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国师-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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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的推断还真没错,这位郝大哥原本的身份,还真是……刘同寿眯着眼睛,想的有些入神。
“师兄,师兄,打起来了,有人流血了……”变故突起,楚楚被吓呆了,直到被刘同寿揽到身后,这才有些安心,女孩顺势抱住了自家师兄的腰,将脸藏在他的肩膀后面,口中喃喃说着。
“没事,放心吧,郝大哥他们可以搞定的。”刘同寿反手拍拍女孩,顺便塞了个水壶过去,“拿着这个就不怕了,真有漏网之鱼,就给他去死。”
“嗯。”楚楚安心了。
有人喜,就有人愁,钻天鹞已经陷入了恐慌。进退有据,浑然一体,仅仅五人,就已经有了军阵的样子,这,这分明就是军中精锐的素质啊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江南?
对于明军的认识,钻天鹞这个老江湖远在刘同寿之上,拼杀了几个照面,他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郝老刀等人的表现,勾起了他最为惨痛的回忆,并想起了那支噩梦般的军队,外四家军
当年刘六刘七的队伍,开始的时候形势一片大好,横行京畿,势如破竹,将地方军乃至京营禁军统统打得屁滚尿流,大有席卷天下,改天换地的气势。
可是,等到朝廷认真起来,调遣真正的精锐出战时,他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在当时的流寇眼中,有天子亲军之名,由边军精锐组成的外四家军,就是一群杀神组成的队伍。
比悍勇,这帮人悍不畏死更在流寇之上,以伤换命,以命搏命这种终极大招,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比武力,这些人才是真正刀头舔血的人物,他们用的招式都是在战阵上千锤百炼过的,没有花巧,只是实用。反观流寇这边就五花八门得多了,练起套路把式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真正上阵,完全就不顶事。
不过,这帮人最厉害的还是战阵配合。
就是这样的悍勇绝伦,就是这样的法度森严,所以他们才能百战百胜,将最凶残的鞑子都打得望风而逃。
钻天鹞一直很不理解,这么一支强军,朝廷怎么就舍得遣散了呢?看看这些年的边镇吧,屡战屡败,虏焰高涨,由原来的一年一小寇,数年一大掠,变成了现在的一年数寇,年年大掠。与其说是鞑子变强了,莫不如说是边军变弱了。
当然,这些朝廷大事,跟他这个盗匪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朝廷遣散军队的时候照顾不周,任其中的一部分流落民间,而且好死不死的让他撞上,这就是大问题了
眼见这自己这边倒了五六个,而对方只是受了点小伤,杀手们士气大沮,纷纷后退。
有的招呼着同伴,试图重整旗鼓,结成阵势,改突袭为围攻,毕竟他们的人数依然比对方多;可更多的人却都犹疑不定,甚至打起了脚底抹油的主意。
绿林人物,更擅长暗施冷箭,而不是正面强袭,属于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的类型,能跟如此厉害的强敌拼杀一场,已经是钻天鹞这帮人素质高的体现了。
“一起受死吧。”
气势此消彼长,形势逆转。郝老刀厉喝一声,将手中长刀向前一指,五人大踏步而前,虽只有寥寥数人,但却有了千军万马冲锋的气势。
“风紧,扯乎”杀手们喊出了绿林道最常用的台词,他们招架不住了。
“郝大哥,别忘了抓两个活口。”
“某省得了。”
从杀手横施突袭,到刀客全面反击,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罢了,随行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驰,只有少数几人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个胆大的士子又向刘同寿身边聚拢了过去,本想着安抚对方两句,结果发现小道士看得眉飞色舞,全无怯色,这些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赞对方泰然处之?可看看小道士的神情,他们却也说不出口,这哪是泰然啊,根本就是兴高采烈么。至于打赢了,似乎也没小道士什么事儿,难不成夸他法力高强,撒豆成兵不成?
就在这时,变故陡升,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猛然蹿出,手中一把短刃寒光闪烁,直奔刘同寿扑了过去。
这人蓄势已久,转瞬间已经到了近前。而郝老刀虽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敌人,可此时他已经追击出很远了,也是鞭长莫及。
“贼人敢尔”
“小仙师当心”
众人纷纷惊呼,可是面对这势若奔雷的一击,郝老刀都只能徒呼奈何,他们又能如何?他们的提醒呼喊,只是让危机的气氛更加浓重了,千钧一发之际,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见小道士惨死。
钻天鹞并没有放弃。
今天的任务对他实在太重要了,只要能完成最后这笔买卖,就能得到柴家的帮助,进而走上另一条光明大道。虽然身份不会变,依然不为朝廷所容,但却不会面对官兵的剿杀,对他这个积年老匪来说,那已经足够了。
他能活到今天,凭的就是他足够谨慎,从来不轻视对手。让手下吸引敌人注意力,他自己突施冷箭,是他的拿手绝活儿,打斗过程中,他一直隐藏在人群里,寻找着战机。
手下兄弟的溃散给他创造了机会,郝老刀毕竟不是专业的保镖,他更擅长正面攻杀,而忽略了保护雇主。
杀人依靠武力,但武力却不是左右胜负的唯一标准。
专业的杀手对上不专业的保镖,于是,在这场刺杀行动的最后关头,局势再次发生了突变。
第57章 用眼神杀死你
第57章 用眼神杀死你
随着战局的演变,躲在远处观望的柴德美心中,也是忽上忽下。
他对刘同寿的恨意,全不在谢家那二位少爷之下,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亲自动手杀上去,当然,他只是想想罢了。
尽管不想承认,可他如何不知,小道士如今的声望地位已经远在他,乃至谢家之上。贸然动手,只会惹起众怒,甚至招致皇帝的雷霆怒火,最后自讨苦吃罢了。
依照他的想法,最好等到京城的二老爷回信之后,再决定是否动手,动手时动用多少资源,得手或失败后,又如何善后。
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听命行事之人而已,他的想法做不得准,决策者又是各有心思。
那些杀手中,有一个死士,他身上带着大公子的亲笔信,准备得手之后,故意被衙役抓到……这就是二公子的一石二鸟之计了。
于是,现在的形势就让他非常头疼了。
郝老刀等人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其悍勇更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他柴家纵横江南几十年,手头又怎么可能仅有这么点实力?若是全力以赴的话,那几个刀客就算再勇猛,也不会放在他柴某人的眼里。
可没办法,由于大公子着急,二公子又不喜欢他跟大公子靠得太近,柴德美来不及纠集更多更强力的人手,只能把希望放在初来乍到的钻天鹞一伙身上。
把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不怎么牢靠,柴德美如今甚至不知道,该让那个死士继续执行原计划,还是撤退好了。
犹豫了片刻,杀手们已经开始溃散了,他无奈的打出了让死士撤退的信号,可谁想到钻天鹞奇兵突出,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老柴见状不但没高兴起来,反倒是冷汗直流。
这该死的混蛋,早不说有这招呢?要是就这么得了手,二公子那边要如何交待?难道要彻底投靠大公子么?可那位大少爷根本也不是个能成事的啊?疯了,都疯了。
眼看着钻天鹞势不可挡的撞开了几个挡路的书生,手中匕首闪烁,建功在即,幕后黑手柴某的心中,喜悦却被忧愁盖过,他只能深深的叹息。
不管怎么样,刘小贼死了总是好事,他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可是,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他一口气还没叹完,场中又生变故
眼见着钻天鹞已经到了小道士近前,举手投足就能杀人,可不知怎地,他的脚步却突然一顿
糟了
这个停顿的时间很短,一般人都未必注意得到,可柴德美心中却大叫不好,他想起了不久前的灰机事件来。尽管离得远,看不清刘同寿的表情,可他却能想象得出来,小道士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呆滞的,而且很逼真,以至于钻天鹞这样的老江湖都着了道。
早知道就应该提醒钻天鹞一声,可谁又能提前想到这些呢?栽了,栽在同一条水沟里了,时耶,命耶……柴德美豪不迟疑的转头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高且亢,粗犷有余,清朗不足……柴德美心知,钻天鹞完了。他只希望对方有点节操,不要留下什么线索,否则,柴家也要跟着倒霉了。
钻天鹞确实很倒霉。
一开始,他的突袭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冲锋的路上,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虽然其中两人很努力的试图拦住他,可他毕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好汉,打不过郝老刀等人,只是因为对手太强,并不是他太弱。随手几下拳脚,挡路的人就已经被摆平了。
然后,他已经在脑子里绸缪着接下来的动作了。
用右手的匕首割开小道士的喉咙,嗯,然后要稍微避一下,免得被血喷到脸上,顺势转到对方身后,把那个女孩推向追兵的方向,这样一来,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问题是,要不要割首级领功呢?还是算了吧,敌人太过凶悍,还是保命为先,反正柴老爷就在远处看着呢。
心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钻天鹞的战术动作却很标准,他死死的盯着目标的眼睛,脚下和腰上都留了余力,可以随时应变,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就是他行走江湖几十年,得以安然度过的重要经验。
不过,到了这里,事情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正常情况下,看到有凶徒手持利刃冲杀过来,一般人的视线都会牢牢的盯着凶徒,或者四下乱看,寻找援兵或者退路,更有甚者,直接就被吓瘫,眼神涣散了。
而小道士虽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可视线却迅速移开,牢牢的锁定在他身后,好像那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一样。
钻天鹞开始并没当作一回事,只当是小道士眼神不好,可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小道士一直没看过来,他心里就有些发毛了。
貌似外四家军的保镖都出现了,这小道士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呢明的保镖之外,再有个把暗中保护的保镖也不稀奇,难道那几个书生有古怪?有人扮猪吃老虎?要从背后偷袭自己?
钻天鹞心里不停的打着突,他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柴家的几个家丁也经历过这样的挣扎。
到底是老江湖,他比柴四等人老辣得多,以极大的毅力,强忍着没回头,面对敌人时转头,那是自杀行为,要回头,也得料理了面前的敌人再说。但刘同寿的演技太过逼真,他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手上脚下的动作都缓了那么一缓。
然后,他就看到小道士突然诡异的一笑,低喝出声:“就是现在”
钻天鹞心中一凛,遍体生寒,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告诉他,有危险这一瞬间,他全身都绷紧了,但就是不肯退缩。
他亡命徒的性子发作了,就算身后真有人偷袭,他也不能转身,那是最愚蠢的行为,就算死,死之前,他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再说了,万一小道士在虚张声势呢?
一方早有准备,另一方则不信邪,于是,悲剧发生了。
动手的不是小道士,敌人很老辣,注意力又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若是有所举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机会只有一次,不能轻易浪费了。
动手的是楚楚。
女孩一直将刘同寿塞给她的壶握在手里,借着刘同寿的掩护,倒也没人注意得到。等到刘同寿一声大叫,她将喷壶高高举起,用力按了下去,辛香之气四溢,一股浓雾将钻天鹞笼罩在了其中。
钻天鹞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然后眼睛又是一阵剧痛,哪还不知道中了暗算。
亏得他江湖经验老道,虽惊却不乱,并没有如家丁们一样失去战斗力,而是强忍着剧痛,挥起手中短刃朝着印象中的方位狠命一刺。
可惜,他刺了个空,很显然,小道士的机敏远在他预想之上,一击得手,当即闪开。钻天鹞终于意识到,自己轻敌了只是为时已晚,一个念头尚未转过,他便觉胯下剧痛,要害处受了重击。
他没练过铁布衫,就算练了,也练不到那里去。刘同寿这段时间一直在锻炼身体,为练武做准备,虽然还没练出什么名堂,但身体却比从前壮实了不少,打人要害,还是很给力的。
挨了刘同寿全力一击,钻天鹞也是痛彻心扉,压抑不住的发出了惨叫。
祸不单行,他的惨叫也只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完成了使命的喷壶被女孩用力丢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那喷壶是崔木匠用心打造的,这人说话尖刻,手上却有真本事,因为共济社的事儿,他又有讨好的心思,所以这两个木壶他用足了料,而且都是上好的木料,分量着实不轻。
连受重创,钻天鹞再强也支撑不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