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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止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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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宁想通过不停的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但任由他再大声叫喊,玲龙都不再回应,眼睛也完全的闭上,呼吸减缓。



这种感觉和十年前一般痛苦,这次的他和她都做好了准备,但那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还是不期而至地打断了他们。



梁宇宁的眼角开始湿润,抱着玲龙不言不语,眼泪已经沿着面颊流淌下来。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自己为什么不走在玲龙身后,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到湖的另一边去,自己为什么忘了这里可能有猛兽……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事情发生之前,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已经在你的面前,你可能只是关注了看上去比较严重的那个,忽略了其它。



浓雾开始慢慢散去,那个雾球也开始慢慢朝湖面移动。梁宇宁却不再关心,他更希望那个看不到的对手更干脆一点把他也捎带上。



怀里的女孩好像动了动,这让他又惊又喜:“玲龙?”



女孩眼睛闪动,声音带着虚弱:“学究哥哥……”语气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阿碧?”梁宇宁非常意外,“你回来了?”



女孩说:“那个小姐姐说她累了要休息一下,让我告诉你别担心。”



梁宇宁这才放下心,心知刚才的创伤虽然严重,但玲龙还能来得及护住元神,释放出阿碧的元神来维系住身体的正常,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我脖子很疼。”阿碧说,“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不好呼吸啦。”



梁宇宁也发现目前的姿势对于阿碧来说有点过度亲密,忙把双臂放松,将她靠在一块石头旁,问道:“脖子受的是外伤,我回营地拿医药箱来。”



话未说完,那块血玉猛地放出强烈光线出来,光彩夺目,梁宇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没多久光线退去,再看那伤口已然止血。



他不知如何来评价,只得尴尬地说:“很神奇啊。”



阿碧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神奇?”



“你的玉,有疗伤的力量。”梁宇宁提醒她。



“啊?”阿碧根本听不懂。



“刚才的红光不是治疗伤势了吗?”



“哪有红光?”阿碧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梁宇宁,“学究哥哥你好奇怪,拿着个电子词典干什么?”



从电子词典出现的那天起,梁宇宁就一直在考虑使用它替代旧式的字典的可行性,随着换代产品的层出不穷,这个思考已经开始变成现实,而这次旅行,他没有带太多的字典,一方面是为了减轻重量,也是对电子词典有了足够的信心。



他把字典收起来,对着阿碧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这是我的秘密。”



时间也不早了,好在雾气终于开始散去,梁宇宁道:“再坚持一下吧,这儿可不能久留——现在能走路吗?”



他估算了自己现在位置到湖两边的距离,决定还是继续前进。所幸阿碧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轻,而一直被咒骂的雾气也总算淡去。此时的囚仙湖畔,空气出奇的清新,一丁点湿气都感觉不到,能见度很高,放眼看去,哪里都清清楚楚。只是并没人因为这样的转变而改变心情,阿碧每向前挪动一步都会痛得龇牙咧嘴,梁宇宁更是狼狈,架着她不敢走快,同时还要腾出手来把挡住路的荆棘弄开。抽空他会抬头朝上方看,希望能瞧清楚那幅让他满心疑惑的奇怪“图案”,不过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整个囚仙湖四周,怪画的最佳观察点就是自己的营地,而现在自己和它的距离虽然近了,却受到山石和地形的干扰,只能看到它零星的一角。



以这种磨磨蹭蹭的速度,两人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后不久,来到了囚仙湖的另一侧。这边的情况和营地那边很不一样,平整的岩石地面带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火牛的话果然不假。



自从她受伤之后,阿碧的血玉就一直有种强烈的灵力发射出来,梁宇宁看过它的功效,觉得这股力量虽强,但并不咄咄逼人,相反让人觉得心神安宁,更加羡慕阿碧拥有这块通灵的宝贝。



阿碧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主动开口问道:“咱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梁宇宁说:“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记得多少,反正现在其他八个人都被困在幻境里,我觉得这边可能会有解救的线索。”



“哦?学究哥哥,你真是个神秘的人。”阿碧笑了,“我别的都记不清,但你和那个姐姐一样,好神奇。”



梁宇宁笑着说:“她比我神秘多了。咱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感觉可好?”



阿碧用手摸了摸脖子:“好像没事,你找到解救大家的方法了吗?”



梁宇宁耸了耸肩:“应该没有,这里来往的人比那边还要多,如果刚才过来之前就知道是这样,也许我不会过来。”



阿碧朝四周看去,这里的石头路面呈一个长带状沿着湖畔展开,头顶上的峭壁就像是天然的打伞遮风挡雨,从这里向湖上看,平静的湖面,对岸的营地、两旁的树丛都尽收眼底。路的宽度足够一辆小车通过,看来以往在这里露营的人都是沿山崖安营也不会把路堵死。而且这里的景色与对岸相比毫不逊色,另有一番风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有时间来好好欣赏,而最想仔细观察的石壁怪画正在头顶上,凭着暗淡的天色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山崖又非常陡峭,几乎没有攀登的可能。



“看来我白痴了,凭空过来一趟。”梁宇宁忿忿地说。



阿碧问道:“咱们今晚还回去吗?”



梁宇宁摇头:“肯定不回,路上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那些野兽也许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营地里有我布下的法阵,用不着为他们操心。”



阿碧说:“可是我们怎么办?晚上山里很冷,我们靠什么过夜。”



梁宇宁看了看周围,说:“这点我早考虑好了,你看,前面来过的驴友已经留下了足够的资源。”



所谓的资源,也不过是个用石块堆起来的简易篝火堆和一些堆放在路旁的树枝,看上去像是为后来人留的木柴。



“真是周到。”梁宇宁说,“看来省去我们的大麻烦了。”



阿碧忽然想起了大事:“学究哥哥,这是我们出来第几天了?”



“第三天。”



“都第三天了?”阿碧瞪大眼睛,“你刚才说大家还不知去向,那岂不是我们还不能离开这里?”



“别急。他们的去向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把他们释放出来。至于离开,肯定要等那之后才能考虑。”



“那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对策怎么办?我家里要急死的,我还要回去上课……”



“好啦!”梁宇宁打断了她,“你着急什么!大不了让你先走好了!”



阿碧被他吓到了,眼睛有点泪光:“你发脾气做什么,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梁宇宁也好像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再多话,低头专心生火去了。



他的衣服里有打火机、手电筒、电子词典,玲龙出发之前则带上了干粮、折叠水盆和毛巾。因为火牛告诉他对岸的露营条件非常理想,即使没有帐篷,只凭借篝火也完全没问题。



阿碧把头背过去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梁宇宁说:“对不起……你的口袋里有我们带的干粮,饿了就先吃吧。”阿碧也没有回答他。他也只好继续去点拿带着潮气的树枝。



本来生火这种事情都是火牛和捷达做,都是轻而易举,可到了梁宇宁手上,就变成一个难题,树枝总是在冒一阵青烟,隐隐有点阴火之后便熄灭,眼看已经越来越黑,急得他抓耳挠腮。



阿碧终于转身说:“我也不对,你别生气。”



梁宇宁松了一口气道:“这种时候我们一定要同舟共济,共同进退。好啦,也给我吃点东西,这篝火真是难弄。”



阿碧举手指着前方问:“那对岸的篝火是谁弄的?”



梁宇宁闻言急忙转脸看:只见在湖的对岸,自己的营地,一团火焰正在亮起,在他看来这火焰和萤火虫的光亮差不多大小,但这团火焰的光芒穿过了囚仙湖的上空,照的他头上满是冷汗、心中满是疑问——究竟是谁在那儿?



距离太远,他无法看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如果是兽心人苏醒固然是最理想的情况,但如果是别的什么人……



阿碧看出他的担忧,说:“既然有火,至少说明有人而不是野兽,也说明是一个不怕被你发现的人,所以不会出事的,放心吧。”



梁宇宁没有回答,这次他终于把那树枝点燃,不一会这边的篝火也升起来了。



深山中的一池止水,两侧各有一团火焰在遥相呼应,山风微吹,一把月光洒向大地,照耀着湖面、树林、营地、山崖。万籁俱寂,唯有山崖怪画里的“妖怪”注视着一切,梁宇宁呼吸着这平静得可怕的空气,对阿碧轻声说:“也许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很大很大的大事件。”



阿碧轻声笑了出来:“看你说的,像是天要塌了似的。”



梁宇宁没作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电子词典,在掌中掂量几下,长叹一声回头说道:“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一直有预感,会麻烦,会很严重,但总不愿真的去面对。原本以为可以绕过去,把大家救过来,赶紧离开,等回去之后直接给上头打个报告,说明这里的情况即可。”



阿碧拨弄了一下柴禾,树枝在火焰中噼噼啪啪的作响,接着他的话题:“可是越想脱身就越陷越深?我虽然不是很理解你的具体情况,可这样的处境谁都有过。”



梁宇宁没回答,打开字典,屏幕上一行话闪过:“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阿碧跟着念了出了,问道:“什么意思?”



梁宇宁绕了个圈子答道:“至今很多人还在讨论儒家学说到底是不是宗教。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是也罢不是也罢,不过圣人的话确实有道理。这话的意思是说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外界的自然法则,否则无论怎么做,都不会得到心灵的安宁。这是在玲龙离开我之后很久才明白的,如果你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就要去身体力行的达成,即使最后发现是错的,也不会那么后悔。”



阿碧说:“大概意思我知道,反正就是不要做亏心事嘛。”



梁宇宁总算是笑了一下,转换话题:“我刚才一直在盯着对面的篝火看,好像看到有人活动了。”



“那是什么人?”



“看到之后更放心了。我确定是自己人,所以这才稍微轻松了一点。”这话倒不是吹牛,他从火焰的光圈里看到了崔命人高大的身影,虽然看上去不似那般健康,身子的重心能看出是靠在木棍上的,但总好过在地上躺着人事不省。



“对了,你不记得被变成石头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最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这件,把活生生的人变为石头,这法术实在是匪夷所思。



阿碧摇头:“你说的是那天早上吧,我没什么印象,脑子昏沉沉地就离开营地看不到大家,然后就像很困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宇宁思索着说:“算了,如果真的是难缠的对手,肯定不会让你有所察觉的。你看,这边到那边能看得这么清楚,可实际上居然走了这么久,山路真是可怕。”



阿碧又笑了笑说:“可惜不是完全由我走完的,我不知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问问,被玲龙控制住魂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梁宇宁好奇。



“没什么感觉,像是在睡觉。我当时昏睡过去时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只听到她在劝我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怕,然后我觉得很快她就再次喊我醒来了奇*shu网收集整理。想不到这直接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



梁宇宁又问:“那么玲龙灵魂出壳时你也没特别的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阿碧说。



梁宇宁不再多问,低头玩弄自己的电子词典,阿碧则探手摩挲着自己的血玉,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这首简洁的汉代古诗正是阿碧在网上的签名,配上她的这个网名和一幅接天莲叶的签名图,每次看到它,梁宇宁都会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现在被阿碧谱上了不知何处来的曲子,听着分外悠扬。他听着听着,不由产生出一种错觉,昨夜的玲龙正坐在湖的另一边,低头抚琴,与阿碧的歌声遥相呼应。



这时,所有的危机和凶险,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湖的另一边,营地中。



崔命人的脑子像是被人用钉子在太阳穴上狠狠凿了一下,他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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