了腊月二十的那一天,永昌帝终于宣杜恒霜和岭南大都督封裴敦的家眷进宫听封。
杜恒霜跟封裴敦的夫人邵氏、二房穆夜来一起在太极殿接受了永昌帝的敕封。
敕封过后,永昌帝又下旨,说腊月二十二在宫里举办宫宴,一是为贵妃娘娘身怀的龙种祈福,二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召集臣属进宫,在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