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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万历王朝-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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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沉吟着,他在想着,要是再弹劾言路官员,会不会又掀风波,使得朝廷上风狂雨骤?如果再掀风波,言官们互相残杀,能控制得了这局势吗?许国明白他的担忧,也在想着如何办此事。申时行说:“能行,杨大人,就只揪住一人不放,拿下他,让他滚蛋!你看拿谁最好?”

杨锦说:“我说就拿掉那个李植,他一心再弹劾戚继光,要让他随心所欲,他必将每日揣摸圣心,上疏弹劾一员大臣,那就坏事了。”

申时行说:“好吧。”

陈三谟可没闲着,他想着,李植是完蛋了,我不必再与他说话了,但我也不能让你杨锦随便想拿掉谁就拿掉谁,那我陈三谟岂不成了一个傻瓜?他惦念着与内府勾结,如果能勾搭上内府的大珰就好了,他请人给张鲸捎话,约张鲸一见。

张鲸很在乎陈三谟,陈三谟对他可是一个很有用的人,在言路上,他能呼风唤雨,要是他与自己亲近,或许就能利用他除掉自己的仇人。张鲸便来到了内市见陈三谟。陈三谟说:“张公公,你能百忙中赶来,可见对我陈三谟还是在意的。”张鲸笑着说:“你是陈大人啊,能呼风唤雨,你要呼唤,谁敢不来?”陈三谟说:“笑话笑话,张公公,你看我是不是要再弹劾一下戚继光?弹劾一下那个李成梁?或弹劾那个凌云翼?”

张鲸一拍桌案,说:“行啊,他们是什么人?皇上的银子是那么好花的?让他们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地花?咱们是什么人,咱是替皇上看家的人,张诚做了一件大事,替皇上把张居正贪的银子弄回来了,上百扛的财物进了罚没库,成了皇上的财产。这就是咱们要做的事儿。李成梁他算什么?上次我去他的营账,他叫我报名而进。狗眼看人低,我要让他好好地受受罪。这样吧,你写疏,我替你呈与皇上。”

陈三谟说:“那得找到时机。皇上要不要拿掉李成梁,这可是关键。”

张鲸说:“对呀,我替你探一探,看皇上怎么想。”

羊可立与李植、江东之并不知陈三谟心怀鬼胎,他们三人来找陈三谟,要借机除掉申时行,他们说,当初皇上并不看好申时行做阁臣,如果把他拿掉,岂不是最好?陈三谟说:“对呀,只是此事得从长计议,要是他们肯弹劾申时行,那得先看看皇上的态度,再决定举止。”三人说对。李植说:“当初前任礼部尚书徐学谟选择天寿山里的大峪山做为皇上陵寝的吉壤,申时行最赞成此事。大峪山却并非吉壤,要拿掉申时行,就得说他居心叵测,不为皇上千秋万岁后的大事着想,是个权臣。他与徐学谟二人狼狈为奸,要罢他的阁臣官职。”

陈三谟深知他们说错了,皇上亲自选定大峪山为吉壤,怎么会信他们的?但陈三谟眼珠子一转,决定牺牲他们三人,既是他们三人得罪了首辅,就让他们去担承罪名好了,一旦有人担当了罪名,他陈三谟岂不是就成了好人?陈三谟故意不说破此事,他说:“我是不知皇上是不是不看好大峪山,你们真的弄明白了?”

李植最是急切,他说:“怎么弄不明白?皇上三次去看陵,就是不满意。要是满意,怎么会三次去看陵寝?这件事要做得周密,就得再找三个人。”

陈三谟问要找哪三个人。

李植说:“我们要另推一个大学士王锡爵任首辅,这样他也会感恩我们。再荐引通晓堪舆的刑部侍郎张岳、太常寺卿何源入阁,那样把许国、申时行一起打下去,内阁就换了一届人选,他们便会听我们的了。”

听了他们的话,见他三人跃跃欲试,陈三谟在心里暗暗骂他们是傻瓜,谁信你几个小小的御史能左右得了大明朝内阁的人选?要是万历能听信你们的,他就是一个大傻瓜了。但陈三谟说:“你们说得有道理,只是你们做这件事,我不便参与。我们各做一件事,我要做的,就是把都察院的主官给换了。这个杨锦是一个老古板,他怎么肯听我们的?再说了,他也人微言轻,不如我们再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言官,让他来做都御史,那样最好。我要上疏,请海瑞海大人再回来,这也是一件大事。”

三人拍手称赞,但李植更会献媚,说:“其实咱们言官最大的铮臣就是陈大人,陈大人就做了左都御史,有什么不好?我们弹劾了申时行,拿下他,再重组内阁,还怕陈大人不做左都御史吗?”

陈三谟笑笑,没有出声。

等这三人走了,陈三谟说:“怎么言官都是些傻瓜啊?我要上疏,一定要保荐海瑞大人,要让皇上知道,此时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申时行身上。”

李植去找王锡爵,他佩服王锡爵,闲暇时谈朝政,王锡爵的深谋远虑总是令他惊服。他说:“王大人,我想弹劾申时行,他妄自称大,自命不凡,竟然想独自决断大峪山皇陵之事,他这不是找死吗?我要弹劾他!”

王锡爵笑说:“你看错了,你要弹劾申时行,必入不复之劫。”

李植说:“我不信,我弹劾张居正,你说我误入陷阱,我成功了。我要弹劾申时行,你又说必入不复之劫,但这一次你肯定又说错了,虽然你平时很少说错什么。”

王锡爵再笑说:“你要是只看眼下,你是春风得意了,但要是再看下去,你是错了,你犯了大错。张居正事,早早晚晚,是要重新再说的,你留下了一个祸根,给你自己留的,给你的家人留的。”

李植说:“我要弹劾申时行,让你做首辅。”

王锡爵大笑,说:“不可,不可,你再做,就错上加错了。”

李植说:“你不信我,我就是要你做首辅,你看着吧!”

李植去找刑部侍郎张岳,对他说:“要是皇上问起你,大峪山是不是很合适做陵寝,你一定要说不合适。”张岳说:“你错了,如果不合适,皇上早就说不满意了,你这么折腾,又是最为敏感之事,怕会不讨好。”李植说:“我不怕,你听我的就是。”

李植再找太常寺卿何源,对他说:“你要入阁做阁臣,就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我愿你入阁,你可得支持我。”何源说:“你这么做怕没什么好处,张居正事已告一段落,皇上也愿耳根清静,你讨不得好,还是歇手吧!”

李植笑:“你要言官歇手,那是要百姓不吃饭,要女人不生孩子,要太监不哑嗓子,做得到吗?”

蔡系周上疏时,李植也正上疏,两道疏一起到了万历手上。

张鲸看到了两道疏,对万历说:“圣上,有两道疏,一道是李植的,他告申时行私选大峪山陵寝。一道是蔡系周、孙愈贤的,他告羊可立、李植、江东之,说苍天无雨,是他们为祸所致。”

万历笑了,说:“言官相互攻讦,这件事儿新鲜,你拿来我看,我看他说些什么?”

万历看着蔡系周的疏,他皱着眉头,想着,他们也是言官,恨羊可立三人,是不是要挟私报复啊?

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

万历看奏疏,蔡系周说:“古者朝有权臣,狱有冤囚,则旱。(李)植数为人言:‘至尊呼我为儿,每观没入宝玩,则喜我。’其无忌惮如此。陛下欲雪枉,而刑部尚书(潘季驯)之枉先不得雪。今日之旱,实由于植。”'①《明史》卷二三六,李植传;《明神宗实录》一六○。'①

万历心一动,蔡系周用心良苦,这是把天旱灾异放在年少轻狂的李植身上,这没什么不好,真拿掉李植,也算有一个交待。

孙愈贤也上疏弹劾李植,说他妄议大臣,将潘季驯冤屈弹劾,实在奸邪。

江东之从内府得知,孙愈贤等人上疏弹劾他们,几人一起集议,说决不能束手待毙,要反击他们,便上疏称蔡系周、孙愈贤等人与张居正等一党,都是“奸党”。

更可笑的是,当街相遇,在都察院相碰,双方互相詈骂,吵大街一般,引起一群群孩子追逐,叫道:御史打架了,御史打架了!围观的人说他们是“狗咬狗”。蔡系周说,李植,你妄陷张居正府中人,以致饿死十余人,你死有余辜!李植笑道: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识时务,皇上要揭张居正奸党,你偏要包庇,何居用心?孙愈贤说,羊可立,你一心媚上,包藏祸心,只想害人,你参劾大臣,害大明朝忠臣无数,早晚得清算你的罪过!

申时行看到了羊可立等人的奏疏,他很生气,对许国说:“这些人要拿掉我,居心狠毒,怎么红口白牙,说什么都是他的理?”许国说:“孙愈贤等奏疏并未得皇上处分,他何故如此争执?且问一下羊可立,奸党为谁?有何实迹?”申时行说:“你说得对,就这么上疏,斥责他羊可立,看他怎么分说?”

许国写疏,与申时行联名上疏,斥责羊可立,说他是乱挟击阁臣,居心不良。万历一看申时行也火了,怕他与许国不满,就想压下此事,便下了谕旨,说:“谏官务存国家大体,何得以公灭私,挑激事端,淆乱国是。自今各修尔职,不许琐词渎扰。”

万历又批复羊可立的奏疏:“冯保、张居正事出朕独断,久已处分,谁敢怀私报复,自干宪典!”

张宏来了,他站在乾清宫外,咳了一声。万历问:“有事吗?张宏说,奴才得知消息,如今京城又有人贴帖子了。”

原来京城曾有人张帖帖子,是把吏部尚书杨巍的帖子改了,贴在城内各处,说是杨巍要奏告六部主官,一时掀起风波,后来经申时行与许国等人压下去了。今年又出现了什么帖子?

张宏说:“在礼部尚书沈鲤的门上贴了帖子,这帖子假借蔡系周、孙愈贤二御史的名义,说大学士许国授意他们二人写帖子,要他们攻讦羊可立等人。这帖子张贴在礼部尚书沈鲤的门前,顷刻间便传遍了京城,有人刻印翻转,真是极有用心。”

万历说:“知道了。”

张宏下去了。

万历最怕的是朝臣与内府的人看不起他,说他虽是皇上,却没什么本事。他很聪明,能看得透所有人玩弄的阴谋诡计,他想,我怎么没本事?我把内府的大珰小珰集中起来,分成两队,天天操练,互相厮杀,你们能做得到吗?恍惚间他成了太祖皇帝,带领千军万马打天下,他呼喊啸叫着,内府的大珰小珰们身穿着各种各样的锦衣,锦衣套在盔甲外,双方捉对厮杀,场面煞是壮观。万历有时说,这不好看。但大珰小珰们说,皇上,这样好看,花团锦簇,是咱皇家气派。内操在每一旬都要演练一次,这时的万历很神气,骑乘着他十二骏中的一骑,俨然一副横刀立马的架式。这时他便心生憾意,怎么没有战事让我显示一下勇猛?我的剑无坚不摧,我的马日行千里,我的士兵花团锦簇,我的旗是帝王之帜。他呼喊,冲啊!所有的内侍们全跟着冲。有时大珰小珰们没有精神头儿,他便“犒赏三军”,命人依次来到他的面前,命大珰们持银,赏大珰小珰们。他乐意听大珰小珰们吼:愿为陛下效死!后来所有的大珰小珰都知道皇上喜欢听这一句,便全都这么说。万历骑乘在马上,虎吼着,令内侍们冲锋。他率内侍们扑山头,箭矢如蝗,射向前方!

这天,他命徐文璧等武官来谈论天下大势,徐文璧对他说,皇上:“要加强武备,如今大明朝没有武备,京城五卫中,只有锦衣卫能抓个人什么的,但真正论作战,却是无用。要精简兵马,把五卫兵马都充实起来,五卫中,‘占役买闲’的不在少数。所谓占役,就是吃空额,本来五卫没有那么多的精兵,却足足有那么十几万的兵丁在册。你要去阅兵,他再临时去雇佣,一旦兵部大操,便雇佣许多街头流浪汉子,人人持枪,前来应景儿。还有许多官员,拿兵员当工具,去替私人做工。买闲是纳贿替代,本来贵家子弟当役,却嫌那兵营太苦,就拿钱来买替身,雇来的只是些虚淘了身子的汉子与街头无赖,做不得什么兵丁,一走起路来腿都打晃,哪里还有精神头站队练武?这样下去,大明朝有征战,到时便抓瞎,你无法使用这些五卫的兵马。”

“还有的卫营直接‘冒粮’,没有兵丁,只有花名册,没有兵员,你要查他,一查一个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兵丁,但可以领粮,可以领米,可以领银子。”

万历说:“要不就把这些人都开革?”徐文璧说:“皇上,要先把那些皇亲国戚的俸米事件弄明白,不然他们更是没有吃饭的着落处了。如今说白了,他们从前是朱家子孙,还可以在兵营里‘冒粮’,今后怎么做?有的奉国中尉只有‘冒粮’这一招还可以让家人吃饱,你要把兵营这一条路绝了,先得饿死一群朱家子孙!”

万历有些犹豫,前些时日那些在辽王妃事件上鼓噪的人,都是朱家子孙,他不能把他们关在狱里,更不能杀人,只能派人将他们驱散。但散后的人再聚,更成大哗。他问计于申时行,申时行说,凡是奉国中尉、镇国中尉、辅国中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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