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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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眼里闪过一簇火,二话不说又俯下头咬我嘴巴了。
贺昂在送别会第二天就出国了,大伙送他到机场,大概有十来号人吧,脸上都有些依依不舍。
虽然我和贺昂认识还不久,心里边还是蛮感伤,感觉青春就像一场邂逅,彼此之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每个人都上去给贺昂一个拥抱,哥们之间握拳捶胸拍背。
轮到我了,我想了下,跟贺昂握拳不合适,也不能捶胸,所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路顺风。”我说。
贺昂微微愣了下,然后出于礼貌对我说了句场面话:“以后如果瑾瑜欺负你就跟我说。”
瑾瑜上来搂住我肩膀,笑着捶了下贺昂的胸膛:“我哪会欺负她啊。”顿了下,“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有机会飞到法国去看你。”
贺昂离去后,新学期也就开始了,我准备好行李要去学校时,秦白莲突然发话了:“小歌,这学期别寄宿了,回家住吧。”
我:“课程越来越忙了,我觉得还是寄宿好。”
秦白莲一双杏眼在我脸上打转,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说:“真的是忙于课程?”
我心虚地低下头,笑:“当然了,你没看到我成绩上来了吗?”
秦白莲冷笑,过了会,直接问我:“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呀!”我本打算继续扯谎,但是看到秦白莲几乎什么都知晓的眼神,我回答说:“上学期。”
秦白莲拍了下她的办公桌,气急败坏说:“秦潮歌,真是反了啊,那么小年纪你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啊。”
我快哭出来:“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秦白莲沉着脸不看我,在抽屉里取了一支烟点着。我从秦白莲手里夺过这支烟,低声劝说:“别吸了,不知道对身体不好吗?”
秦白莲扭过头瞪我:“你还管我啊,去管你的小男朋友吧,去吧去吧,去啊!还杵在这里干嘛,不知道自己碍眼啊。”
“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跟他分手,我这就去。”我的眼泪扑扑地往下坠,向秦白莲保证说。
过了良久,秦白莲沉沉的脸色才缓和过来。“我是为你好,现在的男孩心思特别多,你不懂……”她本打算再说点什么,最终对我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当时还想跟秦白莲说瑾瑜他不是,就跟每个陷入恋爱的女孩一样,我们都对自己爱的那个男孩有一种过于自信的信任,这是一种执念,我执念我的瑾瑜是与众不同的,执念他不止是最好的那个,还是最懂我的那个。
我觉得自己眼光挺好,我相信爱情相信他,即使哪天不相信爱情了,我还相信他。
我既然答应了秦白莲要跟瑾瑜分手就不会再玩虚以委蛇的戏码,我当天就瑾瑜说了情况,意料之中,瑾瑜说那就分手吧,他等我。
我笑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不是浪费你青春了么?”
瑾瑜抱着我,双眸含笑,语气却带有几份庄重:“高中很快就会过去了,毕业后我们考同样的大学,然后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后来我想了想这话到底出错在哪里,原因应该在我,是我把他的情话当誓言给听了。
……
我和瑾瑜真的不在一起了,至少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分了,班里同学都有些唏嘘,感慨青春期的爱情不靠谱。
秦白莲知道我和瑾瑜分手后,就让我回学校住了,我怀疑她在我身边装了眼线,但是由于没根没据逮不着人。
室友们常问我跟瑾瑜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一直很好奇我跟瑾瑜怎么会分手,明明才过了一个寒假的时间。
“性格不合吧。”我编了个理由。
室友们担忧地问我:“潮歌,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我想了下说:“刚开始总有点难过的,现在就好了啊,人总要向前看的。”
我的话让室友们觉得我豁达不已,在她们眼里,我成了失恋洒脱女性模范。
晚自习上课前有一段较长的休息时间,男生们通常在这时候在操场上打篮球。自从贺昂去了法国,瑾瑜就很少踢足球了,现在他更喜欢跟人一起玩篮球。
他篮球没足球玩得好,但是因为个子高投篮准这两大优点,他玩上篮球两个多月就养成了一批忠实的粉丝。
我们的这幢教学楼正对着篮球场,所以每当傍晚,除了刮风下雨时候,女生们都爱倚靠在外面的围栏看男生们打球,稍微胆子大点的姑娘,就直接跑到操场给男生们助威。
朱丝利卡知晓和我瑾瑜分手后,对瑾瑜的示好就更大胆起来,上次还听人说她已经跟瑾瑜表白了,不过瑾瑜以学习为由拒绝了。
有次丝利卡在瑾瑜课桌上放了瓶水,打算给打完篮球上来的瑾瑜享用的,瑾瑜打完篮球上来,看了看课桌上这瓶水,又看了看我,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然后打开瓶盖,噜咕噜咕地喝了半瓶。
我刚开始觉得挺好笑的,后来又有点生气,心里理解有女生喜欢他不能算他的错,但是又气他太招桃花了。
夜自习的时候老班找我谈话,把我叫到外边的走廊上。班主任两年前刚从师范毕业,姓于,因为年轻,我们都管他叫小于老师。我们是小于第一次带班,上课挺严肃的他私底下却跟我们打成一片。
小于笑着问我:“你跟叶瑾瑜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我:“分了。”
小于一副可惜的样子:“怎么就分了呢?”
我:“我们以前不懂事,现在都想通了,打算以学业为重。”
小于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我说话的真实性,然后他往窗户那边瞧了瞧,见瑾瑜那位子是空着的,又问我:“那小子哪里去了?”
“小于老师,你真会开玩笑,我跟瑾瑜现在就是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他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我顺着小于的视线看去,果然瑾瑜的座位上没有人。
小于不赞同我的话:“分了手后依然可以做朋友的。”
我摇摇头:“还做什么朋友啊,尴尬。”
小于笑笑,临走前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回教室。
教室空气糟糕,尤其是我那位子,一阵阵涌来的脚臭味一次次刷新我的承受能力。所以我并没有急着回教室,而是在走廊上享受难得的新鲜空气。
操场对面是物理实验楼,我无意往那边看了眼,一个身影正从大门走出来。
瑾瑜是我们班的物理课代表,学校的物理老师个个喜欢他不得了,以前我和瑾瑜交往的事被老师们知道,很多物理老师都认为我有点配不上瑾瑜。
而我语文挺好的,虽然不支持我们早恋,语文老师们还是认为我跟瑾瑜挺配的。
瑾瑜捧着一叠作业本经过操场,操场边上有个小花园,上面种着几株香樟树,瑾瑜经过香樟树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我。
有时候很奇怪,有了喜欢的人后就特别相信一些东西,比如心电感应什么来着的。而在瑾瑜抬起头那瞬间,我就有这种感觉。
瑾瑜对我笑了笑,因为是夜晚加上他那边的路灯有些暗,我看的有些模糊,但是我就觉得他当时的笑容明亮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夜自习下课,我跟夏白文一块儿吃了宵夜后,一个人偷偷去了操场,我拿着一小电筒踏上进了花园,来到香樟树边上,我蹲下身子在一个小小的树洞里面看到拿出一张纸条。
我打着电筒看纸条,心里满是甜蜜。
“虽然每天都能看见你,不过还是很想你,还有,不要老是跟你前方的章子讲话。”
我想着要不要给瑾瑜回点什么的时候,草坪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等我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惊慌失措地从草坪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了。
第二天我拖着一条腿去上课,我向章子抱怨学校操场的花园里有蛇,章子向我抱怨他物理作业本被人撕了一块。
我看了眼章子的物理作业本,发现上面缺的那块正和瑾瑜写给我的那纸条拼凑上。
第六章
我的左脚被蛇咬了一口,虽然不是毒蛇,但是也肿了好一阵,瑾瑜对于我被蛇咬这事特别愧疚,托人送了好几箱水果来我们寝室。
送水果的男孩外号叫小白,平时跟在瑾瑜身后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小白把水果扛进我们宿后趁人不注意偷偷在我耳边说了句:“嫂子,你跟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放心,我小白是不会说不出的。”
多懂事的孩子,我欣慰地看了小白一眼:“来,拿几个梨子在路上吃。”
每个学期的期末往往来得悄无声息,明明你觉得还有好几个星期,但是紧张的期末复习已经开始了。而当我在准备紧密复习的时候,秦白莲梅开二度了,同样是悄无声息,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和那男人基本已经确立关系了。
秦白莲说那男人对她好,好到她除了以身相许外没有其他的报答方式了。
对于秦白莲的说辞,我保持怀疑态度,待我见到那个男人以及和他的儿子,我才明白过来秦白莲这半辈子都在自欺自人。
秦白莲这对象很像一个人,虽然那个人我也没见几次,但是在模糊印象中,这位陈叔叔长得真的很像宋黎明。
哦,忘记说了,宋黎明就是我那生我没养我的亲爹。
陈叔叔丧偶,拉扯着一间小规模公司和一个高材生儿子。他提到自己儿子时满脸都是骄傲,在知道我也在Z中念书后,陈叔叔更加兴奋。
“Z中的陈梓铭你应该认识吧,就他,我儿子。”
“中考状元,大家的学习榜样,哪能不认识。”
“哈哈。”陈叔叔拍拍我的肩膀,“听你妈妈说你成绩也不错,争取跟梓铭考一样的大学吧,以后你们兄妹两个也有个照应。”
我笑:“我会加油的,陈叔叔。”
我猜想陈梓铭就是秦白莲的眼线了,而事实不假。周一的晚自习下课我在化学老师办公室和陈梓铭遇上。他主动跟我打招呼:“听说你见到我爸了,感觉怎么样?”
我:“叔叔身材保养得真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陈梓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两下嘴角,主动提起一件事:“前几回你妈妈问我你在学校的情况,我就真实反映了一下。”
我:“你辛苦了。”
陈梓铭微微愣了下,然后又笑了下:“这没什么,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一点小事就不需要客气了,生分。”
高二分文理班,瑾瑜学理,我学文,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见不到一面,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虽然不常在一起,我和瑾瑜却是最有默契的,哪怕什么都不说。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学期,在高中阶段最后一个学期,我们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秦白莲跟陈郁林结婚后就搬到了陈家的别墅去住,我虽然没有搬到陈家,但是周末还是需要到那边吃饭。
陈梓铭那段时间似乎真把我当自家人了,每到周末放假就来我班门口等我一起回家,这样等着等着,就等出了绯闻来了。
绯闻八卦是能解压的精神良品,所以在高三最后冲刺阶段,我和陈梓铭的绯闻就传播得更闹腾了,尤其我之前还跟瑾瑜在一起过。
这样过不了多久,通信员小白就过来找我了。
小白倚靠在窗台上问我:“嫂子啊,你跟那陈梓铭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我跟那人根本没关系,你让瑾瑜他别多想。”
小白:“我懂了,陈梓铭在追你吧?”
“怎么可能。”我想了会,回答说,“我家搬了,跟陈梓铭家近,所以有时候就顺道一起回去了。”
小白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成了邻居啊。”顿了会,“不过哥他还不放心呢,他说晚上在六号楼后面等你。”
末了,小白耸耸肩离去了。
晚上,我如约来到六号教学楼后面,但是瑾瑜却跟我玩起了放鸽子游戏,我在那边吹冷风吹得手脚发冷,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我捡起角落的半截粉笔在墙上画“正”,每多等瑾瑜一分钟,就画上一道。最后我对着墙上的七个“正”发了会呆,离去了。
第二天我感冒发烧了,虽然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但是一口气却可以连续打三个喷嚏。
陈梓铭知道我感冒了,扯着我到校医务室挂点滴,而巧的是,我没有在六号教学楼看到的人在这里瞧见了。
校医务室的输液室里,瑾瑜一只手挂着点滴,一只手翻着一本房地产杂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见我和陈梓铭进来,他先是惊愕,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手头杂志。
陈梓铭问:“最近是流感多发期吗,怎么那么多人感冒?”
“鬼知道。”我挑了一块离瑾瑜最远的地方坐下,等护士过来帮忙扎针,过了会,我觉得陈梓铭立在眼前也挺碍眼的,就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快回去上课吧,别浪费时间了。”
陈梓铭扫了眼我对面的瑾瑜,没说什么就走了。
“护士,我需要换瓶了。”
这是瑾瑜的声音,因为感冒,带着些病态的沙哑。
一护士拿着输液管进来帮我扎针,顺便看了看瑾瑜头顶的吊瓶,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