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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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问那地头蛇长啥样了!”
“我以为……你很聪明的!”路崎远干咳了两声。
“路崎远,你是活腻了!以后不许跟着我!”没想到路崎远在她面前向来都是个棉花体,一捏就软,如今不仅会训人了,连她都敢开涮了!
他摇了摇自己手上的钱袋子,“这东西在我手上,你是要去哪儿?”
丫的,他也学会这一手了。她磨牙道:“还不赶紧去找家客栈,你成心是想让我饿肚子不睡觉么?”
二人调侃间进了一家布置得比较普通的客栈,今儿个在悦来客栈看到的人……可是大有来头,就算是再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再进去了。休息一晚,明天就该动身了。
银花城里的夜色也是一大景致,各色的花灯和喧闹的街市,站在窗前的李瑾瑜那是看得挠心挠肺。
路崎远喝着茶,从容地站在她的身边,“外头可热闹了!”
她撇撇嘴,转身又在桌前坐下,“再大的热闹,我也不去。”
眼不见,心不痒。她可不想草原没去成,倒先惹起了事端。
街中的一个白色身影吸引了路崎远的注意,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身后只有一个随从的迦尔,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个过道,因为能见到垂头丧气的迦尔的时候,就一定能见着那个银花第一悍妇莫碧亚。
果不其然,戴着一顶景致金色天鹅帽的莫碧亚趾高气昂的出现了。
路崎远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原先对迦尔的那种莫名的敌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当真应当为这个男人掬上一把同情泪才好。能把丑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的人儿,也算是世间的奇人了。
“迦尔,你是心虚了么?”莫碧亚双手叉腰,头上的羽毛也跟着耸了耸。
众人知晓接下来便是一场恶战,纷纷准备离开,非礼勿视,瞅了这个热闹……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光明了。
“你,你,还有你们……一个都不许走!”莫碧亚指着周边围着的百姓命令道,今天她就是要将迦尔好好地晾出来晒晒,教这些个狐媚子不要妄想能够打她未来夫君的主意!
迦尔垂首,“莫碧亚,咱有事不能回你府上说么?明儿个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李瑾瑜见他在窗边瞧得高兴,外面依稀听来像是夫妻吵架闹上了街市,她也忍不住凑了过去,见站在那边的迦尔全然没了白日里的神态,心中忽而有着说不上来的舒畅。
“你说,这是什么!”
莫碧亚将手里的画卷一哧溜便甩了开来。
众人瞧得痴了。
那画卷上似乎站着俩人,奈何画卷不够真人的长度,所以那画卷中的两人,李瑾瑜没看清,不过……路崎远倒是看得清晰真切。
“那画里的姑娘,是谁啊?迦尔的相好?”
第二十六章 新婚
底下的莫碧亚又继续发话,“你说说……你怎么对得起我?”
瞧那神色当真一副捉奸在床的即愤恨又委屈的模样。
没想到莫碧亚居然派人跟踪他,迦尔弹了弹自己的衣裳,又瞅了一眼那副画,“不过是个故人罢了,快别闹了,咱回府吧,明儿个可是咱俩的大喜之日呢!”
“你若是不解释清楚,咱就甭成亲了!”莫碧亚摆明就是要个结果。
迦尔耐不住这死缠烂打,道:“这女人我今日里偶遇罢了,莫非你是不信任我迦尔的为人不成”
迦尔相貌虽生得俊朗银花城里没少姑娘惦记着他,但他也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再者他若是当真敢在外面找女人,头一个教他不好看的铁定是她的父亲金札特大人。站在她身畔的银发女子,与她耳语了几句后,她的情绪也稍稍平静了些许。
街道上继而是一阵沉默,李瑾瑜讶然,迦尔所说的故人……莫不是指的她吧?那……那幅画卷上又究竟画了些什么,值得莫碧亚在新婚前夕如此大动干戈?
迦尔上前扶住自己的未婚妻,“我迦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连莫碧亚你也不知道么?”
他顿了顿,瞥见莫碧亚的神色松缓了些又继续道:“更何况人家是有夫君之人,据我所知……已经成亲两次了!今日这画里还少了一人……应该是她的现任夫君。”
莫碧亚瞪大了双眼,虽然那俩眼也就黄豆大的颗粒。“这个女人……居然……居然嫁过两个男人?”当真不知羞耻!大清男人三妻四妾本正常得很,但到了银花,男女就必定对爱情忠诚,所以这里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那画卷里飞舞着的女人难怪看着那么刺眼,原来是个狐媚子罢了!
迦尔连连点头,“去年商旅之行,途径楚州有过一面之缘,她的夫君可是当朝的傅相!”
不仅莫碧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连站在窗户边上的李瑾瑜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什么时候就成了傅相夫人……而且还水性杨花……始乱终弃?
“呸!吉娜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给本小姐将那画给撕了,省得碍了咱银花男女老少的眼!”莫碧亚一脸嫌恶地看着那幅画。
银发女子闻言将那幅画撕得干脆。
迦尔面上又挂上他的招牌笑容,伸手扶住他的未婚妻,呵护道:“以后娘子若是撞见了这些事儿,直接来问我就行了,省得有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坏了咱俩的情分。”
吉娜原本苍白的面色此刻白得近乎透明,她微低着头跟在主子的身后。
待二人携同仆人一起离开之后,李瑾瑜才气得想要掀桌子,“我什么时候成过亲了?迦尔……下次见到你,本姑奶奶要爆你狗头!”
路崎远替她倒了杯茶水后,方道:“是因为……提到他了么?”
李瑾瑜咬牙拼命地将泪水往里咽,张口却发现喉咙似乎被刺痛了……什么都说不出来!若是想要二人都能过得好,她就必须跟过去告别……从此将那个人的名字埋在心底。
见她这个模样,路崎远的心似乎被千针扎过……抬头道:“我这儿有个肩膀,不介意给你当帕子使……”
最讨厌在她憋屈的时候说些煽情的话,因为见着安慰她立马就会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一声,她便扎进了他的怀里,眼泪鼻涕并不客气地往他身上蹭。他只是笔直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下来,李瑾瑜醒了一把鼻涕后,才抽抽噎噎地道:“咱明天就走,这地儿……我一刻都不想停了。”
路崎远拍了拍她的肩,“明天咱就出城去草原上看看,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如果有事的话,记得敲墙!”
她吸了吸鼻子,双眼仍旧通红,一时间发现自己居然连句道谢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听见房门合上的声响,俩贴在墙壁上的人这才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其中一人道:“你在这继续守着,我回去禀报消息!”
夜色当空,唯留一人独叹。
第二日清早,李瑾瑜便打包好了包袱准备与路崎远出城。
银花素来热情开放,民众亦是勤劳俭朴,至于这城门紧闭的状况,她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路崎远摸了几两银子塞进两个守卫手中,“军爷,咱银花城不是向来都不会禁城门的么?今儿个是出了什么事?”
得了好处的守卫满意地将银子揣进了兜里,又指了指身后的那张红榜,“土司大人吩咐了,今儿个是他女儿的大喜之日,城内所有子民都应当与他同乐,谢绝外来人士观礼,所以就禁城了,兄弟,今儿个就甭出去了,土司大人还会款设流水宴来庆祝,此等口福……就别错过了!”
一旁的李瑾瑜听着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蔫了,若是旁人成亲如此大张旗鼓,她定会前去捧场,只不过……迦尔……她只是光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
路崎远无奈地耸肩道:“看来……我们只好在这儿再借宿一晚了。”
银花城里的清晨,皆是一片鸟语花香,若这里没有迦尔……她应该会慢慢地喜欢上这里。
二人行在路上,大老远的就能听见迎亲队伍的唢呐声,大人小孩也纷纷地挤到了街面上,虽然新娘的容颜大家都心里清楚,但土司大人的面子……他们不敢不给,权当是为了今日中午的流水宴……
迎亲队伍渐渐地从拐角处走出来,迦尔戴着大红花喜气洋洋地骑在骏马上,新娘就坐在后头的轿子里。从昨晚的那场戏来看,莫碧亚见着她的话估计她没什么好果子吃,避免徒增意外,李瑾瑜下意识地朝里躲了躲。
路崎远索性站在了她的跟前,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迦尔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瞥见熟悉的一点后,他面上的笑容漾得更开,似乎那顶红轿子里头坐着的的确是一位美娇娘。
在一旁观赏其风姿的银花姑娘们此刻见他笑得如此开心,皆背转过身子偷偷抹泪,可惜了……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咱迦尔未来的苦难就要来临了!
人群涌动将本是要回客栈的二人生生地推到了迦尔府上。
“要不……咱也跟着观礼?”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路崎远深感出府的无力。
李瑾瑜心中纵是百般不乐意,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也只好妥协,无奈地点头道:“你就当是来学经验的,我就当是看现场版本古色古香的古代婚礼。”
|5|“啊?”他有些不理解。
|1|她懒得费力解释,指了指正在拜天地的夫妻,“看戏。”
|7|迦尔府上的陈设皆华美精致,与他的身份和形象很默契地一致。李瑾瑜忽然就怀念起自己远在京城里亲手设计的府宅……安逸,舒适。
|z|正感慨间,李瑾瑜瞅见了一个她在这里不想见到的另外一个人。
|小|路崎远见她神色慌张地拉着他往人群里挤,担忧道:“怎么了?”
|说|李瑾瑜压低声音道:“那个刁扎尔……也在这儿。”
|网|不错,就是刁扎尔,那日在悦来客栈见到的金主,萨斯亚口中的地头蛇。
“他看见你了么?”他压低声音道。
她一边往人群中挤,一边道:“好像没看到……又好像看到了……你千万别回头。”
说话间她已经撞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她只顾低头道歉道:“抱歉,请让让!”
物体没答话,仍旧站在她跟前。
她抬头正要开口说话,却惊异得一字都未能说出来,丫的,谁说胖子走路慢来着?
路崎远这才挤了进来,也看到了面前的刁扎尔。
“姑娘果真生得国色天香,怪不得莫碧亚为了你的画卷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在大街上批斗迦尔呢!”刁扎尔眸中含笑,言谈亦是温文尔雅。他不希望吓着了眼前的猎物,若是吓跑了,可如何是好?
她装傻道:“我们认识么?”
刁扎尔粲然一笑:“在迦尔夫人手中的画卷上见过姑娘……”
原来他不记得那日悦来客栈之事,李瑾瑜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若是将这地头蛇惹毛了,那她这辈子怕是别想出城了。她莞尔笑道:“请公子注意称呼,唤我夫人便好,这位……”她拉过站在她身后的路崎远,“这位是我的夫君。”
刁扎尔行哈撒哥礼后,方道:“幸会。”
路崎远挑眉,亦回礼道:“这里人流太多,我夫人最怕闷了,我带她出去透透气,失陪!”
刁扎尔眼睁睁地看着路崎远从他面前将这位美人领了出去,当下也不恼,好性子地等到迦尔从洞房里头出来。
“刁扎尔敬哥哥一杯。”他举杯一仰而尽。
桌上的几人基本都是刁扎尔的人,迦尔见状喝了一小口后,“有何事想与我商议?”
“我瞧见了那个美人……听嫂嫂说,你跟那美人可算是故人……”刁扎尔抹了抹嘴,脑海里依旧是那美人的水蛇腰。
迦尔沉默半晌,“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为何?”听闻这个消息,刁扎尔便觉得掉进嘴里的肥肉又飞没了。
“下个月是什么日子?”迦尔捏着酒杯道,眸中的狡黠一晃而过。
“金札特的寿辰!”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刁扎尔自知差点坏了大事,“这事……哥哥就交给刁扎尔去做吧!保管做得漂亮!”
待刁扎尔离去后,迦尔的嘴角才渐渐地向上弯起……李瑾瑜,你是逃不掉了!
第二十七章 打劫
从迦尔府出来,街道上异常冷清,银花城里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到了迦尔府上。
“夫人对为夫方才的表现,可是满意?”路崎远厚着脸皮询问道,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如今他已经能够从容淡定地应对她的各种言语。
李瑾瑜哈哈大笑道:“方才倒是辛苦夫君了。”
背后突如其来的力道,令她心中暗叫不妙,嘴里喃喃的话语终究咽进了肚子里……可恶,是谁暗算姑奶奶?
待李瑾瑜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间陈设华丽的卧室里,身上的衣物已然换过,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不过屋子里却不见一个人影。她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脖子上还泛着酸痛,细细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后,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深,好酒好菜的招呼着,那将她掳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