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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俗人在广州的182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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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吗?

我决定马上给媳妇儿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告诉她我现在一切都好,勿念。养伤这段时间是不能见她了,免得她担心。我看看自己,混身打满绷带,有多处骨折了。前次是上半身包绷带,这次星火燎原了。我苦笑一下,双手在床头上下摸索了一阵,没找见手机,有些失落。

章小爱在旁边幸灾乐祸,我没给她好脸色“看什么看,我手机呢?”

也许是我那铁青的脸色震住了她,她掏出自己的手机说:“你那个早碎了,看你可怜,用我的吧。”

算了算了(七十六)

不知是谁发明了手机这高科技产品,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感谢他。我马上接通了媳妇儿的电话,汇报了自己当前的情况。让她别着急,孩子他爹好着呢,刚才有个应酬耽误了一下,二个月后就回家。

媳妇儿听到我的声音,稍微宽心了一些,直觉告诉她,一定出事了,只是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在电话里开始数落我的不是:一会儿神经兮兮的要回来,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是不是半路被狐狸精把魂勾走了?

媳妇儿越来越喜欢和我开玩笑了,我轻松的说:“有你这母老虎管着,哪个狐狸精敢现身呐?不过在回家的路上我顺手摘了朵小野花。。。”我偷瞄了章小爱一眼,她正一心一意的听我们通话,听到我这么说,她四处走动开始寻找杀人利器。

媳妇儿知道我一向没个正形,也不把这话当回事。听我说话很费力,她有点不解,“你没事吧,怎么好像喘着气在和我说话呢?”

我一眼看到章小爱找到个拖把,朝我走过来,忙说:“野花*我呢,能不激动么,先这么着吧,过几天回去看你。”媳妇儿“喂。。喂。。你敢。。”的叫了几下,我不回答把电话挂了。

章小爱走到床前,以一个极美的姿势举起拖把,表情禀然如行刑时的刽子手。我用二只手护住老脸,凄然道:“你打吧,反正身上也没个好的地方了。”

女人天生就具有同情弱者的优良品质,对世间万物均具备母性情怀。要不上帝怎么把生儿育女的重任托付给她们呢。章小爱见我戚戚如骨折之犬,举起的屠刀慢慢放下了。

恰好,章哥推门而入,见小爱举着拖把对准我,忙制止她的野蛮行为,喝道:“小爱,你干什么?把拖把放下。”

我一见章哥拍马杀到,感觉有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起来:“章哥呦,你再晚来几秒,小的就成拖把下亡魂了。。。。大小姐武功盖世,曾某领教了。”

章小爱见我恶人先告状,气的直哆嗦,对老爹说:“爸,你别听他胡说,刚才还对我动手动脚呢。”

最毒妇人心,我顶多对她动口动脚了,哪里上升到动手这么不道德的境界。我委屈的表清白:“章哥,你看我这样,还能动爪么?”

章哥见我上下绷带石膏裹身,想犯罪也没那能力,相信了我的话,对小爱说:“行了,你别闹了,先出去。”

章小爱见他老爸也被我忽悠了,又叫又跳,像一头发情的火鸡,嘴里不停的说:老爸,你别相信他,他不是个好东西!

章哥站好立场后咬定青山不放松,他把跳的兴起的火鸡推到门外,关好门,沿床坐下,问我伤怎么样了。

刚才忙于应付章小爱,此时听到章哥询问伤情,我一下感到全身麻麻的。下半身麻的程度除了章小爱刚才刺激了一下有点反应外,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要下地估计的三个月以后。

我敷衍的说没事,谢章哥关心。

章哥正了正身子,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你出事后,我们安插在老孙头那边的眼线就告诉我了,我和李广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打昏了。老孙头说你们骗了他,还弄伤了吴信和他手下的一个马仔,不肯放人,后来,我们说好,给他们点钱,息事宁人算了。”

“什么!?他把我打了,我们还倒给他钱?”我气的要坐起来。

章哥按住我,让我别动。心平气和的说:“这事呢,你和李广也有不对的地方,人家老孙头在道上混这么久了,到头来被你们几个毛头小伙子给耍了,传出去多没面子,他这是给自己找面子呢。依我看,事情就到这了,你呢,好好养伤,工资照发,暂时先住我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胡胖子有没有参与?”我觉得这事跟胡胖子脱不了干系。

章哥见我起了疑心,替胡胖子解释道:“我问了胡胖子,他确实不知道,被吴信给摆了一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哦”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心里觉得有点失落。为什么每次出事的都是我,粗哥却安然无恙逍遥快活?真他娘的郁闷!

你在外面有几个?(七十七)

科学家做的试验表明,如果一件事情你连续做二十一次以上,就会成为一种习惯。这一点,我今天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自从我苏醒后经常感到疼痛时喘上几口气后,每逢身体异样,我就会习惯性的喘上几声,向世人证明我是个病号,准确的说,是一个问题严重的病号。

章哥临走的时候,一再交代要章小爱好好照顾我。尽管章小爱非常不情愿,满腹牢骚。可父令如山,她不得不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我拿了鸡毛当令箭,对她发号施令“口渴呀口渴。”章小爱低眉顺眼的端来一杯茶。

接过茶,我先学着古人品茶的样子,用杯盖拂了几下,然后轻轻的缀上一口,不满道:“太烫的干活。”章小爱想发作,想起父亲的话。忍住恶气,跑去兑了些凉水,再次给我送来。

这下我不再附庸风雅故做斯文,拿起杯子一顿牛饮,喝完眨巴眨巴嘴唇,击杯而歌:“吃肉呀吃肉。”点完这道菜,我准备继续点“蛋炒饭呀蛋炒饭,家常豆腐呀家常豆腐。。。”等菜肴或者“*呀*”之类精神食粮。

章小爱没等我点完菜就爆发了,她拿起茶杯就要往我身上扔,这时,疼痛感传来,我习惯性的喘了几声粗气。她以为我淫心大起,欲行不轨,吓的花容失色,手里的茶杯晃的一下摔到了地上,裂散开来。

我扭曲着脸,强忍着痛,气喘吁吁的说:“你别。。。别怕,我。。我。。没。。没事。”

腿上有些伤口不知何故重新裂开了,我皱着眉,看着血渗过绷带,映出一大片鲜艳的红色来。章小爱没见过这阵势,一下就傻了,突然响起的电话把她弄清醒了,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媳妇儿在打电话前还纳闷呢,怎么换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听到章小爱的声音,她更疑惑了,问道:“你谁呀?”

“你找谁?”

“我找曾文,他在吗?”

章小爱转向我,我听见是媳妇儿打电话来了,隔老远就喘着气喊:“我。。我。。我在。。在。”伸手找她要电话,章小爱眼珠一转,诡计上来,她边递手机边用足以让媳妇儿听到的声音娇滴滴的说:“文哥,好不容易陪人家一下都这么忙,是不是又有相好了?”

我吓的忙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大小姐你千万别胡说。

媳妇儿在那头听到章小爱这么说,差点气绝而亡,她对着电话吼道:“曾文!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又有相好的了?你在外头到底有几个?”

我本来气就短,加上一急,有口难辩:“没有。。没。。有。。我就。。你。。你一个。。”

“刚才是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媳妇儿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不。。不。认识,我不。。认识她”我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媳妇儿又问:“不认识,怎么你用她的电话,天呐!你还在喘气,你们在干什么?”媳妇儿见我慌慌张张,对我越来越怀疑,认定我在外面胡搞。我这下真被这章小爱害惨了,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媳妇儿“哇”的一下哭出来,没等我继续解释就挂了电话。我似乎看见媳妇儿掩面哭泣,泪水飞扬,那伤心欲绝的情景令人心碎。

我赶紧回拨媳妇儿的电话,想告诉她是章小爱在搞鬼。结果那头不出意外的关机了。

媳妇儿肯定伤心了,肯定绝望了,美好的愿景肯定破灭了。我颓然的躺下,身上再没一丝力气,手机落到地上,如一柄重锤敲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章小爱见玩笑开大了,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掉在地上的手机也不敢去捡,可怜巴巴的求我原谅,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唉”我若有若无的叹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理睬她。

她见我不说话,弯下腰,胆怯怯的去拾手机,我突然像头狮子一样对她咆哮道:“滚!你给我滚!”

二滴泪珠顺着我的眼角淌了下来,流到嘴里咸咸的。

是去?去留?…留!(七十八)

马斯洛有一个关于人的需求层次划分表,最基础的就是物质需求,我现在跳过了这一步,直接追求更高一级了。

为了媳妇儿的事,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欲穿,形容枯槁,精神一下萎靡了。期间我无数次的呼叫媳妇儿,想把这事情说清楚,可她总是关机关机关机。

章小爱这段时间表现极为温顺,不辞劳苦,鞍前马后,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捅了多大个漏子。这天,她又一次的把饭菜做好送到我床前,我照旧扭过头,表示出对她的憎恨。章小爱过意不去的说:“喂,你吃点吧,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女朋友,把事情说清楚。。。。吃点吧。”

我一动不动,好像一块泼水不进的花岗岩。尽管我知道她能这样低三下四的求我,照顾我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但一码归一码,你害的我成孤家寡人,干的是断我香火的事情。

我动动嘴,声音干涩,不知是对她还是对空气说:“你赔我婆娘,赔我的娃。。。不。。你赔不起。”

章小爱见劝饭无效,咬着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默默端着碗筷出去了。

我无视她黯然离去的背影,继续盯着天花板,好像那后面藏着惊天宝藏,我就是那刻苦钻研的考古学家,坚持不懈的用目光进行挖掘。

太阳西沉,落日余辉斜照进房间。我的考古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在天花板后面我看见一个金光灿灿的世界,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宁静而祥和。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没有痛苦,没有生活的烦恼,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幸福的男男女女。

也许是身体受损严重,加上媳妇儿对我的误解,几天没有进食,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之下,活着的信念大厦轰然倒塌。我伸出右手,想抓住眼前这个金黄色世界,让它把我带走,带走。。。。

章小爱进来的时候,见我右手滞空,神色安详如手持火炬的自由女神。她急急走过来,摇着我说:“曾文,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

金色世界飞出一只带翅膀的小孩,他在空中翩翩起舞,发出“咯咯”的笑声,我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纯真的童声了,内心深处少了俗世间的纷争杂念,取而代之的是那如天籁般的笑声。我喃喃道:“带我走。。。”

跟在章小爱后面的媳妇儿也进了房间,几天不见,都快认不出我了。躺在床上那个胡子邋遢,神色枯槁的垂死之人还是印象中嬉皮笑脸的孩子他爹么?

媳妇儿泪如泉涌,趴在床上就哭出声来。她捶着我,泪水涟涟的哭喊:“曾文,你醒醒。。求你。。别说胡话了。。是我啊。。你看看。。是我。”

“唉”这几天我叹气最多了,我以为是章小爱又在那胡闹,打搅了我的美好梦境。把思绪收回来,不得不继续面对章小爱那无辜的眼神。

结果我看到一张久违了,泪水模糊的脸,虽然才短短几天没见媳妇儿,我却象隔了几个春秋。我揉揉眼,确信眼前的就是朝思暮想的媳妇儿,我惊呆了,然后紧紧抱住她,好像抱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就不愿撒手了。我闻着她的发香,哽咽着说:“你。。来了,我。。我很想你。”

媳妇儿抬起头,边哭边说:“我。。知道。。我。。错怪你了。”

章小爱这个群众演员在一旁配合的很到位,陪着落了几滴泪,可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擦干眼泪,就要离去。

我搂着真实的媳妇儿,感叹世事无常,遂喧宾夺主,对章小爱下了一道新命令:晚上炒几个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章小爱延续了她体贴周到的服务,答应道:好。

粗哥之变(七十九)

我和媳妇儿的误会起于章小爱,终于章小爱。我不知该感谢她还是讨厌她,事实是我和媳妇儿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章小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比如我们三个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能从她口里听到一些或有益或少儿无益的段子。她心理素质特别好,讲黄色笑话从不脸红,只有一种情况下她会象征性的红一下让人知道她还是个女生,那就是我唾沫横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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