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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香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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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两家婚约解除,裘氏再未和段氏有过联系。

直到此次裘氏孙女宁嫔骤殁,而邬居正担了所有罪责。

裘氏陡然造访,想来也是来者不善。

☆★☆★☆★

京中府内的事情邬八月一概不知。

轻车简从的邬家父女走了三日,方才到了京郊。

五谷丰登,秋高气爽,今年又是一个丰年。

路道旁的秋菊怒放,笔直的官道绵延开去,酒肆茶寮相隔不久便可见一家。

京郊也是一派繁华。

邬居正叹息一声:“久在京中,倒不曾见过这般自然之景。”

邬八月赞道:“父亲,皇上治下四海升平,盛景繁荣,也是百姓之福。”

邬居正莞尔:“京城附近若是盗贼猖獗,人心惶惶,那岂不是国已危矣?”

话毕,邬居正又皱起双眉。

“若是漠北也能有这般景象,皇上也不用如此担忧了。”

漠北关外乃是北部蛮凶的聚集地,每逢冬季,他们都会侵入漠北关内,烧杀劫掠,抢夺食粮和女人。

自大夏开朝起,漠北军便驻守漠北关,誓死戍守大夏边境。

如今漠北军的主帅正是兰陵侯长子高辰复。

行至中午,邬居正叫停了马车,在一家茶寮点了些许简单饭菜,稍作休息。

坐在他们隔桌的乃是两名僧侣,正谈论玉观山两峰上一寺一庵联合施粥之事。

“静心师父拿出了五十两银购买米粮,山下今年欠收的农户可有福了。”

一名僧侣目光清朗,含笑说道。

邬居正执茶杯的手一顿。

“自从静心师父到了济慈庵,济慈庵每年都会施粥,善名早已远播,香火渐旺。”另一名僧侣念了句佛号,道:“此次我们普度寺和济慈庵联合施粥,想必会惠泽更多贫苦百姓。”

“济慈庵里供奉的一尊药师佛十分灵验,又有仪修师太看面很准,许多女施主都去求平安。此番施粥过后,想必还愿的施主更多。”

邬八月正仔细听着,邬居正却唤了她起身。

“父亲?”

邬八月不解:“不再多歇息会儿?”

邬居正沉吟片刻,道:“八月,离京之前……要不要去求个平安符?漠北之地怕是没有祈愿的寺庙。”

邬八月点头笑道:“好,父亲去普度寺,我便去济慈庵。我去给祖母和母亲求平安。”

邬居正叹息一声:“傻孩子,父亲是想你给自己求一道平安符。”

“好,我也会为自己求一道平安符的。”

邬八月行到邬居正身边扶住他:“就怕佛祖会觉得我贪心太过,不搭理我的请愿。”

“胡说,佛祖普度众生,只要你心灵,佛祖自然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邬居正对前往漠北之事仍旧有些忐忑,他去寺院,求的不过是心安。

玉观山脚下,父女二人分道而行。

邬居正嘱咐邬八月:“济慈庵中的静心师父,便是平乐翁主。你心里有个底就好。”

邬八月点头应下。

济慈庵所在的山峰较普度寺所在的山峰较低,邬八月带着朝霞和暮霭走了不过一个时辰便见到了庵门。

香客不多,济慈庵中很是幽静。

邬八月去拜了佛,上了香,给了香油钱,祈愿段氏、贺氏等人平安,还给段氏点了一盏长寿灯。

暮霭催促邬八月给自己求平安符。

邬八月跪在那尊最灵验的药师佛像前,双手合十正要说话,敲木鱼的尼姑开口道:“女施主是要求平安符吗?”

暮霭忙抢着道:“是的师太,我家姑娘即将远行,听说这尊佛最灵验,所以才来求平安。”

尼姑道:“阿弥陀佛,贫尼见女施主面相和善,佛祖护佑善良之人,女施主定然出入平安。”

邬八月笑道:“借师太吉言。”

“仪修师父这时应当已打坐完毕,女施主可去请仪修师父为你瞧瞧面相,为女施主指点玄机。”

邬八月谢过她,请了平安符后拴在了腰间配饰上。

暮霭又催促着邬八月去让仪修师太看面。

邬八月只好被半逼迫着去了仪修师太的禅房。

正如那位敲木鱼的师太所说,仪修师太正好打坐完毕。

她瞧上去十分慈祥,年纪应当和郝老太君相仿。

邬八月走过去有些赧然地对她福了个礼:“仪修师太这会儿可得闲?若有空,能否为小女瞧瞧面相?”

仪修含笑点头,请邬八月坐下。

刚落了座,禅房便又有访客至。

“仪修师父。”来人声音清甜,与仪修关系亲密。

“今次施粥之事,派下山的人选可已定了?”

邬八月侧头望去,不禁屏住了呼吸。

来的是一位女子,虽穿一身素衣,但不施粉黛的脸却如一轮皓月,光艳夺目。她髻发高挽,未戴僧帽,举止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尊贵。

皇家……

邬八月屏住呼吸。

在济慈庵中带发修行,且和盛名远播的仪修师太说话毫不见外的人,除了平乐翁主,还能有谁?

习惯使然,邬八月当即便站起了身。

平乐翁主略感意外:“这位女施主……”

仪修言道:“静心,你午课做完了?”

平乐翁主点头。

仪修道:“人选已然定下了,你无需操心。”

仪修看向邬八月:“这位女施主是来让我看面相的。”

平乐翁主颔首,坐了下来笑道:“那我也听师父你说一说禅机吧。”

仪修微笑着看她落座,道:“你无修道之心,又何苦听禅机。”

邬八月垂首慢慢坐了下来,只觉自己心跳渐快。

平乐翁主回道:“禅机这种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我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听一听他人的人生之路,又有何妨?”

仪修摇头叹了一声:“痴儿。”

她也不再看平乐翁主,转而仔细端详邬八月的面相。

禅房内一片安静。

第五十三章 翁主

端详邬八月良久,仪修方道:“女施主印堂隐隐发黑,近段时日当有灾难降临。但隐隐有一团白气渐趋靠近,相信不久之后女施主便可人生顺遂。”

朝霞和暮霭当即松了一口。

邬八月也是轻吐一口浊气,沉吟片刻后问道:“师太,不知……我此生的命途如何?”

仪修笑道:“女施主乃是富贵安乐之命。”

平乐翁主当即便笑了:“富贵安乐,好多人求而不得。这位香客倒是有福。”

邬八月起身对两人施了一礼:“借师太吉言。”

“瞧你装扮,听你口音,乃是京中之人吧。”

平乐翁主眼带欣赏地打量邬八月。

邬八月点头道:“是,我是京城人,因有事要离京。”

平乐翁主便问道:“这么说,你是从京中来了。那你可知京中有什么消息?”

仪修道:“静心,你既已来玉观山济慈庵,又何苦再询问凡尘俗事。”

“我本就跳脱不出方外,又不能毁情灭欲,既须发未剃,又眷念红尘,向他人询问询问京中诸事,又有什么关系。”

平乐翁主淡淡地笑了笑。

她看向邬八月:“近段日子,京中兰陵侯府可有什么事儿?”

邬八月抿抿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以她的身份来私下议论兰陵侯府,邬八月觉得别扭。

仪修起身道:“罢罢,你询问俗事,我去见主持师太。”

平乐翁主笑着送仪修师太离开。

“女施主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能说给我听的?”

平乐翁主看向邬八月:“后山秋菊开得漂亮,我们边走边聊。”

不容分说,平乐翁主便当即往前行了。

许是她本就为天之骄女,性格使然,说出的话不认为别人会拒绝。

邬八月也是性子随和之人,不好拂逆平乐翁主之意,到底还是随她走了一遭后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平乐翁主侧头看了邬八月,笑道:“我认得你,邬家的女儿。”

邬八月顿时一愣。

平乐翁主浅笑道:“别紧张,瞧得出来你也是认出了我是何人,否则你也不会这般就随我来这里。”

邬八月垂首施礼道:“平乐翁主安泰。”

顿了顿,邬八月还是忍不住好奇:“不知翁主……如何认得我?”

平乐翁主一笑:“你当我在这玉观山上,就真的不知京中发生何事?兰陵侯次子摔马断腿,本与之缔结婚约的邬家姑娘被陈王所轻薄,两家婚盟解订,邬家姑娘一跃而为未来陈王妃,兰陵侯夫人的侄女宁嫔于宫内身亡,未来陈王妃的妹子因勾|引大皇子被逐出宫,随遭宁嫔之死牵累的邬太医出京远赴漠北……我身在山中,心可没离了前朝后|宫。”

平乐翁主看向邬八月:“至于你,听说样貌与邬老夫人极像。我有缘见过邬老夫人,当然认得出,你定当是那个深受邬老夫人爱宠的孙女。”

邬八月点头。

她心知肚明,平乐翁主点破彼此之间的身份,定当有别的目的。

总不至于是想跟她攀关系吧……

邬八月开口道:“翁主,不知……”

“叫我彤丝姐吧。”平乐翁主道:“很久没听人这般唤过我了,母亲替我取的这个名字都近乎要被人遗忘了。”

平乐翁主落寞一笑。

邬八月隐隐有些伤感。

平乐翁主自小失母,如今怕是连生母的模样都记不得。父亲新宠继母,三年前她御前绞发的往事又不知是何等让人绝望的情景……

想到这儿,邬八月便发自内心地唤了她一声“彤丝姐”。

高彤丝微微一笑:“听人说你脾气不大好,今日一见,传闻果然是假的。你是叫八月吧?”

邬八月点头:“是,我闺名邬陵栀,小名是八月。”

“好,八月。”

高彤丝站定,面向邬八月而立。

“你与你父,这次是要前往漠北。那必然……会见到我胞兄高辰复。”

高彤丝顿了片刻:“三年前他在玉观山下等了我一宿,次日他便远赴漠北再未回来,也再未同我联系。这一年来我屡次派人送消息给他,却都无回音。他若接到我的消息,不会无动于衷。他既无动于衷,那只能说消息未送到他手上。”

高彤丝抿抿唇:“这次偶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邬八月点头:“彤丝姐但说无妨。”

“我欲修书一封,希望你能替我送达到大哥手中。”

不过是顺便带一封家信,邬八月想了想,觉得这并没什么,便应了下来。

高彤丝沉吟片刻,问道:“八月,你怕不怕?”

邬八月疑惑地道:“有何可怕的?”

高彤丝道:“我屡次派人送出的信都无回音,连送信之人都了无音讯,想来是凶多吉少,这当中必定有人阻止我联系大哥。若阻止之人得知,此次由你替我送信,或许也会对你不利。”

八月顿时起了迟疑之心。

若为了一封书信而招至杀身之祸,这可真的划不来。

见她犹豫,高彤丝也表示理解:“你是世家千金,没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担心害怕也是正常。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逼迫于你。”

话音刚落,高彤丝便厉喝一声:“谁!”

花丛当中有一道黑影闪过。

高彤丝追了两步,愤而甩袖。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邬八月忽然明白了。

“……你是让人故意看到我们在一起的。”邬八月看向高彤丝:“这样即便是我拒绝了帮你带书信给高将军,那些人也会认为我有嫌疑,我势必会陷入危险当中……”

邬八月有些难以置信:“平乐翁主,你为何要陷我于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

高彤丝背对着邬八月,瞧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良久,她才慢慢转身,脸上带着抱歉:“没想到你竟看出来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高彤丝定了定神:“我并非要害你,只是想将你,你父亲,甚至于整个邬家,拉来与我同一个阵营。我不想再入宫闱,但我也不想在尼姑庵中蹉跎一生。三年前是我想岔了,三年后,我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第五十四章 仇怨

邬八月无意探听宫闱私密,但高彤丝此话却无疑昭示着,她被逐出京城、贬至玉观山当中,是有隐情的。

“可是,为什么是我……”

邬八月摇头:“翁主,我们素不相识,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拉我上你的船,有何用处?”

高彤丝莞尔一笑:“你姓邬,你将要往漠北,这就是原因。”

“姓邬又能如何?”邬八月自嘲道:“自我出了事,家族中人恨不得我自缢以全邬家名声,我能不能活着走到漠北都还是个未知之数,像我这样的人,对翁主会有什么帮助?”

“怎没有帮助?”高彤丝摇头道:“你未免太看轻自己了。就如我,我相信我这一生不会就这么耗在此处,我也相信,你迟早会从漠北回来。前提是,你能找个好夫婿。”

邬八月无奈道:“翁主,我到了漠北,一年半载是绝对回不来的。时间若是拖得长,我父亲多半会在当地为我择一门亲事,又哪会有回京的机会。”

“若你所嫁之人,正好是军中之人,尤其是军中将帅呢?”

高彤丝微微一笑:“难道你就没有丁点儿野心,想要洗刷被泼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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