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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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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来说,关键是价格问题,这段时间钱不明不白地花得很快,第一笔版税3000才大半个月就没了, 
  都不知道怎么流出去的。隔几天就忍不住去查查钱包口袋,是不是有个缝儿没注意,看着卡里的钱一天天   
  第三章:雕刻时光咖啡馆(3)   
  少下去,看得心惊肉跳。 
  方洁万大小姐说,现在可是不愁没有人拍,就愁没有本子。 
  我说,我都准备好了,就愁没有资本家来剥削咱呢。 
  后来谈价格的时候就比较伤感情了,她开的价码是2000一集。我有点儿意见,怎么说这也是脑力体力 
  劳动都有的活儿,2000太低了,她说最多再加一点儿了,2200。 
  我问,我这不跟制片人签合同吧,就是给您干私活儿吧? 
  她说恩啊,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她又说,要是我最后吞了你的本子,不付钱给你,你也是拜天告地都无门。 
  我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没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是你求人家,掏出贵宾卡给她,咬咬牙说,这顿咖啡 
  钱得你付,2200就2200。     
  《伤城1314》第二部分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1)   
  9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梦想:写干净的小说,我爱的女孩儿,让我落泪的音乐,去越南和西藏, 
  了不起的电影,很多很多的钱,等等。 
  时至今日,一些实现了,一些尚未实现,一些则变得无所谓。 
  言归正传,假如你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行走,或许你会遇到她,如果你认出了她,请帮我向她问好。 
  请记住,她的左边眼角下有一粒小小的黑痣,请告诉她,她的确是我喜欢的姑娘。 
  是啊,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长发飘飘。 
  大概是在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6月,我听说了许荧的死讯。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终于把齐肩长发一刀剪去,一了百了。 
  10 
  我清楚地记得,2001年的12月的某个下午,我和许荧约在了北外宾馆的地下咖啡馆见面,下午4点 
  多钟。 
  那天,是我18岁的生日。 
  我看见陈希儿到同在地下一层的健身房去锻炼。然后我对许荧说我去上个厕所,便跟着陈希儿进了浴 
  室。我悄悄地从后面搂住她,捂住她的嘴,她吓得大叫起来。我赶紧说是我啊,她笑起来,犹惊魂未定, 
  问我说今晚有空吗?有人给了她哪个演唱会的票,正找不着人去呐。 
  “不行,约人在聊呢。” 
  “聊什么呢,又在勾搭漂亮女孩儿了?” 
  “啊,”我笑说,“这不是正在进行时嘛。” 
  陈希儿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拧一下我的胳膊:“就你嘴甜。” 
  我说,“没办法,生计所迫嘛,要不待会儿我给你电话吧?” 
  一听我说生计所迫,陈希儿瞪起眼睛来:“你打算开始实施你从小的抱负了?” 
  我跟她宣称过我的人生三大志愿:傍富婆,去日本做色情电影的制片,做中国的《playboy》杂志。 
  “又笑,又笑,不许对我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她戳着我胸口说。 
  “你自己心里有鬼,别赖我。”我笑说。 
  她说那就跟她男朋友去啦。 
  行,我说,拿手指拂了一下她的乳房,说,瞧瞧,这么涨,最近没跟他过性生活,给憋的吧。 
  她嗔恼起来,作势一抬膝盖要踢我,结果我本想亲她来着,倒真被格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她大笑起 
  来说,瞧你吧,本性毕露。 
  我说,这多少还比伪君子好是吧,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多么地光明正大,取之有道。 
  我打发了陈希儿,再回去咖啡馆对许荧说,没办法,遇到一个在社团里一起做事的家伙,聊了一会儿。 
  结果陈希儿的电话后脚就跟着打进来。 
  我对许荧说:“你看看,又追上门来了。” 
  陈希儿甜腻腻地问:“成小楼啊,你还疼吗?”看来这段她心情还不坏,或许是她终于快刀斩乱麻,把 
  丫那粘粘呼呼的男朋友给片了。 
  “这个问题可还真有点儿严重了,我看得请示一下,打个招呼。” 
  陈希儿说:“是嘛?还要请示啊,你跟谁请示啊,跟哪个女孩儿请示啊?” 
  我面不改色道,“这不就是正在跟你商量嘛。” 
  陈希儿继续纠缠:“那你请示给我听啊?” 
  我拉过来许荧的手,笑着说:“电影节策划方面的两个要点受到一个部门的迂回狙击,严重受挫,我看 
  看今晚待会儿能不能跟赞助方再聊聊,关键还是这个策划的一个中心思想,关于这个基本点,再多沟通沟 
  通,研究研究再做得深入一点儿,你说怎么样?” 
  陈希儿在那边快笑岔了气,说,“真够不正经的你,待会儿再来答理你。”便挂了电话。 
  11 
  后来,那天晚上,我记得其实我是和陈希儿在一块儿过的,我等她去完了演唱会,然后跟她回了 
  家。 
  记得在她看演唱会的时候,我给她发信说,你那儿除了你男朋友外还有空间吗?给我留点儿地儿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2)   
  吧。 
  她回复说,考虑考虑。 
  后来,我跟她回了她在航天桥的家,进门时候她对我说,她家爸妈都不在。 
  我说,“难怪呢,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啊。” 
  她打开电视,“你自己爱看什么自己调台吧。” 
  我说我不看电视的,她就骂我怎么这么磨叽呢,说她进去洗澡了。 
  我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着的是重播的《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尽管其实看得津津有味, 
  可又怕待会儿陈希儿出来又讽刺我说我没有文化,鼻子插葱装象还装不到底,便找起了碟看。 
  我认识陈希儿,应该算是我倒贴上去的,接着双方有意,便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虽然这么说似乎不 
  太公平。 
  我真心诚意地,喜欢那些凭自己感觉自行其是的女孩儿。 
  陈希儿算是一个。 
  说起陈希儿,她有个习惯,总是爱问一句话:行吗? 
  这句话的理解实在至少有两个角度,一个是说我行不行,一个是说她行不行。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理 
  解这都挺让我郁闷,前者让我自我怀疑,后者也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我找了张饭岛爱的《柏拉图性爱》,一会儿,陈希儿便洗完澡出来了,让我去洗澡。 
  我洗完澡,出来对陈希儿说,“瞧瞧你,从小没受过老祖母教育吗,怎么能随便把人领进家呢。” 
  她补充说,“这就叫引狼入室。” 
  我说,“就是,要是我起了什么歹意怎么办?” 
  她说,“你可以试试看啊。” 
  由于我一直没能学会怎么围浴巾,洗完澡只是笨手笨脚地系在腰上打了个结,每隔一会儿就要去整理 
  一下。陈希儿见了说,“怎么,大尾巴狼,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迫不及待呐。” 
  她笑着伸手过来,把我腰上的浴巾系好,最后一勒,我差点儿没岔过气去。这下子我突然记起陈希儿 
  是跆拳道协会的,心里有点儿发毛。倒不是怕待会儿上不了她的床,就算是真的上不了她的床那也没什么, 
  睡沙发也比睡宿舍的硬板床强多了。 
  此外,我还以为,陈希儿不是那么耐得住寂寞的人。 
  问题是,万一她做到动情处,不分敌我,情不自禁,喀嚓一声,把我的胳膊给卸下来怎么办? 
  我带上了讨好的笑容,对她说:“陈希儿啊,听说你是跆拳道协会的,跆拳道厉害吗?” 
  她笑着说:“当然了,想试试吗?” 
  我连连摆手说:“不是,你再厉害,我跟你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万一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怎么是好? 
  这跟你也不公平呐。” 
  “我可不喜欢你贫嘴的样子。”她把头扭过去看碟。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挨近身子。 
  “问那么多干嘛?” 
  “就是问问嘛。” 
  “喜欢你高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温柔的手指。” 
  “别恶心我了,”我躲闪不及地说,“我说正经的啊,真觉得,就你那相貌,条儿也挺顺的,配我有富 
  余啊,我要是不搞明白了,以后出门挽着你没安全感。” 
  “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没有占有欲嘛。”她跟我抬杠。 
  “对美女例外。”我继续煽情。 
  “喜欢你发呆的样子。”她轻轻地说道,我几乎听不清楚。 
  “什么?” 
  她返身过来,跟抱个枕头似的抱住我说,“喜欢你发呆的样子,这个时候我就想,这个脑袋里头有多少 
  骗人的甜言蜜语啊。” 
  “可别这么说,”我不好意思地强调,“这话你我私底下说啊,天知地知,我可从来不说什么甜言蜜语, 
  太破坏我形象了” 
  “嘿嘿……”她笑起来,“请带走我的所有,我的唇,想被你带走,我的手腕,想被你拥抱,你走了,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3)   
  留下我一个人,没有你我能生存吗?你不只带走了我的心,也想带走我的全部也将我的所有,带走……” 
  “这些不是吗?” 
  我顿觉窘迫,脸不由地红起来,“这算什么啊?” 
  “我喜欢你的手。 ”她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好像还不好意思似的。 
  “我的手?”我举起手来,端详一番,笑嘻嘻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 
  “你的手指很好看,很细,你手背上的皮肤很滑,你的拇指很细。”她一口气报出来好几句。 
  “靠,我不成了二尾子了?”我被陈希儿评价得差点脸红。 
  “不是,很性感。”她说。 
  “性感?”我笑着看了看她,接着突然面无表情,然后冷酷地竖起一根中指,“这手指性感吗?” 
  “去你的。”陈希儿朝我嗔恼起来。 
  “我比较坦白嘛,这是优点。”我一边躲她的进攻手势一边笑着说。 
  “不要那么直接好不好?”她笑着拎起沙发的靠垫就拍过来。 
  “别拍了,你拍苍蝇啊,拍这么狠。”我卖可怜相。 
  “除四害,尤其是你这样的。”她笑着住手了,瞧她脸色发红。 
  我说:“得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啊。”便往陈希儿的睡衣领口里面探。 
  她说着痒,然后格格笑起来,一个转身。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一阵旋转,接着只听见啪地一声闷响,屁股和肩膀一阵疼痛,视野 
  里就只见天花板了。 
  接着见陈希儿蹲下来,她把脸凑在我面前,满是得意之色。 
  “瞧你现在那样儿,多没出息,咸鱼干似的。” 
  我趁她笑的时候,双臂环到她背后猛地一拉,她便倒在了我身上,我紧紧搂着她不放松,两人吻在了 
  一起。 
  过了一会儿,两人睁开眼睛,都已经有些心猿意马。 
  我说:“你学的是跆拳道,我学的是柔道,刚才那就叫‘寝技’,是柔道技术的一种。” 
  她趴在我胸膛上放肆地笑起来,她挣脱我起身,说她先睡了,让我随便什么时候睡都行,不过只能在 
  客厅的沙发上。 
  她说着,就步履轻快地走进她卧室里去了。我紧跟着过去,她抢先一步啪地把门锁上。我悻悻地退回 
  来,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碟。 
  我的想法是,这锁门不过是个调情的小把戏,终归还是会让我进去的,只要耐心等着就是了。接着我 
  想到一个主意,故意把DVD锁定在循环播放状态,然后把某段激情戏的场面翻来覆去的播放,把音量调大。 
  我知道,这个楼里住的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或者家属,陈希儿顾及影响,肯定在里面待不住。 
  陈希儿的母亲,是北外的老师,我只知道她母亲是英语系的,可不知怎么会分到这里的房子。房子也 
  不太大,装修得也不甚复杂,总之还是一看就能知道像是所谓的知识分子之家。 
  我自顾自笑了起来,把音量调小了。我听到陈希儿在房间里头擂房间门以示抗议的钝响,听到把音量 
  调小了,那咚咚的声响也停息了。 
  我把自己放平在柔软的沙发上,接着又起身,随便挑了一张古典音乐碟放上,重新躺回去。 
  一开始,这小提琴的声音就显得如此突兀和怪异,我是说,完全不符合古典美学标准。接着那些个剧 
  烈的起伏听得我胸膛起伏,心脏一会儿悬在半空,一会儿被压在谷底,可又总觉得忐忑不安,什么地方都 
  不对,即便中间有那么一段安逸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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