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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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总觉得这句话听着别扭,不像是在夸她。
临船上,刚才赞云梦甜的那位文人更是高声感叹:“姑娘才华横溢,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云梦甜紧握着毛笔,脸颊涨红,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玲珑翻了个白眼,他刚才也是这么说云梦甜的。顿了顿,她望向云梦甜,说:“云姑娘,你署名时记得写‘刘禹锡’这个名字。”
她还是很尊重知识产权的,虽然刘禹锡穿过来没法告她。
孙沛柔听闻,立马叫唤起来:“原来这首诗不是你写的!”
玲珑淡淡地道:“反正不是你写的。要是署了你的名,你就算抄袭。”
说话间,感觉一道异样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下意识望去,竟是水流觞。两人目光一碰,水流觞只觉得心头一抽,立刻别过脸去。
玲珑莫名其妙。
黄昏时分,今年斗诗会的结果终于揭晓,刘禹锡凭借着那首《赏牡丹》,得到了一盆绿牡丹。这首诗更是成为了本年度传颂度最高的诗。
奖品是豆荚代领了,当主办方问她是否是作者时,她来了句:“我是替我们姑娘代领的。”
然后抱起那盆绿牡丹就走。
幸好这次颁奖是先揭晓作者姓名,再让作者上台自己吟诗。豆荚背了一遍诗后,终于拿到了绿牡丹,不然肯定会被当成抢花的强盗。
☆、第九十二章 有预谋的刺杀
豆荚开心地将绿牡丹捧下来,钻出人群,来到玲珑等人站立的角落里。赵茹脸红扑扑的,兴奋地笑道:“玲珑姐,这绿牡丹好漂亮啊!”
“你喜欢?那就送你养吧。”玲珑大方地说。
“真的?”赵茹两眼冒金光,不敢相信地问。
“反正我也没功夫养花,你养着玩吧,只要别养死了。”玲珑不在意地说。
“嗯!”赵茹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把它当成我的命的!”
玲珑无语,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只觉得一道杀气从背后逼近,接着,站在她左侧的水流觞便将她一推,自己则一个侧身,躲过了飞刺而来的那把寒光迫人的银剑。
玲珑被一推之下,差点摔倒。西凤谣一把搂住她,才避免她摔出脑震荡。
那头,水流觞又一个轻盈的腾跃破解了杀手的袭击,退后一步,腰间宝剑出鞘。随之而来,三十名黑衣杀手从四边八方飞扑过来。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不绝于耳。其中以孙沛柔叫得最大声,蹲在那儿嗷嗷地叫唤,以至于云翎玉不得不将她拎起来,扔给云谨,让他把她带远点,免得荼毒自己的耳朵。
云谨护送孙沛柔和潘安离开厮杀圈。
这边,云梦甜倒是没叫,虽然她脸色惨白,但仍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大家闺秀风范。也许是因为她是水流觞的心上人,所以围攻她的人很多。花倾城和他的小厮花楼一起护送着她,眼瞅着没法像孙沛柔他们那样逃走。只得躲在角落里。
西凤谣夹着玲珑,豆沙、豆荚护着瑟瑟发抖的赵茹躲在了一处比较安全的夹缝里。玲珑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她再次告诫自己,下次再碰见水流觞。一定要离他远点。他人品不好,出门就遇刺杀,跟在他身边只会倒霉。弄不好还会小命不保。
然而接下来她就看明白了:又有十来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加入战圈,带头的有侍棋、司书和弄画。
她忽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计划好的,水流觞完全是在拿自己当诱饵,好引出刺杀的人,却捎上了她们!
卑鄙!
厮杀在暗卫的到来下。很快就结束了。二十来个杀手不是被击毙,就是服毒自杀,只剩下一个被司书手快卸了下巴,押到了水流觞的面前。
玲珑被西凤谣拉着,从墙根里站起来。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水流觞。水流觞毫不愧疚地回视过来,他知道她看懂了他今天的目的,可他不认为这是卑鄙,这叫兵行险招。
侍棋将从黑衣人身上摸到的令牌递给水流觞,道:“爷,是罗刹阁。”
站在一旁的玲珑嘴角直抽抽,罗刹阁?这杀手集团怎么连名字都懒得起,直接山寨啊!
正在这时,水流觞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直击向后脑。他顿时面色一沉,想也没想,身子就往旁边一偏。可他却忘了他的前方正站着玲珑,等到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枚飞刀擦着他的耳际滑过,直接袭向玲珑。
众人大吃一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她旁边的豆沙,颤声惊呼:“姑娘,小心!”
随手将玲珑一拉,这一拉救了玲珑的命,但那把飞刀还是染了血,倒霉地插在了玲珑的后胳膊上。
玲珑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插了一把飞刀。
暗处那个黄雀在后的杀手早在出手时,就被云翎玉的暗器击毙了。众人都怔怔地望着玲珑的胳膊,西凤谣大叫着捧住她的胳膊:“玲珑,你没事吧?”
玲珑愣了愣,才将刚才的一切串联起来,想明白,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一脸歉意的水流觞,跳起来大骂:“水流觞,你丫的白眼狼!你居然还躲,你躲个毛线啊!你就那么想看老娘死啊?老娘死了你就那么开心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一众人满头黑线,敢当街大骂王爷的,恐怕也就这一位了。花倾城和云翎玉是挑眉,西凤谣等人是八卦沸腾,侍棋等人则是低着头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心里哀叹:大半年不见陈姑娘,陈姑娘真是越来越彪悍了!
水流觞自知理亏,凑过来,脸上挤出一丝代表着真挚忏悔的赔笑,温声道:“玲珑,你别乱动!是我不好,我那是下意识反应!下次再也不会了!”
“什么?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我就知道,我碰见你准没好事!真是躺着也中枪!我告诉你,下次再碰见我,别说你认识我,老娘要跟你绝交!”她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拉到伤口了。
“我就说你别动,小心伤口!别急,来,我这就帮你把刀拔下来!”
玲珑警惕地收回胳膊,再次倒吸了口凉气:“你万一止不住血怎么办?”
旁边的云梦甜再也受不了两人如此融洽地说话,脸色越来越白,此时终于忍不住,冷声质问道:“陈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跟王爷说话?王爷他是好心,要给你治伤,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只是个平民,别说只是受了点伤,就算是为了王爷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就凭你辱骂王爷这一条,就足够治你的罪!”
水流觞还来不及阻拦,云梦甜就已经都说出来了。他眼看着玲珑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转冷,心中在哀嚎。
玲珑本来就因为受了无妄之灾,窝火不已。现在,云梦甜还给她来了这样一段处处是轻蔑的责问,就犹如浇了一锅油,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冷冷地看着她,张口,阴沉地道:“滚你个油炸麻花!别说是一个王爷,就算是当今皇上。仁义治天下,也断没有视平民如草芥的道理。君者,舟也;民着。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称才女的你,难道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平民怎么了?平民就该死?还光宗耀祖,靠!我们家祖宗可没告诉我,光宗耀祖还有这样个光法!你的那种冷血思想到底是哪儿来的?你爹教你的?还是你们云家祖训教的?能教出你这种不知人性为何物的女儿,你们云家要完蛋了吧?”
云梦甜说完刚刚的话,也意识到了失言。可她哪能想得到玲珑的嘴居然会这么厉害,竟扯上了整个云家,句句都堵得她哑口无言。她的眼圈开始泛红,眼泪含在眼眶里,可怜巴巴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抬起头。哽咽着,哀求地唤了声:“表哥!”
声音软糯得我听尤怜啊!
可惜,玲珑更反感地道:
“你哭个毛线啊!还‘表哥’,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最烦你这种女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还真以为‘梨花带雨醉君心’啊,只会让人心烦好不好!本来以为你不过就是爱耍耍伎俩,装装可怜,可没想到。你够狠,我甘拜下风!”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到西凤谣面前。西凤谣忙道:“我帮你拔吧,我拔刀最有经验了,当年在东北大营。我经常帮人拔刀。”
“你确定不会流血不止?”
“姑娘,我会点穴止血。”豆沙说。
玲珑点点头。豆沙将她的袖子撕开,西凤谣手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上一拔,剧痛之下,血流如注。豆沙急忙点了两个穴道,帮一声没吭的玲珑止住血。
豆荚撕下里衣帮她扎好,道:“姑娘,咱回去吧,离这帮草菅人命的达官贵人远一点。”
西凤谣忙道:“这句话可不包括我!今晚我就住你们家了!”
“行!不过你不回家无所谓吗?”玲珑问。
“无所谓!”西凤谣手一挥。
于是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流觞望着玲珑的背影,郁闷异常。云梦甜仍旧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期盼能得到他的怜爱。可惜啊,其实水流觞从来就没被她的眼泪打动过,他忽然觉得玲珑说得很对,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是挺烦的。从前他只能耐着性子,这次他还真没耐性。
“撤!”他冷声吩咐下去,转身,却望见了路上,两三个由于刚刚的混乱而被踩踏受伤的人,正在那里痛苦地呻吟。
他忽然想起了玲珑的话,心里顿时不好受起来:“倾城,伤者尽快处理了,多赔给他们些银子。”
“知道了。”
水流觞转身就走,云梦甜唤了声“表哥”,却没唤来他的回眸。云翎玉不屑地一撇唇,展开折扇,迈开方步也要走。
“哥哥!”云梦甜委屈地叫了声。
云翎玉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摇头道:“啧啧,梦甜啊梦甜,为兄过去一直以为,你就算不聪明,但也总有点小聪明,如今却发现,连小聪明都没有。云谨,护送云小姐回去。”说罢,扬长而去。
云梦甜脸色刷白,身子一软,靠在了锦瑟身上。
铃铛山庄。
这是玲珑的家,刚刚结束翻修。这儿离京城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很方便,所以她今后也不打算往城里搬。
西凤谣洗完澡,直接扑在了玲珑铺着羊皮水囊的炕上,抱过一只花猫抱枕,大叹道:“真舒服!”
水床是玲珑花了大价钱制作的,她前世听说波斯人就睡在羊皮水囊上,本打算试试,没想到还真让她试成了。几只一样大的羊皮水囊铺在炕上,固定住,上头再铺上一层薄棉被,炕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床,躺上去的感觉超好。也难怪西凤谣爱不释手:“玲珑,这水床给我也做一个吧!”
“行!”玲珑瞪着顶棚。
西凤谣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在生气啊。”
“我的右胳膊伤了,我要好几个月不能吃饭、打算盘、写字!”
“我看你真正生气是因为云梦甜吧。”
“她那种视平民如蝼蚁的贵族主义态度让我极度火大。”她也不掩饰。
西凤谣眉一扬:“云梦甜跟她娘的性格一样,成天装得很善良,待人很好,其实在家里经常打骂下人,阴过不少人,还自以为手段高明。扒猪头总说,那娘俩就是一对上不了台面的货。不过今天云梦甜居然当众露底,我倒是挺意外的。”
“云翎玉连自己的娘也骂?”
“你不知道?他们不是同母的。云梦甜的母亲是继室,扒猪头的生母难产时死了。”
玲珑恍然,就在这时,窗户忽然被敲响。
☆、第九十三章 赔礼
玲珑被这突然的敲窗声吓了一跳。西凤谣耳尖一动,道:“是扒猪头。”
“你怎么知道?”玲珑诧异地问。
西凤谣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意思是:“我闻出来的。”
玲珑满头黑线,她刚刚并没脱衣服,便直接走到窗户前,打开。果然,云翎玉那张花见花开的笑脸映入眼帘。
“你来干吗?”她没好气地问。
“哎,你可别把对云梦甜的气撒在我身上,我跟她没关系,你不能迁怒。”云翎玉嬉皮笑脸地说。
西凤谣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趴在窗户上,问:“大半夜,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云翎玉无语:“现在才戌时四刻好不好?”
“你到底来干吗?”玲珑问。她才不想浪费口舌,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的。
“当然是为了你那个丫鬟。”云翎玉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今天都没空单独问你,所以我只好特地跑一趟了。”
玲珑这才想起来,思考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金陵碰见她的,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姓什么叫什么经历过什么一概不知。我也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所以才把她带回来的。”
“怎么了?怎么了?”西凤谣好奇地问,“你的丫鬟怎么了?”
玲珑对西凤谣是很相信的,所以也不避讳地道:“豆沙。她和前任兴隆府知府家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可窦家已经被灭门了,所以我也说不清她是不是窦大小姐。”
云翎玉摸着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