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秘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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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科和那女人听到门响,接着一个人进来,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却是波浪。这时二人抱得正紧,虽然惊惧,也不肯立即分开。波浪见了,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又加了三分。他二话没说,举起出差时带回的水火棍,朝白日科后脑勺就是一棍。只听“啪”的一声,白日科脑浆迸出,头破血流,一命鸣呼了。
波浪一不做,二不休,又举着水火棍向妻子砸去,但来正气倏问从窗口窜入,忙抽棍迎向来正气。
波浪哪里是来正气的对手。来正气见波浪一棍击来,顺手一捺,波浪跟着棍棒跌了一个踉跄,来正气趁势一捏,捏住波浪的颈背,喝道:“不得呼喊,呼喊立即宰了你。”又举眼看了一下他的妻子,也喝道:“你躺在床上不许动,否则也宰了你。”
波浪的妻子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赤身卧着。
波浪被来正气抓着,连忙求饶说:“来义士饶了我吧你的案子虽然是小人办,只是小人受上司差遣,也出于无奈啊!”
来正气忍着怒火问:“受谁的差遣?”
波浪说:“岘括财受了白明的嘱托,勒令小可要用尽千方百计取得你的招供,否则小可性命不保啊!”来正气问:“何以见得?”
波浪答:“这都是蚬括财说的。”
来正气说:“你也休想推得一干二净,欲饶性命,我问你话,你得如实说来,若有半句不实,决不轻饶。”
波浪连应:“是!是!”
来正气说:“我平素与白明无冤无仇,只与他论了一次肉价,为什么他定要置我于死地?”
波浪吃惊道:“哪里是为了肉价,实在有别的原因呀!你若真的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发怒。”
来正气说:“我正要你说实话,怒什么?”
波浪叹一口气说:“白明实在是为着你的娘子鳝尤啊!他早与鳝尤鬼混多时了,街坊邻舍,大多知道,只瞒着你一个老实人罢了。论肉价是小小的借口,这小小的借口也是白明和鳝尤共同想出的主意,只可惜你死到临头还蒙在鼓里呢!”
来正气想,你现在就死到临头了,怎么说我死到临头!但口中不说出,又问道:“鳝尤现在到何处去了?”
波浪说:“现在白明把她送到水警局长虾朋家了,他自己用了不算,而且献给虾局长做美人儿了,白明也因此任了水警队长之职,岘括财也得了副队长之职,你如果不信,到虾局长家一趟,自然清楚。”
来正气问:“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
波浪说:“当今官员,只知道有上司,哪里知道有公道…”
来正气不待他说完,怒道:“这样的官员,留你何用?”拔出屠刀,轻轻一拖,波浪顷刻身首异处。
波浪的妻子见丈夫被宰,吓得魂不附体,惊了好一刻,才细声求饶道:“来义士饶了我吧!什么东西都让你主宰…”
来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道:“真的吗?”他这一笑,却使她大胆了许多,认为来正气看中了自己,于是,赔笑道:“怎么不真,来义士不嫌,就可上床……”
来正气还是笑容可掬地说:“床一摊血迹,讨厌得很,你下来吧。”
她说:“来义士能看得起我,三生之幸。”忙站起身,用蚊帐抹净了身上污秽的东西,挺起胸部,脸上酒窝微现,春意荡漾地向来正气走过去。
来正气这时也真有几分动情,一时间也想玩一玩,但转念一想,我怎么能与贪官污吏们一样!不能啊,决不能!从今天起,要除暴安良,正正经经地为凡民们干一些有益之事。正想心事,她已经来到了面前,伸出双手,欲拥抱自己。来正气说:“我不愿正面玩,先看看你的背后,把身子转过去吧。”她哪里敢违拗。刚把身子掉转,便被来正气抓住哑穴,对她说:“我明人不做暗事,是来正气,不讲你也识,我非淫荡之辈,你迷惑不了我。不过,我也不要你性命,只恨当今没公道之处,本来不是凶手,为世所逼,今天变成了真正的凶手。我这个凶手还要干一些惊天动地之事,不能让你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只得委屈你聋哑一辈子了。”接着在她聋哑穴上一捏,又在她百会穴摸了一摸,让她失去记忆,永远记不着、听不见、说不出了。
来正气认为自己既然开了杀戒,就要多杀几个,他们都是些死有余辜的,只不过我私自代表法律,早些处决他们便是。于是,他离开谋发圩,向水警局走去。
来正气到了水警局,找到虾局长住宅,正好是虾局长与白明、蚬括财领着水警浩浩荡荡往谋发圩出发之际。暗笑道:你们去吧,老子不自首,你一辈子也破不了,就算知道是我,来某也不是容易被抓获的。他闪过一旁,待他们过后,便向虾局氏家走去。
来正气本来准备找到妻子鳝尤,教训他一顿,劝她改邪归正,只因路途不熟,找了很久,才找到墨乌进去的房间。在窗口一看,又是墨乌与海马赤条条在演戏,连连道:“我怎么到处倒霉,总是看见这些不耻于人类的东西!”可是一想,又笑道,不是我倒霉,实在是水族世界过于腐败了,到处都是淫邪污秽,正气已无,该说是水族倒霉、龙宫倒霉、龙王倒霉。“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龙王是不倒霉的,他能私巡暗访,行正道,实在是英明之主,只因污吏太多,浮云蔽日之故。
来正气想到这里,方欲离开,却见鳝尤推门进房,三言两语便把衣服脱得精光,要与海马争男人。这时来正气不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而是恨从心中来,忍无可忍,越窗而人。料不到鳝尤发觉得快,向外逃走,只得追杀她。后来一想,与海马同奸之人,自己虽然不知道姓名,却认得是在救鲨御史时被人称为墨帮主的,立意回头连他宰了。但见他穿好了衣服,又有武功,一时难以得手,只得逃出。
墨乌见鳝尤被杀,虾局长家中出了人命案,如果虾局长回来,自己怎样交代!而且,自己与表嫂海马之事,他也不肯干休。如果说鳝尤被他人所杀,不但显出自己无能,还败了虾局长声誉,不如一走了之,虾局长回来,便认为是我欲奸不遂,所以把她宰了。鳝尤只是他的情妇,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系,我与他却是亲戚,父亲是厅长,我是一帮之主,总不会追究吧。这样,可把一切事实掩盖了,于是,也不与海马说知,一溜烟走了。
海马见墨乌已走;凶手又逃,忙派人通知虾局长,说明家中出了人命案。
再说虾局长一行人赶到谋发圩,打开波浪的房间,看了现场。虾局长把表侄白明拉到一旁说:“白贤侄,你看这件案子是怎样发生的?”
白明说:“愚侄实在推理不出来。”
虾局长说:“这有什么难处,分明是你父亲先与波浪的妻子通奸,被波浪回家看见,波浪杀了你父亲,只不知谁人进来杀了波浪。”
白明问:“何以见得?”
虾朋说:“你父亲躺在床上而死,而且,是一棍击死的,旁边有一条水火棍,正是击死你父亲的凶器,只是你父亲死后,波浪如何死,才是我们研究的焦点。”
白明问:“那么波浪的妻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虾朋说:“正是杀死波浪的凶手弄的,因为,波浪的妻子认识他,凶手怕她说出,但又不忍多杀,所以,把她弄成残废。”
白明问:“这案子传出去,与我家声有关,怎么办?”虾局长沉下脸说:“当今之世,有权就是荣誉,管什么家声,不传别人也知道了。”
白明问:“虾局长认为应该…。”还未说完,只见一个水警风驰电掣而来,把虾局长拉到一旁,耳语了一刻,虾局长大惊失色,叫道:“墨乌那小子干得好……”
白明听出势头不对,忙拦住问:“有什么异常……”虾局长不答,命令道:“蚬括财带人保护现场,你与我回家去。”白明只得情情不安地跟着虾局长走。
刚进门口,海马大叫道:“你这局长怎么搞的!侦破别人的案子,自己家里却死了人了……”
虾局长怒道:“难道你不知道是怎样死的?”接着走到鳝尤尸旁,见她脱得赤条条的,怒道:“是不是墨乌干的?”
海马把脸一黑,睁目道:“我从街上回来,便见这狐狸死了,怎知是谁干的。都是你把这妖精留在家里,惹出是非来…”
虾局长被妻子一镇,气浪矮了许多,说道:“叫墨乌来见我!”
海马余怒未息,还是沉着脸说:“谁见过他,你自己找去。”
白明早已明白事理,找了一遍,不见墨乌的踪迹,回到虾局长面前赔笑道:“看来是墨帮主欲奸不遂,把她杀了,还是无声无息地掩饰过去吧。”
虾局长叹了一口长气说:“势力斗不过他,而且沾亲,有什么办法!”
海马见自己一发火,恶人先告状,果然有效,悻悻地说:“快把尸体掩埋算啦,腥臭难闻的,你这老龟以后再干这些事,老娘到衙门当众说去。”说完,掉转脸,发出一阵冷笑。
虾局长与白明把鳝尤埋了,便对白明说:“你快去把鲨御史请到谋发圩来。”
白明犹豫道:“请得动吗?”
虾朋在自明耳边说了一刻,然后笑道:“按我计划行事,没有请不来之理。”
白明又问:“虾局长认为定能把他干掉?”‘
虾朋说:“只要你能把他请到谋发圩,本局长管教鲨御史变成鲨鱼屎!”
白明无可奈何,只得急急前往。刚到东海城,墨乌便接住问:“副帮主,虾局长家的事体如何?”
白明埋怨道:“帮主也干得太过分了,取乐便是,为什么把她杀了?”
墨乌叹道:“哪里是我杀的!”于是把情况告诉了白明。
白明听了,大吃一惊道:“据你说,有人经常监视着我们?”
墨乌说:“你也不要大惊小怪,实际就是救鲨御史那个人,我是认得面貌的。”
白明听完,松了一口气,又把虾局长之意告诉了墨乌,请墨乌多派高手前往相助,然后去求见鲨御史。
鲨御史一见白明,冷笑着问:“白队长可把蚬括财抓起来了?”
白明答:“未抓。”
鲨御史问:“为什么?”
白明忙跪下痛哭流涕说:“小吏回到谋发圩,方欲抓蚬括财,却不幸遇着父亲被人谋害了,一起受害的,还有波浪。小吏求虾局长严加侦察,虾局长却说他只区区一局长,不能在短时间内查获凶手,叫我到水警厅鸣冤,只得到水警厅求见墨厅长,墨厅长说鲨御史是龙王任命来东海调查近来积案、悬案、疑难案和纠正错案的,现发案更应由他受理,他区区一厅长不能自断,要我来求鲨御史,鲨御史如果无能为力,就到龙宫求龟丞相去,他说龟丞相是一能员,不管什么案子,只要一到现场,没有不破之理。”
东海龙王鳌光在旁听了白明之言,喝道:“胡说!鲨御史代龙王而为,你怎敢诽谤他!”
鲨御史止住东海龙王说:“让他说下去,好话坏话都要听嘛,一个人不是万能的,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于是,转对白明说:“你先回谋发圩帮着维护现场,本御史处理好一些余事,只过两个时辰即前往。”白明听了,心里暗笑道:“虾局长之计果然中用。”于是,匆匆回去。
白明一离开,东海龙王说:“御史警卫甚少,前往谋发圩,安全难测,还是多派几个人去吧。”
鲨御史说:“从白明的言语里,似乎觉得有一股势力朝我袭击,不过,本御史为了龙宫,为了龙王,视死如归,就是刀山火海,也当亲自一闯。”
东海龙王说:“若御史在东海发生不测,我鳌光却对不起龙宫,对不起龙王呀!”
鲨御史说:“如果龙王担心,陪本御史一行便是。”鳌光听了欣然,立即与鲨御史整理行装,命几个警卫随从,向谋发圩走去。
再说白明离开鲨御史,十万火急赶回来见虾局长,向他报告鲨御史下谋发圩之事。虾局长赶到谋发圩,把蚬括财叫来问:“本局长对待蚬队副如何?”
蚬括财说:“虾局长对规某实如亲生父母对儿子也!”虾朋听了笑道:“其实本局长真的把蚬队长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呢,只是有人命令本局长逮捕你。”
蚬括财听了,如五雷轰顶,忙跪下叩头说:“小吏无罪,望虾局长高抬贵手,救儿一命。”他连续叩了几百个响头,碰得地板“咚咚”作响。碰了一刻奇%^书*(网!&*收集整理,头上却生出几个疮来,似青、似红、似蓝、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