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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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
“为什么？”李嫣然的眼睛更加湿润了：“为什么…是你老婆？”
“当时做手术，得找家属签字。”他在向她解释，虽然尴尬，但不得不说清楚：“情况紧急，你身边又没家人，我就自做了主张。还得请李小姐原谅。”
“你想到过后果吗？”她还是在盯着他：“我还没有结婚呢。”
“那不是迫不得已吗？那不是情况紧急吗？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王大为回答得很真挚：“我答应过你，就会暂时守在李小姐身边，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的家人能赶到，我们就会消失，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出现一样，绝不会影响李小姐的清誉。”
电梯门开了，王大为和老贺、还有手术科的那位护士长推着李嫣然的推车走了进去。
“别哭。”王大为看见李嫣然的眼角红红的，开始哭泣起来，他在裤袋里摸索着找到一张纸巾，轻轻地给她擦去泪花：“没事了，一个小手术。”
“大为”李嫣然依然盯着他，用眼光示意他低下头去。他照办了，也就听到她轻声说出的话：“是我告诉他们，你是我老公的。”
“这是不是有点说得过格了？”王大为有些奇怪了：“李小姐，那可不是随便乱叫的。”
“你不是叫过我老婆吗？”她就呜呜的哭出声来：“三年了，你居然全忘了。”
“那是你吗？那真的是你吗？”王大为已经清晰地知道躺在推车上的这个娇小的女子是谁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李小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没想到仅仅只有三年我竟然会老得这么快。”李嫣然在感伤：“居然让老公认不得我这个老婆了。”
“老婆？”王大为变得有些激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不，三年前、在北京。”她在提醒他：“前门大街、公交车上。”
他就想起了她的那颗漂亮的美人痣，还有那种孤立无助的眼神。
18
18．1083天前北京前门大街
他又闻到了京城的风。
早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站着的人并不多，直到从毛主席纪念堂旁边驶过，进入了车水马龙的前门大街，才又上来不少的乘客，一脸兴奋、挎着数码相机、三五成群、说着南腔北调的是旅游者；用好听的北京话大声的交谈着的全是凭免费乘车证到各大超市、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们。
“谢谢。”王大为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一个提着大袋蔬菜的老太太，老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他说着：“谢谢你，小伙子。”
“没事。”他冲老太笑笑：“您请坐。”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错，除了北京深蓝的天空、整洁的市容、翻飞的鸽子还有办事顺利。乘早班飞机从武汉飞来，到国家电网公司递交有关兴建王家坝等六座超高压变电站的报告，还向有关领导的秘书递交了杨汉生的一封信，解释了变电站筹建的一些情况，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如果接下来抓紧时间，他还能帮杨婷婷买到她想要的那种泰迪戴红纱巾，然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机场，乘上一班过路的飞机飞回武汉，还能赶上定于下午三点和杨汉生一起参加省发改委举行的有关论证会，晚上就可以回到某市了。
王大为喜欢这样紧张而繁忙的工作，自从部队回来，被杨汉生硬拉进电力公司以后，只是在输变电分公司呆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被他要到了身边，一大半的时间全在汽车、飞机还有火车上度过，然后就是起草文件、出席各种会议、汇报和听汇报、永无休止的调度会、协调会、工作安排、甚至还有人事调动。很快的，他的勤奋好学、爽朗大方、妙笔生花和与人友善就赢得满堂喝彩，从小秘书、办公室副主任再到办公室主任，一路风平浪静，美好的前途和灿烂的未来在向他发出微笑。
只是他发现，杨汉生的行动越来越神秘、甚至有些反常。每逢飞去香港，他总是独往独来，就是带上其他人也从不带着王大为。他说得很清楚：“没什么公事，只是去散散心。”香港和澳门最多的就是商品、女人、财富和赌场，他知道杨叔绝不是去偷偷的找女人，他与武汉东亭小区里住的白姨感情好着呢，一个是很早就失去妻子的总经理，一个是守寡多年的女医生，每次见面都如胶似漆的。
他知道杨汉生实际上是悄悄转道去了澳门，悄悄的去了那个举世闻名的大赌巢，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杨叔会有如此大的赌瘾？他侧面说过，没有效果；杨汉生最好的朋友是王大为的父亲王茂林，他也严厉地批评过，杨汉生矢口否认，却也无可奈何；还有这次进京，一份报告居然要悄悄的越级上报，杨汉生与国家电网公司之间的电话也越来越频繁，而且也避开他，王大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感到有些蹊跷。
王大为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居然在公交车上差点跌倒。他赶紧抓住车上的把手，向前望望，道路上没有发现障碍物，车行依然平稳，司机并没有紧急刹车，他这才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娇小的姑娘，他低下头来的时候，她正用一种哀求和孤立无助的目光望着他，他就看见了她那颗美丽的美人痣。
那是一个身高仅及他的下额的小个子女子，不算漂亮，长相很平常，但很有一种高雅华贵的气质，眼睛很动人，眉毛细长，就是杨婷婷所说的那种十分耐看的女子。他感觉她应该比杨婷婷要瘦弱和成熟一些，那颗美人痣红红的、诱人的映入他的眼睛。一身白衣白裤、整齐的短发、肤色很细腻的。她显然在害怕什么，紧紧的依偎在王大为的怀里，柔发贴着他的脖子，有些痒痒的，这就是美女在怀的感觉。两人贴得很近，他居然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种淡淡的芳草香。
“求求你。”女子面对面地与他紧贴着，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胸部的丰满，更注意到她的眼里满是无奈、屈辱和愤怒，话语急急的：“救救我。”
他已经看见她的身后紧贴着一个男人，染成猩红色的长发、色迷迷的眼睛、嘴角露出暧昧的笑意，旁边还站有一个同伙，小胡子、咧着嘴、大口的吃着煎饼果子，有些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哥们。”王大为感到一阵恶心，从他们的举动中，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出手去，一把将那个几乎趴在女子背上的红头发推开：“照顾一点情绪，别这样！”
“你他妈的是从哪儿蹦出来的？”红头发没想到王大为会使出这么大的劲，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站住，他有些恼怒了：“也不打听打听，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那人张口就骂，王大为就听出这帮家伙是河南帮，被全国各地深恶痛绝的河南混混，被不少单位拒绝招收的河南人，总是仗着人多势众、膀大腰圆、会点三脚猫的拳脚，总是喜欢到处闹事，他可不怕这帮家伙。
“哥们，没长眼睛吗？”他想戏弄一下他，就将女子搂进了怀里：“我是她老公，她可是她是我老婆。”
他感到怀里的那个女子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发出尖叫，也没有叫骂着躲闪出去，她依然静静的贴在他的胸前，甚至把惨白的脸也贴了过来，似乎听见了这句话以后，比先前更信任他似的。
“你他妈的骗谁？”红头发又冲上来：“你是在西长安街上的车，这个女人是前门地铁上的，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老婆？”
“自己的老婆也不认识了？”王大为将女子的脸向上抬起，他感觉到那双高雅的眼睛紧紧地在盯着他、那颗美人痣在诱惑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那轻轻的喘息声、还有她那淡淡的体香。他悄悄地捏了一把那个女子的柔肩：“叫一声让他们听听。”
“老公。”女子顺从的叫了一声，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南方人的口音：“幸亏遇上你了。”
“怎么样？”王大为松了一口气：“这下相信了吧？”
“他妈的！”红头发明显的恼羞成怒：“今天她就是你妹妹，老子也要定了！”
“喂，”王大为放开了嗓子，大声的喊道：“车上还有没有人主持公道了？”
他皱了皱眉，不论是兴高采烈的旅游者、谈笑正酣的大爷大妈、还是相依相偎的情侣、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仿佛全都变成了哑巴，不是扭头望着窗外，就是不敢与他正视，连司机也可怕的保持着沉默，公交车向前拐到了珠市口。
“哥们，对不起，给你陪个不是。”王大为将那女子搂了一下，他在想办法尽早脱身：“我们能不能下车谈谈？”
“好啊。”王大为的建议正中他的下怀，很明显河南混混也不想在公交车上把事闹大：“你可别想逃，俺们得过过手。”
谁也害怕，满车的人都害怕，司机也害怕，还没到站，公交车就迫不及待的停了，所有的车门全都打开了。
“你…老公别去！”那个娇小的女子突然拼命抓住了王大为的肩膀，泪流满面地在说：“别下去，他们会把你打死的！”
“看清楚了吗？我说是我的老婆嘛。”他故作轻松的亲昵的拍了拍那个女子的脸，冲她笑了笑：“老婆，放心好了，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吃饭，记得买一瓶二锅头。”
她泪如泉涌。
19
19．4月30日10：11某市第一医院
李嫣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刚动手术，别哭。”那个脸长得略长的手术科的护士长板着脸在训着王大为：“听着，讲点什么好听的，逗你老婆开心一点！谁像你这样，三句话就把自己的女人说的哭哭啼啼的？你还是不是她的男人？”
王大为唯唯诺诺。
李嫣然就破涕而笑了。
他们将推车直接推进了外一科第12病室，那是一个有着六张病床的女病室。护士长接过王大为举着的输液瓶，挂到病床上方可以自由滑动的挂钩上，后面还站着一些外科的医生和护士。
“你。”护士长在命令着他：“把你老婆抱到床上去。”
王大为忙着答应着，将李嫣然从推车上扶起来，她的那条完好的右臂已经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就连同白被单一起把这个娇小的女子抱上了空着的26号病床，动作很笨拙、但小心翼翼、很温柔的。
“没什么大碍。”护士长摘下了蓝色的手术科的口罩，露出了她那张还有些姿色的脸和薄薄的嘴唇。她在安慰着李嫣然：“伤口不大，吕主任亲自做的手术，缝合的很好。以后穿上长筒丝袜，一样可以穿短裙的。”
“谢谢。”李嫣然小声地告诉王大为：“大为，在我的手袋里拿出五百元酬谢人家。”
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手术科的护士长一直如此热心的帮助他们呢，原来如此；他也有些在心里咒骂自己，居然连这条手术的潜规则也忘记了。他记得裤袋里还有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那笔钱，转过身，从中抽出五张崭新的红色大钞，很隐蔽的塞进了护士长蓝色手术服的衣袋里。
“我走了。”护士长很高兴承诺得到了兑现，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帮着将李嫣然的病床的背板用手柄摇起来一些。她在问：“你们有小孩吗？”
“我不在某市。”李嫣然一下子脸红了：“还没呢。”
“抓紧点时间，别像他们男人一样不放在心里。”她在用过来人的口吻提醒着她：“等年龄大了，再想生的时候就麻烦了。”
“谢谢。”李嫣然笑着点点头。她显然喜欢听到这些话，脸上都显得轻松了不少，有些淡淡的红晕在脸腮浮现：“这次伤好了以后我就不走了。”
“你得赶快给她擦擦身子。”护士长准备离开了，边走边叮嘱着王大为：“你老婆刚才又痛又急，流了很多的汗，内裤都被血弄脏了，得赶快换下来。”
王大为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昏，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着急了，趁着值班医生进来对李嫣然进行检查的时候，快走了几步，在电梯口追上了护士长。
“还有事吗？”护士长有些不耐烦了：“我忙着呢。”
“真是对不起，我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能不能请你帮忙给我老婆找一个女陪护？”他对她陪着笑脸：“她现在不方便，需要人陪伴，最好快点。”
“真是事多！”护士长掏出手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告诉王大为：“我已经帮你说好了，人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赶到，二十四小时陪护、每天三十元，是个姓郭的女人，在我们医院已经做了两三年陪护了，包你满意。”
“钱不是问题。”王大为更急了：“只是能不能叫她马上就到？”
“为什么？”护士长不解的在问：“你这个家伙只怕是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事吧？只有一个小时，你帮着照顾一下不就过去了？”
“可我没给她擦过身子。”他真的有些为难，但又不敢说得太明白：“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换衣服。”
“那就更应该让你这样的男人动动手了。”护士长勃然大怒：“连给女人擦澡都不会，甚至没有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