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谷幽魂-第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卓清玉听了,一声不出,但她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地望定了曾天强。曾天强和卓清玉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卓清玉定住了眼睛看人,心中一定是在大转其念头了。但是她究竟在转什么念头,曾天强自然不得而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卓清玉道:“将两卷宝录抄下来,这件事,只怕灵灵道长,不会同意,我异日若是学会了宝录上的武功,岂不是武当派的武功外流了么?”
曾天强道:“灵灵道长当然不会愿意的,但总比他连武当掌门也当不成的好多了。”
卓清玉道:“你说得不错,但是那上卷宝录,你说在你身边,却要先给我看一看再说。”
曾天强不虞有他,而且,看情形像是卓清玉已经答应了,曾天强正在为自己解决了一件纠纷而高兴,怎料得到还会有变故?
他连忙伸手入怀,将那卷宝录当取了出来,道:“你看,就在这里。”卓清玉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来接,她一手抓住了宝录,身子突然又欺向前来。
曾天强觉出有异,刚想开口相询问,只听得卓清玉“咦”地一声,曾天强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咦”然有声,呆了一呆。而就在他一呆之间,他左腕之上,突然一麻,脉门巳被卓清玉扣住了!
他脉门一被扣住,“啪”地一声,那卷上卷宝录,也跌了下来,刹那之间,曾天强又惊又怒,竟至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而卓清玉出手却是极快,右手立即扬了起来,一点中了曾天强的“期门穴”,右手随即一松,曾天强的身子倒在废墟之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卓清玉一俯身,拾起了宝录来,同时身形疾掠了下去,足尖踢处,又在曾天强的“章门穴”上,点了一点。
曾天强一连被她一连点中了两个穴道,干瞪着眼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讲不出,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觉得气血上涌,几乎要昏了过去。
他心中的愤怒,实是难以形容,同时,他心中也骂了自己千百万声“蠢才”!
他骂自己蠢才,是因为自己以为巳经对卓清玉极其了解,自以为可以说得动卓清玉,但是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恨不得跳了起来,狠狠扯自己的头发,捶自己的心口!这时,他若是穴道突然松开,可以行动的话,他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重重打自己两下耳光!
他的耳际,嗡嗡作晌,眼前金星迸射,在好久的一段时间内,他几乎目不能视,耳不能闻。那自然是他的心中,激怒之极的原故!
等他渐渐地定下心神来之际,他才发现,卓清玉仍然在他的身前未曾走。曾天强对着卓清玉,怒目而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而卓清玉则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望着他,慢慢地道:“你是一个大傻瓜。”
曾天强本来已和卓清玉话不投机,几乎是卓清玉讲的话,他没有一句听得进去的。但是这句话,他却是十分之同意。然而,他这时不能说话,也无法表示他的同意。
只听得卓清玉又叹了一口气,道:“大傻瓜,你其实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意,我想要些什么,我对你怎样,你一点也不知道!”
曾天强不断在心中道:“是的,你说得不错,如果不是那样,我又怎会受你的暗算?”
卓清玉一直在说着话,她又道:“你可别怪我,我想,如果我不是先下手,你也一定要对我下毒手的,是不是?你肯将上下两部宝录一齐还给灵灵道长?你会不下手抢我的下卷宝录?”
曾天强一声也不出了,可是他心中却已大骂了起来,由于他内心愤怒之极,而且在心中骂,又不必骂出声来,是以他骂了许多刻毒的话儿。
卓清玉摇了摇头,像是十分可怜曾天强的遭遇一样,慢慢地退了开去。
她是面对着曾天强退了开去,一面退开,一面不住地在叹息,像是对曾天强十分依依不舍,又像是她这时和曾天强分手,是逼不得已,而绝不是她自己下手封住了曾天强的穴道一样!
事实上,卓清玉时流露出来的那种依依不舍的神情,倒绝不是假装,而是出自衷心的,她心中对曾天强的感情,一直十分复杂,她爱曾天强,但是又恨曾天强不肯听她的指使。但是当她一看到上下两卷宝录在一起,想到自己已是武当派掌门人的身份,再有了这样绝顶的武功宝录,不消三年五载,自己还不成武林之中,顶尖儿的一流高手么?
卓清玉本来就是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的一个人,她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在她眼前的曾天强,便顿时不是她所爱的人,而变成是她的敌人了,所以她才会突然出手,将曾天强制倒的。但是,当她这时要离去时,她贪婪之心稍灭,对曾天强的情意,又缓缓地升了上来,是以才会有依依不舍的神情显露出来。然则,她的贪婪之心,究竟是浓过对曾天强的情意许多倍,是以她一直依依不舍,一路还是向后退了开去,而并不是向前走来,将曾天强的穴道解开。
曾天强一直望着她,直到再出看不见她时,曾天强才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湖洲之上极静,静到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曾天强躺在废墟上,鼻端阵阵焦味,送了过来,使得他十分不自在。但是他却也没有法子可想,他的心中,乱到了极点,过了好久,他才勉强定下神来,缓缓转动真气,想将被封住的穴道解开。
也就在这时候,曾天强像是听到了一阵呼喊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那呼喊声十分细弱,曾天强一听到之后,陡地一呆,想定神仔细去听时,却又听不到什么了。曾天强心忖,那一定是自己耳花了。
他正在这样忖着,可是那种叫声,又断续地传到了他的耳中,这次听得比较清楚了些,听了那声音,竟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
曾天强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极度的寒意来,地底下会有呼喊之声传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可是偏偏曾天强的身子又不能动,既不能去查看,也没有法子逃了开去。而自从这种呼喊声,断断续续地传人了他的耳中之后,更是令得他心惊肉跳,无法定下心神。他躺在废墟上,即使没有那种奇异的、发自地底的声音,也巳经极不舒服了,这时,他正是如同躺在全是尖钉的钉板上一样。
他眼看着天色慢慢地黑了下去,等到天色全黑之后,那种声音,似乎听来更晌亮了一些,隐约可以听出,那是一个女子的叫声。而那种声音,又的确是发自地下的!
不但是发自地底,而且,像是自地底相当深的地方所发出来的一样,若不是经过深厚地层的阻隔,那声音听来,也不至于如此模糊不清。
当那呼叫声刚一传人曾天强的耳中时,曾天强的心中,着实害怕。因为他不知那是人是怪,若是突然间从地底冒了出来的话,那岂不是束手待毙,然而此际,他已听了好几个时辰,那声音仍发自地底,并不见向上冒来,他自然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一直到了午夜时分,曾天强才觉得身上突然一松,被封住的穴道,已经自己解了开来。曾天强连忙一跃而起。然而他被封住穴道久了,血脉通呆滞,一站了起来,只觉得四肢发麻,像是有千千万万枚极细的小针,在向他刺来一样,一个站不稳,便跌倒了下来,跌出了几尺,伏在地上喘气。
曾夭强心知先要转动真气,才能快些站起来行动,他手在地上一按,待要坐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他听得那呼叫之声,又传了出来。
那一次,他听得比以前任何一次更加清楚,呼叫声就是从他伏身的地下传来的。
曾天强连忙一侧头,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听去,只听得那声音更清楚了,那是一个女子在叫:“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曾天强连忙站了起来,将地上的几根焦木搬幵,可是他却又找不到那地面上有什么通道,可以通向地底去将人救出来的。
他只得先往地面大叫道:“你虽心急,我已听到你的叫声了,我会设法放你出来的!”
他叫了几声,又贴耳听去,在地底下呼救的那女子,显然未曾听到他的叫声,仍然隔上片刻就叫道:“放我出来!”
曾天强走开了几步,找到了一柄尖刀,在地上用力挖掘了起来,他一直忙得满头大汗,才掘了一个三尺来深的深抗。可是却仍是泥土,未有什么通道的痕迹。曾天强心知那女子一定是被关在地牢之中的,若是埋在泥内的话,早已经死了。
到地牢去,一定另有通道,而不是在这里硬掘,便能掘得到的。
可是此际,废墟之上,砖木沙石,堆积如山得比山还高,就算有地道的话,又哪里找得到?
看样子,只有在这里一直掘下去,才是唯一的办法。
曾天强仍是用力地掘着,泥坑越掘越深,终于在深达五尺时,看到了大石块。曾天强喘了一口气,他在开始挖掘地面之际,便未曾听得那女子的声音,这时,他忍不住大声道:“喂,你可听到我声音么?”
那女子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声音听来,竟是十分清晰,道:“我听到了,你是什么人?”
显然是因为不断呼叫的关系,那女子的声音,十分沙哑,然而曾天强却是一听便觉得极其耳熟,他再仔细一想间,不禁大吃一惊!
那正是白若兰的声音,一点也不错,正是白若兰,不会是别人!
曾天强忙道:“白姑娘,可是你么?我是曾天强。白姑娘,你因何会在地底下的!”
曾天强只当白若兰是一定会立即回答自己的。
但是,却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连问了几遍,白若兰的声音,竟再也不传上来了。曾天强无法知道在那片刻之间,地底下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又叫道:“白姑娘,你怎么不出声了?”然而,不论他如何问,白若兰始终一声不出,曾天强心中,又惊又疑,他将土坑的底部弄得大了些,发现那大石块,足有三尺见方,他将尖刀插进了石缝之中,用力地撬挖着。
幵始的时候,大石纹丝不动,接着,大石渐渐有点松动了,曾天强又叫了几声,仍听不到白若兰的声音,他继续挖掘着。忽然,白若兰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尖声道:“别再掘了,别再掘了!”
曾天强猛地一怔,道:“白姑娘,我撬起开了石板,就可以放你出来了!”
白若兰忙又道:“你不要你放我出来,你快走吧。”
曾天强在这时候,真是呆住了。他从午夜时分掘地起,到如今,天色已将明了,辛辛苦苦,忙了半夜,就是为了要救白若兰。
可是如今眼看大石巳然松动,可以救出白若兰来了,她却又这样说法,这又是什么缘故?
他呆了片刻,心中暗道:“是了,一定是下面另外有人在威胁她,是以她才言不由衷的。”
曾天强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出声,不多久,他已将一块厚达半尺的大石板,掀了起来!
这时候,正是天色将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曾天强虽然掀起了石板,但是向下望去,却是黑窟窿东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股阴霉之味,扑鼻而来。
曾天强身子一耸,跳了下去,下面也不甚深,跳了下丈许,便已脚踏实地。
曾天强沉声叫道:“白姑娘,白姑娘!”
他的声音,在地牢中散布了开来,又传来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回音,可是却听不到白若兰的回答。他向前走出了几步,脚下拍地一声,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开去。
曾天强连忙一俯身,将那东西,拾了起来,可是一拾到手中,他便放手不迭,敢情那东西,竟是一个人的骷髅头。
曾天强站住了身子,又叫道:“白姑娘,这里究竟是什么所在,你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不出声?”
不论他怎么讲,总是听不到白若兰的声音,曾天强无法可施,只得等着。过了不一会,已有一线曙光,从上面被揭开的石块上透了下来。
这一绿灰蒙蒙的曙光,使得曾天强看清,那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
在石室的地上,祜骨累累,有一扇门,却是紧闭着。曾天强看清了那是一间石室,也看清了白若兰正蹲在石室的一角,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曾天强连忙向前走去,他虽然未曾出声,但这时四周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向前走去的脚步声,听来也相当晌亮。
他才向前走出了两步,便见到白若兰的身子,震了一震,道:“别走近来,别理我。”
曾天强呆了一呆,脚未稍等,道:“白姑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近来?”曾天强不问还好,他一问,白若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肩头抽动,哭得十分伤心。曾天强连忙到了她的身后,又柔声道:“白姑娘,你究竟是为什么?刚才你不是叫人放你出来的么?”
白若兰一面哭,一面道:“我不要见你,我不要再见任何熟人,你走吧,你快走吧!”
白若兰在开始讲的时候,是在尖声地叫着的,但是讲到了后来,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