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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邪魅皇叔别玩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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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掠过几缕揪心的痛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泗,你受伤了。”

宁王抬眸,眸色转深,墨色的黑眸中这昏黄的烛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两弘寒潭,欲要人深陷其中,似梦如幻。

他就这样盯着她,神情斐然,看不出到底是意,抿唇道,“你来了。”唇角的弧度歪了歪,又状似不悦道,“都说不要叫我泗了,记住,你没这资格。”

“泗,我是你未婚妻,你父皇御赐的金玉良缘,只要你没有解去我们之间的婚约,我就有这资格,你再否认也都无济于事。这天下,除了我之外,别的女人再也没资格这么叫你。”

容蓉的语气忍不住激动起来,脸上出现愤怒,双手的指甲都嵌入了肉中,却依旧咬唇振振有词道。

宁王双手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扳指,语气低沉,却又透露出一股寒彻心扉的凉意。

“容蓉,这世间,若是自己无法成为自己的主宰,那么本王就算要了这江山,又有何趣?所以你无需老是打着本王那死去父皇的旗号,跟本王迂回曲折地绕这么多弯子,你肚子里那点小心思,本王只是懒得跟你理会,不要忘记了你曾经背叛过本王。”

“那不算背叛,我只不过想要刺激你一下而已,泗,我很高兴你没有沉迷女色,但是你对我都不闻不问,我也是个女人,我需要男人的怜惜跟呵护,我需要你的疼爱。”

容蓉双眸中多了怨言,语气是极为不甘。

“容蓉,本王说过本王对背叛我的女人没兴趣,一次就以足够,本王是念着你父亲对本王的教养之恩上,才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所以,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那婚约,不要也罢。”

☆、我没做过

宁王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从袖口掏出一副年代久远发黄的宗卷,准确地扔到了容蓉的面前。

“这……这……不可能……”

容蓉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了那卷发黄的东西,打开,上头硕大“圣旨”的两个字惊呆了她。

“这怎么可能?”

她还在念叨着,脸色大变,满脸的不敢置信。

“本王从来就没有打算娶你过,若是本王真想娶你,也不用等到你三十高龄,还对你不闻不问。”

宁王残忍地打断她的美梦,打碎了她的心。

容蓉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

“容蓉,你该醒来了。或者说,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一直不想面对而已。若你直接来问本王要不要娶你,本王定会直接告诉你的,只是你不敢,不敢前来问本王而已。其实,你自己早已猜到了八分,对吧?”

宁王声音偏冷,他眼中似乎隐藏了一抹不耐。

容蓉直觉心已经碎成了片,再也拼不回了原型,然而还有人硬要毫不留情地踩上去,给上一击又一击,直到碎成粉末方为罢休。

“这圣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蓉强忍欲要流出的眼泪,声音却再也无法压抑,哽咽道。

“很早,很早,早的本王都几乎忘记了。”

宁王撇了撇唇,夹杂着惯有的微冷漠然。

容蓉螓首微垂,伸手抚上这圣旨,上头短短几句话,却一锤一锤毫不留情地只抨她孱弱瑕疵的心。

“宁王的婚姻自主权,大将军容承天之女容蓉,虽配宁王为妃,若他日宁王弱冠之年,不喜此女,可单方面解除婚约。”

明显的不平等条约,也从中足以见得宁王是如何得孝仁皇帝的宠爱,这个他最小的儿子,这个他最得意的儿子,这个出生就昭示了九龙玄天的儿子,连婚姻都享有自主权。

“那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容蓉目光空濛、神情复杂。

本来以为他找上自己,是见了凤卿的背叛,觉得那个女人也不过如此,而会回头寻找依旧在原地等待的自己。

只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个原地,是自己划出来的,圈住的永远都是自己,那个伟岸的男人,根本就不会踏入。

“春药事件。”

寥寥四个字,从宁王口中吐出,声音却冰冻三尺。

容蓉心头一颤,还是咬牙迎上了他的视线,这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暗夜中多少次偷偷打量,梦回中多少次出现回头,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摧人。

“怎么?嘴硬,不想说吗?要不要本王找人来对峙?”

宁王墨黑幽深的眸子不停地在转动,折眉而淡问。

“我没做过。”

容蓉否认,表情努力装作镇定,颤抖的双手还是忍不住泄露了她心虚的情绪。

宁王双眸中漾起一股蛊惑人心的邪魅,削薄的两片唇也不由勾起了一抹讥诮,“是吗?本王还没说是你做过,你承认的这么快干嘛。既然你承认了,也不用浪费本王的口水。”

☆、请君入瓮

宁王眼带深意地睨了容蓉一眼,似笑非笑,希望她快点如实从头招来,免得浪费两人的时间。

容蓉忽然笑了,一手拂过散乱的鬓发,语气却是极为认真,“泗,你太聪明了,请君入瓮,就早就设计好,乖乖等我跳下去,对不?”

宁王极其缓慢、极其清晰的声音轻轻的在这空旷的室内间响起,“也许吧。若你没有走到这一步,本王也不会用这极端逼你。”

容蓉明白,他指的是圣旨,他知道自己对他情根深种,他利用自己,这些,她都知道,但是这圣旨却粉碎了自己的渺茫的希望,粉碎了长久的期盼,粉碎了活着的意义。

以致自己心神不宁,心魔大乱,让他有机可趁,抓住了把柄。

容蓉调理好自己的心绪,面色平静而诡谲,痛快地承认道,“泗,春药是我放的,我要你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背叛你,我不是笨蛋,当然也看出了你对那个女人的不寻常。”

“你从来没对女人特别过,所以我也从不担心,但是那个女人,她飘忽不定、淡然自若的性子却让你痴迷,你每日都去,你有没发现就算你白日没有出现,晚上夜深人静,还会悄悄出现在她床前,静静地注视她。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偷窥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屏息敛气的功夫,我学得太精了,连你也无法察觉。”

“我很不高兴,我很不高兴,你待她如此特别,要是再这样持续下去,或许,不用再持续下去,你就已经对她动心了。”

她叹了口气,又补充道。

“泗,从你带她去军营后,我就知道你已经心不由己了,你竟然带她去军营,而且几日不回。大战当即,以你缜密的性格,不可能带个累赘在身边多日,但是你还是带她去了。”

“我知道,你是怕,你是怕她不在你的身边,又被别人抢跑了,或者是我们这群你身边的,会对她下毒手。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心上只有九五之尊的男人了,你的心头多了一抹牵挂,这牵挂或许会摧毁你从小到大的努力,会摧毁你今生的目标。”

“我不得不抢在你面前帮你解决掉你登上帝位的牵绊,若是神魔教跟阡陌大军知晓的话,一定会鼎力支持我的。”

“泗,不该怪我,你一向将赏罚分明,你该奖励我的。只要杀了那个女人,断了你的后路,就再也没有风浪可以阻拦你了。”

随着容蓉的话,宁王的脸色变了又变,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被说中了心声的窘迫,又有被人评头论足的不悦。

两人四目相对峙,一时,房内沉寂地令人难以呼吸,静谧得只闻到两人益发浓重的呼吸声。

良久,宁王终于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几许,声音还是那么铮铮简洁,“这些,本王都知道,但是本王已经放不开手了。”

挥了挥手,他微微闭目,睁眼后,却是清澈无垢,似乎有一股豁然开朗的清明。

“你走吧,本王决定不杀你了,走得越远越好,难保有一天本王心血来潮,又想杀你了,所以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了。”

☆、宁王的执迷不悟

“泗,你竟然依旧如此执迷不悟,她就有那么好吗?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算你对她再好,她根本就察觉不到。”

容蓉闻言大惊,还不忘劝说。

那抹飘忽不定的身影淡如云烟浩渺,却很真实,每回见到,心态就诡谲地平静下来了,无需说话,四目相交,短短一瞥,就足矣。

他能够明白踏出一步的艰难,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又哪能苛责于她呢?

那她性子就是如此,若是真变了,就不是她了,偶然那张白皙若玉的五官多上一抹恼怒的红潮,调剂下她那冷淡的性子,就足够了。

只要他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放手。一如曾经给出的承诺,“我不会负你。”

心思恍惚游离,却吃痛地睁开了眼,唇角抽搐了两下,“容蓉,你……”双手不由捂上了胸口,那里,鲜血狂涌,随着她拔出利刃,更加狂肆。

好深的一刀,直接刺入了右胸,腰间那点伤,比起这,简直不能算作是伤了。

在宁王欲要倒下去时,容蓉将那把沾满了宁王鲜血的利刃反插入自己的右胸,人倒下了她伸手欲要牵住他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嘴里呢喃道,“泗,你我鲜血……融为一体,这辈子我们做不成……夫妻,下辈子,我们一……定会是夫妻。”

宁王眼皮缓缓闭拢,薄唇一牵,却是点点猩红喷溅,直溅上身边已经没了气息的容蓉身上……大口的鲜血随他剧烈咳嗽而涌出,染红了自身玄色的衣衫腰带。

饶他再神勇无敌,此刻也是仅是一个受了重伤、生死未仆的普通男人而已。

双手无力地垂下,他也仰头到底,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涣散,最终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唇角不由扯出一抹苦笑,若是自己就这样撒手人寰,那抹淡定自若的人影是否会很高兴看到这种下场呢?

排山倒海的倦意席卷了他一身,他坚韧的毅力还是抵不住这昏眩来时的重重一击……

*

凤卿是第三天醒来的,身子还是很虚,但是她醒来时,发现屋内一个人也没,不由讶然。

喉咙很涩,三天的昏睡,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口干舌燥迫使她起身,却在下床时,一个不慎,直直跌倒在地上,遍体的疼痛□□,她不禁皱眉咬唇。

地上坐了半晌,她心情由烦躁到冷静,回想起晕过去前的一幕幕,暗想,估计是自己中计,然后宁王误会自己跟凌哥哥有私情,最后自己被落到这不闻不问的下场,足见人情凄凉。

眼下,就这样坐着也不太好,地上冰凉,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这等折磨,凤卿双手撑地,欲要起来,却无奈怎样也不行,只得愤愤地撇唇,暗暗期盼快点有人闯进来,发现她。

阳光钻进门缝,调皮地嬉戏,凤卿从光线的暗弱判出此刻已经将近午时,不闻不问,内心有着一股逼人的难受,逐渐膨胀、发狂。

心乍然一惊,难道是日渐饱受宁王的无聊摧残,心中有了隐隐的期待?

☆、原来只是三天而已

乍逢这么一遭,她本以为能够全身而退,却没料到淡淡的失落还是不由涌上心扉。

等待得越久,神智恍惚,心智却越发明朗起来。

门吱嘎一声,被利落地推开,凤卿蓦然抬眸,清幽漾在双眸中,疾风般地一闪而逝,继而是满满的喜悦承载着惊喜。

“清容。”

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比变声的□□还难听。

“姐姐,你怎么下床来了?”

清容大惊小怪地惊呼,放下手中的食盒,匆匆赶来,扶起凤卿,清容个头娇小,身上撑着凤卿的重量,有点吃力。

沉默片刻,凤卿牵动唇角,语声哑然,“水……”重新躺在□□,她竟然浑身舒畅起来,看来地上那凉意阵阵□□,她还是扛不住。

四下环顾,发现暖炉根本就无人问津,燃掉半截的沉香也被弃之一旁,周遭的一切都给凤卿坐落了心头萦绕的感觉…………她真的被宁王囚禁起来了,达到了不闻不问这种境界。

清容闻言,忙手忙脚乱地帮她倒茶,直到泛着热乎乎的水雾朦胧缭绕时,凤卿的喉咙不在干涩、得到滋润后,她才满足地叹了口气。

在清容的帮忙下,她稍稍洗漱完毕,也如愿以偿喝了碗热粥,有点体会到“民以食为天”这一深层含义,腹中不再饥肠辘辘,她浑身舒畅不少,精力也正在聚敛、恢复中。

“我睡了几天了,清容?”

凤卿迷糊之间,知道自己是昏过去的,坐起身来,倚着栗色缎帛镶边枕头,半是询问半是随意道。

清容手上一顿,伸出三个手指道,“我的好姐姐,你睡了三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说到后头,清容的声音带点哽咽。

“现在不是醒来了么,就不要多想了。”

凤卿看着她,语声变得很轻,“原来只是三天而已。”

刚才的等待却犹如一辈子那么漫长,原来习惯了吵闹,顿时身边的人全无时,她那颗寂寞已久的心灵怕了空寂,不愿再缩回去了。

这即是人之本性,贪婪是也。

“姐姐,你那天昏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清容脸上满是正经,有点心急如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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