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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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但是却又没有办法,甚至她说服了自己,在婚礼上叫廖魏一声“大哥”,虽然李茉不受她的待见,至少她愿意正视她大嫂的身份。
三年前,廖魏从美国回来,廖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甚至连婚纱店的图册都准备了一堆,中式西式甚至混搭的,只等着他们两个新人的点头了。
廖魏回来的时候,叶影也跟着到了机场接了机。
在人来人往的出口处,她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廖魏,他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英俊,那一张被她认为是砖板脸的脸孔依旧绷的紧紧的,一点情绪也不外露,十足酷哥一枚。
在那么多人之中,她的眼中只瞧见了他,甚至她都能瞧出他瘦了几斤。
一定是被工作给累的,她想,不过没关系,因为自己的母亲一向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疼,一定会给他好好补补,然后让他成为本年度最帅气的新郎。
廖魏手上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倒不是他的行李真的就这么少,而是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廖家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收到一些从美国寄回来属于他的东西。
“哟,回来了!”
叶影蹦到他的面前,轻松地和他打着招呼。
“小影你也来了。”他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叶影的肩膀上轻拍了拍。
叶影抬眼看着廖魏,她觉得现在的廖魏有点不一样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一个劲地嘘寒问暖着,直到最后跟着一起来接机的李茉爸爸开口问了一声,“廖魏,我家李茉呢?”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叶影也终于想起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李茉和廖魏两个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廖魏通知说回国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听到李茉的名字,廖魏那一张看上去没有多少表情的脸部终于发生了一丁点的细微变化,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有些忧郁。
“她——”廖魏的声音一如他的眼神一般的苦涩,“结婚了。”
叶影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廖魏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如丧考妣的味道,甚至于她都觉得有些震撼,她认识他们两个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也见过了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画面,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告诉她,其中一个悄无声息地嫁了人,这突然之间的变故也委实太大了点。
所有的人都很好奇,为何李茉嫁了人,新郎不是他,可是谁都不敢当着廖魏的面这么问出口,怕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廖魏也从来没有对人说一句关于李茉的事情,他像忘了一样他曾经生命之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样,二十多年的情分在转眼之间成了云烟。
后来他去了市一,成了心外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叶影则是在医学院里面接着混着,本硕连读的课程压力也很大,谁都不知道,她的内心因为李茉结婚的事情而感到窃喜,很卑劣吧,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易景不说话只是轻抚着叶影的背脊,从行动上安抚着她的情绪。
“你觉得我漂亮么?”她孩子气十足地问着,爱情让她变得有些不自信,原本确信的优点,在自己的眼中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易景低声笑,她自然是漂亮的,现在她闭上眼,都还能想起那个时候穿着一身校裙发丝迎风飞扬的少女,她已经深深镌刻在了他的心底,等到以后他老眼昏花再也瞧不清楚任何美丽的风景,他还能够在回忆之中忆起那曾经美丽的少女。
“其实漂不漂亮根本不是重要了,他喜不喜欢我才是重点吧。”叶影从易景的怀里抬起头,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湿润着,“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没关系的,”易景揉着叶影的脑袋,“那只是他的损失而已,你还有我。”
这种话,听上去真叫人温暖,可是要她立马地从一段感情之中干净利落地抽身,投入另外一份感情之中,叶影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种本事,更何况她觉得这样对易景不公平,她不想把他当做备胎,相对的,易景这人也不是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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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叶影悠然地长叹了一声,像是廖魏就从来不会对她说出这种好听的话来,当然的,他也不可能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我唱的可以再好听一点的。”易景很认真地应着,“你也知道当年我也算是麦霸一枚啊!”
叶影笑出了声,之前还觉得有些伤感的情绪像是被扫帚扫了一下,虽然没有一扫而光,却有了点愉悦的感觉。
易景是麦霸,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一个麦霸是大飞,在高中的时候每次去KTV都是他们两个的专场秀,只是一个人唱歌要钱,一个人唱歌要命,当然的,他是要钱的那个。
“想听么?”他轻声问。
叶影点了点头,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易景的歌声了,在以前他还倒会和他们一起去KTV唱歌,现在已经基本上不大会去上吧。
他的下巴搁在叶影的头顶,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像是大提琴一样刺激人的耳膜,他低低地哼唱着一首英文老歌。
叶影静静地听着,随着那音调的婉转而渐渐地把自己的思绪给拉远了,眼皮渐渐觉得沉重,她闭上了眼睛聆听。
她以前也和易景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过,那个时候她醒来除了浑身酸疼之外,还有就是震撼,因为侧躺在身边的人是易景。
那个记忆是她不想一起来的回忆,很多年了她都一直把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一如葬身在深海之中的泰坦尼克号。
易景听着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而他依旧哼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英文老歌,像在给叶影唱着催眠曲一样哄着她入睡。
这样和叶影睡在一张床上算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算是一个意外,意外得那天他起床的时候乍见到自己的床铺上他还真的吓了一大跳,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暂停了。
谁都有可能出现在他的床上,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叶影。
睡吧,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易景在叶影的额头轻轻地留下一个吻,虔诚无比。
楼下传来声响,易景蹙起了眉头,而叶影也立马地被那一阵声响吵醒,她还没有到像是死猪一样熟睡的地步,楼下那么大的声响,她又怎么能不醒来。
“我去看看,你等我回来。”
易景说着把探起身的叶影按回到床上,他宛如勇敢的丈夫一样为了守护自己的妻子不惧任何危险。
叶影也不反抗,她躺在床上看着他起身穿上室内拖鞋然后下了楼。
“易总?”
惊讶而又欣喜的声音很快地在二楼响起,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突然之间由生一种绝望的感觉。
是叶容天,她的父亲。
易景对于叶容天不得不说不熟悉,在商场上还有各种宴会场面上都见过面,但是在还没有见过面之前,他也从叶影那边听过了无数回关于他的事情,他远比叶容天以为的更加熟悉他本人,这只商场上的老狐狸。
叶影也下了楼来,在叶容天的眼神指使下,她翻遍了橱柜只找到速溶咖啡,只好泡了之后端了出来。
易景不疑有他,在喝了一口之后,他才朝着叶影笑了笑,他就知道叶影这边不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招待人的。
叶容天也尝了出来,那三合一咖啡让他脸色一沉,可又因为易景在场的缘故,他不敢多说些什么,只好在一边陪着笑。
“易总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小女这边?”
叶容天堆着笑问着,眼神有些赞许地瞄了一眼坐在一边不支声的叶影,他就知道他这个女儿是有办法的,瞧,现在就已经基本上把易家的小子给搞定了。
“伯父叫我易景就行了。”易景笑着,他没有漏掉叶容天刚刚的那一记眼神,他伸手拉了拉叶影把她往着自己身边拉近了点,握着叶影的手的时候,他才惊觉她的手真的很冰凉,他努力地想要是悟暖,但是却发现自己做的不过是无用功。
叶容天很满意易景的看向叶影的眼神,他表现的越神情,他心中就越发觉得喜悦,易家果然早晚都是叶家的囊中之物。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叶影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那种□裸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像是虫子一样,从她的胃里面慢慢地晚上爬着,呼之欲出。终于她受不了整个人狂奔进了一楼楼梯口的卫生间,趴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她晚上什么除了红酒,根本什么都没有吃,呕出来的也只有酸水而已,但是她就在那边一个不停地呕着,像是要把身体内脏全部呕出来一样,
肮脏,不洁的,市侩的,她就是流着这样的血液,光是想到就让她觉得受不了。
“他走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易景走了进来,他翻了翻柜子,翻出包装的好的毛巾拆开了外头的包装把毛巾打湿之后递给了叶影,他们之间还是老样子,这么几年的时间没有让她接受自己的父亲,反倒有着一种愈演愈烈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可是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只有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这一点了。
叶影没有接过毛巾,她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按压着自己的胃,那里空洞洞的,眼前有的只有黑暗,他找不到路了。
易景有些无奈,他拿着毛巾慢慢地擦拭着她的脸,仔细而又轻柔。
“何必呢,”易景叹着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很了解那种自己拼了命去在意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他比叶影聪明一点,他知道自己所关注的得不到,那么他就开始什么都不关注,这样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这一点,她也知道,可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易景把毛巾往着流理台里面一丢,从地板上抱起了叶影,地板寒凉,呆得久了之后会着凉。
易景忙紧忙出的,一会之后他从厨房里面端了还在冒着热气的碗出来,碗里面是一碗素面,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面条就只剩下一个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而已。
“你厨房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将就着给你煮了一碗面,好歹吃一点吧。”易景劝着,这厨房里面空荡荡,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素材,想要自己开车出去给她买点,又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边。
叶影啊,就是叫他不省心,从开始到现在,而他始终甘之如饴。
她捧着易景递上来的面,没有什么胃口,却不想拂了他的面子让辛苦付诸东流,叶影慢慢地吃着,食不知味。
随着温热面汤下了喉,她觉得有点温暖了,至少身体的温度有些回升了。
易景说得没错,她似乎追求的总是远在天边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像是有些自虐一样,无法控制。
“等我。”
叶影闷闷地吐出两个字,现在的她还不能给予易景想要的感情,她想努力一下,放弃那远在天边的星,接触近在身边的光,或者,这也是另外一种温暖吧。
她想,像是说服自己一样。
易景只是拥着叶影入了怀,他什么都没说,他会等,只是希望时间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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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蔷薇刺38 。。。
廖魏最近有些觉得烦躁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是伤了叶影的心。可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个时候的叶影,不是十七岁的那一年初次见面,而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她接受完心理辅导,站在他面前微笑地告诉他她喜欢他的时候。
叶影接受过正一年多的心理治疗,这件事情,廖家和叶家除了当事人唯一一个知情人士大概就只有他了。
心理治疗在美国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行业,各行各业的压力渐渐增加,如果不寻求一种有效的环节进行疏导的话,很多人都会崩溃,不过那个时候在中国这个行业还没有成为普遍现象。
叶影是在十八岁那一年接受心理辅导的,在之前廖魏就曾觉得应该让她尝试着接触一下的,从他假期的时候和叶影接触来看,她心眼不坏,可是有些时候做事太过于偏激了一些,或许在叶影的眼中,她的偏激她的刺才是真正保护自己的护身衣。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正处于叛逆期,廖魏没有说,怕遭到叶影更加严重的反弹。
直到那一天
廖魏又一次结束假期回到了美国,医学生还真的不是人干的活,只要每天从打瞌睡的状态醒来看见自己书桌上那一本一本堪比砖头一样厚的原文书,他也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那天晚上和朋友有约,酌了点小酒,等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这门槛上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叶影坐在门槛上,双腿并拢,双手环抱着小腿,脑袋靠在膝盖上,没有扎起的长发泄了开来。临近满月的夜晚夜光微亮照在那长发上,折射出月光下小河一般的光彩。
廖魏屏住了呼吸,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