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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之羽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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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更残忍的事情,我都见识过。

我无法阻止玲,所以,只能选择让她汲取弟弟的血。我不能让鳞片沾上我的血液,那将引发极为恐怖的动乱,让整个村子陷入崩灭与毁坏。

何况,我已经厌倦了玲和她那些残忍的族人。我想离开他们,继续寻找我的所爱。为了能尽快脱身,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让她如愿了。

玲很开心,因为我分析得很有道理。她笑嘻嘻地拿起龙鳞,向弟弟的脸上划去。

突然,她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你有没有觉得……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古怪?”

我看了看,摇了摇头。婴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只有可爱,没有古怪。玲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缓缓颤抖了起来:“我好像见过这个笑容……我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

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抱住了头。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我记起来了,是那个梦啊……我在梦中见过这个笑容……就在我将那个人踹下悬崖之后……她对我笑的……她有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她在对我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这样笑?”

“难道就是你,跟我争夺着唯一的出路?”

玲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显然,这个噩梦对她有着极深的影响。她缓缓举起鳞片,锋锐的边缘在岩浆的映射下,闪着雪一样的光。

“难道,这是宿命吗?我要想活下去,就要杀死你?”

玲狠狠地,将鳞片向婴儿扎去。鳞片偏了偏,掠过婴儿的脸颊,深深陷入了婴儿的胳膊。疼痛将婴儿的睡梦撕裂,他面容扭曲着,发出了一声啼哭。

鲜血透出,将龙鳞染红。这些黏稠的、鲜红的血,像是丝绸,将鳞片包了起来,蓝色的荧光微弱地透出。

可是,龙鳞并没有变化,玲愤怒地转头看着我:“为什么我没感受到力量?”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明白。一定是什么地方没做对。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把圣物放回去。”

玲急忙转身,洞口一个人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着,正是麻绪婆婆。她目光深邃地看着玲,似乎已将她的内心看透。

陆续地,村民们赶了回来,站在麻绪婆婆身后,默然不语,玲的爸妈也在其中。

玲用力地攥住了鳞片,目光中有着小兽般的野蛮:“不!我还没实现愿望呢!”

麻绪婆婆:“什么愿望?”

玲指着弟弟:“我要杀死他!”

麻绪婆婆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会如愿的。把圣物放回去,我以我一百二十七岁的头发宣誓,你一定会如愿。”

玲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犹豫着将圣物放回了凹槽处。

像是突然触动了什么机关,那个巨柱突然缓慢地旋转起来。刻在巨柱上的凹线,并不是线,而是两排巨石之间的夹缝。这个巨柱是个构造复杂的石磨,随着它的旋转,刻在地上的符号被一枚枚地卷入石磨中,化为齑粉。

其中,也包括躺在符号上的那些婴儿。

鲜血,顺着凹线,缓缓流下,汇聚于圣物所处的凹槽。那是最纯洁、最童稚的鲜血,将龙鳞深深掩埋。在如此浓重的血腥中,龙鳞终于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轻响,凹槽中的童血,被缓缓地吸收了进去。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种祭祀的方法,是何其残忍恶毒。骨肉相残,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如果我还有力量,我一定会将这群人杀得干干净净,以赎他们亵渎我鳞片之罪。

只可惜,我还没有力量。

玲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石磨在挤出最后一丝血迹后,缓缓停止。

“你如愿了吗?”

麻绪婆婆静静地看着她。

玲面容呆呆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族的宿命。千年之前,我族以龙鳞的力量,打败了恶魔,将它封印起来。但在它临死前留下了一个诅咒:‘你们世世代代,都将以次子祭祀我。如此,你们长子才能存活。如果有次子未能祭祀,我将在他的身上复活。’所以,千年以来,我族一直延续着这一古老的传统:长子继承家业,次子则献为祭祀。”

麻绪婆婆解释着,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

如此残忍的宿命,竟得千年承续。

麻绪婆婆疲惫地转过身子:“都散了吧。龙鳞找回来了,祭祀已经完成。我们又有一年的太平了。”

村民们互相对望着,慢慢地向外走去。妈妈冲了上来,抱住玲。她的眼中有泪光。玲知道,那是为弟弟流的。她心中一阵厌恶,想要推开妈妈,但她想着以后弟弟就不存在了,就没有这样做。

“妈妈,你还会再生个弟弟吗?”

“不。妈妈再也不生了。妈妈只要你就够了。”

妈妈紧紧拥着她。玲露出了笑容。

她的愿望,于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满足。

我叹着气,觉得有些烦闷。幸好,麻绪婆婆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们举办个庆典吧,忘掉那悲伤的过去。有好多好多东西可以吃哦!”

那可真是太好了。

突然,我发现玲有些不对。她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中有陌生的恍惚,似乎,她变成了一个剪影,在灯影里摇晃着,渐渐有些不真实。

两行鲜血,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第二部分 重生(1)

玲的妈妈正紧紧抱着她,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惊慌了起来:“玲,你怎么了?”

玲用手擦了擦眼角:“妈妈,我没事。”

然后,她看到了满手的鲜血,也惊慌起来:“妈妈,我怎么了?”

熔岩湖猛然发出一声咆哮,一股巨粗巨长的岩浆喷起,几乎达到了阿伊努山的顶峰。溅落的岩浆激起凌厉热风,将山洞笼罩在一片幽暗中。缭乱的红色中,我忽然发现,玲的影子在逐渐扩大,幻化为一个飞舞的妖魔。

她的皮肤开始变色,不再是白中透红的童贞之色,大片幽深的影子从她身体内浮起,凝聚在皮肤上,呈现出妖异的墨黑——仿佛她瞳孔深处那独特的黑色,也随着眼角的鲜血一起渗出,迅速蔓延到全身。

黑影乱舞,化为一条条极细的蛇,似乎要挣扎着钻出来,将她的皮肤撑到透明,寸寸崩开龟裂之痕,再从中缓缓渗出。

妈妈更加慌张了,用力地抱着她:“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玲眼角渗出的血越流越多,她也慌张起来:“妈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

她的身体变得很热,像是裹着一团巨大的熔岩,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妈妈嘶喊了起来:“麻绪婆婆,你快来救救她!”

麻绪婆婆在村人的搀扶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的手才按在小女孩的额头,立即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惨叫:“恶魔复活了!”

这句话像是诅咒,引发了熔岩湖的喷发,赤红晶灿的火柱从湖底轰然涌出,整个山洞里的温度立即上升到燃烧的边缘,就像是火焰地狱一般。巍巍阿伊努山,也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崩坏。

麻绪婆婆头上戴着的白色高帽已落地,她披头散发,指着小女孩厉声喝道:“你就是恶魔!你的身体,已经被恶魔占据了!”

一个村民惊慌地问:“麻绪婆婆,你是不是弄错了?恶魔只会在次子身上复活,可是,玲不是次子啊!九个家庭的第二个孩子已在刚才献祭了啊。”

麻绪婆婆脸色极为可怕,转向玲的妈妈,重重地将拐杖往地上一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妈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有些惶恐,垂下头不敢看麻绪婆婆:

“玲……玲她,的确是第二个孩子。”

这句话,仿佛是末日来临的号角,在大厅中震响。

村民们发出一声惊呼。

随即,他们脸上出现了一种灰败的颜色。没有过分的悲痛,甚至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当恐惧了千百年的灭顶之灾真正来临时,人们已经没有了逃避的力气。

妈妈自知铸成大错,哭泣着向村人们跪了下去:“我没有办法呀!我一直瞒着大家,玲出生的时候,其实是双胞胎。可是,先落地的姐姐一出生就死去了,她是死胎也能算数吗?而且,玲刚出生的时候,我将她抱起来,她就对着我笑。那一刻,我身上所有的痛苦、疲乏、悲伤都消失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要养着她,与她在一起。我爱她胜过爱我的生命。我不能忍受将她献祭,于是,我就悄悄将姐姐埋葬了,将玲作为长子养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件事会曝光的。所以,我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如果我再要个孩子,拿他献祭了,神祇就不会怪我了对不对?玲就可以跟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了,不是吗?我已经献祭了呀,用我的亲生孩子!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不该被献祭,为了补偿他,我将一生的爱压缩在两年里,给予他。我想给他所有的一切,甚至顾不上照顾玲了。可这样,还是不行吗?”

第二部分 重生(2)

听到这里,我有些震惊。原来,玲才是应该被摆上祭坛的次子。她还有过一个双胞胎姐姐,就是她在噩梦中见到过的、和她在洞穴中厮打的黑影。而早在出世之前,她就经历过一场残酷的生存之战。命运安排她踏着自己姐姐的尸体出世。难怪她心中永远有一个幽暗漆黑的洞穴,一场暗无天日的梦魇,一片残忍自私的阴霾。

她是诸神厌弃的、不被祝福的孩子。

但这却不该怪她。

妈妈紧紧抱住玲,不顾她浑身的黑血:“麻绪婆婆,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救回玲的,不是吗?”

麻绪婆婆悲痛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我们阿伊努族在今天全都将死去。那个诅咒是真的。当未被祭祀的次子成年时,魔王就会再度复活。这个祭祀已存在了千百年,我们每一个幸存到成年的人,都是长子。我们的弟弟与妹妹,都在幼年时就被抛入了渊薮中,用鲜血饲养魔鬼,以换取我们的偷生、以及整个种族的延续。”

“只有玲不是。你违背了神谕,掩藏了玲的身份,让她存活至今。这彻底击碎了我们的宿命。让恶魔临死前的诅咒得以实现。你知道吗?我们用以封印恶魔的器具,就是我们的身体。恶魔被封印在我们的血脉中,恶魔一旦复活,它必将噬尽阿伊努族所有人的血肉,这样,它就会获得完整的躯体,再度现世。”

她瘫坐了下来,雪白的长发瞬间灰败,宛如一蓬枯萎已久的海藻:

“等死吧!连祈祷都没用了!”

妈妈哭喊起来:“不!一定有什么办法的,玲,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

玲倒在地上,面容扭曲,在来自血脉深处的裂体之痛中拼命挣扎。听到这句话,她突然冷静了下来,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妈妈:“妈妈,你爱我?”

妈妈:“是的!从你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但是,我是第一次做妈妈,妈妈不知道怎么才能做个好妈妈,妈妈做了很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玲伸出手,仔细地为妈妈擦着眼泪。可是,那怎么能擦干净。她手上的黑血染上妈妈的脸,跟泪水混合在一起,涂抹成一幅血泪交叠的画面,一如阿伊努山上永恒进行的火雪之战。

玲笑了,转头看着我:“听见没有?妈妈说她爱我。”

我无言以对。

“原来,她是爱我的。”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生动,纵然淤血与龟裂满布,却依旧不能掩盖。

我仍旧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玲脸上忽然露出一股痛楚之色,她身子的紧紧地缩了起来:“妈妈,我好痛!我好痛!”

“砰”的一声响,她的手指上猛然突出一截锐利的指甲,深深陷入了紧抱着她的妈妈的身体。玲大惊失色,急忙将手往回一缩,妈妈栽倒在地。

麻绪婆婆双目失神,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开始了。”

“杀戮开始了。”

“阿伊努族的末日,来临了!”

玲惊慌起来。她大叫着:“妈妈!妈妈!”她想冲上去,再度回归妈妈的怀抱,但,村人们掏出武器,将她隔开。他们心怀戒备地看着她。

玲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怎么了?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玲啊!”

“是偷走你们家饭菜,天天恶作剧的玲啊!”

她向前跨了一步。村人们脸色全都惨变,举起武器,朝着她喝骂。

玲:“妈妈,你也不要我了吗?”

妈妈被爸爸搀扶起来,在人群林立中,望着玲。她满脸泪痕,伤口汩汩流着血,却也是像玲那样的黑血。

第二部分 重生(3)

玲笑了,向着她张开手:“妈妈,你也不要我了吗?”

妈妈颤抖着身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玲的手缓缓垂下:“为什么,为什么连妈妈都不要我了呢?”

“如果,我真的是魔鬼,你就不爱我了吗?”

“那你所谓的爱,不都是骗人的吗?”

流淌在地上的黑色的血,缓缓漂浮起来,被岩浆的高热蒸发,化成雾气,凝结在她身周。她的面孔,渐渐在变化。变化成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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