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墨无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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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么,一无是处了,当然就剩了无限上升的空间了,陈少蒙如是说!
陈老头不禁哈哈大笑,笑得皱纹道道毕露,“既然安特助这么看好他,那么,帮少蒙提升自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想着,什么时候少蒙可以独挡一面了,总公司那边么,当然也会给机让有能力的人才发挥,安特助,你说是不是?”他不紧不慢的陈述,目光犀利。
安言险些欲哭无泪。想不到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砸得血肉模糊。
难道陈老头打着主意让她学比干介子推,去辅佐这个一事无成的陈少蒙?而且竟然拿调去总公司当诱饵逼她就范,实在是——卑鄙啊卑鄙!
忍不住垂死挣扎,“可是陈总,我这个特助实在是名不副实,和副总交流机会很少。真说起来,张组长的影响力可能比我来的大多了,我想……”
陈老头已经一摆手,“张若盈么,她不行!我的儿子我心里清楚,自大没经验,被他妈宠得不晓得天高地厚,张若盈可镇不住。倒是小安你,当初挖你来“新世纪”,就是因为看重你心思正,有能力又肯干,一点不输给男人。我承认我有私心,想叫少蒙跟你学学怎么立世做人,不学做人,也要学学怎么做生意。可是这一年多了,看来你们两个没培养出默契来啊,我今天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当然,少蒙没有教育好,我这个父亲有主要责任,以后我负责押着他每天去公司报到。你这边呢,就负责好好训练帮助他。不过我可没有强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个父亲的立场上考虑考虑。我也老了,精力不比从前,往后公司总需要人接手,以这小子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行。就算是为了“陈氏国际”的员工,你往后能不能下点心力,帮助少蒙的事业走上正轨?不管成不成,老头我都先谢谢你了!”
“陈总,这是怎么说……”
那边似乎有些慌乱,陈少蒙在暗处却快把牙都咬断了。看来老头子为了套住这个安言,连哀兵都出动了,可耻啊可耻。不过那女人那么冷硬无情,会上当么?
那边恍然一阵安静,陈少蒙等不及想出去,抬脚就听到那边一声叹气,安言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却很真诚,她说:“好的,陈总,我尽量,不过效果不能担保!”
老头似乎喜出望外:“你答应了?”
“陈总,您给我出难题了!”
陈少蒙躲藏不及,高大的身子已经直竖在走廊正中,那个女人一转身也看到他了,还是头一次呢,她对他露出公事化之外的表情,瞪着眼拧眉咬牙,郁闷得好像要把他折吧折吧当柴火烧了。
陈少蒙莫名的心虚,才吸了口气想振作气势,安言已经“唰唰”走过来,平静下来伸出了手:“陈副总,从明天起,我就是您的特别助理了。早上八点半最迟九点,请您准时到公司,有许多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我会从旁协助!那么,以后多多指教了,陈副总!”
她的眼珠漆亮,好像真比一般人要黑,所以多了几分灼灼的神采。陈少蒙不禁顿了顿。
不可否认,安言长得不讨人厌,又喝过洋墨水,气质是不差的。不过就凭她是老爸看中的准儿媳人选,最最开始,他就没理由的排斥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给他搞包办婚姻么?凭他的长相身家,难道会愁女人?何况还是大他一岁的女人,他绝对不能接受!
因此安言进公司一年多了,他有意四处吊儿郎当,最后还把张若盈搞进公司里,就是架空着这个特助的位置,不给她半点接近的机会。想不到最近老头子终于毛了,声称要么他近期内铆足精神追上安言然后结婚,要么就真正把公司管理起来,否则他就把他的信用卡全部申请作废,Q7没收,轰出家门,叫他一个子儿都不剩。老头子动了三昧真火,老娘这块金牌挡箭牌都不顶用了,他百般无奈,才回了公司上班。
虽然上班了,不过心里憋着火气,他不自觉地想让这个安言吃吃瘪。不料这两天稍微一接触,竟然是自己处处被她制肘,气得七窍生烟的——他的锋利到了她那里都变成了幼稚的小儿科,几次交锋,完全的丧权辱国丢盔弃甲,反正没面子透了。
不过有一点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个安言,的确对他没兴趣。今天她出乎意料的伸手示好,不过是中了老头子的亲情圈套而已。他一向被高高捧着的自尊心啊,被摔得稀里哗啦的。
干咳了一声,陈少蒙没好气的顶回去:“那是他的意思,可不是我的!”
安言倒不介意,“哦,是么?我以为,副总与其和陈总赌气,倒不如考虑下怎么能尽快把公司收入掌中,这样不仅能更快的摆脱陈总的控制,反将他一军,更摆脱我这样的麻烦,一箭双雕的事,陈副总不会不明白吧?”
陈少蒙感觉安言有点诳他的意思,不过她的逻辑很严密,他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情急了握住安言的手使劲一摇,吼叫:“我当然明白,不用你说!”
“那就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安言抿抿唇缩回了手,似乎忍了笑,眼角微微往下弯。陈少蒙再一次觉得自己说了蠢话,愤愤看向老爸。老头正坐在红木椅上,笑得那叫一个欢畅哪。
“那么陈副总,最近“联进”的案子是公司上下在忙的,企划创意问题我也跟您提过,周一一早的会议,就由您主持了。”安言泰然自若的宣布完毕,点点头就撤了。
和这样的大少爷打交道,言多必失,她自然见好就收。想起来刚才还是答应了陈总的要求,脑仁不禁隐隐作痛。并非她那么迫切要去总公司所以揽事做,不过陈总恰好捏到了她的软肋——在亲情上,她的确有些妇人之仁。
当年为了一段感情,她不惜和父母亲硬碰硬,甚至不惜离家出走,气得妈妈高血压住进了医院。她去那人的老家寻觅一趟,用光了钱伤够了心,半死不活的回到家里,第一个抱着她哭泣的,还是母亲。这个世界上,父母的爱,是最无私最不求回报的。不管形式如何,这位陈总到底是一心为着自己的儿子,可惜陈少蒙无法领会而已。
所以虽然明知是个大麻烦,她还是应了;应了还是会有被算计的自觉,想想万事难得糊涂,也就罢了。
陈总龙心大悦,说下午结束了请安言吃饭。安言就是觉得累,婉拒了。送走了客人就进更衣室洗澡换衫,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的头发还潮湿着,于是歪着脑袋垂了长发,边梳理边摁了接通,“安言。”
“是我。”那边的人声音温柔,“安言,我是……”
安言心一跳,赶紧截断了,“林总么?今天周末呢,有事?”
林墨似乎很浅的叹了口气,“不是公事。今天有时间么,想和你见一面。”
最近见的还不够多,嫌她还不够乱?安言不觉手上使劲,可恨碰到长发成结,竟然愣是梳不通。一急,狠狠拽了下梳子,“哎哟”一声疼得呲牙咧嘴的。
“安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的焦急倒是如假包换的情真,好像许多年前一样。
安言不知该作何感想,定了定神才回答,“没事。不过我今天可能没时间,没办法见面。”
林墨沉默了一秒,似乎有点落寞:“是不是以后工作之外约你,你都没时间?只是母亲生日要到了,本来想请你帮忙选件礼物。我承认我有私心,如果让你为难了,抱歉。”
安言纠结的凝视自己的头发,忽略着心里面升起的一丝心疼,想了想才答:“哦,没事。送妈妈么,丝巾不错,我记得阿姨以前喜欢蓝色的。XX商城的比较好,正宗的法国牌子,样子也漂亮。”
林墨似乎轻笑出来,“这样么,谢谢你了!如果妈妈满意,改天一定补请你吃大餐。”
一般来说,这样带假设的邀约是没道理当场拒绝的。所以,如果林墨的母亲满意那份礼物,她就必须和林墨坐在一起吃顿饭,或许,还叙叙旧?安言郁闷的发现林墨其人也变狡猾了,怎么就把自己绕进去的?
“你这是犯规!”她不满的抗议。
林墨在那头顿了顿,语气很轻,“是啊,我犯规。不过安言,我还想再见到你。”
安言一惊,直接按了红键,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进手袋里。头发也不梳了,匆匆出了休息室,外间坐着个女人,算半个熟人——她随陈总来打球,这个女人是负责服务这个区的,她们见过几次。
女人的轮廓不错,不过她瘦,常微扛着肩,皮肤有些粗糙,所以显得不太精神。而安言有一次在卫生间撞到她抽烟,她慌忙灭了烟头,还求安言不要告诉别人。安言本来也不是爱生事的,点点头答应了。从此,但凡碰面,他们都会互相点头致意,不过未曾深谈。
她今天像是专程在等她,安言才迎上去,那个女子就站起来,问句挺确定的:“你叫安言?”
“嗯,有什么事?”
“这是陈总给您申请的会员卡,今后您可以随时来这里消费,费用从陈总名下出。”那女人递过来一张挺精致的卡片。
“谢谢!”安言莞尔接住,还有些心神不宁。
一面琢磨着,陈老头的十分圆滑,若是他儿子学得一半,她就算功德圆满了。
那个女子站在一边没动,几度欲言又止,这次终于鼓足了勇气,微颤着问:“请问,你是不是在W市读过XX高中,你,你认识林墨?
像被点了穴,安言不禁震惊的打量,眼前的面孔的确陌生,绝对不是她任何一届的同学。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了解自己的高中?又怎么会突兀的提起林墨?
“你,是谁?”她不太确定的反问。
那个女子就稍微尖锐地笑了下,“你看,我心心念念恨了你很多年,所以第一次见你就认出来了,不过你却对我毫无感觉,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还包庇过我。”
“恨我?”安言越发的迷惑,“我们过去认识么?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几乎没见过我的正脸。唯一的那一次,天还很黑,你眼里也只有那个人。后来,你身边那么多护着你的,软的硬的都用,我自然不能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你就算听过我的名字,也不可能知道我长什么样子,还没想起来么?”那个女子抬眼,美丽的颧骨有些突出,“我叫张嘉琪。”
一口冷气袭了心,手中的卡片“吧嗒”落地。
张嘉琪弯腰去拾那张VIP卡,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人生和安言的,似乎永远有着巨大的落差。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难怪所有的人,都忙不迭的要去保护这个女人。她漂亮,优秀,落落大方又不失善良,每次见,都是可以飞天的自信模样;自己呢,一错再错,慢慢跌入尘土里,活得卑微也无人可怨。
“你的!”她再次把卡递到安言面前,却被安言一把攥住了手,她已经蹙了眉:“为什么找我?”
是啊,为了什么呢?可能只是为了单纯的说出那件埋藏已久的秘密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赎罪之类的念头很可笑了,不过是为了自己好想而寻找的开脱。
“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年你疯狂的找林墨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BT滴更了,飘走,起来改错字。
看完长评一激动,忘了改错字,现在改完。
前尘
一个是不良少女,一个是公认的完美学生,她和他之间天差地别,只除了,他们都是孤儿的事实。张嘉琪其实从一开始就自惭形秽,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强硬着,用暴力来面对那些嘲笑的冷光,因为她实在迷恋那个男孩子温柔的眼波和某个时刻,他毫不犹豫向她伸来的手。
她认为他们很相似,因为被抛弃过,所以内心深处都埋藏着深深的恐惧和自卑。
害怕被遗忘,害怕被丢在原地,害怕回首的时候空空荡荡,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她以为这样的他们是相配的。
他呢,似乎一早察觉了她的软弱,于是一再宽容了她的任性,他说,嘉琪,你要学着让自己快乐,你该抬头看看未来,你其实聪明而且美丽。
她不管,她只认定他是同类。于是像吸血虫一样盯住汲取他的温柔,他于是不断地给与再给与,哪怕为此被四周诧异的眼光包围。直到有一天,他对她的占有欲忍无可忍,她才知道,他不是提供温暖的机器,他也会受不了,也会想逃开。幡然醒悟了,她找到他,说她懂了,她要弥补,她要给他温暖和爱,可是他却无奈的说,他要的光明,她给不了。
他拒绝了她,哪怕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远离她。
她心如刀绞,也就在那一天,她见到了安言。事实证明,女人对情敌的直觉一向很准。那个女孩有弯如月牙的笑眼和黑亮的短发,单纯的好像天生就该活在万丈阳光中。她为他包扎,仅只碰了下他的脸,他清淡的眸子竟然就燃烧一般亮起来,暗淡的路灯下久久的炙明。
在暗处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