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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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奴婢把先前说的胡椒猪肚汤还有虫草百合老鸭汤的配料和做法都给小主您说说,下来小主也可尝试自己做做。若是需要药材,来太医院签个名领了就是。”慕禅觉得香卿也不容易,便主动提议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香卿一听,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于是两人一齐守着炉子,慕禅将两味食补汤水的配料以及做法系数教给了香卿。而香卿本是出身宫女,也对慕禅心存一丝熟悉的感觉,两人一来二去竟极为投缘,还约好等除夕过了,一齐研究些食补配方出来。
慕禅只需要将八珍糕蒸热即可,所以很快就捧着食盒出来了。等放在太后面前时,那股香味儿却却引起了一边玄谙的注意。
“闻起来不错,母后,可否给儿臣尝上两块?”玄谙探过身,问道。
“好,哀家正好留点儿独自给双鱼汤,剩下这三个你拿去吃吧。”说罢太后示意身后的慕禅,让她拿了食盒过去。
奉命拿了食盒,慕禅将其捧在手中,有些不情愿地过去了。不为别的,慕禅总觉得玄谙在看着她的时候,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破自己的心思一般,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不太安稳。无奈是太后让自己过去,慕禅只得半晗首,半跪在玄谙身前,将食盒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打开了盖子,道:“请皇上慢用。”说完正想走,却一把被玄谙伸手拦住。
“一直听太后夸赞这八珍糕有多好,你且给朕说说。”玄谙颇感兴趣地夹起一块拿在眼前,细细嗅来一股淡淡药香中又一股清甜滋味灌入鼻端,只觉满口生津。
慕禅点头,一一将八珍糕的配料和做法说了出来。玄谙则是一边听,一边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慕禅。只觉得她耳畔那颗小小的红痣竟比儿时印象中长大了许多,衬着白玉般的耳垂,很是晶莹可爱……
慕禅觉得很奇怪,那玄谙竟一直盯着自己的耳垂看,仿佛刚才说得话他也没听进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被他盯得久了,不由得从耳根一股热意袭上了脸庞,慕禅只得主动开口道:“皇上,若没有其他问话,奴婢便过去了。”
“嗯,过去伺候太后吧。”被慕禅一提醒,玄谙这才察觉自己失仪,自觉好笑,不由得甩了甩头。
“皇上,那八珍糕可否匀一块给臣啊。”下首的元景突然开口,眼中含着笑意,仿佛是有什么打算。
“慕禅,你把这块给诚王送过去吧。”玄谙又夹出一块蒸糕,吩咐慕禅送下去。
这下慕禅是真的不太愿意了。
因为不想别人误会自己高攀了太后,慕禅才不愿跟着太后赴这除夕夜宴。要躲开欺负过自己的徐妃,不想让没有言明实情的钱妃不悦,其余便是这诚王元景了!
这些日子里,有意无意,慕禅都远远地躲着元景。一来因为他对自己莫名的亲近让慕禅觉得有些不妥。二来,每每想起他明媚地微笑和朗朗的声音,慕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毕竟对方并未将她看做下人奴婢,而是友人。若元景是真心待自己,那自己这样躲避却也辜负别人的一番真情实意,所以总是觉得对元景有一丝愧疚感。
第三十五章 弦断生变
也是半跪于元景身前的矮桌,慕禅将食盒放在上面,福礼道:“请诚王殿下慢用。”
元景探身过去,凑在慕禅面前一尺的地方,低声问道:“好些日子了你都故意绕过凉露阁走,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不敢。”慕禅抬眼,见他故意板着脸,就知他是在玩笑。
“那你是怕我吃了你才不来见我啊?”元景语气有些不悦。
“王爷多心了,只因慕禅日日要为太后送药,隔日还要为钱妃娘娘针灸,哪里有时间陪您叹赏风月呢。”慕禅看眼着元景,只觉得这诚王殿下很是有意思,身份尊贵,却偏偏要和自己一介女官以友人相交,叫人闹不清他胸中所想。
“不如你坐在我旁边,陪我说话吧。”元景抬眼往上,见玄谙正和太后说话,似乎也没怎么顾及下边儿,便提议道。
“您说呢?”慕禅觉得好笑,眨着眼看着他。
“呃,那等会儿夜宴散了,我去找你说话。”元景不死心地又道。
“如今我暂居在暖福宫的衡阳园中,若诚王您进得来就行。”知道他定然不能随意进出太后的暖福宫,慕禅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居处。
“那可是你说的。”听慕禅竟然住在太后的暖福宫,元景心中偷笑。要说她是住在那个妃嫔的宫里,他身为王爷自然是不敢随意进入的。可太后不同,那太后可是元景的嫂嫂,去探望探望应该不过分吧。慕禅看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心下暗道“不好”,知道他定是有法子去暖福宫找自己,却已经不能改口了,只得寻思着等守岁一过宫里解除了宵禁早早回去存药房才好。
慕禅只顾着和元景说话,没想下首的妃嫔宫女们都把两人之间的神态表情瞧了一大半去,个个又开始腹议了。一开始她们都疑惑这慕禅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但得了太后亲眼,皇上也给了好脸色看,如今更是和诚王殿下“眉来眼去”打得火热。不过看了这一幕,妃嫔们倒是心头窃喜,纷纷猜想,原来太后看中她皇上对她也和颜悦色,怕都是因为诚王的缘故吧。若是诚王心头良人,也难怪身份特殊了。这样一来,只要她不是皇上看上的人,就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了,自然放下心中猜忌,吃菜喝酒也舒畅痛快了许多。
气氛融融,妃嫔们也纷纷端着酒杯挨个上去给玄谙和太后敬酒,个个薄醉微醺,映得双腮桃红,很是妩媚动人。
特别是那徐绿茱,一身水红衣裳,胸口微微敞开露出白脯,衬着水灵灵红艳艳的嘴唇,很是风致动人。她徐徐提步而上,行若细柳轻摆,软软糯糯地冲玄谙一副礼道:“皇上,臣妾也厚颜上来,敬皇上一杯,望皇上福寿安康。
见了美人如此模样,玄谙却觉得眼生:“你是徐美人吧?”
自家妹子强出头,徐荭玉岂能善罢甘休,立即也捏了酒盏上前,福礼道:“徐美人乃是臣妾妹子,还未得皇上青眼,若是唐突了皇上,臣妾替她赔罪。”说完将金莲藏在裙中,狠狠地踩了一脚身边的徐绿茱,伸手便想带她下去。
谁知徐绿茱可不想就此放弃这样一个和皇帝接触的大好机会,抽开手,侧身又是对着玄谙一副礼道:“臣妾为了今日夜宴特意准备了个助兴节目,请皇上允许臣妾献丑。”
“噢?”本就觉得无聊,听徐绿茱说准备了节目,玄谙点头又问了一旁太后的主意,太后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好。得了同意,玄谙又问:“徐美人可有什么需要?”
“臣妾没什么需要。”徐绿茱含羞带怯地摇摇头,水眸俏俏地盼了一眼玄谙,这才带着欣喜的笑容扭头步下了台阶。
诸葛云在一旁看了,赶紧上前一步,大声宣道:“皇上钦点徐美人演奏一曲,以助兴除夕夜宴——”
此言一出,下首妃嫔纷纷侧目看向立在当中的徐绿茱,恨不得自己也早些准备一下,好在皇上面前讨个彩头。
拿了宫女递上的琵琶,徐绿茱柔柔一个转身,竟盘腿坐在了大殿当中,衣裙在地上铺开,从台上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红梅,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往前倾了倾身子,玄谙好像颇感兴趣的样子,双目微距,就像是一只观察猎物的老鹰。而徐荭玉心中也有些慌了,就在大家静静等着徐绿茱弹奏的时候,她突然起身,向着玄谙请求道:“单是曲子有些无趣,请皇上允许臣妾伴舞,就当是助妹妹一臂之力。”
“也好。荭玉善舞,也算是锦上添花。”玄谙点头答应,便拿起酒盏斜靠在御座上,放松了身体,准备欣赏美人的表演。
正好此时香卿也端了双鱼汤从殿后步上御座旁边,慕禅接过端了给太后。太后则微笑着点头,尝了一口觉得不错,又吩咐送一碗去给玄谙。慕禅冲香卿眨眨眼,盛了一碗给香卿示意她去送过去。
香卿投给慕禅一个感激的眼神,便福礼退到了玄谙身边,双膝跪地,双手拖着汤碗递给了玄谙。
“你有心了,诸葛云,赏!”玄谙接过汤碗,却也并未看香卿一眼,只是吩咐诸葛云道。
香卿见玄谙并无其他表示,心中有些酸涩,只得退到一边准备等下首表演完了再退回自己的位置去。
见皇上那边妥当了,徐绿茱这才缓缓开始拨动琴弦。顿时,一串清朗如珠的乐声回荡在殿内,仿佛寒冬中氤氲的春风,顿时就把气氛带向了一种欢悦之情当中。而徐荭玉也在徐绿茱波动琴弦那一刻起舞了。
流畅的乐音,婉转的舞姿,两姐妹一个弹琴一个起舞,一个红装一个绿衫,都是国色天香似的人物,也都眼梢含俏眼波妩媚,仿若两个下届仙子,使得整个大殿也如同仙境一般。
只是正当大家都沉醉在绝妙的表演中时,“嘭”地一声响,徐绿茱手中的琴弦却突然断了。本以为是弹奏用力过度而断了琴弦,可当徐绿茱望下检查时,面色却突然一变,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当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才发现徐绿茱怀抱中的琵琶上竟钉了一根手掌长的飞镖,生生将琴弦给斩断了三根,而徐绿茱弹奏琴弦的手指也被断裂的琴弦割破了,鲜血流满了琴身。
“有刺客!”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顿时殿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妃嫔女眷们慌乱地四处躲着,生怕遭到连累。
而玄谙和下首的元景沈澈都是反应迅速。玄谙一把将面前宽大的矮几踢翻用来暂时挡住冷箭,一边纵身过去护在了太后的面前。元景和沈澈也齐齐两三步垮了上去,元景警惕地看着殿外,准备随时御敌,沈澈则是护在了太后面前,回首给了慕禅一个“别慌”的表情。
诸葛云此时也高声喊道:“护驾!护驾!”,应声,顿时就从后殿里冲了十名带到羽林护卫团团包围在了整个御座高台的前面。
第三十六章 为云作雨…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徐荭玉与徐绿茱却呆立在当中,茫然地对望着,情形异常危险。
可此时,羽林只能护住御座上的皇帝和太后,哪里能去管两个妃嫔的死活,等两人纷纷回神过来,已经从殿外窜入了一名劲装的黑衣人,提着长剑冲了进来。
黑衣刺客的出现,让大厅内的诸位妃嫔宫女更是尖叫不止。那刺客只是冷眼打量了四周,抖开那三尺长剑,毫无表情地开口道:“不相干的人都赶快离开,我的目的是狗皇帝。”说完,剑锋一转,竟直直向御座之上飞纵而去。
听到刺客这样一说,女人们个个抱头便往殿外的方向跑,不一会儿便溜的精光。反观御座之上,适才被羽林军层层护住,本来是殿中最安全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一直立在太后身侧的慕禅原本对刺客的突然出现并不是异常惊慌,毕竟有那么多羽林军围着,而且宫内的羽林军肯定也会接到报信纷纷赶来,只有一个刺客来行刺,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就在此时,慕禅却一眼瞥见了香卿,她原本是站在玄谙身边的,可就在羽林军围上来的时候,她却被挤在了外面,适才刺客让无关人离开,她却躲在了一根殿柱之后。
此时香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花瓶拿在手中高高举起,竟从一侧冲了上来,想用花瓶来砸那刺客。
既然前来行刺,岂是等闲之辈,那刺客回身就是一扫,香卿便随着慕禅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斜斜倒了下去,那花瓶也在砸在了地上,碎片飞起,将香卿的双手割破,染了一地血红。
“香卿!”捂着嘴,慕禅心头突突直跳,因为这声喊,也吸引了沈澈和元景的注意。沈澈赶紧又向后靠了靠,将太后和慕禅等人护在身后,那元景却是一纵身便跳了下去,冷眼瞧着那刺客,轻蔑道:“不要命了,敢在此撒野。”话音未落,那元景已经开始动手,一招一式竟都直直罩向那刺客的致命之处,毫不留情。
“留他个活口。”反观被刺客叫做狗皇帝的玄谙,此时却毫无慌乱的表情,大声吩咐元景后又对身前的羽林军吩咐道:“务必保住太后安全。”
眼看场下二人斗得难分难舍,得了令的羽林军却并不前去帮手,只是将御座围住,谨慎的保护着皇上和太后的安危。慕禅见那黑衣人将一把银剑舞的好似一条银蛇,灵动而快速。反观元景,一身白袍如飞鸟一般在殿内上下翻飞,因手中并无利器,只得以躲应敌,渐渐又败了下风。
白肉怎能与利刃相抗,虽然看不太清楚场下缠斗的情况,慕禅手心已经捏出了汗。片刻,只听“呲”地一声响,元景的一截袖子竟被生生撕裂开来,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