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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隐相-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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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疯子在陈玄礼怀中死命挣扎,最终挣扎不开之后身子一顿,如受伤的野兽般沉沉嘶嚎,“陈校尉,十六个老兄弟就剩了五个,兄弟们死的惨,惨哪!”

此言一出,唐松如坠冰窟,正待要问时,身后一阵儿响动,随即就见负责警戒的禁军带着上官谨从他们来处走了过来。

仅仅三四天功夫不见,上官谨就几乎没了人形儿,身上的衣服多有撕裂,看来褴褛的很,肩背处隐见伤痕,双眼密布血丝,也不知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看他身后再没有别人,唐松扑过去,“五哥呢?五哥在哪儿?”

“还好,从城门到这里,你们身后没人跟着”上官谨的语气很平淡,一种漠然生死的平淡。

这样的上官谨让唐松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闻言,旁边的陈玄礼什么都没再问,立即转身向跟来的禁卫做了个手势。

就在这个手势刚刚下达的刹那,唐松正要往上官谨面前凑,一道黑光电闪而来,堪堪从他脑后错过,深深钉在了旁边的一株树上,因力道太强,短短的尾羽犹自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

若非唐松刚才想进一步靠近上官谨,身子没有保持静止状态,此时脑袋必定已被射爆。

不等唐松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重重摁在了地上,耳边传来陈玄礼的低叱,“是弩弓”

随着这声低叱一起到来的是夹杂着弩矢的箭雨,这波箭雨明显分成两块,一块朝向唐松,另一个则朝向那五六人护卫中的女子。

跟唐松不同的是,雷疯子几人的警觉性高的多,陈玄礼的低叱刚刚出口,他们已条件反射般的俯身卧倒,把那女子紧紧护住。

“张继来,你带十五个人护送我兄弟和那女子回去”陈玄礼说完这句,微抬了身子高声道:“适才这波箭雨最多只有十几支,其中七成以上还是猎弓,其他兄弟跟我冲上去,屠了这帮杂碎给老兄们报仇”

趁着又一波箭雨的间歇,陈玄礼拔刀护住身前率先向箭支射来处冲去,他带来的那些禁卫也没谁呼喝或是豪言壮语,沉默的三十多人从林中四处窜出,半躬着身子呈散开的半圆形冲了上去。

他们这一冲上去,这边来的箭矢顿时就稀疏下来,唐松被两个禁军夹着推上了一匹健马,而后就听“泼剌剌”的一片马蹄急响,向来时的洛阳城门冲去。

适才的急袭来的太快,好在唐松有白马寺刺杀案打底,方一跨上健马,吃严冬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脑子立时清醒过来,几个闪念之间,事情已经串的差不多了。

上官谨兄弟必定是在任务中发现了要紧之事,尤其是得到了那个要紧的女子,随后这几天便一直被人追杀。这追杀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他们别说回唐家,就是城里都呆不住了。

而在城外,那些人本有能力将他们尽数诛杀,但也正因为如此,以为局势尽在掌握的那些人便没有再进一步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想借上官谨等人来设一个圈套,以引出自己这个幕后人一并诛杀。

他们的计划很好,圈套布置的也很成功,但他们唯一没料到的是跟随他一起来的居然是一支成建制的禁卫小队。

若非是在家门口偶遇陈玄礼,今天唐松就是有十条命也得死的干干净净,上官谨等人并那个女子也无一能活。

侥幸逃生,好毒的心思!

逆风疾驰中,想到刚才的遭遇,想到上官明必已……清醒过来的唐松迎着刮骨的寒风,全身血都烧了起来,高声叫道:“适才动手的是谁?”

“梁王府,不过除了他们还有另一拨人缠着,那些人倒是没下狠手”

至此,唐松已无需再问了,武承嗣之死就是出自武三思之手,至于另一拨打缠的人是谁,他隐隐也有明悟。

逆风急奔说话极其不便,唐松也就不再问,只是闷头催马,腔子里的血却越来越热。

只是很短的功夫,这十几骑已到了洛阳城门外,此时天已渐渐黑定,城门上当值的禁军正在换班,城门下进出的人很少,使得高大的城门洞愈显空旷。

有了刚才的经历,唐松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不等陈玄礼指定的那个护卫他安全的禁军问话,先一步厉声喝道:“冲过去,直奔内宫”

第一百九十六章 命悬一线

作为天子脚下的首善之区,神都洛阳的城门自前唐以来便一直稳如泰山,很少有人敢在这堪称“国门”的地方撒野,更别说冲关了。久而久之,此门的驻守者虽然每日当值时样子十足,尽显大国武威,但心中却早已松弛下来。

正是这种心态,加上赶着当值禁卫换班的空当,唐松一马当先,居然顺利冲关成功。

城门洞中回音本大,这十几骑疾奔而来,马蹄声声如闷雷般炸响,只转眼之间便已冲过城门洞。

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又打破了寒夜为神都主街笼上的寂静,泼剌剌一路如疾风密雨般向长街尽头、城中地势最高的宫城逼去。

在他们身后,刚刚反应过来的城门值守禁军速速牵马,而后分为两路,报信的报信,追赶的追赶。

虽然他们的速度也很快,但终究是慢了些,等他们开始策马急追时,唐松等人在暗夜中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神都的长街毕竟不比别处,领首的唐松一路奔来,好几次都差点撞上路人,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勒马减速的动作,只是一个字——冲!

好在这已是夜晚,今天又特别的冷,长街上人就很少,加之他们那十几骑疾奔中马蹄声就是最好的警铃,前方的人不用提醒已远远避开,这才侥幸没有撞死人。

眼见已到皇城,唐松开始减速,最终胯下健马停在了距离城门十来步的远处,急促的喷着鼻息。

唐松翻身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内宫通行腰牌向皇城城门处的禁卫走去。走不几步,却听到前方城门上有一阵急促的下阶梯声。

此时的他异常敏感,这声音不对啊!抬头一看,皇城城门处挑着的宫灯光芒里,隐见有人影闪过,比这更显眼的是军中制式长箭箭头上的反光。

转身,弓腰,唐松边跑边高声喝道:“有埋伏”

他方一转身,上官谨便已驱马上前,俯身之间捞起唐松的挞尾,将之扔到了自己的马鞍前,而后向左一勒缰绳,健马顺势就转过身去。

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时间上的迟滞。毫厘之差,城楼上射出的那支冷箭没能射中唐松,正中上官谨胯下健马的马股。

健马一声悲嘶,陡然提速向前冲去,陈玄礼指来的十五个禁卫护住中间的女子跟随而走。

一箭不中,刚才从皇城城门楼上急促而下的禁军立时牵马追来,而前方从洛阳城门处追来的禁卫也已到了一箭之地,这一刻形势真是危急到了极处。

唐松知道他们这一行人万万停不得,洛阳城门处追来的人倒还好些,甚或从皇城城门上追来的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催命鬼,一旦他们被截停后失了自由,转瞬就是刀箭加身。

“向左”指引上官谨领着十几骑转入皇城前左边的坊道暂时避开两方追兵后,唐松就在急急思索下面该到哪儿去?

回家肯定是不成的,这事情太大,武三思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那就必定会追杀到底,此时回家,极有可能就是满门被屠,最后一火焚之的结局。

家都不能回了,对于唐松等人而言,在这样的暗夜,偌大的神都竟然没有一个安全的落脚地。

后面有破空声传来,先前还稀疏,很快的破空声渐次密集。唐松也听到身后有落马之声,分明是那陈玄礼指来的那十五禁卫中已有人受伤或是身亡。

虽然是晚上,但敢在神都街头动用弓箭,追兵必欲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决心已经暴露无遗。他们在没有长程军械可以反制的情况下,连这样的奔逃都已成了死路。

生死一线之间,唐松向右一指,‘w…r…w…h…u。c…o…m‘“进去”

唐松手指的府邸煊赫辉煌,作为身份的象征之一,这么晚了,府门口两边依旧分立着八个彪悍的护卫,这八人正被唐松等人闹出的响动所惊而诧异看过来时,却不料那些骑者一拨马头居然朝府门直奔而来,马速半点未减。

一则是事情来的太快,八护卫反应不及;再则他八人也不敢以血肉之躯去挡冲马,几乎是眨眼间功夫,唐松等十几骑都已冲进府门。这时反应过来的八护卫急忙关住大门,将唐松等人关在里面的同时也挡住了后面的追兵。

从皇城城门上下来的追兵来的最快,当先那骑就要从依旧开着的侧门往里冲时,却被后面的人给喝住了。

那骑猛然回头,后面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抬手向上指了指,在府门前屋檐下挑着的宫灯照耀下,匾额上太平公主府五个泥金大字熠熠生辉。

冲还是不冲,这是个大问题!

当先那人勒停马只一沉吟之间便翻身而下,向公主府的门房走去。

且不说他们,一墙之隔的里边,刚刚关上大门的八护卫转身过来围住了唐松等人,他们人虽然少,又在马下,但气势却是半点不输。附近正有不少人绕过照壁络绎赶来。

“我是唐松,你家公主当交代过的,速速带我去见她”

那护卫头子刚要开口撂狠话,恰巧负责管门房的进来,既听到了唐松的话,又见到了唐松的人,忙上前几步拦住了,而后又跟他耳语了几句什么。

随即,这护卫头子带着人就出了侧门,门房让唐松稍等后,便往里面走去。

看了一眼后唐松发现这个门房是认识的,此前他有一次来此寻太平公主,这个门房先是倨傲的很,后来听说他的名字之后又万分客气。当时唐松就想太平是不是跟门房上交代过什么。

也就是在那次,两人在府门前的马车上坐了许久,太平还让他找法藏和尚算算,前生是不是姓薛?

唐松这时候哪有时间和心思再等,跟着那门房就往里走,上官谨等人自然紧随在他的身后。

有过前面的经历之后,虽然唐松这样的举动很无礼,门房也不便阻止。几穿几绕,引来公主府许多下人诧异的目光后,终于到了太平的房门前。

“照顾好我这些兄弟”唐松给门房留了句话后,便拉着那个形容憔悴的女子直接闯进了太平的房间。

推开房门就见到这间奢华的屋子内有五六个人正围着太平说着什么,房门一开,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谁……”满脸恼怒的太平扭头过来见是唐松,脸色平复下来,略一摆手,那五六人顿时从房中的另一个侧门处无声退去。

此时唐松根本没时间和心思跟她再玩什么心眼儿了,直接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进宫?”

太平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你刚从宫中回来?”

“没进去,皇城门口处被人射了一箭,追我的禁军现在就在你府门外”

太平倏然而惊,“你说皇城城门上的禁军射了你一箭?还在追击你?”

唐松操心着另一件事,“你到底能不能进宫?”

“若是这样真不好说了,我且走一遭试试”

唐松伸手一指拉进来的女子,“武三思就是通过她谋害的武承嗣。想要知道细节路上问她,希望你能顺利进宫面圣揭破此事。若然不能进宫,也务必要护住她安全回来。另外,安排车送我去个地方”

“你要去那儿?”

“你我分头行动,若你不能顺利进宫,就速速回来咱们再碰头。对了,你若在军中有心腹,现在就派人去联络着他们做好应变的准备。此外,我家人的安全也交给你了,最好给他们找个新的地方安置”

太平还待再问,唐松已先沉声道:“我也不知现在事情严重到何等地步,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联络军中只为预先准备,未必就能用上,现在抓紧时间,快!”

仅仅半柱香功夫后,唐松便已坐上了太平日常出行的香车从一个极僻静的小门出了府,她自己则动用了素不轻启的公主鸾驾,随行护卫多达百余人,可谓是车马煊赫了。

至于府门前声称要抓捕冲关逆贼的那些禁军,公主府一个管家就足以应付了。

太平不仅是李唐皇室的公主,另一重身份还是武氏宗亲中楚王的正妻,这特殊的身份足以让那些追击禁军不敢放肆。

而这些追击禁军当时不敢冲进公主府,也让唐松放心了不少,事情总算还没到他预想中最坏的那一步。

坐着太平的车一路畅通无阻,唐松最终来到了洛阳南城一处极普通的宅院前。这里是上官婉儿安排下的后路之一,也是他上次从江南回京的第一天与上官婉儿幽会之地。

唐松下车敲门,半晌之后,门无声的开了一条缝,仅容一人侧身进去。

等唐松刚进,门便又无声的关上了,自始至终,太平公主府的那个御者就没看见过门里面的人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约莫大半柱香功夫后,门又半开了一条缝,唐松从里面闪出来。

回太平公主府的路上,唐松从城外遇袭起就一直焦躁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不少,遂就命御者特意绕到了自己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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