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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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黍子怎么会有安神的效果。”我问,因为突然醒过来,说的话有点不清不楚。
“明天我给你做一个,好不?”瑾瑜重新坐到床上,他穿着灰蓝色的睡衣,因为光线问题,视觉上,他的睡衣颜色看起来是灰色的。
“你怎么会做?而且这里也没有黍子。”
瑾瑜帮我重新拉了下被子:“我怎么就不会了?”
我“哦”了声,拖长语气,转头说:“我差点都忘记你小学时候的手工课不错。”
轻松的话题让我渐渐摆脱了刚刚的噩梦,重新躺好,习惯性把手放在瑾瑜的胸膛上。
瑾瑜关了灯,抱着我说:“因为有人做不好,我只能代劳了。”
我不服气地哼了两下,把脸贴在瑾瑜的身侧,感觉非常安稳。
对于我的实习工作瑾瑜并不满意,不过我深刻地明白即使换我一份工作瑾瑜也是不满的,因为他想要我最好别工作。
实习工作量不多,轻轻松松度过了一个下午,下班后人事部的采尼号召大家一起去AA唱歌吃饭。
“潮歌,你去吗?”
我摇头拒绝。最近女儿上学的幼儿园取消了校车接送的政策,而负责梨子接送的瑾瑜今天要到德克公司技术部交代图纸的详细事项,所以我就揽下了接梨子下幼稚园的任务。
梨子今年四岁,正在洛桑大学附属幼儿园接受小班教育。
女儿上学的地方距离家的地方并不远,但是离我实习的公司却有一定的距离,从我下班后,瑾瑜已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生怕我不认路。
我无语凝噎,我只是失忆,不是智残。
将车泊好,我来到女儿读书的班级,幼儿园还没有下学,我便在外面杵着,隔着外面窗玻璃,我往里看了眼,娃娃们上的是手工课,快要下课,很多孩子已经完成任务,相互交头接耳地说话,我看了自家的闺女,纸工还没有完成一半,看她的模样,应该是有些着急了,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胶水。
真笨,我心里叹气。
很快就下课了,教室里的孩子快速涌了出来,只有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孩子还落在里面。
我走进教室,在梨子的边上坐下,梨子看见我,用并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我还没做好。”
“没事,我帮你。”
梨子递给我一块黄色的板纸,然后让我把她已经剪好的小花贴到上面画着一个树上。
“这是许愿树。”梨子说。
终于明白为什么周三瑾瑜接梨子下学都要晚十几分钟,因为周二最后一节课是手工课,瑾瑜要这丫头做没完成的手工呢。
梨子的老师也没走,在另一边指导其他的孩子。
终于把所有的小花都粘了上去,我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拿起给梨子看的时候,她居然冒出了句:“爸爸做得比较好。”
好吧,瑾瑜的手工确实比我好,就像前几天他说要给我做一个黍子枕头,果然第二天晚上床上就出现了个黍子枕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完成了今天的纸工任务,梨子举起她的作品给我看,黄色的板纸上有棵许愿树,树上粘着各种彩色小花。
“我要送给爸爸。”梨子说。
偏心的丫头,我认命地帮梨子整理书包,然后领着她走出了教室,出了大门,黑色轿车边上立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人。
而这人,是我的老板。
看见自己老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幼儿园这地方,我猜想老板是不是也来接孩子时,更意外的事发生了,梨子认识他。
“比尔叔叔。”梨子叫他。
老板向我跟梨子走来,他自然地摸了摸梨子的头,然后看了眼梨子手上的许愿树,用纯正的法语问梨子:“梨子,这是你做的吗?”
梨子点头。
“可以送给我吗?”
我皱眉看着老板,梨子也很犹豫,然后她把手中的作品递给了他。
“比尔叔叔说他是爸爸的朋友。”回去的路上,对面我的质问,梨子如实回答。
“你爸爸没有这个朋友。”第一次对梨子发脾气,我教育说,“你有没有跟你爸爸说这事?”
“比尔叔叔不让……”梨子的声音小了点。
“叶贺梨。”越来越生气,我叫出了梨子的全名,我把车停在路边,转身对她说:“比尔叔叔根本不是爸爸的朋友,妈妈跟他也不熟,如果比尔叔叔是坏人怎么办?”
梨子眼泪汪汪,委屈极了的模样:“比尔叔叔不是坏人,他是我们的园长,他对梨子很好的,他说跟梨子的爸爸是朋友!”
原来比尔是他们的园长,我顿时感到很歉意,摸了下梨子头道歉:“对不起,妈妈不知道比尔叔叔还是你们的园长。”
梨子把头一撇,我叹气,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很懊恼,打电话给瑾瑜求助,瑾瑜问我:“是叫比尔吗?”
我准备做蛋糕跟梨子道歉,一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跟瑾瑜讲电话:“嗯,就是比尔,他除了是梨子的园长,还是我的上司老板,他告诉梨子是她爸爸的朋友,但是你压根没有他这个朋友啊……”
瑾瑜突然不说话,直到我再次开口问他是不是断线了,他说:“他那么照顾梨子,我们理应请他吃顿饭。”
我:“他真是你朋友啊?”
瑾瑜转移话题:“梨子还在生气吗?”顿了下,“她如果再生气,就告诉她立马取消下周郊游活动。”
我把瑾瑜的话跟梨子转述了下,梨子虽没有明显表现,不过已经乖乖再吃我拿给她的饼干。
相比我,瑾瑜更能治梨子这坏脾气家伙。
请自己老板吃饭,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我敲了下老板的办公室,等里面传来声“请进”后,推开了门。
“有事吗?”他问我。
我:“梨子说在幼儿园你很照顾她,所以我和我先生想请你吃顿饭。”
老板“刷刷”地签好最后的一份文件,抬起头:“谢谢,不过不需要。”
我尴尬地点了下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情况,贿赂不成颜面尽失?顿时我有点生气瑾瑜了,都怪他想出的馊主意,请谁不好请老板,我发短信给瑾瑜抱怨,半分钟后瑾瑜给我回了个大笑的表情。
…
我觉得最近瑾瑜是有些不对劲的,不是表现不好,而是表现好得过分,怎么个过分法呢,比如更爱给我买东西,钻石名表到格子铺里有的各类小玩意层出不穷;呆在家里的时间更多了,我甚至看见他买来了菜谱开始钻研厨房十八般厨艺;更紧张我了,比方我就去附近超市买瓶酱油,他也要紧张地出来找我……
上述表现可以看出瑾瑜处于非正常状态,虽然他极力掩饰着,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的眼睛是骗不了人,里面藏着心虚。
洗手间,两位女同事在讨论各自的老公和前夫。
“我会发现我那前任第一次出轨就是因为那阵子他对我特别好……”
我是宁愿相信自己会出轨,也不信瑾瑜会出轨,但是有时候就这样,当你很肯定自己的想法,同时也会产生质疑。
瑾瑜真出轨了?
虽然不信,不过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更加留心瑾瑜的一举一动了,终于在有天被我发现了问题。
“师傅,跟牢前面的的那辆银色宾利。”
今早瑾瑜对我撒谎了,他说今天要到工地考察,但是他负责的项目今天并不开工的,想到这,我就更难受了,他不止对我撒谎,还小看了我的智商,他一定觉得我很好骗是吧,扯谎也不找一个好的。
银色宾利在一家娱乐会所停了下来,然后在侍者的引导下泊好车,打开车门,瑾瑜下来,他抬头看了眼会所的招牌,走了进去。
的士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一个加油的手势,什么意思?祝我抓奸成功?
其实我还是不相信瑾瑜会出轨,就像让我相信母猪会上树,但是这世上真有会上树的猪,比如飞猪侠和猪八戒,所以瑾瑜出轨的概率虽然很低,但是不能说没有。
下了车,我戴上了墨镜,走到会所门口,我又拉了下衣领,如果可以,我更想把自己全都遮起来,最好只剩一双眼睛。
会所很高档,需要出示会员证,如果没有会员证,需要到前台登记。
我看了眼登记本,上面一个就是瑾瑜,上面的字迹我很熟悉。他从小练书法,平时写字龙飞凤舞,但是他学习笔记本上的字往往非常端正,因为我要借他的笔记本抄重点。
登记簿上除了有写他的名字,还有房间号,1263。
我拿起笔,也在登记薄上写了1263的房间号,前台小姐看了眼,然后有礼地跟我指了指电梯方向。
坐上了电梯,我开始紧张了,跟我一起上电梯的是一位同样戴着墨镜的大叔,他脚下的皮鞋擦得光可鉴面,电梯外隐隐传来音乐声,大叔脚踩着拍子,一下一下。
我的心跳声也是一下一下,仿佛整个心都快蹦了出来。
“第一次来?”大叔用德语问我,我假装听不见。
见我不理会,大叔也不多问,等电梯门开了,便出去了。
又坐了两层,电梯停下来,走出来,面对这奢望无比的会所包厢,我有点胆怯了。
对着房间号找包厢,我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一扇朱红色的雕花门停下来,我在外面立了会,包厢隔音好,我听不到任何动静。
正巧,一位穿着修身豹纹连衣裙的金发碧眼美少女端着几瓶酒过来,我指了指她盘子里的酒,说,用英文说:“给我吧。”
美少女犹豫了下把手中的酒交给我,估计这地方就是个典型生意场上的□交易场所,美少女以为我是包厢里的人出来玩小姐和老板的游戏,所以犹豫下就把酒交给了我。
推开厚重的门,不比外头到处都是几千瓦的吊灯,里面光线暗得可以,而且包厢里面又有小包厢。
外面是卡拉间,并没有人,隔着密密的水晶帘子,小包厢坐着几个人,光线太暗,看不清到底多少个,
我本想直接跟瑾瑜打个照面,但是由于光线暗,这个想法未必能实现。
包厢里面有男有女,暂时听不到男人的说话声,只听到女人娇俏的说话声。
我躲在水晶帘子边上,手里拿着的红酒也不会先放下。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梨子,我必须要走梨子。”
“凭什么?”是瑾瑜的声音。
“叶先生,让梨子跟你们生活两年,我们已经非常宽厚了。”
“是吗?”瑾瑜说,“不过孩子离不开妈,梨子也不会愿意离开的。”
……
因为误会,我们会做错事,表错情,认错人,但是我好像——错位了我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章,每天回答几个有个楼里问的问题。
我对朝歌的问题:——
1,爱贺昂多,还是爱瑾瑜多?答:前头爱瑾瑜,后头爱贺昂,不是同一时间段,无法对比。
2,贺昂和瑾瑜的sex方面,谁强?答:(都是些神马问题)贺昂有持久力,瑾瑜有技术。
3,如果让潮歌先认识贺昂,会先爱上他吗?答:要看贺昂表现,潮歌爱上瑾瑜,是因为瑾瑜主动追求,贺昂如果不出击,就是路人甲而已。
以上问题不是潮歌本人回答,由我这苦逼作者代答,先回答三个吧,下次多回答。。。。大家可以追问问题,问题会适当挑选,比如重复或是实在太河蟹。。。
52、第四十八章
尴尬、无措、难以想象……
我没有拉开帘子进去,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瑾瑜尴尬。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我以为今天他骗我要我他要去审查项目是对我撒的一个谎言,可事实,我这两年一直活在这样的一个骗局里,我的世界瞬间全被颠覆了。知道真相的这刻,我着实体会到了百般滋味。
从会所出来,外面的太阳很烈,瑞士难得有那么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眼花,我拦下一辆车回家。
“当初的约定我没有忘记,让叶先生照顾秦潮歌和她女儿也是昂生前的交代,但是我也希望叶先生能体谅老贺先生思念女孙的心情,梨子到现在都还是贺家唯一血脉,老贺先生很迫切想让梨子认祖归宗。”
坐上车上,街头的景象快速向后移动。头疼欲裂,我捂着头,噩梦里的景象突然变得很清晰,斑驳的铁门,有着各类金属和火药味道的仓库,还有地下的那一滩黑红的鲜血。
“潮歌,把眼睛闭上。”
忍不住悲呛出声,我在出租车上大声哭了起来。我的悲痛迟了三年才来,一年的沉睡,两年的遗忘,眼泪就像水珠子似的往下掉,多不值钱啊,秦潮歌,你的眼泪太不值钱了,你忘了那个用生命去保护你的男人,你把他隔绝在了你的生命,现在你在为他哭吗?现在你为他悲痛了吗?
到了家,我付钱,然后下车,这时,开车的司机叫住了我,他用英文对我说:“Wipe your tears,don't let it get you down,it will be over with soon。 ”擦掉你的眼泪,振作起来,事情会过去的。
我说谢谢,然后摇摇头,我没有力气找任何语言安慰自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