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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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总算来了。”盛聪喜极而泣。
“怎么啦,情况很糟糕?”夏以南急了。看他的副手这副样子,如丧考妣,那肯定是大事不妙了。
“不是,不是”,盛聪忙摆手叫亲爱的Boss别着急,“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怕你慌着开车在路上出事。你平时从家里过来只要二十分钟的,可是今天……”盛聪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你用了三十分钟才上来。”
夏以南嘴角扯了扯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笑,嘴里却关心着别的事:“现在怎样了?他们到底査的是哪一笔啊?”意思是,现在是哪一笔东窗事发了?
盛聪紧挨着他,压低嗓子小小声地回答说:“就是上月云溪汽运公司的那一笔,我叫小陈把账本都搬出来了,让他们査个够,看他们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夏以南回头纳闷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得力的副手,她这会儿说话的口气,似乎胸有成竹,根本就不怕税务查账,那她这么紧急地把他电招来又是什么意思呢?而且,她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看他的样子就像离岸的鱼终于看见了水,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只要他来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当然现在要琢磨的不是这个,而是……
夏以南叹了一口气说:“这已经是今年的第几起了,我到底得罪了谁?怎么总有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摊到我头上,然后就被这个部门那个部门查过来査过去。虽然最后什么事也没有,但烦人啊,而且次数多了,也影响声誉,以后那些合作单位怕惹上麻烦,都不跟我们合作就糟了。”
盛聪也点头道:“只怕我们的对手打的就是这么个如意算盘。他也知道没有多少真凭实据,根本不可能搞垮我们,但就是要不时地玩点花样,今天举报,明天造谣,让我们应接不暇,疲于奔命,也就没精力跟他抢生意了。”
“那会是谁呢?”夏以南在走廊里停了下来。虽然听到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但真要去看税务局那帮人的晚娘脸,他又极其不愿意,这会儿,竟有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想法。
盛聪想了想说:“所有这一年来跟我们抢过生意的竞争对手,都有嫌疑,但嫌疑最大的,还是光头李和他领导的黄色娘子军。”
“李均?他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啊,待人挺豪爽的。我们交往不多,在一起吃过两三次饭吧,但也看得出来,他人缘不错的,笑起来很大声,怎么看都不像躲在阴沟里害人的阴险小人。”
盛聪忍不住说:“你以为现在还是那种脸谱化电影时代,坏人一出来,贼眉鼠眼的,所有的观众都知道他是坏人,就只有男女主角是睁眼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现在的坏人,比好人更像好人。”
“你这是在教育你的老板识别好人坏人?”夏以南似笑非笑地看着盛聪。
“怎么会?我最喜欢,最佩服的人就是Boss了,我对他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怎么敢教育?我整天盼着他教育我。”比如说,对俺进行共产主义先进……性,教育。
“贫嘴,我们进去吧。”夏以南乐了,但看着自己办公室的门,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里面等着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Boss先请。”
盛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自己的老板走了进去,颀长的身材,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劲瘦的……的……臀部,她手心湿热,小腹收缩,大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忙伸手扶住门。
别人的Boss是秃头挺肚还色得不行的烂男人,自己的boss明明是个尤物,却洁身自好,跟了他一年多了,一次办公室性骚扰都没发生过,呜呜,太欺负人了……而且要文凭有文凭,要money有money,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啥有啥,活脱脱的白马王子啊。
她对自己说:加油!如果这样的肥肉都让外面的老鸹给叼走了,盛聪,你可以直接去死了!
第八章 墙角挖不尽,春风吹又生
好不容易查税风波过去了,可是夏以南的公司又出现了新问题。
啥呢?盛夏广告公司统共才五员大将,却有两员要落跑。她们也不知道给帅哥留点面子,居然在同一天用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向夏以南提交了辞职信。
把夏以南郁闷的,虽然当时批准申请时相当爽快,话也说得不亢不卑:“感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为公司的付出,以后没事了常来玩。”
一面说,一面吞下一大口酸水,被人抛弃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
她们走后,夏以南闷闷地坐着发呆,最贴心最得力的助手盛聪端着一杯滴滴香浓的咖啡走了进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似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正嫌她们俩笨手笨脚呢。你看,这半年多来,她们俩有多少业绩?那光头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她们俩挖过去,广告这一行美女多的是,不是光凭一张漂亮脸蛋就能拉到业务的。”
要说,走的这两个,还真是盛夏公司的两朵花。若单论长相,盛聪是比她们差点,但能力比她们高出很多,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听到盛聪的话,夏以南奇怪地问:“如果这事真是李均做的,他为什么不挖你呢?你才是我的墙角呀,那两个喽罗,挖去了对我能有多大的影响?”
咱们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只有人找不到工作,没听说有工作找不到人的——极少数特别变态的工种除外。但广告公司的副经理一职,不属于特别变态的范畴吧?
再看盛聪,脸上的光华几乎照亮了整间屋子,眼睛里也火花迸射,夏以南本能地向椅背靠了靠,免得被她烧着,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丫头怎么啦?不会突然发情了,准备将自己的老板就地正法吧。
好在,盛聪是斯文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固然浓烈,却也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当下用万分激动的声音说:“他当然也挖过我了,但,我是决不会离开boss的!永远都不会!”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夏以南再也不敢说什么感性的话刺激自己的副手了,不然他的清白堪忧,故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嗯,我知道你一向对公司很忠心,目前我们公司还处在发展期,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的人。你只管安心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呃,这样说,她不会又解读成别的意思吧。
“是,Boss!”盛聪差点立正行军礼了,Boss说将来不会亏待她耶,这是不是一种承诺?
夏以南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果然又想多了,但这种事,越解释越夹缠不清,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赶快转移话题:“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在报纸上打打广告,我们要尽快招两个人进来。”
“好的。”
“你出去做事吧,广告词写好了先拿来给我看看。”
盛聪走后,夏以南不由得琢磨起了跟李均之间的事,这人处处针对他,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神。
如果不是为了纯粹的报复,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若说是为了生意上的竞争而结怨,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可笑了。不说别的地方,单这栋写字楼里都有十几间广告公司,W市就这么大,同一个行业领域的人哪有不碰头瞌脑的,都要记恨起来,斗得过来吗?
但不管有没有道理,人家就是跟他干上了,而且还是明刀明枪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他的“盛夏”在9楼,李均的“君毅”就在10楼。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明年把办公室搬到10楼,李均会不会搬到11楼去?反正不管怎样,他就是要压他一头,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骑在他头上阿屎。
越想越烦躁,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按响了办公桌上的铃。
盛聪很快走了进来,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Boss。”
“你只知道李均找了你,怎么知道另外两个也是他挖去的呢?”其实他也知道答案并不重要,已经辞职走了的员工,不值得老板再花半分心力,但他就是心里纠结,想厘清这团莫名其妙缠上来的乱麻。别的地方解不开,先从可以入手的地方下手吧。
盛聪告诉他:“我亲眼看见那两个跟光头李的黄色娘子军在一起啊。”
夏以南不以为然地说:“这能说明什么呢?也许她们只是碰巧遇上了,大家一起走而已,都在一栋楼里上班,一起走走也不稀奇。”
“Boss,我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偶尔遇到和投靠过去,她们的神态和表现是不一样的。”说这话的时候,盛聪的神情很认真。
“我明白了。”夏以南点了点头。的确,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气场,同样是一起走,是一伙的还是偶尔同路,细心一点的人绝对看得出来。
见盛聪站在一边疑惑地打量自己,夏以南又不自在起来,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把招聘广告快点写起来,一个广告公司只有三个人,别说客人,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寒碜。”
“已经写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盛聪笑着说,话语中透了一点点得意,弯弯的眉眼睨着夏以南,似乎在问:我能干吧?
“我马上去看,你辛苦了,有个能干的副经理,一个顶仨。”对员工,夏以南从不吝啬赞美之辞,如果不是盛聪常常反应过大的话,他会更乐意赞美她的。
盛聪笑得开心极了,得寸进尺地说:“既然我一个顶仨,那我们别招人了,Boss你把那两个人的工资也一起发给我得了。”
夏以南白了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
最近,叫夏以南烦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那两个小蹄子跑了就跑了吧,居然还在外面造谣,说他不是男人,很可能是一只小gay。因为,面对她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的美貌,居然无动于衷,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这是对她们美貌的极大蔑视,也是对所有女同胞的侮辱!
人家长成那样容易么?若不是指着跟帅哥老总来上一腿,谁稀罕进他的袖珍公司啊,总共才两男三女,另一男还是既无姿色又无财势的小出纳——竟然还好意思叫财务副总!
辗转听到这个消息,夏以南哭笑不得,只能在心里慨叹三声:做男人难那!
你对女下属性骚扰吧,她说你是禽兽;你不对她性骚扰吧,她说你禽兽不如。
痛定思痛,仔细查找病根,夏以南发现,还是自己原来的招工理念不对。那时候他认为,广告公司嘛,需要的是公关小姐——请勿与某些特殊职业挂钩,这里适用它的本意——主要打的印象牌。美女出场,男主顾们先骨头酥了,再跟他拉生意比较容易入手。美女在职场上拥有先天的优势,这是不言而喻的。你要怪只能怪老天爷不公平。
可是现在他发现,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或者说,在不公平的背后,其实是公平的。就说这两个小蹄子吧,美则美矣,却是十足的花瓶型人物,徒有其表,脑袋里装的是一团稻草。所以,在广告公司干了一年有余,业绩一直平平,收入也就上不去。广告公司的基本工资历来不高的,盛夏开出的1000,已经算不错的了,好些广告公司只有600-800的底薪,你嫌不够用?出去拉生意啊,拉到了,20%的提成!有本事一个月拉10万的单子,老板立刻划给你2万。
那两个女孩原就不是打算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的,她们找工作,只是打着找工作的幌子,行钓金龟婿之实。一旦发现金龟婿没有任何上钩的可能,而自己在公司里还被一个比她们长得丑的女人压一头,而且听她那口气,似乎老早就已经把帅哥老板变成自己的人了,那她们还指望什么呢?只有撤了。
真说起来,夏以南在她们心目中还够不上金龟婿的等级,就是有个房,有个车,有个几个人的小公司,总资产不超过三百万吧,在这栋写字楼里属于起步阶段。
但他年轻啊,帅啊,古语有云:妈爱钞,姐爱俏。用在这里也许不怎么恰当,但道理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如果对方够俏的话,钞少点,也行。只可惜,一再地试探勾引,对方楞是没反应。再俏,其俏不为己用,看得见摸不着,那就只有冲着钞票看了。
那么,她们会跳到钞票比较多的地方也就不难理解了。
李均的广告公司,至少在这栋楼里算最大的,有六间办公室,二十几个员工,多数是美女,被盛聪讥为“黄色娘子君”。还有李均本人也不丑,除了那颗亮铮铮的头过早谢顶之外,其他的也还好了。
言归正传,盛夏广告公司的广告在报纸上登出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几十个应征者,没办法,现在工作难找,市场提供的每一个岗位都有许多人竞争。
来应征的人倒还好点,反正都要先要过盛聪那一关。烦的是打电话咨询的,人又不来,问题又多,罗哩罗嗦的,基本上刚放下一个,另一个又来了,弄得电话响不停。把夏以南吵得什么事也不能做,只得过去跟盛聪交代了一声:“你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