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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隼宫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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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有些失望,正要在说些什么,钟守并不给暮云开口的机会,他笑着说道:“你这次回来,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那便在家多住几天吧,你娘亲和妹妹可是十分惦念着你,你可以去多陪陪她们再回去。”

想到三夫人,暮云心中确实浮出浓浓的情感,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日里面,三夫人对自己那份真情却是丝毫没得假的,这也是暮云在古代仅有的温暖之一。

她便急切的问道:“我娘如今安好?”

钟守见暮云终究还是轻易的被自己操控住了,不禁得意的安慰道:“你放心,她很好,就是太想你了。”

暮云问询似的看了眼薛穆,说:“薛大人……”

薛穆也情知今日必定是不能够探出阁缘由了,对待钟守这个老油条,是得多付出一些耐心才是,可是如今就在他府中住下,万一被他来个瓮中捉鳖可就得不偿失了。

像是看穿了薛穆的心思,钟守笑着说道:“薛大人特意护送小女前来,一路辛苦,也请在寒舍小住几日,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今儿个是老夫重聚天伦的好日子,咱们先不谈那些烦人的俗物可好?”

暮云若是留下,自己也必定要一同留下保护她的安全,这是自己此行的最主要任务。再说了,暮云是冒着太后的名头来的,谎称的是太后的懿旨,若是她单枪匹马的在这里,让钟守看出了个什么,那暮云不是顷刻之间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搞不好被钟守反绑着上殿趁机反咬皇上一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也只得顺水推舟,站起来抱拳说道:“如此那便叨唠大人了。”

钟守客气着亦抱拳说道:“薛大人说哪里话,能造访寒舍,蓬荜生辉不已,哪里能够说得上是叨扰,想当年老夫同你父亲一同在朝为官,虽因公务有别接触不多,但对你父的铁骨铮铮却是格外敬重,今日见你年纪轻轻已贵为内宫侍卫,颇有乃父之风,心中安慰之极啊!”

暮云只听说薛穆是禁宫侍卫,对他的家世却是一无所知,如今听到钟守说薛穆的父亲也是在朝官员,不由得好奇着看着薛穆,为何他不主动提及呢?

没想到薛穆听钟守提及父亲,脸上神情已经极为不自然,只粗声说了句,“钟大人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便不再多言,不由得更是诧异。

从花厅出来时,抬眼便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秀儿搀扶着三夫人正焦急的朝这边张望着,旁边还跟着十一二岁的女娃娃,满脸怯生生的。

此时已是太阳正午,虽然是秋天的节气,在这空旷的院落中间,还是颇有些闷热,她们三个人怕是早已听到管家来报,早早等候在此,就为了第一时间见到暮云。

当暮云出现在门框里的时候,三夫人身子分明往倾了倾,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眼眶早已集聚的泪水顷刻间一崩而出,嘴唇蠕动,想要张口喊暮云的名字,却几乎不敢相认,只痴痴的望着。

暮云心中感动之极,忙丢开薛穆,直直的跑上前去,边跑边流泪下来,站在三夫人面前定了一会,突然提裙跪倒,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哭道:“娘!女儿回来了……”

三夫人原指望着母女二人此生无缘再得见,现见到暮云出落的如此端庄秀丽,仪态万千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连连笑着流泪点头,弯腰扶起暮云,直叹道:“好,好……果真是我的儿!我的暮云啊!”

秀儿也大受感动,忙给暮云请安,直说:“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三夫人忙将那个女娃娃拉到怀里,催促她说:“柔儿,这是你二姐姐,你不是常常盼着的吗?怎么这会子见到了倒不肯喊人了?”

可那孩子只是一个劲的往三夫人身边躲,圆圆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暮云,对她又是好奇又是惧怕。

三夫人说罢像是极为不好意思的看着暮云,道:“这孩子个性羞怯,只因许久不见你了,怕生了。”

暮云擦擦眼泪,笑着伸手欲摸柔儿的小脸,柔儿忙抗拒着缩到三夫人怀里,暮云也不介意,笑道:“不打紧,妹妹还小,待日后熟络起来,自然就愿意理我了。”

☆、62、兄弟!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暮云从宫中带回来好多礼物,有些颇为贵重,除了每月例银之外,这一年多来为各宫的主子娘娘们做衣料也得到不少赏赐,加上回府之前,为了装点底气,萧逸哲也吩咐萃心为自己隆重打扮一番,装备豪礼回府。

此时一件一件的从箱子里往外拿出,见到三夫人安慰的笑脸和柔儿秀儿惊叹的表情,暮云内心显得十分自豪和安慰。想当初,三夫人为了自己入宫之后能顺利些,几乎已经倾尽所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是自己有的,她都愿意同她分享。

暮云为三夫人穿上了一件蜀锦贡缎刺花薄外套,见大小合适,频频点头说:“我记忆中娘的身形果然是分毫不差,这件衣服再合适不过了。”

秀儿也在一旁锦上添花道:“是呢,我们夫人穿上这件衣服,可真像是王母娘娘下凡一样,美极了。”

三夫人睨了她一眼,笑道:“就你爱胡说,也不怕人听去了笑话。”

暮云笑而不语,三夫人握着暮云的手,却惊讶的发现她手上满是茧子,一点都不像刚出家门时的细腻圆润,不由得收敛住笑意,心疼说道:“女儿,你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可好?”

暮云望了一眼在外厅随意把玩古董字画的薛穆,便对三夫人说道:“娘,女儿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对娘亲说,先让秀儿带着柔儿到外面玩去可好?”

三夫人一听,忙点头,叫秀儿出去了。秀儿便领着柔儿绕过前厅,匆匆对薛穆行了一礼,便出了房门,薛穆往里间看了看,转了个身,依旧在外厅观赏房间的摆设。

三夫人看了看薛穆,暮云知道她心中定有疑惑,便说道:“母亲放心,这位薛大人是宫中主子派来专程来保护女儿安全的。”

三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没有说其他。

暮云问道:“父亲称病不朝的这段日子,府中可有朝廷官员往来?或者父亲平时可有私下见过哪些人,如果母亲知道,还请全部告知。”

三夫人想了想,说:“前段时间门庭倒是蛮热闹的,各级官员都有,好多次整夜笙歌,我们在这便都能够听到欢声笑语传来,可老爷没上朝的这些天,府中冷清了不少,几乎是门可罗雀,只叹世态炎凉。”

三夫人说着表情配合着有一丝忧伤,到底是深闺妇人,对丈夫的前程是最为忧心的。

暮云略微沉吟,又问:“那母亲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异常没有?”

三夫人又低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异常,你今年十八了,因为进宫的关系这才没有许人家,而昭云要比你大上一年多,如今都快二十了,可老爷对昭云的终身大事还像是不慌不忙一样,昭云的娘亲去世的早,府中的姬妾又数我年纪大些,我是自然要为昭云的事情操心的,可每当对老爷提及,老爷总是一脸的不耐烦,直斥责我多管闲事。”

暮云哭笑不得,原是因从钟守那边得不到丝毫信息,便想着从三夫人这边探听一二,却忘记了三夫人是一介深宅妇人,心中关心的大事自然是儿女嫁娶方面,即便是哪些朝中官员日日从她眼前过,她怕是也难留意起来,更别提会主动去探听了。

不过对于昭云的事情,暮云也是有些好奇的,当初不明就里的为昭云顶替入宫,还以为昭云私下里许了人家,这才抗拒入宫,可这一年多来都没有男人过来行聘,这事也颇怪异。

便问道:“那如今她可有再来为难母亲?”

三夫人笑着摇摇头道:“昭云从小脾气就是倔强的,也一向是以正房女儿自居,对我们这些妾室不尊重居多,你小的时候跟你抢夺爹爹的疼爱,你长大了又处处压制你,最后还让你代替她入宫,可你真正走了,她那阁楼也冷冷清清下来,看着也怪可怜的。”

暮云突然笑道:“娘,你的同情心不要乱用好不好,你可怜谁不好,要可怜那个刁蛮大小姐,那可不是一般的任性,那简直就是狠毒呢!”

暮云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可是不折不扣的被昭云推入荷花池溺毙而亡,这些三夫人怕是都不知道吧!单凭这一点,暮云这辈子绝难跟昭云和平共处。

三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暮云,暮云忙捂嘴自知失言,三夫人便又说道:“你说这昭云也怪,大好的年华,摸样生得也俊俏,前来提亲的青年才俊也多,可她却闭门谢客,一个都看不上,还生生说出好些难听的话把人家骂走了,几经折返,那些大家公子还哪里敢上门自讨没趣,我看昭云怕是难嫁了。”

暮云心里直叹三夫人心地太过善良,也太过操心人家的事情,便说:“昭云她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去,她既然没有把您当母亲,您又何必自找麻烦拿她当女儿,她领情到也还好,她不领情,到时候遇到点什么事情再反咬您一口,那时您该如何自处呢?”

暮云怕三夫人听不进去,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若不是因为她,你我母女二人倒也不至于隔着宫墙内外,这次若不是主子恩典,怕是终生不得相见了,娘心里你就一点都不恨昭云吗?”

若不是昭云,也许自己就不用面对后宫那些风起云涌,也许不用直面死亡,不用伤心难过,不用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斗争漩涡。想到自己这一年经历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三夫人全然没有留意到暮云的表情变化,神情极为坦然,温柔着含笑说:“起初当然是十分悲痛的,特别是听说你很快就被剥夺了秀女身份,贬为宫女的时候,娘真的是很着急的,想了好多法子打听,无奈都没有人肯帮我。但后来又过了些时日,人也看开了,想着这都是命,命理若是注定的事情,谁也违背不得。”

暮云听着,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这个还称得上是年轻貌美的母亲,只觉得她心地善良,个性柔和,所说的话语句平淡,声音婉转动人,能够让自己繁杂的心神变得宁静,不由得有些痴了,慢慢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坐下来,胳膊却趴在她腿上,歪着头伏了上去。淡淡的说道:“娘,你真好……”

三夫人一见暮云这撒娇的举动,不由得眉开眼笑,慈爱的说:“都这么大了,还粘着为娘,也不担心叫人看了笑话。”却是伸手护着暮云,生怕她滑落下去了。

一会,三夫人便说要到厨房去看看为暮云做的甜点好了没,暮云便走到前厅来,对在一旁看书的薛穆笑道:“怎么不去院中走走?我家这院子里的风景可不比皇宫差许多呢!”

薛穆笑着将手中的书本丢开,站起来双臂环抱于胸前,笑道:“你说这话,也不怕给你父亲招来祸患?”

暮云一脸不屑,说:“该是怎么就怎么,不能因他是我父亲我就要睁眼说瞎话吧!”

薛穆点点头,又说:“你同你母亲的感情却是真的好。”

暮云笑道:“那是自然,母亲心地善良,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两人都沉默起来,各自回想着什么。

暮云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们今天是犯了一个错误。”

薛穆忙问是什么,暮云答道:“我刚刚看那钟老头的眼神,对我们像是极为不信任,这也难怪,我们号称是奉太后懿旨过来,却不能拿出任何的物品做凭证,这样贸然的便想从他嘴里翘出什么来,也太过冒失了。”

薛穆眼珠转悠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暮云身上,对她说的话颇为肯定,暮云却看着薛穆的表情,只觉得赏心悦目,便笑看着他,想要听听他的想法。

薛穆说道:“皇上对这钟老头,也是煞费苦心,以前是没有太好的机会,难得此番他与太后之间心生隔阂,这才派你我前来,若能够趁机策反钟守,为皇上所用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最起码也要从他嘴里敲出点什么来,也就不虚此行了。”

暮云也学者薛穆抱臂于胸,低头做沉思状,蹙眉瘪嘴说道:“我看难。”

薛穆只看暮云这看似一本正经的摸样,不由得极为好笑,对暮云说的结果却是毫不在意,只笑着问道:“那为什么呢?”

暮云叹气道:“这钟老头,最是固执,也十分无情,对自己女人和孩子尚且如此,对国家君主也必定不会忠心到哪里,我看还是不要对他做太多指望才好。”

薛穆点点头,有些赞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愈治国事先理家事,这话说的不错。”

暮云探看了一眼薛穆,并玩味的微笑起来,薛穆被这突如其来笑意弄的不好意思,忙低头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刚刚又没有说错话。”

暮云摇头说道:“兄弟!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傍晚,钟守在家中设宴款待暮云和薛穆,三夫人和柔儿自然是座上宾,昭云也被请了过来,一并到场的还有别房的一些兄弟姐妹,洋洋洒洒的分成几桌坐了一屋子人。

就连暮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亲人”,颇为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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