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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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把赵连军的表情态度看在眼里，不光是她，下面很多运动员跟教练都看在眼里。
陆文龙实在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着那堆表格看了半天，各种符号真的有点挠头，转身过去找三嫂求救：“这个外文是什么意思？”
汤灿清悠闲的叼着一根棒棒糖看一看：“所以说你学习不认真，老是自以为自己聪明，这是化学元素符号，不是外文，应该是人体所需微量元素的数值，嗯？这么有用，我什么时候也搭着你去做个检查，嘿嘿……不做白不做！”她倒是真的看得有点津津有味。
陆文龙有点呆呆，把赵连军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我真的很……很差？”老实说，这两三年，他的自信心是真的有点爆棚，什么都很顺，什么都超出同龄人一大块，那种优越感突然被指出是一个大气球，味道真的不好受！
汤灿清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指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这时候，我才想起，我面对你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你的老师，我这两年也是鬼迷了心窍，一心就扎你身上，有些东西也成了当事者迷……”
陆文龙乖乖的坐下，拿着一瓶水慢慢喝，眼睛却看着汤灿清秀气的脸，等她的剖析。
汤灿清皱皱眉：“老赵的意思，我的理解是他觉得你现在两头没落好，当个普通人，你的文化已经落下了，当个好运动员，你又不系统，至于怎么办，他肯定要拉你一把，但是主因还是在你。”
陆文龙苦恼：“我？我压根儿就没想当个运动员啊，我就是个混混啊……”
汤灿清摆摆手，动作很好看，很自然：“可是你不是有理想么，要做这个，做那个，你就真以为没有文化才是混混？”
陆文龙不吭声，好一阵才抬头：“老赵这点没说错，我一直在小地方，化学元素表学来也就是个屁用没有，但是走出来，就真有用，我是偏差了一些，但是之前他也说过我还有些东西没悟出来……”
汤灿清听他竹筒倒豆子的把赵连军的说法叙述一遍，摇头：“我就是个学外语的师范生……别指望我理解你们这些玄之又玄的精神啊，劲头什么的，哦，顺便给你说一声，我打电话给我爸说了，回头我就去调动离校，下半年，也就是九月以后我就去渝庆进修念大学……”汤培元在蜀都省教育界的地位还是高，何况他的女儿去念中专师范，知道的人都明白这老头是不惜让女儿去当科研素材，所以难得开个口让女儿去高一级院校进修，愿意伸手的人实在多，加之渝庆就有西南地区最大的一所综合性华西师范学院，一口就答应接收了。
所以别看大嫂二嫂搞得热火朝天，三嫂才是后来居上的，一晚上，就把事情搞定了！把脚翘到前面看台椅背上，得意洋洋的取出口中的棒棒糖指指陆文龙：“别以为跟你那些小女朋友跑得出我的手掌心，我跟你说，去了渝庆，我就不是什么老师了，就是个学生……知道么？学生！那时候，我就要正大光明的站在她们面前！”
陆文龙寻思事情呢，口不择言：“站什么站，再怎么站，你也是个三！”
汤灿清气得哇哇叫，转过来就要踢他，陆文龙借着椅背遮挡，轻轻抓住她的小腿，捏两下：“想事情呢……”
汤灿清也就是乘机撒撒娇，何况众目睽睽呢，被他这么一捏，就有点蛇逮七寸，腰都软了，声音有点腻：“慢慢想……就这么给我捏捏脚？”
陆文龙不在乎，看看椅背能遮住，何况这边是主席台，下半截看不见，就坐远一个座位隔着，拉过她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慢慢的拿捏，嗯，荀老头的那些高超手法用在按摩上貌似也不错，总之汤灿清脸上的表情很满意，很享受，有点哼哼唧唧：“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嘛？”这姑娘年龄大点，就是不一样，和蒋琪的热烈主动以及苏文瑾的含蓄谨慎不同，适当的年龄优势让她在两个人之间一直能保持一种比较主导的平静。
陆文龙有点讶异的扭头看她。
汤灿清笑着说：“无论从老师还是恋人的角度来看，你是个很认真的人，无论对训练，朋友，你那些生意，还是对你的小女朋友，嗯，还有对我，都是很认真的，你对我认真吧？”说到最后却有种由公转私的感觉，笑眯眯的眸子看着陆文龙，稍稍扭动的脖子侧着的脸，露出一个有点媚意的笑容，撒娇的询问男朋友对自己的感情。
陆文龙肯定的点头：“很认真！”
姑娘很满意：“你认真起来的劲头很迷人，我很喜欢，包括现在，你对老赵的说法也是很认真的在想，因为你其实总是想把什么都做到最好，对不对？”
陆文龙慢慢的思索着点头：“嗯，尽量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好。”
汤灿清真的是这几年来才真的跟他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曾经你为了看着小苏，为了把精力都放在做事上，为了认真的做这两件事，就干脆的放弃了学业，对吧？我且不说这个放弃对不对，你这么做了，后来有了蒋琪，有了这么多弟兄生意，甚至有了棒球，你越来越忙，每件事都要做好，你的精力真的有限，就越发放弃学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在釜底抽薪呢？嗯，这个成语你能听懂吧？”真把自己男朋友当成文盲了！
陆文龙不满的捏捏她的腿，汤灿清笑起来：“别……别往大腿上走！痒！”定了定神才继续：“你另外还有个优点，其实你很善于学习，现在只是不学习课堂上的东西，但是你其实一直在从身边所有能学到东西的人和事上面学习，因为你有点着急，所以宁愿选择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学，不愿学那些课本上似乎有点遥远的东西……”
陆文龙有点恍然大悟，手上动作轻柔很多，敬佩：“你懂得真多……”
汤灿清得意：“比你还是多读了几年书的，真的，你有点捡了桃子丢了西瓜，我不是说你捡的东西不好，但是你丢掉的更不好，明白么？”
陆文龙真的好学：“那我该怎么办？”
汤灿清也认真想想：“其实我跟你说，还是有很大主观性，因为我们关系不同，我建议啊……你最好找张记者聊聊，他见多识广，对吧？我听别的队员说，他现在可是专门挂着棒球队这根线，有点红火！”
陆文龙使劲一拍汤灿清的腿：“对啊！”
换来汤灿清呲着牙叫疼！
第二百二十九章 馨香
张柳鸣真的有点红了，他这样的人，其实就是等待一个机会，让他可以被发现发光的机会，无论作为记者的敏锐性还是对专业的扎实功底，他都已经具备了。
陆文龙的事件真的是给了他上位出头的机会，接下来关于陆文龙的劫机英雄事迹，他本来是要大力操作一番的，虽然不是体育版的事情，但是人红了才能带动报刊，毕竟华国青年报可是陆文龙的签约媒体。
只可惜，这件事情有政治背景，也有一些不太好的高层因素，不愿意过分渲染劫机事件，以免引起仿效，就被压下来了，雷声大雨点小，张柳鸣很有点郁闷……
不过这一系列事件，起码证实了这个年轻记者拥有开发题材和驾驭题材的能力，所以他开始陆续得到不少的机会和版面，但是从他的内心来说，还是看好陆文龙这个少年身上具备的新闻价值，所以这次就打算借着全青会跟明年的奥运会好好的打造一下陆文龙，只是前几天他出差了，今天赶天赶地的回来，找到陆文龙做专访。
都是熟人，专访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的拘谨，汤灿清看看时间有点晚，有心眼，招呼在自己的寝室搞：“我去看看有什么夜宵，待会儿给你们端过来。”
陆文龙不讳言，把自己的疑惑和需要咨询的东西和盘托出：“张哥，我就是个小地方小崽子，确实有些东西不了解，您帮我分析一下？”
张柳鸣摸摸自己的下巴，把采访机关掉，收起采访本，端过汤灿清泡好的茶：“小龙，我们是朋友，有些话我也确实想跟你谈谈，但是之前你的年龄还是小，眼界也不同，我想等你参加过一次奥运会再说，因为你的年纪确实不算大，还有挥霍的机会，但是你现在能问，我就很惊讶，很高兴了。”
陆文龙坐在椅子上，双肘放在两边膝盖上，上身弓着前倾，一副很认真倾听的模样。
张柳鸣仰头想了一下：“我首先给你讲个故事，回答关于老赵对你的恨铁不成钢从何而来。”
陆文龙点点头。
张柳鸣没有太多煽情：“有个运动员，是你们蜀都的，比你大十岁左右，20岁成世界顶级运动员，鞍马冠军，但是十七岁，十九岁和二十一岁的时候，分别训练受伤摘掉脾脏和一个肾，然后是双脚跟腱断裂，最后是两米多高摔下来锁骨颈椎断裂，所有人都以为他废了，国家队也没有他的位置了，因为还有更多年轻的好手等着上位，可他不放弃，一定要出成绩拿金牌，去奥运会，国内没了机会，他选择了出国，可是外国公事公办，五年居住满才有国籍，才能参加奥运会，而他除了体操，一无所长，只能下苦力，靠外国妻子当营业员养活，但是每天他依旧在训练，明年的奥运会他是赶不上了，只有等下一届……每天一个人苦练，纵然他已经是那个国家水平最高的人，就是没法参加，只能这么默默的练，你知道么？哪有多苦……你缺乏的就是这个，这种对自我胜利的追求！这种绝境里面的求生！你太顺了，有太多的选择，所以你似乎什么都可以放弃，因为你自信你可以重头再来……没有这种对胜利的渴望，这种强烈的求胜欲望！这是一个世界级运动员必须拥有的……”
陆文龙眯上眼睛，慢慢的思考，似乎在想象自己的脾脏被摘除，双腿断裂，骨骼错断，这样的境地，除了运动一无是处，只能求胜的感觉。
张柳鸣靠在椅背上：“我了解你，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棒球不过是个工具，但是既然这个工具这么趁手，为什么不牢牢的抓在手里，让它尽量的发挥最大的功效呢？”
陆文龙缓缓的在点头。
张柳鸣趁热打铁：“欲望这种东西，等你再参加几次国际大赛体会一下，慢慢培养就会有了，不然你以为杨淼淼她们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参加各种国际大赛，为什么？就是在培养这些东西……经验、斗志、自信心，什么都是从大赛中得来的……你就是见识太少了。”
陆文龙想起那个永远斗志昂扬的小姑娘，笑了：“对，她们的求胜欲望真的很强！”
张柳鸣循循善诱，由浅入深的把关于运动领悟这件事剖析了一遍，才回到关于学习的第二个话题上：“老赵知道我要跟你谈谈，就给我说了，他不赞成你接下来继续这么散漫，我也听汤助理给我说了你初中毕业打算去做什么的想法，我给你个建议，你考虑一下。”
陆文龙认真：“你说？”
张柳鸣说得慢：“你现在正处在炙手可热的上升期，首先你也觉得那个县城小了，要出来，但是又不愿放弃你那摊子事，之前在船上你就给我分析过你的思路，我理解，刚才我说那个运动员就是这种体制的产物，真的很可悲，所以我建议，结合一下……”
喝了口茶，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才继续：“那就是，你必须去读书！到渝庆去读，这样你才能两不耽误，这次你就要真的认真读书了，学习课堂上的知识，以后你的每一步才能走得踏实。”
陆文龙挠头：“读书？我现在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过，英语一句都不会说，怎么去入学？而且这个书念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老赵还不是不满意？”
张柳鸣笑起来：“说你没见识吧，你不知道渝庆有所西南地区名气最大的综合院校，你正好可以去念那里的附中，作为特招生，你这种人不需要任何考试都可以去的，他们的大学就有完整的体育专业体系，你在那里完全可以得到系统的培训和监督……”
陆文龙有点愣住：“然后呢？”
张柳鸣自在：“只需要老赵出面把你放到那里寄养几年，训练就系统化了，你的文化知识也得到弥补了，至于你自己的事情，说实话，没谁能管着你训练之外的时间，怎么样？这才是几全齐美的事情吧？”
陆文龙有些混乱的摆摆手：“你这个安排完全跟我想象的不同，我得好好思考一下。”
张柳鸣也摆手：“听起来复杂是因为你的情况复杂，其实操作起来非常简单，我这边都可以帮你操作，全青会之后发个文章，讲述你的情况，想找一所适合的学校深造，你信不信，愿意接收你的学校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天安门去！”
点燃一支烟：“如果老赵开口，估计就更简单，我估计他听说了保证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定帮你的把事情搞定。”
陆文龙点头：“老赵是好人……”
汤灿清可不这么认为，磨蹭到好晚，才端了点夜宵过去：“老赵都休息了，你们呢？”
张柳鸣跳起来：“我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