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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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之人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李瑾瑜警觉道:“您找哪位?”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又敲了敲。
半晌,门外没了动静,她以为人已经走了,便继续问道:“请问还在吗?”
只听‘砰’的一声,半条腿便破墙而入。
第二十章 旧恩(补全)
半条腿伸了进来。
来人一身同黑打扮,满头的须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小子这围墙造得不结实啊!”
路崎远摆了摆手,一群黑衣人迅速地离开现场。
李瑾瑜自然是看得瞠目结舌,这围墙不是机关重重么?为何这老者却能轻松地破墙而入?看他对路先生说话的语气,似乎二人的关系匪浅。
“原来是您!”路崎远瞥了眼面前的须发老人,嘴里的话并不客气。
虽然对眼前之人进屋的方式不大认同,但面前之人毕竟是长辈李瑾瑜本想劝劝路崎远,不料那老者却接道,“你小子现在翅膀当真是硬了,龟儿子的连你老子都防!”
龟儿子?难不成这位老者是路先生的父亲?
路崎远指了指他身后破了个窟窿的围墙,吩咐旁人道:“把这里修修!”
尽管他的脸色并无异样,但她仍然能够听出他话语里的懊恼,不知道究竟是对这‘脆弱’的围墙呢,还是那所谓的‘重重机关’。
“这个女娃娃就是那次你想救的那丫头吧!”百晓通摸了摸鼻子,将李瑾瑜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接近女色,所以活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连个徒孙都没见着……
路崎远连忙将李瑾瑜拉至身后,双眉微拧,“您怎么会找来这里?”记忆里的百晓通,自从他接手行云宫后,百晓通就从没再过问宫内的事情,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师傅的感情,他的内心依然有一丝抗拒。童年……在百事通那儿,童年就是用来练功吃冷饭的。
百晓通并不理视他的问话,绕过徒弟的身边便径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半晌。
“还在为着那点事儿跟为师赌气呢?”
李瑾瑜也算是知道此人的身份了!难怪当初觉得路先生性子冷僻,原来如此,他这师傅现今看起来也算是怪人一个,正大光明的地儿不走,偏生要毁了人家围墙。只是这老者说当初路先生让他去救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寻思了一会,便觉得气氛有些僵持,她笑笑,“你们师徒别离多年,想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瑾瑜便告退了!”
“娃娃!”
“瑾瑜!”
师徒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李瑾瑜狐疑地望着二人,“怎么了?”
路崎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也坐下罢!在这儿,你不是外人。”
百晓通又品了一口茶,“的确,让爱徒为了你不惜把我这把老骨头都翻出来,你……当然不是外人。”自他退隐江湖后便销声匿迹,从此与行云宫再无瓜葛,这是历来的宫中规矩。至于五年前的那场宫变,亦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路崎远必经这一劫才会成熟起来。
“师傅!”路崎远面露不悦。
“好好好!为师就不说了!瞧你这样子,从前你身边哪来的女娃娃?什么时候给为师生个小娃娃?”
百晓通滔滔不绝,言辞里喜欢这个徒弟媳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李瑾瑜垂首尴尬道:“这儿还是留给你们师徒俩吧,我进去给你们准备些瓜果!”
待她回了屋后,路崎远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您放心,答应您的事儿,我不会食言,你我师徒二人,不必如此的!”当年他被自己一手□出来的二把手背叛,这老头不是一样从来没管过他的死活么?向他开口的代价,路崎远再清楚不过了!百事通这会就是来讨债的!
路崎远怕是还记恨着呢!对于五年前救过他爱徒的人,百晓通想亲自拜访一下,干咳两声,抬眸道:“瞧你这孩子说的,为师不过是想念自己的爱徒,特意前来看看你!还有……那救过你的李太傅,为师也得亲自登门谢谢不是!”
路崎远没料到这个自小对他严厉之人,居然会主动提及当年之事,“您费心了,大可不必。”
百晓通哈哈一笑,手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孩童道:“那个可是我的徒孙?”
他蓦地站了起来,背对着百晓通,“我授之宗儿的皆是自己毕生所学,绝无一处是咱行云宫的东西!”
“那小娃娃可爱得紧,为师怎会打他的主意?不过是看他与你小时候的模样有几分相似,才会跟他来了这儿……为师倒不知道,你居然不在京城里,却出现在了这儿。”百晓通话锋一转,“难不成当真是为了那女娃娃?”
见百晓通并不提及那次的地宫之事,他索性开门见山,“瑾瑜的事儿,弟子谢过师傅!如今纵使师傅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定当在所不辞!您……不要伤害他们!”
“爱徒可是言重了!为师不过是想酬谢那位大人罢了!当初为师不在你的身边,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如今将李显达一家安置在此处,不想再添任何事端,路崎远道:“这世上并无什么李太傅,师傅怕是记错了!”
百晓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瞧为师这记性……”
路崎远蹙眉,跪地道:“师傅若是有事直言便是。”
“我的乖徒弟,你这是作甚?为师不过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百事通神情极为认真,从他知晓左煜在世上还有牵挂之时,他忽而觉得有些不忍……这个孩子的心思太过沉重,如今出现了这个女娃娃,他一定要促成这些事儿。这些年在外的游荡,他才觉得这时间还是家庭的生活比较温馨,如今他来此……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
将左煜从地上拉起来后,百晓通双眼微红,哽咽道:“煜儿啊……”
“师傅,我现在的名字叫路崎远,请叫我路——崎——远。”呵!他的名字和生命都是李显达救回来的。
“好好!这名字好!”当年左煜被送到行云宫的时候,左煜的名字……便是他给取的。他喜欢的就是那孩子当时的一股叛逆劲儿,所以才着重地培养这个孩子。不过这路崎远的名字,确实不错。这次之所以出现在这儿,就是闻着些味儿来的,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师傅……你?”
百晓通点点头,“我都知道了!上次去救那女娃娃,是为了我未来的儿媳妇,跟你没啥关系!是那女娃娃的面子!”
没料到宫规第一的师傅,竟然重出江湖后不要回报,“师傅……”
“行了,行了!别给我整煽情的!你就说说你们下一步的计划吧,这皇帝能由着你们走么?简直是胡闹!这个地方……你还是留给宗儿他们,免得给他们带来别的灾难!”百晓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早已算得一清二楚,而这个地方并非长久之计。
“过几日我们便会动身……咳……咳!”
路崎远的话还未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百晓通凝眉,“怎么了?”
姚仁生从屋里出来,恰巧撞见这一幕,顾不得向老宫主行礼,便上前扶住路崎远的身子,“宫主……早前吩咐过了,您这身子还不适合出来……您瞧瞧……”
百晓通见状便要上前替他把脉,不料路崎远却双手掩口,“不劳师傅费心。”
话一出口,一口血便涌了上来,浓浓的血腥味在周边蔓延开来,但他还是极力地捂住双唇,“我有些累了,让慧仁跟着伺候你……”
“混小子,不要命了!给我瞧瞧!”百事通闻言大怒。
姚仁生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跪在百晓通面前,双目通红,“老宫主,求您救救宫主!求您救救宫主!”
“姚仁生,给本宫主起来!”
百晓通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在这儿,老子就最大!龟儿子的混帐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瞒着我……”
被百晓通的骂声引过来的李瑾瑜,见他唇边皆是血液,慌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了……”
“女娃娃,你来了正好……这混小子就听你的话,替我劝劝他!”徒弟的脾性他是知晓的,性子犟得很!眼下也就这娃娃能降得住!
李瑾瑜捏着帕子在他跟前站定,眨了眨眼,柔声道:“先……生……”
第二十一章 坦白
面对李瑾瑜突然的柔情,路崎远纵使浑身不自在心中可不含糊,急忙拿出帕子替自己擦了擦嘴,“你……你想干嘛?”
她嘴角抽了抽,又将手绢收了起来,“怕先生哪天扔下我不辞而别,小女子可如何是好啊!”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路崎远捂嘴急剧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的面容因着这剧烈的起伏而染上了绯色,“我……既然……救你出来,定会……护你周全!我……没事!”
宫主的药浴已经提前了,这是在从前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儿,奈何他只会些管事的活计,遇着病痛他也束手无策。姚仁生见宫主依旧逞强,便顾不得李瑾瑜在旁,急忙跪拜在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音。
“求宫主让老宫主看看吧!即使不为了您,您也得为瑾瑜小姐着想啊!”
“路崎远,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亲耳听见姚慧仁唤他宫主,李瑾瑜也不敢置信,没想到在她府里的管家竟然是他的下属。
姚慧仁自知犯了错,不待宫主答话,便道:“瑾瑜小姐,现下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希望您看在我服侍了您这么久的份上,劝劝宫主吧!我求求您了!宫主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远行……”
“姚仁生!”路崎远嘶哑着嗓子吼道。
姚仁生咬牙并不理会,跪直了身子便准备朝她叩头。
李瑾瑜忙上前扶住,“这事儿……咱以后再说,但……他是这么个身子,你居然还替他瞒着!”
姚仁生只是跪着不肯起来,百事通在一边喝着凉茶,一副悠闲的模样。
“你今儿个是治还是不治?”她挑眉。
“我这真没事,你瞧我师傅不是坐在边上喝茶么?”缓了一会,他的面色渐渐好了许多。
“手给我伸出来!”
“都说了没事……”
不等路崎远说完,李瑾瑜便一把拉过他的右手,转头对百晓通道:“师傅……您还等什么?”
百晓通只顾喝茶,并不答话,也不动弹。
“这人还是不是你徒弟?”她怒喝。人命关天,她想不通方才明明对他的安危关心得打紧的百事通,为何在她做出努力后却对结果熟视无睹……难道这位老宫主改变主意,不顾路崎远的死活了?
路崎远捋好了袖子才将她的手放开,再瞥了眼百事通后,慢悠悠地道:“他的意思就是表明……我不会死。”
委实不知这师徒二人到底在做什么,但现下她却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自己倒成了别人眼里的玩物,“路崎远,你什么意思?这血是假的吧?”
跪在地上的姚仁生抬头,支支吾吾地道:“瑾瑜小姐……刚刚小的急糊涂了,那个……宫主的医术都是老宫主教的……而且……”
“我真的没事……再过个几日,你想去哪里都成!”路崎远阻止道。
李瑾瑜狐疑地望向百晓通,他却兀自站了起来,瞪眼道:“混小子,你以为自己当真有九条命?这只是初期……老头子我姑且还有点办法,你若是继续再这么不管不顾地下去,这女娃娃你怕是没那个命去照顾!”
一番话下来,她是听得胆颤心惊,虽不是很了解他的病情,但依照百晓通的说法来看,路崎远——并不是真的无大碍。望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姚仁生,李瑾瑜上前扶道:“有什么事儿,咱起来再说。”
他偷偷地抬头瞥向宫主,见宫主点头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因为担忧宫主的病情,只差一点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宫主吩咐他在瑾瑜小姐府上好生照料和看顾着,自然是因为宫主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怀,虽为炙焰惋惜,但瑾瑜小姐毕竟是他认识宫主以来第一次能够让宫主心动的女人。
等到百晓通和姚仁生去配药时,李瑾瑜与路崎远仍旧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路崎远清了清嗓子,“师傅能够望闻问切,方才不过是跟你开了个小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她呵呵笑道:“师傅幽默得很,我怎会计较?你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他认同地点点头,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劳烦了!”
居然玩起了客套,若不是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李瑾瑜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冲动!她莞尔一笑,“你都不打算跟我谈谈姚慧仁的事儿么?宫主!”
自他将姚慧仁安排在此山庄后,他便没打算继续将姚慧仁的身份隐瞒下去,而且依着她的性子,也断然会谅解的。“你当时是京城乃至全国的名人……即使是当今的皇上,也怕及不上你的名头!”
言辞过于浮夸,她蹙眉,“然后呢?”
他扬眉,“既然是这么有名的人,我自然也会有兴趣。”
“有人出赏金让你……呃……干掉我?”被人追杀的滋味可不好受,她说罢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