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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两银子江湖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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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应该是这样失去理智的人,可是在□氤氲的江南,远离梨花谷,远离神医身份,她好像也灵魂出窍,不再是从前那个陆梨了。

她也有想要的东西,她也有梦想的人生。

她就这样迷茫地看着脚下的一长一短的影子,目光由慌乱渐渐趋于平静,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地从身上披着的宽大衣衫下伸出手去,一点一点,触到了他的指尖。

叶琛像是触电一般僵住,然后她微凉的指尖就这样钻进了他的掌心,五指慢慢并拢,温柔却有力地握住了他。

陆梨的心里像有万匹疾驰的骏马,重重地踏在她的心间,血液都燃烧起来。

两个人都维持着这种微妙的礀势没有动,地上人影成双,显露出他们十指紧扣的模样。这一刹那,风都寂静下来。

但也只是片刻,叶琛隐隐听见什么声音,轻微细小得可怕,却清晰地传入他耳里。他猛地回过头,便看见巷口有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转角处。

像是突然找到了意识,他倏然抽回手,扔下竹篓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然后便紧握长剑疾速朝人影消失的地方掠去。

陆梨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刚才与他交握的那只手,苍白月光里,她忽地蹲下身来闭起眼,不敢再看地上那只孤独的影子。

☆、20第二十章。空巷生事端

叶琛的速度快得惊人,哪怕映臻是暗卫,拥有绝好的轻功,也禁不住为渐渐和自己拉近距离的人心惊。他和叶琛的距离从一开始的十来丈渐渐变成几丈,在黝黑曲折的小巷里兜兜转转之时,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稍因疲倦放慢脚步,就会立刻倒在身后那个比罗刹更可怖的人剑下。

他一生里见过不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可是不管对方气势多么强盛、招数多么狠辣,他也未曾像面对叶琛时这样心惊过。因为从那些人的眼里,他可以看到明显的杀气亦或**,只要有这些外在情绪,他就能从对方最细微的表情里找到破绽,攻克对方。可是叶琛的气质宛若一潭深水,波澜不惊,连杀气也没有,却给他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又转过一个弯,他能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他不再犹豫,跃上屋顶从另一个方向朝来时的路奔去。

叶琛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松,立刻提气以更快速度追了上去。

两人行进的方向,赫赫然是陆梨所在的位置!

离陆梨仅有数丈距离时,映臻毫不怀疑他会在抓到陆梨之前先被叶琛杀了。思及至此,他忽地停下脚步,在陆梨惊愕的眼神里转身不慌不忙地对上了叶琛的剑尖。

传闻中见血封喉、从无例外的沐风剑冰冷地指着他的咽喉,寒气森森,入骨三分。他看见叶琛眼里无波无澜,几乎听到了死神朝他召唤的声音。

寒夜,江南,深街,冷巷,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很多厮杀的场面,最后在叶琛动手前忽地开口低声道:“你要在她面前杀了我吗?”

那眼神从容不迫,甚至是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意看着他,不急不缓,湣鹪诘人遄谩�

只是这么一句话,却像大石一般轰然砸在叶琛胸口,他握住剑的手倏然止住,剑尖堪堪抵住映臻的肌肤。

越过映臻的身影,他看到陆梨蹲在地上,苍白的面庞在月光下更显脆弱,她咬着唇,眼里有惊惧,像是被他的冷漠肃杀所震撼。

他的心猛地一紧,有种古怪的感觉蔓延开来,像是有人在心尖划了一刀,叫他莫名焦躁起来。

他要在陆梨面人杀人吗?

在她面前,在她以为他是多么温柔美好的人的依赖眼神里,在她笑吟吟地放完花灯许下心愿的平和心态下,在他头一次感觉到平凡温馨的江南时光里……杀了映臻。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胸腔里有一种茫然无助的挣扎感。

从沐风剑停在喉咙上的那一刻起,映臻就知道,他赌赢了。

他终于看到这个静若死水般漠然肃杀的见风阁阁主眼里的情绪波动了,那是迟疑、不安,甚至是……恐惧。

叶琛神情复杂地看他半晌,最终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映臻不是蠢人,朝他点点头,道了声多谢便飞快离去。在他暗不见天的生命里,肯道谢的,必定是令他心服口服之人。叶琛的强大,是他深深忌惮的。

只是……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昔日那个没有弱点的见风公子,最终还是有了牵挂,有了破绽。

巷子尽头,他迟疑着回头看了眼缓缓伸出手去试图扶起陆梨的叶琛,苍白冷清的月光下,连同那个修长的背影也笼上了一层无言的温柔。他有些讶异于这样的场景,眼神迷惑不解,又隐隐有些动容。

陆梨蹲在地上,看着叶琛朝自己伸出的手,却迟迟没有拉住他。

他去追映臻之后,她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是在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却还依旧不可抑制地朝他靠近。

她可以不顾一切,可是……他呢?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谷中那间陈旧的小木屋,有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昏迷女子静静地躺在那儿。她曾经也和自己一样抱着要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过着简单温馨的日子的念头,可是现在,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忍受着剜心之痛,过着这种暗不见天又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生活。

他也曾……这样朝她伸出手吗?他也曾在无数个寒冷的夜里脱下外衣温柔地披在她肩上,眼里是明净似水的澄澈月光吗?他也曾带她放花灯,在拥挤的人群中毫不费力地认出她,并且紧紧握住她的手吗?他也曾……让她怦然心动,觉得只要这样静静待在他身旁,哪怕明天就会死掉也没有关系吗?

她看着他,眼里有什么情绪如同潮涨般汹涌而来,逐渐淹没了她的心动和短暂的甜蜜时光。她不是他的谁,她只是一个爱上自己病人丈夫的可怜女子,抱着自己卑微的喜欢,在他的温柔里迷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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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痴地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他穿着一袭耀眼的白衣,面容沉静、语气坚定地对阿欢说:“听闻神医谷的陆姑娘医术高明,特意前来拜访,希望陆姑娘能救救内子。”

内子,内子……这两个字是多么平凡的称呼,却是她也许苦等一生都等不到的。

他的心给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占据了他十一年的光阴,为了他甘愿放弃性命,而自己呢……

她瞧着他看似清冷漠然的面容,却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他的温柔。

老天,这是在开玩笑吗?若是求不得,又为何要让她看到这样的他?他大可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威风的见风公子,让她当她的神医谷谷主就好,他们可以抱着自己坚守的外壳冷漠有礼地交谈,最后不论知夏能否好起来,她都能毫无愧疚地转身离开,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一个痴情男子对心爱之人不离不弃的感人故事……可是他不再只是个局外人,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他们的世界,无可抑制地沦陷进去。

她这样蹲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把手递给他,而是艰难地扶着发麻的膝盖,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她说:“我们走吧。”

转身的瞬间,动作干净利落,连带着他的外衫也在空中翩然起舞。叶琛的手停在空中,最后缓缓地收了回来,跟上了她的步伐。

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她的步伐很轻,却很坚定。她湣鹣胪赋沽耸裁矗钟兄质裁炊疾幌肴タ悸堑钠>敫校焓殖断录缟系耐庖拢槐咦咭槐咔崆岬莼垢R惰〕聊沤恿斯矗胨凳裁矗词裁炊妓挡怀觥�

他有种莫名的恐慌,好像她会就这样走出他的视线,明明是那样纤细柔弱的人,却湣鹩涤胁豢勺璧驳牧α俊�

他最终迟疑着叫了她的名字,短短两个字,却像费了好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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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在篱笆外站了很久,下意识地看了眼手里的外衣,然后缓缓地凑到鼻端,着了魔似的深吸一口气。

那是一股淡淡的梨花香,让他看到了梨花盛开的神医谷里,那个素净地笑着的黛衣女子。他从未告诉过她,纵然梨花开遍,繁盛似海,都不及她的一个笑容来得惊艳。

可是,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里,他也注定了不能告诉她。

他们背负着不同的重担,承载着不同的希望,命运的沟壑注定了他们只能这样静静地站在彼此身旁,哪怕咫尺之遥,也只是匆匆路人。

他久久地立在那儿,直到发丝都被霜露浸湿,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的一声响,然后是脚踩在泥土上闷闷的声音。他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窗外的月色皎洁明亮,照进室内却是一地惨白。

陆梨进屋后叫了几声宁欢,没听到回答,屋内也是一片漆黑。她摸索着进了屋,好不容易才擦亮火石点起油灯,寂静的屋子里哪有宁欢的影子?

她叹口气,琢磨着宁欢准是一个人呆在这儿闲不住,跑出去玩了。

她合衣靠在枕头上,没一会儿竟沉沉睡去。

是在半夜时被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惊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声:“阿欢,怎么不关窗啊……”

没有回音。

她猛地坐起身来,提高嗓音又叫了两声,依旧是寂静的长夜。

她有些慌了,宁欢贪玩归贪玩,绝不会深更半夜不归家,难道……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她惊惶地穿好鞋子朝院外跑去,正准备到叶琛的屋里去叫醒他时,之前的画面却又忽地浮上心头,她倏地定在原地。

她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了……

这样下去,她会完蛋的。

可是,难道要她这么晚了孤身一人跑出去找阿欢吗?

她的心砰砰地跳着,却在犹豫之时忽然听见左侧的林子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谁?”

没动静了。

她惊疑不定地朝院外望去,一手扶着院门,一手紧紧地拽着衣角,掌心有点微微的汗意,将衣角都染得有些潮湿。

这样静止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她微微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也许是飞鸟发出的声响。正准备关上院门时,忽然听见林里传来衣袂破风的声音,这次真真切切地在耳边响起。就在她一抬头的功夫,从林中飞来的人影已然掠到了她面前,在她张口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同时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于是她的呼救声化作沉闷的低音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劫持她的人不是映臻,是个面容有些苍白却异常阴厉的年轻男子,那神出鬼没的行踪和悄无声息的身手都显示出他武功绝顶。此刻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捂住她的嘴,正欲朝外奔去,岂料砰地一声,隔壁院里的木门猛地被人踢开,一个只着里衣的男子似一把利剑穿破夜空,只一个飞身就跃到了他面前,堵住了出去的路。

叶琛的动作快得叫人眼花,提气、越墙、拔剑、攻击,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行云流水地展开来。

陆梨呜呜地出着声,却因嘴被堵住而说不出话来。

“别动!”那个挟持陆梨的男子沉声喝道,尖利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阴测测地一笑,眼神诡异地开口,“阁主大人,若是你不介意我扭断她的喉咙,尽可放心大胆地上来取我的命。”

叶琛手一顿,长剑立时停止在半空。

扭断喉咙……此人、此人是漠北封喉客?那个传闻中动作狠毒利落,转眼间就可以扭断喉咙并且一丝鲜血也不流的肖哭?

这个人不是只在漠北一带出没吗?曾经一日之内杀尽漠北一家赌坊里的所有人,只因输了钱心情烦躁,为江湖人所不齿,因此只在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混迹,如何会到了这里?

也只是片刻,他就想通了事情的始末。

他没有想到,晴风为了除掉他,登上阁主之位,竟会如此狠毒,连这等阴险毒辣之人也结交……

此刻肖哭挟制着陆梨,神情可怖地看着他,惨白的脸上闪耀着活人所没有的色彩,叫人心底发寒。

叶琛不敢动。

“放了她,郁晴风要你来是除掉我,与旁人没有任何干系。”他神情戒备地看着肖哭。

肖哭哈哈笑起来,刺耳的声音在寂静长夜里显得格外耍嫒缤奚话闫嗬鳎案笾鞔笕耍闾煺媪耍阋晕粝壬岜康揭依匆欢砸桓愕ゴ蚨蓝罚磕遣皇翘Ь傩つ沉耍俊�

郁晴风此番要他前来活捉陆梨,是要完成映臻未完成的任务,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务必要她受个要死不死的重伤。如此一来,知夏恐怕一时半会儿就好不起来了。

郁晴风不需要任何人死,因为若是知夏死了,叶琛就会立马回去找他算账;若是陆梨死了,知夏也就好不了,那叶琛仍会回到见风阁;当然,他是很想叶琛死的,但是这个选择弊病更大,因为第一,若是叶琛死了,江湖中人首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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