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萌神当魔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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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听他如此一说,竟是发现这么捉弄他,还真不管用。她气馁倚在长榻上,双手环胸,一脸颓然,模样傻傻的可爱。
连朔笑得更欢了,双手不羁的撑在长塌边沿上,看似是环住了凤栖梧,这番姿态,哪个仙婢看了又是要八卦八卦的。
他戏谑道:“念你年纪小,还不懂情爱之事,就不‘欺负’你了。”他说欺负的时候,眼里清墨似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凤栖梧因脑中闪过绯狐银魅在紫林翠蔓之中合欢交缠的影子,脸羞的红了,一把推开连朔,面向荷池不住的喘气,定了定心神。
他转身见她尴尬的样子,笑了笑。不知何时,竟把捉弄她成为了自己的乐趣。最喜看她被自己捉弄了脸色羞红紧张无措的样子,傻的可爱。
本是俏皮女子,风风火火还没大没小,如白纸一般透明,无忧无虑天真的紧。可是走神的时候,却又不知她会想些什么,神秘的让人猜不透。真是奇怪的女子呢。
他走近她身旁,认真的问:“要不,你和我一同回成天?”见她偏过头惊讶的看自己,便补充了一句,“对念奴也有份照应。”
凤栖梧见他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也正经的说:“不了,我令做打算。”她得去趟东面海域,查查父神的事情。
她却是真舍不得小辫子念奴,这么些天的相处,被她粘着习惯了。且她两千岁就没了娘亲,不免与自己经历相似,心里对她生出好些怜爱来。
她眼睛有些涩,不自然的说:“念奴,还请麻烦你多加照应。有时间我会去看她的。”
为了掩饰感伤情绪,她说着就去找念奴了。
念奴已跟连朔回了成天。参加大婚的各位神君大多都已离去。凤栖梧本是要跟驭之曦道个别,却是发现他早已回了从天,竟有丝失望。
忽听礼岩传召梵天与梵音,让紫鸢也随着去见他。不知礼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让梵天带着新过门儿媳去混沌东面海域了清山拜会一位故人秋泽仙人。让梵音随行。
凤栖梧因想着要去东面海域打探父神消息,神器之事暂且一放,也就主动提出要跟着一起去,紫鸢甚是欢喜,便央着礼岩答应了下来。
即日启程。礼岩为他们一行安排了两骑洪荒异兽“乘黄”,如此便能早日到达东面海域了清山。
☆、第十六章 太虚昔境
一行四人,一路上的气氛极其怪异。梵天与紫鸢共乘一骑,凤栖梧与梵音一起。梵天与梵音必定相隔十丈。紫鸢却是担心梵天,眉心微蹙,不时瞟过几眼,想说几句话解解闷,又欲说还休。而凤栖梧见他们这番别扭模样,便扯开嗓子开了话茬。
“你们饿不饿呀?”
……
“哇,好美的云霞!”
……
“喂,你们有没有听过‘大猪说有小猪说没有的故事’啊?”
周围刷刷一阵鄙视……
无奈,就这么静默的行过了几日,忽见远处一片蔚蓝海域之中,一座仙山自海根深处破水耸立,仙雾缭绕。一处仙岛稳傍仙山,飘于上空,用一瀑布作为岛与山的牵引,水幕倾泻而下,竟是相隔数里,也是能闻见水瀑凿击仙山的声音。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怕是所说这番场景。想是已到“了清山”地界。
乘黄停于仙山脚下,只见海面一览无波,海滩软沙细腻无暇。凤栖梧还来不及休憩,灵神还未在暖风痒人的境界里徜徉,就被梵音扯着跟上了梵天与紫鸢的脚步。
踏上蜿蜒的青云梯,几路小径盘旋错节,分不清哪条才是上山之路。这了清山也甚为奇异,神识半分都探不到山中景象,灵力也倍感压抑使不大出,许是被法术强劲的神人布下了仙障,或者这仙山之中有着某种上古秘器镇压于此。
分岔径口,梵音与梵天起了些争执。梵天灵力法术造诣在她们三人之上,理应听他指挥。
梵天说右面小径熊咆龙吟震响山谷,幽深暮色惊悚骇人,是为狐假虎威,应沿右径上山。梵音却不以为然,说左面小径古猿清啸天鸡欢啼,海日初生曙色照人,是为平和之境,应沿左径上山。
梵天眉眼微皱,轻叹一声道:“请君自便。”自顾自的沿着右边小径走去。梵音一声冷哼,也自顾自的往左边行去。
紫鸢与凤栖梧眼眸示意,栖梧说紫鸢你随他一起,自己与梵音同行。于是,凤栖梧追着梵音便上了左径。
左径一路无奇,神思绑紧的稍微有些累。忽见前方不远处一石碑屹立,梵音提议行到前方石碑那处再倚石调息。
离石碑近了,却见巨大的石碑上遒劲有力挥着四字“太虚昔境”。以石碑为限,周遭两根大柱撑起附近结界,大石柱上分别雕刻着飞禽走兽,看得久了便一阵晕眩。栖梧心想这“太虚昔境”应是秋泽仙人的住处,便等不及的踏进了结界。
“太虚昔境”茫茫无际,竟是什么都没有。
凤栖梧紧张起来,难道是进了什么困魔窟?
正想往回走出太虚昔境,瞥眼一看却见不远处出现了如念奴一般年纪的小神女,她在雪中挥舞着手中的匹练,灵力微弱的挥出一段暗香拂影,毫无杀伤力可言。她眉眼之间的稚嫩,很是熟悉。
正想上前搭讪,旁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年轻女神。她裘羽袭身,勾勒出山水失色之华艳出尘,她挽髻环鬟,蕴晕出天地崩倾之天姿胜仙。黛眉微蹙,明眸覆水,虽为我见犹怜,眉宇间却是冷傲难抑。她灼灼目光注视着小神女,似要将她的模样记到骨子里,温情溢满眸子,忽然她浅浅一笑,似山中白梅,百花均谢,她却独立寒雪。
凤栖梧忽忆起,这是很多年前,母神凰羽送别自己去“从天”相处的最后时光。她夸赞着说,栖栖舞得好极了。栖梧当时不明白为何她眼里噙泪,不明白为何说别恨娘亲。
“娘亲!”
她激动的奔跑过去,想要紧紧抱住娘亲,手指却从她身体穿过,这不过是一片幻景。也是自己幼时记忆所凝。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双腿渐软跪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娘亲,你可还记得栖栖。”是不是你已把我忘却,才不来寻我?
凤栖梧在从天天界等了母神一万五千年,纵然模糊了她的容貌,可她说过的话凤栖梧却还记得的,她说栖栖你等我。一等就等了一万五千年,岁岁年年,星辰交替,纵然自己过得逍遥自在,也甚少提及往事,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内伤情,佯装坚强罢了。
此时,一万五千年的思念如洪水倾泻,她再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一段柔缓笛音自耳中缓缓漫过,似是连朔在瑶池之境吹的那支曲,竟能舒缓心境,涤去伤情。迷蒙睁眼,环看四周,不见桀骜不羁清俊的脸。唯有笛音袅袅相伴。
母神与小凤栖梧的幻景消失不见,是在从天生活了一万五千年的朝凤阁。后院梧叶飘飘,清逸男神手持无痕剑,温雅无伤的舞出护身剑法,落叶纷纷,叶片无一完整。
梧桐树下,小神女拍着手欢呼着,精致的面庞上露出艳羡崇敬的目光。
挑出的剑气看似柔情不伤,却是暗藏果决冷厉。也只有他,驭之曦,才能将无痕剑舞得这般无痕。
男神表情柔和,虽有族君特有的傲视众生的逼人英气,却是温雅的不像话。他说,栖梧长大后亦能如此。语气里带着些微的宠溺,算是对小神女最大程度的鼓励。
凤栖梧幼时故意骄纵顽皮,烧他古籍,践踏百曦,哪怕是将他神殿给拆了,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从天众神看来,他对凤栖梧足够纵容,可她从心里知晓,不管她怎么努力去吸引他的注意,他也不会为自己分出另外的半分心思。
凤栖梧的母神凰羽曾拜托驭之曦“育她成年,护她安好”。他教她术法口诀,教她书画五音,而自己仗着驭之曦对母神的承诺便时常偷懒,她想这样他就会一直这么教下去,哪怕教不好了,他也会竭尽全力护着自己。此时想来,可见幼时单纯的可笑。
他是驭之曦。他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却对谁都是无情无心。
☆、第十七章 藏起的记忆
岁月恍惚,在凤栖梧一万岁之时,她打算遵从母志唤驭之曦一声师尊。她心里是高兴的,纵然此刻没有了父母,他却会成为自己的师尊,自己最亲近的人。
在凤栖梧拜他为师的前一日,驭之曦的妹妹瑶喜从朝凤阁路过,扯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极为刺耳,她说:“拖油瓶也想当哥哥的首徒?做梦吧你!真替哥哥不值,年轻时被凰羽耍了一把,现在还要整个从天帮着凰羽伺候她女儿?”
凤栖梧踢开阁门,双手叉腰怒视着不仅比自己大十几万岁还比她高上许多的瑶喜。凤栖梧天真的望着她,平静的道:“你还敢说我母神的一句坏话吗?”瑶喜似看见了史上最滑稽的异兽般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一边说:“怎的不敢?!你母神是个弃妇,啧啧,你是个弃儿!”
瑶喜还想继续说的,凤栖梧没能给她机会,她咬了她的左臂,深深的一口牙印,血珠渗出,都沁出了轻纱,血迹斑斑。
瑶喜去向哥哥驭之曦哭诉,凤栖梧有些无措。毕竟瑶喜是他妹妹,不管驭之曦怎样超然无物,都应是护着自己妹妹的吧。凤栖梧以为他会把自己赶出从天,但当时她还傻傻的想,至少也让他对自己多了一些些不同的感受,哪怕是讨厌,也很值得。可见当时真是天真的可笑。
驭之曦并未赶走她,料想中的大发雷霆也并未出现。他似乎对谁都是公平对待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怒,是他的风格。
那一日,凤栖梧第一次见他失了温雅,对瑶喜冷言相告,“从今往后,若再对凰羽出言刻薄,我定不饶你。”
瑶喜吓得忘记了痛忘记了哭泣,她骄纵惯了,从未受过哥哥的一句重话。不过,也因为哥哥驭之曦从未有动气的时候。
驭之曦走过凤栖梧身边时一句话都未说,仅仅是叹了口气。
凤栖梧心里很是愉快,他竟然会为了自己而去训斥瑶喜,她想自己定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丝位置。
瑶喜很是不快,尤其见她一个小娃娃耀武扬威的样子。瑶喜大概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丢下一句话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而正是因为这句话,幼小的她从此打消了拜师的念头,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决定不再做无谓的蠢事吸引他的注意,虽然这种决定不算是决定。
瑶喜环抱双臂,趾高气昂鄙夷的说:“哥哥是顾念旧情才收留的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凰羽,你仅仅是她跟另外一个人的,女儿!”
呵,我以为,我是谁?尽管神识未开,幼小的凤栖梧此刻懂得自己会意错了,他在意的人始终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母神。他不是她的父神,不是她的师尊,在从天,哪怕他日夜护着她,他都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最亲近的人。本可以成为自己最亲近的那个人,却始终在中间摆了一条沟壑。他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却对谁都是无情无心。
她呆在朝凤阁后院,看着那些新开绿叶的梧桐,不过一瞬又凋谢而尽。她好想哭,而母神说,栖栖笑起来才最美。驭之曦也说,如若栖梧想父神母神了,可来此地。
她说,你怎么哭了。
栖梧说我没有父神,没有母神,没有师尊,也没有家。
她说你还有我呢我可以陪你一起玩。
她是紫鸢。
幻景晃过几处,那些与紫鸢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她们一起捉弄神将,一起探听八卦,一起偷偷下天界去寻一些小兽养,一起被紫鸢父神责罚……
凤栖梧逐渐过着逍遥自在没心没肺的日子,不再提及过往,也不再为其哭泣。她以为,可以选择逃避,封闭对母神的思念,隔绝对驭之曦的念想,甚至把伤痛忘却,一切都会变得云淡风轻。但此刻被幻景唤起,多年被自己压制封存的记忆,一一袭来,不禁心痛难当。
让她想起来的,不止如此。还有被驭之曦狠心封住的记忆。那一日,她并未酒醉,她确实是迷了路,还迷了心。
那一处赏景高崖,一神君正立于崖顶,一手提着一只泰甄白玉烤制成的酒壶,一手携着一个烫金铸成的酒杯,面对着远阔的江山好景,风雅的自饮自酌。衣袂翩翩,遗世独立。身后则站着一个俏皮的女子。
神君缓缓转过身来,温柔的唤那女子“栖梧”。
他,是驭之曦。
他不再是古井不波、温文尔雅的模样,却是因着醉酒的神姿,面色微红,眼神迷蒙。
语气比平常低哑,他说:“陪我喝几杯。”眼神难得闪过一丝期许。
女子未拒,默默与他欢畅的对饮几杯,便醉意憨足向后仰去。驭之曦微醺但机警不失,及时扯过她的皓腕,把她温柔的圈进了怀里。
他携着女子在广袤天地里凭虚御风,自由来去,似两只蹁跹的蝶,踏尽千度朝霞,舞遍万世晨夕。如果此时有外人看见,定会赞叹好一对天外飞仙、神仙眷侣。
女子此刻醉眼开阖,长睫似羽翼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