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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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明德提着一颗心慌乱乱喊着,宋括稍稍移开视线,重又触及那扇阖着的西寝殿窗户,眼角妖媚地往上扬去,忽地大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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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声又一声,宋括笑得起了梦幻,倏地直起身子,眼神杀意尽其,幽幽道:“摆驾慈宁宫!”
“慈、慈宁宫?”明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明德年老不中用啦?”宋括挑眉蔑视道。
明德清楚从宋括此刻的语气中感到那负气而起的杀意,浑身不禁一个冷颤。抖着音传令着:“摆驾——慈宁宫!”
宋括踏着凌乱的快步,几位内侍几乎快跟不上宋括,执灯的侍女几欲绊裙而倒,幸而其他人的扶持,否则今天必然是死期。风风火火地赶到慈宁宫间,却见慈宁宫宫门紧闭,灯火早熄。
宋括微一蹙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人去通报朕要来吗!”
明德被宋括一吼浑身一震:“回皇上,前去通报的小叶子办事不利,老奴待会就去好好办他!”说罢,眼微微瞄上宋括坚硬的脸线,发现宋括并不再对此事发怒,双眼依旧盯着那紧闭的宫门,便立马吩咐人前去敲开宫门。
“叩、叩、叩!”声声强有力的叩门声在众人耳中听来如此震耳,然而慈宁宫那头的内侍竟在许久后才睁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打开宫门一条缝儿,慵懒无比的声音才浊浊响起伴随着哈欠声:“谁……呵!”
呼!宫门外众人几乎可以听到慈宁宫那小内侍尾音一停后,宋括重重的抽气声,顿时一阵阴霾萦绕在无边夜色下,众人心跳慌乱,生怕被殃及池鱼!
“闭嘴!好生睁开你的狗眼,皇上驾到还敢如此放肆,来人呐!”明德瞄了眼宋括难看的脸色,抢在宋括发怒前,上前怒斥不开眼的内侍。
一听此话,那内侍的瞌睡虫也几乎被惊醒得差不多了,立马大敞宫门,慌慌乱乱跪伏在了地上,中途几乎是趴倒在地的!“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恕罪!”
“哼!”宋括走至宫门槛时,对着跪在地上请罪的内侍一哼,那内侍一下便哭声大起,明德一脸活该之象。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太后凤体违和,多月前就定下戍时前闭宫门的规定……皇上饶命啊……”重重的以头磕地声,一声又一声,明德直直瞅了一眼后不由得摇了摇头。上前止住了内侍的举动,内侍抬起头来,满额血蜿蜒而下浸染透明的泪。消瘦的面庞上血泪交融令人看得从心里阵阵发寒,明德转身想替内侍求情,却发现宋括坚硬的脸线从未柔和过。
“太后凤体违和,因而早些就寝,是否?”
宋括听着明德的询问,不语半字,兀自大步跨进宣告着他的决心——必进无意!却忽然在经过那名内侍时停住了脚步,冷冷令:“腰斩!”
轰!在场所有人几乎窒息!腰斩本为先秦酷刑,本朝刑典曾一度引为对叛国贼的厉刑,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对一个内侍用上。明德口大张半天吭不出声,只任内侍哭号着在地上挣扎。
“皇!皇上……皇上……”内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却不想手还未触及宋括衣摆,便已被侍卫扭背过手,后背狠狠被踏上,整个人几乎嵌入冰冷的地面,嚎啕大哭。然而宋括早已悠然踏入宫内,他狠狠盯视着宋括远去的身影,狠狠咒骂出声:“暴君!暴君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闭嘴!”踏着他背的侍卫大吼,却只换来他狰狞的狂笑和满腔的咒怨。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
声声闯进明德的耳中,明德不禁迟疑了几步,没有跟上宋括,转头回望着宫门处那即将陨落的生命,老泪不禁溢出。他望了望天,颤抖着声音:“……皇上……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宋括绝非如此,一脚踹开殿门的宋括心中如此哀怜想着。是谁让他变成个“暴君”的,是谁让他日日夜夜不安,是谁让他满身血恨……这一切的答案都是指向藏在这座金碧辉煌慈宁宫中之人,若不是她,他会什么也没有吗?不,他只要抓住这片江山就够了!
“母妃好安寝啊。”挥退所有内侍,宋括独自一人进入纪太后的寝殿。殿内云纱缭绕,沉香溢满,重重纱内,金玉榻上,美妇酣睡。若果说女人是朵花,那么三十的光景便可称此花将谢,然而近四十的纪太后保养却不错,依旧一副雍容华贵之象,绝非谢尽之花,也难怪先皇会难以割舍下这位毒蝎美人。
“你……皇上怎么来了?”纪太后凤眉一转,由起先的惊讶转而镇定,笑语嫣然。
真不愧是在后宫杀出条路,最后登上太后之位的女人,纪太后一瞬的眸转尽收宋括眼底,他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不,他从太垣七年起就不住佩服这个女人了。“朕来看看母后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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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因果早定(2)
纪太后妖娆一动嘴角,讽刺味百现:“哀家命硬,皇上大可放心。”半夜来问安,可不像手段毒辣的宋括会做的事,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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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吗?”宋括径自坐上梨花木椅,“朕还是希望母妃能够见皇弟一面呢,母妃千万保重凤体啊!”嘴角勾起一抹叵测的笑。
听到宋逸的名字,纪太后凤眉一挑,然而并未有过多表示:“朝政之事,哀家多年未问,兄弟相残,为君不仁,哀家有错啊!百年之后当真无颜见皇家列祖列宗,愧对先皇!”语罢,凄惨寂寂,掩袖遮面,双眼却是一眯,口中牙渐咬紧,心中大恨。
“母妃也不必做戏了,‘竖子可恨’,朕早懂。”宋括诡笑着盯着放下袖面的纪太后一脸的谄笑,不觉心中大快,多年压抑的闷气,如果早知道只言片语便可稍畅,何必忍如此之多年!
“皇上今儿是要与哀家摊开来讲?”
“有何不可?”
纪太后冷笑一阵:“皇上今儿怎如此沉不住气,为君可不得如此浮躁,败绩之象啊。”
宋括站起身,面容冷肃:“败绩!朕这一生绝不容许这两字,太后多虑了。收起这副谆谆教诲的假惺之态,好好想想怎么为你儿子收尸吧!”
纪太后依旧靠着牡丹绣花引枕,面上表情镇定,嫣然笑着:“不知皇上还记得枯木禅师所作佛法‘左手得来右手用’。”风从大敞的殿门灌入,重纱飞扬,那一瞬间,宋括觉得明明几步的距离,他却和面前的妇人相隔几万里,摸不透那人脸上嫣然笑意:“问:‘心生则法生,心灭则法灭。只如心法双忘时,生灭在什么处?’师曰:‘左手得来右手用’。”
宋括轻蔑一眼:“看来当年枯木禅师的佛法倒给了太后不少启示啊!”当年,纪太后谋划逼宫,却不想被枯木禅师压制而下,逼宫不成,反而被迫交出但是朝政大权,之后,枯木禅师便以佛法点拨太后,望其放下欲念。如今受教者反而在施教,说来可笑。
“得失不一,任意处置。眼看满手富贵,其实水中镜月,相反,做无一物,未必寿待枯骨。”言罢,极具挑衅的眼神对上宋括微愠的眼。
“感人呐!”宋括停顿许久后,拍掌叫着:“太后果真爱子深切啊,母兽护雏啊,可是谁想一个这么爱自己孩儿的母后竟然对刚出生的公主下得了手,任她只睁开眼未来得及吸一口母|乳,便被自己的亲身母亲送进火海。”只消一刻的停顿,他便知道纪太后平静脸色下的异动,他知道他捉住她的痛处。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件美好的事情。“又或者,女儿就注定得死,儿子就注定成为夺宫的工具,说到底太后真正爱护过自己的一双孩儿吗!”
阵阵脸色青白,纪太后咽下几口唾沫,目光哀伤,表情尽量如常:“那是吾儿的劫数,哀家怨不得何人,要怨就怨为何生在帝王家。”
宋括狂笑,身影晃动厉害:“帝王家!好!好个纪太后,难道你不曾午夜梦回,梦到那个白瓷般粉娃儿哭着哀求你不要送她进火海吗?难道你不曾听见她咿呀学语地唤你一声‘母后’,你的心不会一阵抽痛吗?稚子无辜,虎毒还不食子,你却亲手将你的女儿推进火海。明知道宋逸出征只有死一条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将他推向了战场,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啊!”宋括抓狂着,双手乱挥,双目怒火:“九岁前,朕一直以为是朕做的不好够,所以你才只疼惜宋逸,朕拼命学习帝王权术,拼命去讨你的欢心,谁知却听到你要废朕,让宋逸取而代之的话。那一刻朕失望了,却并未绝望。直到你朗朗脱口,公主换皇子,朕才懂朕一直就是个认杀母仇人做母的傻瓜!”
“哈哈……”回答宋括的只有纪太后响亮的笑声。紧闭的双目任谁也看不见眼角的微凉。二十年前的冤孽啊!
“宋逸归来,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在地府相聚时,你的一双儿女不会弃你而去!”宋括邪笑着,双目说不出的阴寒。
“难为皇上忍了十多年,可是依据沈妃之子的身份皇上天真以为皇位稳坐?”纪太后幽然而视:“因果早定啊!”
“住嘴!”宋括挥斥:“你凭什么说因果早定,你做的孽你的一双孩儿就是你的果!朕要你亲眼看着你的爱子死于城墙之下,以报我母后葬身火海之仇!”说罢,甩袖而离。阵阵袖摆风吹动云纱,却难以吹起纱面,榻中美妇双眼朦胧,分不清是云纱太过缭乱,还是真的听到了那个白瓷般的粉娃儿声声“母后”……
二十多年前,先帝的宠妃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如荷花般的女子,沈玉。她们同时进宫,然而沈玉却先得宠,一月之内竟封为妃,那是任何采女所未获有的殊荣,甚至娘娘们的晋封也未曾有过一个月直跳三级。但是沈玉凭借自己的美色做到了,当然锋芒过露,一时间也使沈玉自己成为了后宫的箭靶,人人恨不得剥其皮教其再也迷惑不了皇上。也或许,后宫的尔虞我诈本就无法让这个清荷般的女子适应,受封为贵妃后三月,皇上便不再到芙蓉殿留宿。她瞄准了那个机会,一幅清荷落水美人图成功让皇上关注到了她。当晚,皇上便要她侍寝。一服五石散便让君临天下的王成为她的男人。恃宠而骄,从小就被手握兵权的父亲宠坏了的她,根本就不懂她的夫并非寻常夫,一次次的扭闹不过使得皇上更加远离她。
那一晚雍万宫争执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皇上,而后便听闻皇上夜夜留宿芙蓉殿的消息。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成为落汤鸡,每走一步都是被那些后宫众人百般羞辱,一年之间她看透世态炎凉,可她又有多少个一年?终究同床共眠的良人永远不会是她的男人,而她却是他的众多女人之一。与其依靠捉摸不定的帝王恩赐,还不如手握重权。于是她开始利用父亲手握兵权的筹码,在北齐进犯时令朝中大臣皆先准意立她为后。没想到,皇上以“无出”一条驳回。即便她怎样设计,皇上似乎都没有要给予她怀有龙嗣的机会,却让沈妃两次怀有龙种,幸亏沈妃树敌太多,未及她出手,沈妃两次身孕皆以小月告终。趁着沈妃小月,皇上绝无心思安慰沈妃的景上,她再一次用上五石散,却在第二日后被皇上识破,再一次如入冷宫般。
三月后,芙蓉殿再次传来喜讯,沈妃再度有孕,皇上打算立其为后。那时,她通彻的冰凉,昏倒在回雍万宫的路上,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也获知自己有孕了。那对她而言无疑是个与沈妃抗争的最大的筹码。一时间,朝廷中拥护她们纪氏的声音盖过了沈氏。纪氏手握兵权,而沈氏若非皇上提拔也只是个无用的小文官,两派势力过于悬殊。只是皇上存心偏袒,在奈何纪氏的兵权无果下不得已承诺谁先诞下皇子便封为皇后。
许是冥冥中注定,南越国攻进禁城,皇宫失守的日子正好是沈妃生产之日。孩子寤生,令得沈妃的生产极为不顺。震痛不断,痛极晕睡,又被痛醒,如此反复,御医皆认为沈妃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活下来。而外面,皇宫大门立马便会被攻开,全皇宫所有的侍卫都随着皇上出宫迎战,剩下的侍卫也全被派至芙蓉殿守住沈妃。只有父亲守卫保护的她只得加入逃亡的队伍。可惜得知沈妃可能保不住肚中孩儿的喜讯令得她生生慎跌了一跤,肚痛现红。众侍卫只好将她带去守卫最严密的芙蓉殿生产。
她深深记得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孩儿的踢动时是多么欢愉,然而却在第一眼见到骨血成|人的那一刻,几近崩溃!那时她总算明白“天不从人愿”是多么可悲!原本根本就活不下来的沈妃之子与她的孩子同时产下,而沈妃生下的是皇子,她生下的竟是皇女!狂笑声声震耳,她踉跄着步伐,怀抱着满身鲜血的女婴走到沈妃面前,孩子寤生耗尽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