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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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助理房间，我抬起头仔细端详助理，美女经理还没坐呢，那老兄先给我拉椅子：哟，赵宣啊，坐，好久不见。
拿出烟，我摆摆手，又拿出咖啡，我接着摆手，再拿出好茶，我还是摆手，饮料，接着摆手，又挑选数种饮品的他无奈的问我：哥们，你喝啥？
白开。扑通，摔倒俩人。
你俩认识啊。美女经理奇怪的看看我，助理先生尴尬的摸着后脑勺：我还欠他三百没还呢，赵宣，是不是来讨债的？
我摆摆手：兄弟啊，看在党国的分上，拉哥们一把。那声音，那表情，美女经理正喝一口咖啡，杯子嗵的扔了出去，张嘴噗的把咖啡吐了欠我钱兄弟一身。
她尴尬的站起来，赶紧拿出纸巾要给哥们擦，哥们说不要紧不要紧。
等美女经理出去了，他问我什么事，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惊讶的望着我，从头到脚，在从脚到头，仔仔细细看了三五十次：哥们，不赖啊，居然三下五除二把公司底价报出来，刚才我还想呢，怎么营销人员能知道真正的价格。
得了吧，赶紧拉我一把，不然过几天替我收尸。我端着杯子，又倒杯白开：我说，你媳妇给你生闺女，怎么过年也不回去看看，本来大家都要好好聚聚，你没去，多扫兴。
这厮是我初中到高中同学，因为上大学时候搞大了女朋友肚皮，到处借钱借不上，无奈之下找到我，参加工作不久一月只拿三百死工资混不住自己的我咬牙借给他两千——是公款，直到大学毕业结婚了，才还给我一千七，从此他成了我的死党。
这事好办，我陪你下去，过会那对老夫妻来了，我给照顾一下就成，让他们沾点便宜，买个方便房子好了。我奇怪的望着他：你有这么大权利？
他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算啥，不就便宜一二十万么，小意思，对了，你买房没有，没有我给你批一套成本价的，地点不错，靠近玉泉阁的，公司去年开发的。
我瞪着他，好像看怪物一样：你今天没发烧吧，这事就是总经理也作不了主，你能作？傍了董事长他老婆还是卖了屁股给董事长？
他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傍了董事长他闺女。
这好事啊，情人那种？他烟头上的火子掉了下来，烫的手抖了几下：老婆……
疲惫的摇摇手：别再提，我心烦，当初上大学算我吓了狗眼，怎么找这个主儿……她脾气又好，相貌也俊，个头跟我也忒相称，家里又多金，能言会道，长袖善舞……
我越听越不对劲，他在拍我马匹，不对啊，我个头一米七不到，又不是女的，怎么他说话这样？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拉开椅子：老婆大人，您坐，宝贝我来抱。
女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横他一眼：晚上回去再和你算帐。
赵哥，您好，两年没见了，结婚了吧？弟媳笑眯眯的望着我。我摇摇头：别提了，今天特地来负荆请罪的，我就是昨天犯事那个。
哟……怎么是你啊，呵呵，你可真厉害，昨天我爸知道了，气的差点得心脏病，还一个劲的追问谁把底价告诉销售人员的。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老朋友见面，分外亲热，中午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吹了两瓶啤酒，我就钻餐桌底下去了。
第二天晚上，我接回了紫萱和玉翎，手中拿着一把正儿八经属于自己房子的钥匙。
丫头们，你们说的还真对，坏事，说不定会变成好事，下个月，我就有自己房子了，你们俩只出水电费和物业管理费好了。
她们两个惊喜的对望着我：真的么？赵哥。
我肯定的点点头：真的，坏事，真的变好事了。
她们高兴的跳着，手拉手的欢呼起来，然后抱着我让我一起跳，我笑着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跳，心中有些尴尬——她们俩个头都比我高。
楼下用拖把柄捣楼板了，我不得不拉住兴奋中的她们：明天星期五我请你们吃正宗的批撒饼。
星期五，我那可怜的安兄弟红着眼睛撇着嘴，大清早的来到我的办公桌旁边吐苦水儿，什么床头柜，什么sm，什么女王皮鞭，什么迷离的眼神外加二十三寸高跟鞋必杀技，然后请我喝早茶。
无奈的我只好跟美女经理请假，美女经理痛快的批假，然后小声说：小赵，对安助理帮我美言两句。我点头点头再点头。
早茶还没喝完，来了很多在a城的老乡同学，大多都是我的熟人，于是我们又开始品中午茶，一直品尝到因为不会品中午茶钻在桌子底下睡着的我醒来后把所有人一个个塞上车，送他们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六早晨四点钟了……
一头砸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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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
七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床头放着已经凉了的饭菜，我伸出胳膊，浑身酸软，头疼的厉害，人白天怎么累都可以，晚上熬夜，说什么都受不了，尤其是我这种作息规律异常明显的人，如果破坏了这种规律，对精神和身体的打击是很厉害的。
端着饭，来到饭厅，放入冰箱中，冰箱里几乎放不下多少东西了，一层塞满了巧克力，二层零食，三层青菜，勉强挪了挪，把剩饭强行塞了进去。
两个小丫头乖乖的坐在一起看书呢。
扣了两下门：姑娘们，昨天很抱歉，应酬去了，今天哥哥请你们吃批撒，为了补偿你们，如果有男朋友的，可以把你们的男朋友叫上嘛！
她们两个互相看看，再看看我，站起身来：走啦。
上的士的时候，我问：怎么，不联系各自的男朋友？今天可是摆明了让你们俩刮我一顿的，这么客气。
我俩都没有男朋友啦……紫萱低低的说了声。
从后视镜中望着她俩娇好的面孔，我嗤之以鼻：切，哄我啊，你们俩这么漂亮，还不是一块肥肉掉进狼窝里，居然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待价而沽做湖南卫视的李×；还是因为某件事情而导致别的男孩子不敢追你呢？
真的没有啊，赵哥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待价而沽什么某事情啊，真是，我们就那么贱啊，未来总是靠自己打拼的，倚仗别人，算什么巾帼英雄？玉翎的小性儿可暴着呢。
好好，算我错，算我错，回去一人拿一盒巧克力好了。我作揖告饶。
她们俩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买那么多非常好吃的名贵巧克力，而且也不见吃。本来有些绯红的脸色，刷的变的苍白，双手扣在脑后，眼睛远远的望着前面的人来人往。
陈玉翎还要问，紫萱暗中拉了她的手，轻轻摇摇头，从后视镜中我看到了一切。
吃批撒的时候，我淡淡的对紫萱说了声谢谢。
没有了我的活跃，她们两个吃的，便有些尴尬，我心中也堵的荒，吃了两口，就说饱了，站起来端了一杯水，来到靠着大玻璃墙，摸出电话，拨通了电话号码，响了两三下，接电话的是个女子，她喂了两声，见没人回答，哂怪道：什么人啊，真无聊。啪的挂断了电话，我对着电话说：是我啊，我只是想听听你而已。跟旁边吃批撒的男士要了一根烟，点着，继续坐在那，看着手中的烟慢慢的燃烧着，窗外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了我双眼盯着看的这个烟火头子。
再次站起来，她们两个也站起来，她们嘴边早没了番茄汁和辣椒酱，而且那种青春少女用的极淡的粉红色唇彩已经收拾好了。
让你们久等了，很抱歉。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干涩，很苦，很勉强，也很傻，看来我还是不能做到把任何事情深深的埋在心底中。
又尴尬的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又拨通了那个电话，却久久没有人接，我挂断了，又拨通，没人接，接着挂断，一直到手累了，把手机远远的扔到另一边，对着门口说：都进来吧，什么藏着腋着的，不好。
她们两个扭扭捏捏的，互相对视着，放手没有放手的地方，站脚没有站脚的位置。
指了指床对面的沙发，在她们坐下之前，我坐了起来，打开电脑，这台古董已经陪伴我走过了八年的岁月，在二十岁过年前，为了能在以后的日子曾经的我们更快乐，凑钱组装的。
点开文件夹，我走了出去，打开电视，放的很大声，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抱着头。
是足球，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却不能冲淡我的寂寥。
天色一点一点的变黑，变黑，黑到我几乎看不见身旁不知道谁端过来的水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
过来一个身影，我关了电视：抱歉，打扰你俩了，谢谢你的水。
端起水杯，昂头一口喝掉，老大的一杯，居然中途没有换气。放下杯子，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电脑旁边还有个短发，她还在浏览我的文字。
我累了，想休息。她知趣的站起身来，出去的时候关门，我坐在电脑前，慢慢的浏览着那些文字，那些文字好像是一把钝锯子，更像一个破烂的搅拌机，它专门割裂我心中的痛楚，然后再把这种痛楚搅拌在一起，再硬生生的糅合起来……
拉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晚上居然没有再做梦。
很早便起来，做好早点，说实话，我很脸红，和她们两个在同一屋檐下这么长时间，这居然才是我第一次。
很简单的，不过我的手艺很差，妈妈曾经笑话我，说我作家务事的时候，能作好前面的90％，剩下的10％则需要别人去完成，我曾经笑着说，自然会有人帮我作，然后得意洋洋。
后来得意洋洋没多久，我不得不一个人异常伤心的完成所有的事情，看来到现在，我依然只能完美的完成前面的90％。
她们两个揉着眼睛张大嘴哈欠连天的走出屋子，看我静静的坐在餐厅里看书，尖叫一声，然后飞快的冲进屋子，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通，总算没有穿着睡衣出现在捧着书本看书的我面前。
我做的是稀饭，米很软，妈妈教导的好，在做饭之前，先泡上一段时间，但是稀饭不成稀饭，快成粘饭了（介于米饭和稀饭之间，那种稠稠的非常稠的稀饭）。
还有煎鸡蛋，外加牛奶。鸡蛋焦了，我不得不把焦掉的部分全部割下来，放在自己的餐盘中，还算好的，分给她们两个，为了让她们俩分量足够，我用了几乎一打鸡蛋，所以现在我不得不一个人面对一大碗焦鸡蛋，所以，我没有吃米饭。
焦鸡蛋很苦，是人生的滋味，吃的多了，便不觉的苦，甚至从苦中，我能品出淡淡的清香来。
中午，我做好了米饭，洗好菜，然后请她们过来炒菜。吃饭的时候，我吃的是剩饭。
她们俩很奇怪的望着我：宣哥，是不是焦鸡蛋很好吃啊？是不是剩米饭在夏天的时候持起来很舒服啊？我点着头：嗯，嗯，不错，不错。
我再次做早点的时候，她们品尝的焦鸡蛋，很苦，吃了第一口，便吐了出来，然后拼命喝水，问我为什么，我淡淡的说：没什么，这些东西，总要有人处理掉吧？
吃米饭的时候，她们又吃了早先剩下的米饭，一点水分都没有，就算回锅，依然很不好吃。她们又问我，我奇怪的看着她们：怎你俩这样，有福不享专门吃苦？毛病！
把她们碗中的剩米饭拨过来，我吃掉了。
其实这些毛病，都是以前养成的，一些是老妈教育不能浪费粮食，一些是因为那个时候专心爱一个人去包容一个人的缘故，那个时候，她煎鸡蛋，煎的还不如我，我就把焦的挑过来，吃掉，她剩下的米饭，吃不完，放在冰箱里，第二天忘了将冰箱中的米饭拿出来做蛋炒饭，我去了，便拿出来吃掉，然后在空位置中塞进去花我大半月薪水买的巧克力和保健品。
这些，都是在我文字中没有写出来的，文字中的，只是那些花前月下风花雪月触及内心的东西，而平常的这些细节，都成习惯了，没必要写上去。
她喜欢吃巧克力，尤其是那种奶油的，说清香伴着甜蜜，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吃起来闭上眼睛，听着音乐，平平的躺在爱人怀里，真的是一种非常幸福的享受。
她也曾闭起眼睛，也曾听着音乐，不过躺在距离我三米的地方，现在她终于幸福了吧？很久了，我没有再联系过她，就算过年时候因为某些问题去她单位，也只是远远的看看她，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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