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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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梁宇宁点头赞同。
“别急着同意,还有一个问题你要解决。”玲龙用大拇指朝自己戳了戳,“恐怕这魂魄和这身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梁宇宁说:“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事情,你真了解我。”
玲龙笑道:“了解你太简单了,因为——”忽然停住了口。
“因为什么?”兽心人忙问。
玲龙脸一红不说话,梁宇宁急忙打圆场,用手一推兽心人:“不因为什么!别问啦!”
爆炸虫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大家坐在一起说话,没多久自己就迷糊了,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正在爬山。
他发现自己在身不由己的爬山,前面是高耸入云的山头,后面是离自己遥远无比看不到地面的丛林。自己的上身还可以随意控制,但是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在向上山走去。
山坡很陡,他觉得很累,但还停不下来,就这么一步步向上走着,偶尔还夹杂着小跑。
“见鬼了!”爆炸虫骂道,“快停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可是没人理会他。
他想找到东西阻止自己,但是两条腿总是灵活地绕过面前的各种障碍,以和体力不相称的速度向上跑。
爆炸虫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想起自己这次出来带了一直折叠登山杖。那是自己这次出门特地购买的专业工具,本来发现捷达和火牛带自己只是来了连绵的山区,反倒没有什么高山需要征服时还觉得挺浪费,可现在自己真的想拿,用手去摸冲锋衣的口袋,发现拉链却是敞开着的。
“妈的,谁给我拿走了!”他怒骂道,“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本来阿碧不见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现在连两个向导加雷鬼等一干人等都消失了。
慢着!爆炸虫闻着自己的汗味,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现在失踪的是我啊!
现在爆炸虫已经没空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奔跑的速度还是没有减慢,路开始变窄,两边的树枝抽打在身上很疼。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想到这里伸手就去抓路边的树枝。
抓住一枝,太贪心了,压根就没折动,此时的他力量已经开始衰竭。
又抓住一枝,这次成功了,太嫩了根本没用。
第三次,他瞅准了一枝看上去足够粗自己也应该折的断的,爆炸虫用力拉住它朝怀里一带,终于成功了。
现在的他以很搞笑的样子,一边快速朝山上跑,一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边手里还拎着一根树枝朝地上猛戳。
但是爆炸虫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树枝完全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极速收缩,吸气比出气还多,胸口越来越觉得压迫。这不是一个好征兆,照这样下去,可能还不到山顶自己就已经累死了。
也真是见鬼,这山顶为什么还看不到,跑了这么久,现在眼前能看到的还是云雾里的山头以及身后淹没在树丛里的山脚。
“难道要累死我?”爆炸虫脑子里又冒出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山本就没有头?”
爆炸虫游戏打得多,相关乱七八糟的知识也多,他第一反应这是被鬼附身了,可这也不对,哪有鬼只附身一半的道理?
他慌忙中用手里的树枝去抽打自己的双腿,看着下手挺重,但是腿上丝毫没有痛感传上来,爆炸虫决心放手一搏,他用力将上半身探下去,用手去抓自己的腿,结果仍然没有效果。
现在他已经扔掉了树枝,像一只熟虾弯着腰在山坡上奔跑。这时前方出现了块石头,这石头并不大,可以轻而易举地迈步跨过去,但爆炸虫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腰上用力,把身体的重心陡然前移,“嗙”的一下,他腰在前,四肢在后摔倒在地,硬梆梆地撞在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顿时,一种酥麻的感觉袭遍他的全身,不过爆炸虫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终于可以感觉到自己脚的存在了。
还没等他从再次得到双脚的愉悦中恢复过来,那块救命的石头却变得益发高大起来,不一会那石块的阴影就笼罩了他。爆炸虫傻愣愣的躺在地上不知下面会发生什么。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这块石头不该变大,更不该自己向上升。爆炸虫还在这样想着,如果有外力作用的,一旦外力消失。
“妈的,这石头要砸死我!”总是后知后觉的爆炸虫总算明白了眼前的杀机,来不及起身,急忙身子用力一翻,向原路滚回去。
这样一来,刚刚玩了命跑上半山的他此时再用更快的速度从上面滚下来。
“这次真是邪门了,可惜我在游戏里的那套极品装备,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要永别了,真是不甘心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避的他想起了最后的心愿,如果能把那套开山装卖掉,也许这次可以有更多的钱参加别的旅行团了,总不至于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身体不再滚动,爆炸虫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块大石头高高跳起直奔自己而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从这种恐惧中解脱。
“定!”学究洪亮的声音响起,那块石头也随着这一声在空中停住了,“归位!”学究又迸出两个字来,石头立即听话的飞了回去。
爆炸虫只见手拿一本字典的梁宇宁迈步走到自己身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吓得半死的自己,笑道:“好家伙,幸好你刚才有了准备死的念头,不然真救不了你。”
爆炸虫咬了咬牙坐起身来,气喘如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学究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解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们几个全部都被外力传递到未知空间了,现在我也只找到你的元神,你的身体我却不知在哪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爆炸虫大眼瞪小眼地摇了摇头,问:“学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学究说:“我叫梁宇宁,儒门驱魔人,这次出来是休假的,结果遇到这种事情。总而言之,你现在中邪了。”
爆炸虫并不十分惊讶:“我也练过术士,不过没你这么痴迷就是了。”
梁宇宁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找到你我就安心了。不过你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爆炸虫想了想说:“这事也真是蹊跷,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先让我回到现实世界,不然这样一会身体失控一会石头追命,我会发疯。”
梁宇宁说:“其实我就是来找你回去的,但现在你还回不去。”
爆炸虫问:“这话怎么说。”
梁宇宁想了想说:“这个东西也比较难解释,反正你的身体和元神现在存放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我现在把你元神带回去,你也会因为无处附体最后溃散而死。所以你还是少安毋躁等我回来接你。”
“这怎么听着像科幻小说似的?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异次元空间?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梁宇宁摇头:“你愿意怎么理解都可以,不过刚才因为你有了濒死的想法,让我感应到了你的位置才能来得及赶来,否则你直接在这里就完蛋了。”
爆炸虫点头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就信任你吧,你既然是什么驱魔人,就感觉保护我这个普通人吧。”
梁宇宁说:“这个自然。”字典翻动,爆炸虫只感觉一阵异香扑鼻便又失去了知觉。
玲龙和崔命人看梁宇宁眼皮微动,知道他快要苏醒,不敢妄动,给他压住阵脚。这三才阵是崔命人提出摆的,但是既需要他控制法阵,又对未知的情况不知深浅,加上失踪的八个人都不认识他,万一遇上了也麻烦,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梁宇宁送出去。
梁宇宁眼睛睁开,说:“找到了爆炸虫,就是那个的主人。”他用手一指那支登山杖。接着他把自己寻找半天,忽然感应到有人因为死亡的恐惧发发出的强烈念力,赶去之后救下爆炸虫再用法术把他保护起来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玲龙眼睛转了转说:“既然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别人多半也好不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
兽心人同意:“有道理,如果有人真的元神被毁,就算找到他的身体也无济于事了。”
梁宇宁说:“只有元神会发出念力,看来我们只能找到所有人的元神,我的法术虽然有所减退,但是绝不会被外人轻松的消去,我怀疑是那八个人里有谁做了什么,把那法力屏罩给破坏了。”
玲龙说:“不是爆炸虫?”
梁宇宁摇头:“刚才我看到他,根据我的经验,不是他,另有其人。”
崔命人说:“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他们,别浪费时间了。”
甲壳女孩睡到自然醒来,感觉舒服极了。她睁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时间又想不起这到底是哪里。高高的横梁,挂着明星海报的墙壁,还有熟悉的书桌和椅子——这里,这里是自己的乡下老家嘛!
甲壳女孩毕业到现在还没时间回家一趟,由于工作太忙,几次回家的计划都泡汤了,此次长假车票又异常的难买,只好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已。
自己怎么会忽然一下就从大山里会到家了?甲壳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阵微风吹来,她发现自己卧室的窗子开着,透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雪白,但是没有一丝阳光,随着距离的增加,天空渐渐变暗,就好像一条大鱼的腹部由中间像两边颜色的变化。甲壳女孩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到的是远处的群山以及一片片的水田。
她赫然发现田里的电线杆断了。
田里的庄稼都是东倒西歪的。
她注意到自己的窗子不是没关,而是两扇窗根本就不翼而飞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了起来,她抬头看去,声音来源于屋顶,那屋顶在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偶尔可以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天空的光亮。
要死了,我家什么时候成了危房?
甲壳女孩来不及多想,穿上拖鞋踩着地上的积水直冲出门。
家里没有一个人,房子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她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非常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一张纸被风吹了过来。
那是一张有些湿漉的残纸,甲壳伸手捡起来,标题映入眼帘:“关于应对台风灾害紧急撤离的通知”。
甲壳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不正是五年前,家乡遭受台风袭击时的情形吗?自己当时和父母还有其他乡亲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那倒下的电线杆的样子正和当年自己回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对,她记得回来时家里的锅被风吹起嵌在了厨房的墙里,门外的树倒了六棵……
想到这次她急忙赶到厨房,发现屋顶以及被掀开,但锅还好好的翻在地上,而门外的树也只倒下了四棵而已。
哈哈,原来不是的,放心了放心了!甲壳觉得如释重负。
可是就在这同时,又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她心头。
台风都是有风眼的,如果眼前的就是那次的台风灾害,那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正处在风眼当中。
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低沉的轰隆声,就像电影里远古巨兽发出的怪叫。
风势渐渐强了起来,期待已久的雨点也终于落下。甲壳女孩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处在实际的危险之中总好过于危机四伏。
下面的问题就直接多了:如何逃脱。
耳边的风声已经一阵紧过一阵,伴随着狂风呼啸而来的响动还有雨点和房屋被撕碎的声音,她虽然知道这次风暴但没有亲身经历过,现在也几乎是束手无策。
瓢泼大雨斜着从空中射下像是轰炸机发射的子弹一般,甲壳女孩急忙向屋里退去,假如台风是不可避免的话,也只有家里有避过灾难的可能。
在她刚刚把已经松动的房门关上的同时,一根手臂粗细的树脂就被风卷起砸在了门上,巨大的冲击把她一下子撞到一边。房门被风无情的吹开,扑面而来的台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一股脑涌了进来。甲壳吓得一缩身子,向楼下的堂屋角落里,楼梯下面有半人高的柜子里跑去。
关上柜门,任凭外面发生什么动静,甲壳女孩都藏在里面不闻不问。外面可怕的风声似乎一直在她的耳边咆哮、撕裂、破坏、毁灭。渐渐的,一道光透了进来,水也乘虚而入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很清楚一定是台风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要进入这个暂时还安全的角落了。
“有人吗?谁还在这里?”一个响亮的声音也伴随着风声清晰起来,“快出来,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