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箭战纪-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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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门学问,它的名称很难说出口来,讲述给我听的真人是众真人中最沉默的一位,因为他太沉默了,有时候甚至话都讲不好,所以我当时也没能听得太清楚,这一点可能要请你多多包涵。
简单来说,你可以将这门学问称之为‘网’,它的真正名称大多以一种古怪语言表达出来。
这种古怪语言非常的令人匪夷所思,它不是一个字表达一个意思,每个文字都是由一到十数个不等的符号组成的字串而成,最基本的符号却只有二十六个。”
“好古怪!”东关旅赞叹道。“这样的文字又叫人怎样弄得懂?”
“我不懂,你不懂,但这世上尽有人能懂,”夷羊玄羿笑道。“我们只要知道世上有这样的文字便可以了。
这门名为‘网’的学问,便用这种文字的第二十三个符号表达出来,一连三个,都是同一个符号。”
他在投影机中映出来那古怪的符号,将它映在墙上。
W W W。
第六部(猴王神兵) 第十章 不要去管熊侣的事
“这符号倒是又好看又古怪,”东关旅笑道。“倒像是六根倒置的锥子。”
“它跟锥子倒没有什么关联,”夷羊玄羿仰头看着那三个巨大的“W”符号。“名字叫做‘网’,它的能力也和网一样无远弗届。”
“怎样的无远弗届?”
“据说,施行此数之人只要坐在一扇小窗之前,便可以看遍古往今来,天下所有地点的各式景物、人事。”
“这么厉害?”东关旅笑道。“那岂不就像是神仙一般?”
“在这碧落门中,我和你所说的一切事物,说真的大多是神仙之地的事,”夷羊玄羿叹道。“好像很少有什么东西是在常人的天地中可以看见的。”
东关旅仔细一想,不禁点点头。
夷羊玄羿悠然地说道。“据真人们说,这门‘网’的学问,发生于神仙府地‘二十世纪’,这些神仙府地,我们是谈论过的,你应该记得吧?”
“记得,”东关旅点点头。“这几个神仙府地以数字为名,您说过‘二十四世纪’,‘二十二世纪’,也提过‘二十世纪’。”
“没错,”夷羊玄羿流畅地说道。“那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神仙府地,这个‘二十世纪’之处,真人的记载中时时提及,在那儿生活的天外奇人们,有着许多我们难以想像的法宝。
据说,在‘二十世纪’中,千里之外的人,可以和亲人说话、见面,一如眼前。
使用的灯火,没有热度,也不用灯油不用腊,燃放起来却比白天还要明亮。
他们也可以在片刻间来去千里,天空中有巨大铁鸟供人乘坐。仙人们乘坐的仙车无马无牛,只是冒出清烟,便是百里之遥,也是片刻即到。”
东关旅专注地听着夷羊玄羿的叙述,虽然知道这个老者的思绪知识远远超过当代,但是听着他讲述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古怪“仙界”事物,除了赞叹之外,心中却还是有几分的怀疑。
“无马无牛的车子怎么会行走呢?”他有些怀疑地笑道。“只要是车子,便一定要有力量来拉才会行走,不是吗?”
“这句话是没有错的,但是这个‘力’字却是大有文章,”夷羊玄羿点点头。“我从真人们那儿得知,原来这世上存在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之力,平时不去用它,不知道它,它便静静地藏在那儿。
只是一旦将它启动,却可能是排山倒海的惊人神力。”
“排山倒海?”东关旅笑道。“那除非是地牛翻身,暴风肆虐,否则人力怎能做到如此?又除非是上古的天神才有这样的能耐。”
“但是在仙人府地的所在里,却充斥着许多令人咋舌的巨力。”夷羊玄羿叹道。“我就见过真人们炼过一类黑色粉末,看似貌不惊人,只需少许,点燃后便发出爆声烈火,便是这样的一个房间,也是应声而碎。”
“好厉害,”东关旅咋舌道。“如果让凡人取得这样的神物,岂不是杀人于指掌之间?”
“而那吸铁石之力,你和虎儿却已经见识过了,我只用了数具‘千里追风马’,你们两人便可在大海上迅若狂风地前进,是也不是?”
东关旅回想当日在东海上御风而行的情景,忍不住睁大眼睛。
“果然,那吸铁石之力果然惊人,”他有点骇然而笑道。“却不知道这样的巨大之力从何而来?”
“那吸铁石之力另有名称,通常称之为‘磁力’,乃天地间最巨大的力量之一。
根据真人们记载,我们所在的地球本身就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吸铁石,在极南之点,极北之地,都各有一股强的磁力。
那‘千里追风马’之物,你以为它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其实它只是个媒介之器,将天地间的巨大磁力收为已用,才有这么大的飞奔之能。”
东关旅仔细地聆听夷羊玄羿的叙述,每听得一件新的事物,便觉得眼前开展了无尽的广阔视野。
此时夷羊玄羿又在映像中那巨大的三个字母的下面,细细地叙说了那有关于“网”的学问。
“这‘网’的学问,是天底下最奥妙的学问之一,它不只是一扇窗,能够看遍听遍天下任何地点那么简单。
如果一个人的脑海心智中藏有这个人一生所有记忆学识的话,这个‘网’便藏遍了天下所有人的记忆和学识。
不,不只是天下所有人,而是古往今来,所有活过之人的所有记忆和学识。
在‘二十世纪’的神仙府地之中,仙人们便在‘网’中放置了他们从有世以来的所有知识,只要是有文字的学识,便全数包罗在这个‘网’中。
一个仙人的知识,便可能已是我辈凡穷极一生无法钻研完全的浩瀚知识。
那如果是古往今来,所有仙人的知识呢?
这样想像起来,是非常可怕且深邃不可知的大量知识。
而且它是存在的,它便存在于‘二十世纪’仙界的‘网’之中!”
听到此处,东关旅脸上露出了尴尬神情,想了一下,才轻轻地对夷羊玄羿说道。
“这‘网’一事果然神妙非凡……”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只是……我却已经开始听不懂前辈在说些什么了……”
夷羊玄羿微微一怔,不禁哈哈大笑。
“你这孩子果然和我一样,都是凡夫俗子,”他的笑声欢畅,远远地在碧落门的小室中传了出去。“其实我也不懂,只是将真人们说的话转述出来啊……”
此后数日,夷羊玄羿依然毫不厌倦地指点东关旅许多碧落门中的学问。
在一处巨大的投影室中,他对东关旅解释了一种微细到无法想像,却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奇妙组成,名为“吉音”。
这门和“网”一样看不见,摸不着的学问,东关旅却比较听得懂,他从小便在山林中看着天地间的花草树木发呆,也常常思索为什么一颗看似相同的种子种进土里,有的长出来是弱不禁风的小花,有的却会长出参天的古木。
在这“吉音”之学中,夷羊玄羿却说,天地万物之中都有一种细微的构成之物,这种物事小到无人能够亲见,但它却像是指挥全场的名将一般,将天地万物各分其类,长成本身应该长的模样。
也因为有了这个“吉音”,牛不会长成羊,花不会长成石头,一棵参天的巨木,当然也不会长成一株芒草。
但是另一种古怪的学问“演化”,却又说出和“吉音”看似相反的论调。
因为“演化”之学认为,只要时间够长,所有天地万物是有可能在种类间变幻的,只要时间够长,狼可以变成鲸,菌可以长成鳄鱼,而在天空飞翔的鸟儿,多年前很可能是爬行在大地上的麟虫蛇龙。
但是东关旅却不是很赞同这种“演化”之学,因为这门学问动辄谈到百万年、千万年的时光,对于东周时代的人来说,千年百年前的传说都能够接受,但是要讲到百万年千万年前的事,总觉得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
但不管夷羊玄羿所授的知识如何,东关旅便像是一块海绵一般,浸在浩瀚知识的水液之中,已经充沛地吸引了无数的智识。
这几日来,他一旦觉得气闷便暂时走出羊城,到曲阜城中的凡人世界走走,从光怪陆离的超时代知识之海,走进属于自己时代的平凡人间,有时也别有风味。
此时正值春秋时代的中期,众封国之间虽然已经出现了许多惨烈的战事,但是毕竟不像数百年后的战国时代那样惨烈,鲁国虽然地处中原的交战地带,但是因为国际情势尚算稳定,国内的贵族也还没有构成威胁王族的实力,所以首都曲阜还算得上是个热闹繁荣的大城。
这一日,东关旅从一处深邃的长巷中,守着羊城出入口的秘诀,从一处树上出现,纵身一跃,信步走出了羊城。
走在吵杂热闹的人群之中,想起这几日以来的奇异见闻,虽然是一样的天空,一样的鲁国人潮,只是每一次出了羊城散散心,东关旅总会觉得放眼望出去的视界又转换了一个颜色。
在人群中走了一会,经过一个小茶摊,想想也觉得有些渴了,便随意坐在角落之处,小二沏上一壶寻常茶叶,就这样轻松地开始喝着热腾腾的茶。
坐了一会,却来了几个风尘满面的客商,只见其中一人是个胖子,肥肥的油光脸上都是汗珠,一进茶摊便大叫大嚷。
“来点水,来点水,好好的人都要渴死啦!”
几名和他一起出现的客商也嘻嘻哈哈地坐定,小二送上清水和热茶,几个人咕都都地喝了几口,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那胖子客商看起来十分健谈,只听见他大声阔论,谈的都是游走各封国间做生意时,听来的奇异见闻。
听这群客商的谈论,知道他们是来自晋国的贩马客商,这一阵子以来从南到北,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各封国生意,自然对近几个月来的国际情势颇为熟悉。
东关旅坐在一旁,反正左右无事,便随意地听着他们讲述秦国的蛮横强大、晋国“六卿”的专擅斗争、宋国边境盗贼的滋扰,几个封国间大大小小的冲突战争,这几个客商的口才甚佳,说起故事来加油添醋,口沫横飞,听得旁人津津有味。
谈了一会,那胖子话锋一转,却开始谈起了楚国的近况。
“说起这荆蛮楚国啊!也真是乱得可以,”那胖子摇摇头,喝了一口茶。“当年楚穆王还在的时候,国内本来就已经是乱七八糟,国中最有权势的斗家欺负穆王的身体羸弱,把权力揽在手上。
眼见这斗家的势力越来越大,本来以为他们会把楚国的势力拿到手上,谁料到会在令尹斗子玉的大婚典礼上突生变故,掌理一个偌大楚国,最有权势的斗子玉居然会在大婚典礼上被一个无名女子当场杀死!”
一旁的客人凑趣笑道。“这事我们也听说过啊!大家都说现在的楚王真是福大命大,当时他当世子的时候被斗子玉压得死死,眼见一个大好王位就要从手上溜走,谁晓得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倒让他捡到一个楚国大王来做!”
“你老这样说就不对了,”旁边一名老者笑道。“人家本来就是楚国王储,这王位本就是他的,有什么好捡的?”
“捡到就是捡到的,”原先那客人固执地说道。“要不是斗子玉横死,他这楚王之位可就难说得很哪!”
“对!对!没有错!”那高谈阔论的胖子大声说道。“现下楚国的臣民很多人就是在窃窃私语,说这样的话,大家都说‘果真是捡来的楚王,果真是这样的不成人样!’”
“不成人样?”有人这样笑问道。“却不知道是如何的不成人样?”
“您老兄长年住在鲁国,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事吧?”那胖子神秘地笑道。“当今的楚国庄王,只是个年轻的孩子,登上楚王王位的时候,根本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虽然权倾一时的斗子玉死了,可是楚国望族们的势力仍在,原先以为这位楚庄王一上来,会对这些名门望族整理一番,巩固他楚王的大位……”
“难道不是这样吗?”那人好奇地问道。“刚登上王位的人,不应该都是这样吗?”
“不,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说真的,连楚国的人民也都想错了。”胖子客商不屑地笑道。“原来这位新任的楚庄王啊!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昏君,整天醇酒美人,夜夜飨宴,不仅不治理国事,还天天和楚国的王公贵族夜夜淫乐,整个国家的人民是怨声载道啊!”
“他自己和贵族们欢乐享福,又关人民什么事呢?”
“怎么不关人民的事?一个大国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