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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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琳是我们樊队的宝贝,也是胖子出色的内当家。”王大为微笑着说道:“我可不敢去抢自己兄弟的小蜜。”
陈琳绯红着脸不再说话。这是王大为第二次用上“小蜜”这个暧昧的词语,这也是王大为第一次用上“宝贝”、“内当家”之类的称呼,更是王大为第一次明白无误的将她与樊钢连在一起。她不知道他在今天遇见了赵虹,樊钢也不知道他的老婆试图勾引自己的铁哥们,更不知道王大为在和赵虹分手以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完全是一派胡言!”樊钢瓮声瓮气地分辨道:“我和人家陈琳之间一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
“我不这么认为,婷妹也不这么认为,陈琳更不这么认为,刑侦支队的人全都心知肚明,连人家冰美人也说我们的樊队在走桃花运呢。”王大为问着陈琳:“你说是吗?”
陈琳的圆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但还是明明白白的点了点头。
“你整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其余的一切全是人家一个大姑娘给你帮忙。”王大为继续说着:“端茶递水、接待朋友、洗衣洗被、购买东西、安排生活,人家可是刑侦支队的内勤,你难道把人家当作家政服务员了?”
“这不是一直在忙,没时间回家吗?”樊钢咕噜着:“只好麻烦陈琳了。”
“人家一个大姑娘凭什么帮你?就是婷妹帮你洗衣服还要提一大堆条件呢。”王大为追问着:“陈琳可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王哥,就别难为樊队了。婷妹早就说过,你能知道我的心思,会帮我出头露面的。”陈琳吞吞吐吐的说道:“再说那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说到你,我正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呢。”王大为扭过头去:“你知道男人都爱讲个面子,就是低保户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困窘。你不该听从赵虹的要求,把胖子的烟放在你那里,还若有其事的掌握香烟的发放权。”
“可是。”陈琳眨着眼睛在说:“那不是为了让樊队控制烟量吗?”
“你想过没有?”王大为问道:“一个堂堂的刑侦支队长每天无数次的往你办公室里跑,找你拿烟抽,你说他乐意吗?”
“那他的烟不就慢慢戒掉了吗?”陈琳辩解道:“这不是为他好吗?”
“你也不想想,你们支队的男刑警谁不抽烟?香烟几乎成了他们的第二生命。为什么?要分析案情,审问犯罪嫌疑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蹲守,还有风餐露宿、千里迢迢的抓捕,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支撑?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提神?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排解寂寞?”王大为滔滔不绝的说道:“胖子本来就是个烟鬼,没有烟又不好意思向你要,你把胖子逼得只好偷偷的找别人讨烟抽,要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就差进救济站了。”
“王哥。”陈琳听得很仔细:“你说该怎么办?”
“你反对他抽烟吗?”王大为反问道:“说实话。”
犹豫了一会儿,陈琳在摇着头。
“这不就行了。”王大为松了一口气:“你就对他采取供给制,你只掌握发放权,每天给他发一包烟。注意,你得主动的帮他塞到衣袋里,然后说些女孩子想说、或者应该说的那些温柔体贴的话,尤其要警告这个胖子从今以后不许在外面找人家要烟抽,也不许铺张浪费,免得丢人现眼。”
“可是如果他提前抽完了。”陈琳问道:“再找我要怎么办?”
“那可是我们陈琳显示权利的时候了。”王大为看着三菱吉普横冲直撞的穿过了南苑的十字路口,哈哈的笑着回答:“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樊队就得乖乖的、心甘情愿的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这个小小的内勤,敢对樊队提出什么要求?”陈琳有些脸红,也有些胆怯:“王哥真会开玩笑。”
“别装了。”他笑着说:“要不要我在这里把你和婷妹说的那些悄悄话再重复一遍?”
“不要。”陈琳有些害羞了,就在樊钢把车停在路口的时候,俯起身,将一包黄鹤楼香烟塞进了樊钢的上衣口袋里:“我听王哥的。”
“陈琳,你可要想清楚。”樊钢有些不相信的摸摸衣袋里的香烟:“你当真听他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的?”
“王哥说得对,而且很有道理,我为什么不听?”陈琳眨动着好看的大眼:“我现在就得好好想想,如果你向我要第二盒烟,我该提出什么要求?”
“二郎。”狼狈不堪的樊钢把笑得前仰后合的王大为从车上拉了下来,见陈琳没有跟上来,就打了他一拳:“你他妈的居然把陈琳哄的乖乖的。”
“你就别装了,没看见人家姑娘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王大为追问道:“胖子,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
“我能够不回答吗?”樊钢拒绝回答:“你这是诱供。”
“欲盖弥彰。”他指责道:“胖子,我们是兄弟,是哥们,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有一点痴心妄想。”樊钢承认道:“说句不好听的,那天在你家里,我在客厅看报纸,听见陈琳洗澡的声音,就有了些反应。”
“这不就得了。”王大为说得很简单:“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找个机会,就直接上了她,也好让人家有一个归宿。”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樊钢领着他走上一条破损严重的道路:“上了人家很容易,可以后呢?我可是有家的人,不像你可以左拥右抱。”
“我只是一种建议,决心还得你自己拿。”王大为发现眼前尽是一些破旧的厂房和仓库,就有些奇怪:“胖子,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市委孙书记要见你。”樊钢回答:“我就满城找你。”
王大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已经早就不再关心某市政局的变化,自从审查开始,他就远离了政治,也远离了权力,一个平头百姓对时事新闻、官场沉浮毫无兴趣,但他听说过某市市委书记换人了,这个两个月以前刚从省里调来的市委书记以前曾经是中央某位领导的秘书,几年前,开始下基层挂职锻炼,这次到某市,大家都知道,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增加履历,会有一个很大的位置在等着他。王大为没见过,也不想见,他已经对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厌倦了,谁会想到还是被人想起了。
“我已经被停职了,也不认识他。”王大为有些不解:“市委书记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樊钢回答的很老实:“孙书记从中午就开始到处找你,最后有人提醒他,就把电话打到刑侦支队了。”
“胖子。”王大为有些沮丧,他这才明白这个成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刑侦支队长敢于放下手头上的一切,满世界的找他的真实原因。他苦笑了一声:“一个标榜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家伙也学会巴结权贵了。”
“别瞎说。”樊钢望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人小声地说:“蒋秘书长来了。”
“我是蒋长风,是市委办公室的。”这是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由于肥胖,虽然还只是初春时分,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了,一双小眼睛满是笑意,隔着老远,就主动伸出手来:“你就是王大为吧,果然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蒋长风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柔和,却在王大为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想起了他的那位台湾老婆除了寻找他,还要见一个叫蒋长风的人,他想起了李嫣然手提箱里的那三十万红色的百元大钞,也想起了原定的交货时间和地点,恍然大悟。
“我是王大为。”他心里一动,笑着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幸会。秘书长,其实我们在中午十二点就应该见面的。”
“是吗?”蒋长风依然微笑着,依然握着他的手:“此话怎讲?”
“我们本来应该在老街咖啡第八号桌子坐着谈谈话的。”王大为分明从他眼里看见了一丝掠过的惊慌,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王大为接着说道:“可惜阴差阳错,出了点事,脱不开身。”
“可以理解。”蒋长风依然笑着说:“那不是见义勇为吗?那不是勇斗劫犯吗?你可是我市今天的大英雄,今天的第一号新闻人物。”
“改天再请秘书长喝咖啡了。”王大为抱歉地说道:“今天恐怕没有时间了。”
“不急,不急。”蒋长风摆摆手:“都已经认识了,就来日方长吧。”
他跟着蒋长风从低矮的农舍之间穿过,走上路边的一个小山头,一丛稀疏的小松林前面站着二十多个人,王大为认出了规划设计院的周总工程师正对着一张图纸在指点着什么,也看见不少部门的头头脑脑也都在场,他知道,这是一次现场办公会。蒋长风走过去,对一个站在前排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你还好吧?”那人扭过头来,笑着向王大为伸出了手:“小老弟,咱们又见面了。”
王大为愣住了,他认出了这位新任的市委书记是谁。
70
70.886天前某市电业大楼
王大为一下子就注意到他那双敏锐的目光。
那是一个没有预约的来客,腋下夹着一件已经落伍的军大衣,都洗得有些发白了,裤子质地很好,却有些皱皱巴巴的,穿着一双不伦不类的旅游鞋,却显得精神十足;他的头顶的中间部位已经很稀疏了,将左边的头发蓄长了,掩饰般的梳向右边,个子高高的,足有一米七以上,如果不低头,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他那秃顶部位;嘴唇薄薄的,国字脸,轮廓分明,显得很刚毅;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结实,腰板硬朗,肯定勤于锻炼;一副宽边眼镜显得学者味十足,镜片后面有一双敏捷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王大为就欣赏这样眼光的男人,他们绝不是碌碌之辈。客单,姓孙,山东蓬莱人,要求见杨汉生。字写得很有力,肯定懂得书法,是柳体,点捺之
王大为再看了一遍来人填写的会间更显功底,他就更喜欢这个连会客单也写得如此飘逸的来客了,他们大多都是意志坚定,潇洒自如,有一定文学造诣的文人,所谓“字如其人”大多如此。
“杨总不在,昨天刚走。”王大为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说着。他说的是实话,他知道杨汉生又提了一箱子崭新的钞票悄悄的飞到南面去了,明天还得在武汉停一下,白姨可也是望眼欲穿了:“您有事找他?”
“那就算了,本来也是一时兴起。”老孙多少有些遗憾,咕噜着:“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我读过这首词。”王大为就更喜欢老孙了,他记得他背的是晁冲之的《临江仙》,就接着背了下去:“安稳锦屏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哈哈。”老孙停住脚,转过身来,很认真地望着他:“我知道你是谁了,汉生对你赞不绝口,在我家里把你吹得天花乱坠,你肯定就是一表人才、喜爱宋词、当过特种兵、身强力壮、聪明过人的王大为。”
“先生见笑了,正是在下。”王大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杨叔喜欢吹牛,我只不过是当过几天兵,读过几本宋词别集,也就记得了三言两语而已。”
“好家伙。”老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三言两语就记得如此清晰,后生可畏。”
“只是喜欢而已,闲暇之间读读陶冶情操罢了。”他回答道:“先生的一手柳体写的行云流水,那才叫好呢。”
“汉生说得不错,小伙子着实了得,真得另眼相看。”老孙笑得开朗了一些:“单凭一张会客单,半片宋词就说得头头是道,不简单。”
“那是杨叔信口开河。”王大为有些忐忑不安:“我只是他的一个秘书。”
“一个当过兵的读书人。”老孙说道:“一个粗犷的帅小伙,你们杨总说得没错,的确是个人物。”
“您找杨总有事?”王大为扭转了话题:“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反正没什么事。”老孙开始穿上那件臃肿的军大衣:“我要到万州去,从某市路过,顺便看看他。既然不在就算了。”
“等等。”王大为突然不愿让这个聪慧的、文人气质的男人就这样走掉,就叫住了他:“您能再坐一会儿吗?”
“王大为。”老孙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解释道:“杨总不在,我想请您吃顿便饭。”
“为什么?”老孙似乎有些好奇:“你们杨总安排过吗?”
“没有。”王大为在强调:“是我个人想请您吃饭。”
“是吗?”老孙感到有些兴趣,好奇的用眼睛盯着他:“以前有过这样自掏腰包,请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吃饭的经历吗?”
“没有。”他如实回答:“一般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那这又是为什么?”老孙追问道:“你就不怕碰上一个江湖骗子,或者一个来路不明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