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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公子有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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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他期盼,我仍是一言不发。
  他扣在我手上的指尖留恋的摩挲着,似贪恋最后一丝温柔,令人心思缠绵,愁肠百结。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小妞今日好看的紧。”他用掌心抚住我半张脸,笑道。“莫慌,君无戏言,朕既下了旨,就不会后悔。”
  我从颈上取下链子,放在他掌心,认真道:“谢谢…”
  “嗯。”他点头,侧过身去。
  “陛下。”
  “嗯?”
  “真心是这世上最难求的东西,往后…还请好好待司徒婉儿吧。”
  他沉默良久:“去吧。”
  我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天空忽然飘起迷离细雨,水滴落在掌心,沿着纹路缓缓蔓开,多情又无言。
  薛煜琛站在不远处的宫门下,坐下的马发出不耐的嘶叫。
  我想起那一年的春,海棠未雨,梨花先雪,碧青色的垂柳在两旁,我玩笑道:“不要吃鸡翅膀,要吃薛煜琛。”他赧然的扶我上马,嘱咐道:“乖,早些回家。”
  那一场会面,擦身而过。那一条道,是命运的分叉路。“所以这一次…”他说,“让我送你去,让我看着你走。”
  *
  翻山越岭。
  从大覃赶往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叫做大夏的地方。
  那里有我心爱的人。
  他在等着我。
  赶路疲累时,夜深人静时,抬头仰望天空,星星会引领我前行。
  往事历历在目,我第一次真正领会到了近情情怯的涵义,越靠近大夏,心里越是不安。不断想着,他消声匿迹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打算甩了我?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一个半个姬妾金屋藏娇过?不知道他的大哥性情好不好相处?
  石榴是以前太子府里一直负责我饮食起居的丫头,她观察我数日,得出了一个结论,说这是相思病的主要外在表现。
  我觉得自己快要病入膏肓。
  好不容易到了大夏,被隆重的迎进了皇宫,住在据说是杜阿三紫宸宫的偏殿,仅是一院一墙之隔。我有些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要去找他,却被宫人婉转的拒绝了,说大夏的规矩是少男少女们婚前不得相见。于是我只能蹲在院子里看着隔壁墙内斜插出来的栀子花,芬芳传袭,染香雕栏玉砌,重楼飞雪。
  大夏不同于覃,婚礼上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可以用简单而隆重来形容。吉时一到,钟鼎鸣击,奏乐声响起,我心急如焚的等啊等,等着杜阿三穿成一朵花枝招展的红牡丹来当新郎倌儿,谁知他们最后竟送来一块牌位让我抱着成亲。
  只有冥婚才是这样的啊……
  我当场吓得手脚发软,原先心里熊熊燃烧着的一把干柴火好像突然被人浇了一盆洗脚水,诚惶诚恐。
  皇帝陛下轻轻咳嗽一声,便有一个宫人挥着拂尘小跑步到我跟前,压低嗓门轻声细语道:“公主殿下容禀,睿王自覃国归来,背伤一直未愈,眼下又值风雨季节,着实行动不便,但倘若婚事压后,又恐对公主大不敬…所以…还望公主您见谅。”
  我稍愣,随即也压低了声音答道:“无妨,本公主不会嫌弃他的。”
  宫人尴尬地笑笑退开。
  婚礼仪式只是走过场,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独自一个人完成所有步骤,因为满心满脑又开始思索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杜阿三如今腰背受伤,这种病在我们甜水乡被文雅又含蓄的称为‘不能人道’,大约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所以但凡染疾的男子均取不着老婆,本阁主心胸宽广,愿意无条件接受杜阿三,但不知往后我们继续之前的剧烈运动,到底是我在上他在下呢,还是应该他在上我在下呢?
  要是我在下,他动也动不了,我岂不是累得很,对体力实在是一项颇为严苛的考验。但反之若是他在下,我心情太好一不小心剧烈过头了,把他的背和腰给弄折了可怎么办?
  唉。
  我扶额。
  独自坐在婚房的床榻上唉声叹气。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到三更,杜阿三还没进来洞房花烛,已不知道是浪费了多少金。桌上红烛焰焰欲灭,快要耗尽我所有的耐心。
  都说新娘是不能擅自揭开红盖头的,但那些金步摇和珠钗插地我头痛欲裂,连守在门外的石榴都忍不住进来探视过六回,等到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我终于熬不住困得一头栽倒在床上,随后强打起精神去找杜阿三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头号女流氓——千里抢相公

  紫宸宫里的太监宫女对我来说不过都是摆设;尤其在我狂性大发的时候,全然不顾任何人的面子;直接将所有带刀侍卫全都点倒了;连刀都还插在鞘里没来得及□。
  识时务的宫女吓得面无人色,跪地坦白说;睿王陛下并没有和我洞房花烛的打算。
  我顿时怒发冲冠,气势汹汹冲到杜阿三的书房;一脚踢开房门,大吼一声:“杜阿三,你给我滚出来!”
  从内室冲出一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试图对我进行最后的阻拦;被我狠狠踢飞了;踢飞之前;还死命抱住我的大腿,干嚎道:“公主啊——!”
  我眯起眼恶狠狠的环视一圈,宫人们立刻改口高呼:“王妃啊——!”随后一个个从内室跪到外庭,在我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掀开珠帘,我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黑色的长发从枕边泻下,像一条华丽的帛绢。只是,越靠近他越觉得不对劲。几乎看不到他的胸腔因呼吸而起伏。
  脑中突然出现地宫里杜云鸿的模样,我颤颤的伸出手放在他鼻翼之下,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答:“王爷…王爷他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中奇毒,御医想破了脑袋也才只解开十九味药材,还差最后一剂…本来将养着好些了,哪知道…哪知道后来绝食,绝食就…”
  “他绝食做什么?”
  “这…这…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宫人们不住磕头。
  我不明白杜阿三为何绝食,但歪着头想了许久,再看看那些吓得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宫人,指着自己问道:“唔…他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娶我吧?”
  “嘶——!”
  我听到他们集体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可见我的猜测应该十分接近真相。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下,突然有一把干哑的声音横空出世:“小汝…小汝…”于四周戚戚低回的流转。
  宫人们登时脸色发白,再度齐刷刷磕头。“王妃饶命,饶命啊。王爷他回来后只晓得念叨这个名字…定是,定是。。不知受了哪个妖女的迷惑…”
  “对对,妖女,不要脸的妖女,乡野村妇!”宫人丫鬟一个个替我打抱不平似的怒骂杜阿三口中的‘小汝’。
  我欲哭无泪:“妖女…”为何本阁主总与淑女搭不上边儿呢…
  但同时又松了口气,原来杜阿三并不是不想娶我,心里的不安,忧虑,疑惑也跟着消失殆尽。
  “你们没告诉他我是谁吗?”
  “说了!奴才奴才们都说了,皇上也劝了,奈何王爷就是…说除了那女子谁也不要。”
  我:“……”
  李翊轩这个浑蛋必定是没把大夏九公主就是我的事情告诉杜阿三,临了还要再摆我一道,气得我当场挥手摔了一只紫铜鎏金香炉,将宫人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拧成一团,异常凶险。
  他的眉,眼,唇,都是我思念的模样,只是容色苍白,清减了不少,像是被人用力抽光了所有血气。我趴在他的心口,那一处热烘烘曾温暖我的地方,此刻跳的虚弱无力,时而凝滞久长。这是毒发之前的征兆,倘若三日内破解不出最后一味药,势必归西。
  “锦哥哥,我来了,你听见了吗?”我轻轻握住他手臂晃了晃。
  “小汝,小汝…”他额头不断冒出虚汗,只一味呢喃着我的名字,醒不过来。
  “是我呀,我来了,锦哥哥…”
  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呼唤他,足足有一个时辰,渐渐我的喉咙开始有些嘶哑,再加上沿路来许是节食过头,情绪十分低落,最后再也克制不住,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嚎啕:“这算什么呀…呜呜呜,老子千里迢迢翻大山淌大河从那么大老远来找你,你却要死在我面前,杜阿三你赔我银两,一万两啊,呜呜,你说要让我物尽其用的,你骗人,老子明天就改嫁。”我趴在床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引得一屋子的宫人也跟着我一起哭哭啼啼。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暗哑的声音自说自话道:“唔…怎么这么瘦…我不在家你都没好好吃饭吗?”一边说着,一只毛爪子爬上了我的腰,且搓且揉,动作十分熟练。
  “呜呜呜,我吃不下去。”
  “呃?嗯?!”我猛地直起身子,看到他对我微微一笑,虽是虚弱,眼里却是久别重逢的光芒,似射穿阴霾乌云点点照入人世的金阳。
  “啊——!!!”我惊声尖叫,“快找御医来啊——!”
  宫人被我一吼,集体作鸟兽散去找大夫。
  病重的大色狼半支起身子,伸出手来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妆化的这样浓,你一哭就成了大花猫。”
  于是大花猫二话不说,冲上去勾住他脖子,良久不肯松爪。
  他淡淡拍着我的后背,“找什么御医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大夫嘛!该不会连自己不相信吧?”
  我颓丧地垂着脑袋,“半桶水哪能成天晃啊晃的,还是老头子们稳妥些,要是吃死你…。呜呜呜……呜呜!”
  他柔声哄着:“别哭了,我死不了,方才梦里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把我给丢回来了,一并还给了我解药。”
  我撅着嘴:“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他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解药…”
  “真的么?”
  “嗯,灵丹妙药。”
  “噗——!”我身上的大红嫁衣未脱,袖子抹了把脸,喜笑颜开。
  御医们来到时候就见到我的脸红得像一只烧猪。
  三个老头儿站在我跟前,一个有蓄着长须,一个头上没毛,还有一个牙齿漏风。他们向我展示了已经破解的十九味药材,分别是‘当归,白芍,夏枯草…’
  我拿着药方:“这些都是清肝散瘀的。”
  白胡须老爷爷说:“的确,此种毒并非特别暴戾,属于制毒者就地取材。但属下几人苦于无法获悉制毒之人究竟是在何时取于何地,是以只凑齐十九种,独独还缺一剂最关键的,怎么都破解不了。唉,老朽等实在无能。”
  我记得当时黑风寨上,鬼面君吹笛引蛇,蛇是毒物,必然是随手取材的,然而这十九味药材中偏偏没有当时我给自己在脚上抹的七叶一枝花。
  仔细斟酌半晌,我开口道:“敢问几位大人,若是始终找不到最后一剂解药,王爷能拖到几时?”
  三人眼角偷偷抬起看了眼床上的杜阿三,吞了吞口水答道:“至多七日。”
  比我能做到的多争取了四日,可即便如此,三日阳寿和七日其实没有差别。
  我叹了口气,将药方还给他们道:“就用七叶一枝花吧。”
  他们不敢置信的抬头:“王妃确定要用七叶一枝花?”
  杜阿三挥挥手,“听她的,去吧。”
  正午时分,送来了第一帖药。
  日光透过窗棂缓缓爬上来,杜阿三斜躺着养精蓄锐,我以手作扇,对着瓷碗轻轻挥动,药味扑鼻,确是加了七叶一枝花没错,跟着舀了一羹匙吹冷了送到他嘴边。
  他抿了一口,皱起眉冲我吐舌头。“太苦了。”
  “良药苦口嘛,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喝。”
  “可这次特别苦,一定要加些糖才行。”
  “这样啊,好。”我将瓷碗搁在窗台上就要去拿蜜饯,却被他拉住,手指轻点在我的唇上。
  “呃…”我愣了半晌明白过来,“什什什…么啊?!”
  “我不管,你喂我。”他双手环胸,一副耍无赖誓不罢休的模样。“你再不喂我,我就要死了啊。”说完两眼一闭,两腿一伸。
  “哪有这样无赖的!”我无奈至极,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刚完成这个动作,他已迫不及待的抢先凑过来同我接上一口气。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只是我们刚结束小别,又适逢新婚,于是我被亲的几乎快连渣都不剩,好不容易松开我,大色狼强词夺理道:“你看,一口一口喂着实麻烦,要不然我一鼓作气喝完,但是你的甜头可要给足整碗的量!”
  说完,端起药盏仰天一饮而尽,将我迅猛扑倒。
  宫人们掩嘴窃笑,一个个识相的跑到外头候着,大色狼喜上眉梢,啃地分外投入,不知过去多久,听到宫人们禀报说。“主子,史官求见。”
  “唔…他来干什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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